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見王月娘突然坐倒,楚風飛快的來到母親身邊。
在楚風扶住月娘肩膀時,王月娘忽然緊緊的抓住了楚風的手。
接著微弱的月光,她勉強看清了這個眉清目秀的年輕人。雖然楚風已經長大,但是依稀能夠看出其小時候的模樣。
「你個小混蛋,你竟然還活著,你竟然還活著!你竟然還活著呀——!」王月娘聲音忽然不受控制的大了起來,漸漸的變成了哭音。
她一把把楚風摟在了懷裡,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兒子,放聲大哭。
楚風此時也已經淚流滿面,母子倆就這樣坐在自家門口著實哭了好一會兒。
最後還是王月娘恢復了理智,起身拉著楚風進了屋子,藉著屋裡的燭光,她又一次的仔細端詳著自己的兒子。
這是一個非常帥氣的小伙子,不過因為剛哭過而顯得眼睛有些臃腫。頭髮隨意的紮在腦後,一身乾淨的青衣顯得幹練又帥氣。但敞開的領口又顯得他有些不羈,此刻他正傻呵呵的看著自己。
這種笑容,讓王月娘隱約看到了楚風小時候撒嬌的摸樣。
「跟娘說說,這些年你到底是怎麼過來的?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王月娘攏了攏楚風的頭髮,邊摸著楚風的胳膊,邊激動的道。
「這事可說來話長,能不能等大家都到齊了,一塊說呢?就算發生了什麼事,現在不也過來了嘛?」楚風微笑著道。
「對,對,等他們回來一塊說。風兒啊,你是不知道,你那天的意外,讓我們——」
「娘,先別說了,等以後有時間慢慢再講給孩兒聽好嗎?而且,我晚飯還沒吃呢,有點餓了。」楚風不想再勾起往事讓母親流淚,忙把話題轉到了自己的肚子上。
他剛一說完,王月娘便站了起來,聲音還是略帶激動的道:「對,對,娘給你做你小時候最喜歡吃的雞蛋肉絲面,一會兒就好,你等著啊!」話還沒說完,她就來到院子,進了做飯的廚房。
很快,楚風就聽到了起火的聲音,以及叮叮噹噹的做飯聲。
此時的楚風,才有時間慢慢打量著自己這個闊別八年的家。
家還是老樣子,不同的是人。
在正房客廳,他看到了一張應該是最近才畫的自畫全家福。
畫像裡,楚風的父母坐在正中,在他們身後,兩個年輕男女並排站立,男的十三四,女的二十出頭。楚風知道這兩人正是自己的姐姐楚屏和弟弟楚雲。四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看的楚風心中一暖。
「你不在家這幾年,屏兒和雲兒可也都成了大人啦,屏兒不用說,雲兒可真是莊裡的驕傲呢。」說話間,王月娘捧著一碗熱騰騰的肉絲面走了進來,充滿愛憐的看著自己的這個二兒子。
一聞肉絲面,楚風的肚子立馬不爭氣的咕咕直叫,忙接過自己母親做的麵條,端著碗就大吃特吃起來。
「慢點吃,慢點吃,鍋裡還有呢。」王月娘關切的道。
「小雲怎麼了?」楚風邊吃還不忘打聽自己弟弟的近況。
「雲兒啊,他可是莊裡的天才,剛滿十三歲的年紀,就已經是八級武師了。」
「什麼——?!」
楚風一聽差點噎著,年僅十三的八級武師,這也太駭人聽聞了。因為一般武者修煉成**級高級武師,好的也得十幾年時間。差的就更不用說了,三四十年的也不是沒有。
而他的弟弟,只短短的八年時間,便由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武生,變成了一個八級武師,這修煉速度,宛如坐了火箭。
「怎麼會這樣?小雲練了什麼奇功?」楚風好奇的問道。
「也沒練什麼奇功,就那樣跟著你爹一步步修煉的,不過他的修煉速度,比別人快的多。而且,他也非常勤奮。」王月娘在說起楚雲時,也是一臉的驕傲。
「沒想到小雲還是個練武的奇才。」楚風高興的道,他也為自己的弟弟具有如此驚人的天賦而感到高興。
「那麼,想必弟弟也參加了歷年的爭鋒會了吧?」楚風問道。
「呀!你看我,一看見你後,便把你弟弟參加爭鋒會這事給忘了!」王月娘此刻又恢復了她那火爆的性子,不知怎地,楚風看現在的母親,絲乎比剛在院子裡見第一面時年輕了許多。
此時楚風已經把面吃完,剛要打個飽嗝便讓他母親給拖出了院。
「走,快去給你弟弟助威,想必現在他的比試應該已經結束了。」
楚風輕聲一笑,他的母親還是老樣子,他還沒問父親跟姐姐的近況呢。不過,現在還是別問了。
拉著楚風的手,王月娘的心裡除了喜悅就還是喜悅。自從那天得知楚風意外後,她有好長時間都沉浸在喪子的痛苦中。也正因那次事件,她得了時常咳嗽的毛病。別人不知是怎麼回事,可她自己知道,那是整天晚上躲在被窩裡哭泣造成的。
因為楚風的身體不好,故王月娘才對他特別疼。也正如此,楚風的意外,才對她傷害很深。
甚至有一段時間,她冷落了楚雲,原因竟然是因為楚雲造成了楚風的死。雖然王月娘的心裡覺得因此而責怪楚雲不對,畢竟楚雲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可她就過不去那道坎。那道坎,月娘也知道,應該就是偏愛。
偏愛這個毛病,要想改變是很難的。
兩個人一路狂奔,很快便聽到了人群的哄鬧聲。
「小風,一會兒我們跟他們開個玩笑。」王月娘忽然低聲對楚風道。
「可是,娘——」
「沒事,到時候一切聽我的。」王月娘惡作劇一笑。
楚風無奈,只能順從。現在的他,就是一個聽母親話的大男孩,他很享受這種感覺。
楚莊演武場人聲鼎沸,人們如癡如醉的看著正中央比武台上那兩個楚莊弟子的比試。兩個弟子都很年輕,一個十**,而另一個,看樣子只有十三四歲。
但正是那個十三四歲的小孩子,愣是把比他大好幾歲的青年給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兩個人過招都是用的楚家拳,楚風本身對楚家拳領悟不深,並不代表他不懂拳法。從那個少年的一招一式之老辣程度,楚風知道,這少年的楚家拳已經達到了很高的境界。單以年齡論實力,此少年在楚莊應是翹楚。
看著少年在台上威風八面,楚風的心裡是非常欣慰和激動的,儘管八年未見,可自己的弟弟摸樣,楚風又怎能忘記?
不一會兒,那青年被楚雲給逼的節節後退,最後被他一個側踢給踢下了比武台。
楚雲獲勝,台下頓時響起了震天的歡呼聲,這時一個女子跳上了比武台,抓著少年的胳膊使勁晃著。而楚雲則是略帶靦腆的笑著,絲毫沒了剛才那凌厲逼人的鬥氣。
這女孩是誰?看起來和楚雲一樣大。楚風暗中納悶。
「這是莊主的孫女,叫楚婷,和雲兒是不是很配?」王月娘彷彿看透了兒子的心思,在一旁輕聲笑道。
「楚婷?」楚風略一思索,還是沒什麼印象,畢竟小時候的許多事情,他也記不清爽了。
「慢著!」一聲大喝自底下的人群中響起,隨即一個人凌空翻到了比武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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