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穎前進的步伐十分緩慢,這對於鍾遠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強烈的殺意讓他忍不住抖,手下被切碎的場面讓他幾乎瘋狂。死亡逼近的感覺確實不好受,尤其是這種方式。
「輪到你了。」那暗紅色的光劍由於沒有實體,所以不曾沾染一滴鮮血。可在鍾遠眼中,這死亡之劍的光芒卻比剛剛更紅了,它彷彿是一隻飢餓的野獸,貪婪的吸食著鮮血與生命。
「你……你以為你能殺的了我麼?」鍾遠似乎想到了,也沒剛剛那麼害怕了。
「哦?」單穎心中微微一陣,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
「玉子!」鍾遠大喊一聲,在玉子的計劃中,包括自己這些人在內都是正面襲擊,而她則躲在暗處伺機而動。現在單穎和唐信嚴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隱藏起來的玉子一定能很容易的將李雲菲抓住,只要抓住了她,那麼一切都好辦了。
聽見鍾遠喊叫,單穎突然意識到不妙,現在他和唐信嚴離車子都有一定距離,如果敵人突襲的話,他們根本來不及阻止。
沒有回應,一切仍是那麼安靜。鍾遠不安的觀察著四周的情況,現在哪怕只有一點動靜,也能讓他覺得好受點。
就在這時,那巨花旁邊的地面突然裂開一道口子。慢慢的,一條籐狀物體出現在眾人面前。
「玉子?」鍾遠愣愣的看著那條植物,在它的下方,正是被籐條纏的嚴嚴實實的玉子,她全身上下只有臉露在外面,也正因為這樣,鍾遠才能認出她來。
「看來你的最後王牌也不行了。」單穎此時才算放下了心,他回過頭,冷笑一聲,「雖然我沒有見過我的父母,不過他們的仇還是要報的。」
「別……」失去最後希望的鍾遠此時早已被嚇的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嗖」的一聲,單穎的手心處突然冒出一團深藍色的火焰,這火焰雖然不大,可看起來卻相當詭異。
「我說過,我會讓你連渣都不剩。」單穎閉上了雙眼,將手中的火焰朝鍾遠丟去。
這藍色的火焰是以真氣為燃料的九幽之火,它可以燒盡一切,包括人的靈魂。此刻,這九幽之火已蔓延至鍾遠的全身,靈魂與**被灼燒的雙重痛苦讓他幾乎昏死過去,由於靈魂已經不完整,此刻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甚至連喊也喊不出聲來。慢慢的,隨著九幽之火越來越弱,鍾遠也完全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彷彿是在宣佈戰鬥結束,那改變整個戰局的奇異植物也緩緩回到了地下,雖然不知道那玉子是生是死,不過也必然是長眠地下了。
「結束了。」單穎長舒一口氣,手中的光劍也悄然消失。他環顧著四周,除了忍者們那不完整的屍體外,地面與樹木也遭到了嚴重的破壞。
「雲菲?」單穎滿臉詫異的看著植物消失的地方,那躺在地上的人不是雲菲是誰!他快步趕上前,將她摟入懷中。
「雲菲,你怎麼了?」單穎輕拍著李雲菲的臉頰,雖然表面上看沒有什麼傷,可單穎還是擔心不已。
「車外冷,先把她帶回車裡去吧。」唐信嚴也走了過來,想到剛剛那奇怪的植物,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昏睡中的李雲菲輕哼一聲,她的雙眉微微抖著,似乎快醒了。
「咦?穎,怎麼是你。」李雲菲看了看四周,驚道:「我們怎麼會在這裡,不是在酒店麼?這些人怎麼回事?怎麼會有忍者?」
李雲菲說的話也不儘是假話,雖然剛剛靈告訴她單穎有危險,可並沒有告訴他對方是誰。現在她剛剛恢復知覺,自然會有些驚訝。
單穎與唐信嚴對視一眼,李雲菲不像是在撒謊,而且她也沒理由撒謊。或許那奇怪的植物與她有關,但也可能是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
