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慮片刻,猛然想起之前在神隕山脈中膽大妄為所帶來的深刻教訓,周天不禁心中一驚,頭腦瞬間清醒下來。
當初在神隕山脈之中,他就是在得知6乘龍的行蹤之後,思及家族仇恨,一時怒氣貫腦,在明知道6乘龍身邊肯定有高人隨行的情況下還冒險前往行刺。結果與6滄瀾撞個正著,迫不得已之下以自殘身體為代價動血遁秘術,這才險險逃出。
也是因此,在之後他才不得不在神隕山脈屢屢犯險,尋求補全身體之方。雖說後來他機緣巧合之下得獲神血,心願得償,可其中的艱險也是不足為外人道也。只要稍有一絲的差池,或者他的運氣稍微差上一點,那他周天就得葬身於神隕山脈之中了。
周天可不敢將自身的安全一直寄托在上天的眷顧之上。須知人生不自省,氣運有盡時。如果自己不能夠吃一塹長一智,每次涉險過關之後都不當一回事,不知吸取經驗教訓,那將來終究免不了要栽觔斗。畢竟上蒼不可能永遠眷顧一個人的。
同一種錯誤,第一次犯或許可以解釋為莽撞,考慮不周。可第二次還犯,那就只能歸結為愚蠢了。周天雖然並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多麼聰明的人,可也不是一個蠢蛋。因而儘管心中充滿了不甘,可在理智思考利弊之後,還是決定暫時放棄隨6秀玲的追殺。
畢竟6秀玲雖然武道天賦不俗,如今也不過才是人階六重的武道修為,已經遠遠的被他甩在了身後。即便6秀玲僥倖成為真正的天耀神教聖女,得到天耀女神的眷顧。可他周天的識海裡也是藏著一位上古神王身份的師尊呢,周天自信進步度絕不會慢於6秀玲,斷沒有被6秀玲後來居上的道理。
只要自身的進步足夠快,實力足夠強大,始終能夠走在6秀玲的前面,那6秀玲對他構成的威脅也就有限了。雖然他恨不得立時就將6秀玲擊殺,可也犯不著為了剷除她而去冒生命危險。6秀玲不值得他這麼做。
在心中權衡利弊之後,周天終於下定決心。在休息片刻,感覺自身氣力恢復了一些之後,身形一縱騰空而起,向著鐵山城的方向疾飛而去。至於地上的那些6家人和東瀛忍者的屍體,他卻是連一絲處理掩埋的意思都沒有。反正那些天耀神教的人肯定會來查看,這清理戰場的事情,還是交給他們來辦吧。
事實也正如周天所料想的那樣,就在他離開之後不久,一隊數十人就從青炎城的方向疾飛行趕來。這些人裝束打扮與先前被周天擊潰的東瀛忍者別無二致,只是散出來的氣勢卻是要強上許多。為之人一身氣勢更是強大的恐怖,便是白銀骨魔也多有不及。卻是天耀神教的神使在得到逃回的剛氣流忍者回報之後,親自率領一隊精銳人手趕來了。
「八嘎!」看到一片狼藉的戰場和戰場之上橫七豎八倒臥在地的屍體,天耀神教神使所帶來的一眾隊伍之中,一個氣勢可以媲美靈階巔峰武者的忍者頓時雙眼通紅,忍不住出聲吼道。
天耀神教派來北荒接取6秀玲這個預備聖女的這支隊伍,其實並非只有剛氣流一個流派的忍者,而是有好幾個忍者流派的忍者共同組成。而這個怒吼的忍者,正是是此番隨隊前來的剛氣流忍者的領。他麾下忍者遭到周天重創損失慘重,他豈能不怒?
其他同來的忍者們反應雖然沒有像剛氣流忍者領那般激烈,可一個個的臉色也都不大好看。此番損失的雖然不是他們流派之人,可同屬於瀛洲大6,見剛氣流的忍者被夏州大6的武者殺傷,他們也難免兔死狐悲。
「神使大人,屬下請求前往追殺那個殺害我瀛洲勇士的夏州武者,為死去的勇士們報仇。還望神使大人允許。」剛氣流的領忍者忽然半跪施禮,向天耀神使請求道。
其他那些隨行的忍者們也紛紛將目光投向了為的神使,一個個目光之中蘊含著期待的的意味。畢竟都是瀛洲忍者,在見識到了剛氣流死去忍者的慘況之後,這些其他流派的忍者們也都生出了同仇敵愾之心。不過他們此番前來夏州大6,乃是接受了天耀神教下達的任務,他們都需要聽從出自天耀神教的神使的指揮。沒有神使的命令,他們卻是不敢妄自行動。
神使卻對一眾忍者們殷切的目光視若無睹,目光掃視了一下地上的戰場,而後冷漠道:「留下幾個人收拾戰場,埋葬我們瀛洲勇士的遺骸,其他人隨我回去。」說罷轉身作勢要走,絲毫沒有要去找周天報仇的意思。
「神使大人!勇士英靈還在看著我們,屬下之請求還望神使大人准許!」剛氣流領忍者見狀心中大急,忍不住向轉身要走的神使厲聲呼道。
「嗯?」天耀神使的眼中閃過一抹寒光,手一揚,一道寒光一閃,還半跪在空中的剛氣流領忍者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便覺得脖子一涼,頭顱驟然擺脫束縛高高飛起,鮮血如同鮮艷的花朵一般在空中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