「阿天,這一年多來,你上哪裡去了?和你一起來的這頭狂暴黑熊是怎麼回事?」片刻之後,周天和張雅蘭母子二人逐漸從相逢的激動中恢復過來,張雅蘭收拾自己的心情,開口問道。
在場的其他人也都豎起了耳朵,張雅蘭問的這個問題也正是他們想問的,只是之前看母子二人久別重逢,激動不已,不好打斷。如今聽張雅蘭問起,他們自然要側耳傾聽了。
「娘,我在一年多以前是被6家的席供奉大巫師端木柏擄走的……」見母親問起,周天當下就將這一年多來的經歷簡單的向母親敘述了一遍。當然,這其中涉及的一些緊要所在,周天都是一筆帶過,能隱則隱,能瞞則瞞。不是周天信不過自己的母親,實在是有些事情確實不方便說,有些事情則說出來徒增親人擔心,還不如不說的好。
即便周天已經有意識的在敘述中將自己這一年多來的經歷刪刪減減了,可在場眾人還是被他的敘述所震驚了。誰能想到,當初那個先天體弱,一直被大家當做孩子寵著的孱弱少年,在這一年多以來竟然經歷了那麼多的風險,取得了那麼大的成就。
尤其是在得知此番周天騎乘前來的那只巨大的狂暴黑熊竟然就是大鐵山中霸主級的妖獸狂暴熊王時,眾人看待周天的目光都生了變化。他們都意識到,此時的周天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先天體弱不堪造就的孱弱少年,而是一個實力足以縱橫北荒的強者了。
不過他們在震驚之餘,心中也都湧起一陣狂喜,因為有了周天這樣一個強者的回歸,周家將不必在困頓於大鐵山中,他們彷彿已經看到,周家崛起於北荒的日子終於到來了!
唯有張雅蘭和周昊兩人的目光和態度沒有什麼變化,因為無論周天變得如何,有一個事實都是改變不了的,那就是彼此間的血肉親情。周天無論到了什麼時候,始終都是張雅蘭的兒子,周昊的弟弟。
「孩子,苦了你了。」聽完了,周天的簡要敘述,張雅蘭伸手輕撫周天的臉龐,哽咽道。
一個母親的情懷在這裡得到了最好的展現,無論孩子有了多大能耐,在母親的眼裡,始終都是自己的孩子。孩子從外面闖蕩回來,母親最關心的並不是孩子在外面取得了多大的成就,而是在外面受了多少苦。
就這麼一句話,險些有讓周天掉下淚來,連連搖頭道:「娘,兒子不苦,一點也不苦。這麼久沒能回家,讓您掛心了,是兒子不孝……」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張雅蘭撫摸著周天的臉頰,像是摸不夠一般。
「大哥,你還好麼?」周天輕輕掙脫了母親的懷抱,轉而對一旁同樣眼含熱淚的周昊道。
「好,好,阿天回來了,阿天出息了,大哥能不好嗎?哈哈哈……」周昊雙手握住弟弟的肩膀放聲大笑,一邊笑,一邊淚水往下淌,一雙虎目之中,滿是欣慰和激動的光輝。
之後,周天又與李虎、張龍、王彪等周家的一干家臣干將見禮。而後,周天終於忍不住問出了自己自見面以來就出現的一個疑惑:「娘,大哥,我爹呢?」
一干周家的核心骨幹都在,偏偏不見父親周雲山的身影,這讓周天如何不心生疑竇?能夠忍耐到現在才問,已經是顧及禮節了。
周天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的臉色頓是色變,一個個彷彿中了定身法一般,都不說話了。張雅蘭和周昊兩人的臉上同時現出悲慼之色,目視周天,一時無言。
見此情景,周天的心中便是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頭升起。焦急的追問道:「我爹呢?他怎麼沒在?娘,大哥,你們倒是說話呀!難道……」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可周天還是想要從母親和兄長的口中聽到確切的消息,他多麼希望他的猜測是錯誤的。可如果他猜錯了,母親和兄長為什麼如此難言?為什麼會顯露出悲慼之色?可假如他猜得沒錯,那……他甚至不敢繼續想下去了。
看著周天臉色因憂懼而變得煞白,眼中滿是擔憂和渴求,張雅蘭心中一疼,戚聲道:「阿天,你爹他練功走火入魔,如今癱瘓在床,所以沒能來看你……」說到後面,張雅蘭的聲音已經嗚咽了。
「走火入魔?癱瘓在床?」周天又不相信似的重新問了一遍。
周昊沉重的點點頭道:「不錯,阿天,爹他確實因為走火入魔而癱瘓在床,已經有一年有餘了。」
「呼!」周天忽然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臉上的憂懼驚慌之色一時盡去。他還以為父親周雲山已經逝去了呢,嚇得他差點心臟突停。既然性命還在,那就好辦。
「不就是走火入魔,癱瘓在床麼?我就不信擁有著兩個大巫師記憶和無數靈藥仙草,我還救不了我的親爹!」周天的眼中放射出堅定和自信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