「別說那麼多了,我們先回去吧。」單穎將李雲菲抱起,緩緩向車子走去。
見大家都平安無事,6偉也很高興。或許是立場不同以往的原因,此刻他突然對這些中國特有的神秘力量很感興趣。不過見幾人都很安靜,他也不好開口詢問。尤其是單穎,他臉色並不是很好。
「爺爺,能告訴我父母是怎麼死的麼。」單穎問道,雖然已經殺了仇人,可他對父母的死卻一無所知。
「好吧。」唐信嚴歎了口氣,「本不想讓你活在仇恨之中,不過既然仇已經抱了,說出來也無妨。」
單穎的父親名叫唐翼,自小跟隨唐信嚴學藝,他天資聰穎,因此在天山派的年輕人中,是實力最強的一個。當時天山派的年輕弟子共有八人,鍾遠便是其中之一,另外,單穎和a1ice的母親也在其中。
或許是嫉妒唐翼的實力,又或許是嫉妒他有一位美麗的妻子。鍾遠一直以來都對唐翼懷恨在心,當然,這些是唐信嚴以後才知道的,不過當他知道的時候,一切都太晚了。
二十年前,作為的一員,天山派所有的年輕弟子都參與了一項秘密行動,由於事關重大,因此除了和國家高層外,其他人都不知情。
因為唐信嚴要坐鎮鎮魔石,所以並沒有參加。當時裡的所有精英都參加了行動,而行動的目標便是前往喜馬拉雅山去尋找一件特殊的東西。
那東西是什麼沒人知道,二十年前,地球上幾乎所有的儀器都感應到喜馬拉雅山上的能量波動,一些修行比較高深的人也現似乎有什麼寶物會在那裡出現,因此,當時的喜馬拉雅山一度成為全球各大勢力的目標,而則是奉命前往查看情況,由於那神秘物體的能量波動過於強大,因此才會動用的所有精英,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應付其他國家的特工人員。
當時的具體情景唐信嚴也不清楚,不過聽倖存下來的人說,包括在內的所有人都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麻煩。一隻巨大的狼型守護獸阻擋了大家的去路。
「那隻狼非常厲害,包括在內的所有精英都無法同他對戰。可想而知,他守護的東西一定非常重要。」唐信嚴無奈的歎了口氣,「如果當時他們放棄的話,或許便不會有此慘劇。可人類是貪婪的,其他國家的人都決定探查到底,而為了完成任務,你父親也不得不跟上去。」
「是那頭狼殺了我的父母和其他人麼?」單穎捏緊了拳頭。
「不,那頭狼只是阻止眾人而已,並沒有殺了他們。當時你父親已經準備撤退了,因為沒有人可以通過那頭狼的守護。可沒有想到的是,鍾遠竟然和那些忍者串通一氣,動了大規模的襲擊,由於太過突然,很多人都被偷襲而亡。」
「難怪您會說他是叛徒。」
「其實他們並沒有太強的戰鬥力,當你的父母穩住陣腳後,便完全佔據了上風。可惜的是,那些忍者竟然會使用同歸於盡的招數。」說到這裡,唐信嚴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當那些忍者死光後,存活下來的只有與鍾遠,包括單穎父母在內的六人中,有五人是天山派的弟子。本來他們可以一舉將鍾遠擊殺,可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們不得不停下來。
由於忍者最後的招數過於霸道,強烈的波動引起了雪崩。那場雪崩聲勢浩大,如果不加以阻止的話,被寄放在山腳下的單穎和a1ice也難以倖免。當然,也包括其他人的生命。
「人是自私的,在緊要關頭。除了你父母外所有的人都飛走了。」唐信嚴的表情有些憤怒。
「如果當時六人都留下的話,便可合眾人之力阻止雪崩,不過並不是百分之百的把握。既然如此,那些人自然不會用生命去賭博。」唐信嚴冷笑一聲,「你的父母為了阻止那場雪崩,耗盡了全部的真氣,最後……」
「混蛋!」單穎一拳擊破車側面的窗戶,呼呼的冷風灌入車中,一旁的6偉也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穎……」李雲菲此刻也不好上前安慰,畢竟任誰知道這樣的事情都難免憤怒,同門情誼在生死關頭是那麼不堪一擊,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