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黑著臉,並沒有再理會服裝店裡的那幫d痞們,他知道孫翔肯定饒不了他們。他一直把喬曉茹抱到了停在服裝店門口的警車上,自己也隨著鑽了進去。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索索抖的喬曉茹了,語言在此時已經變得如此匱乏,除了『不怕』兩個字以外,任天再也找不出更合適的字眼來了。
好久之後,喬曉茹終於撲在任天的懷裡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一雙小手緊緊地摟住了任天的後背,連指甲也深深地陷入了任天的肌膚裡面。
任天的心裡如同刀絞一般的難受,可是他除了緊緊地抱緊喬曉茹以外什麼都做不了。所有安慰的語言在此時都顯得那樣的蒼白無力。
這時,警車的車窗被輕輕地敲響了,任天皺著眉頭望過去時,卻見車窗外怯怯的站著一個陌生的小姑娘。
任天伸手打開了車門,擰著眉頭問道:「什麼事兒?」
小姑娘向後躲閃了一下,把手中的幾個袋子向任天遞了過來:「這是那位姐姐剛才丟在我們店裡的東西,我們老闆娘讓我送過來。」
任天點了點頭,淡淡的說了一聲謝謝,騰出一隻手來把東西接了過去,隨手又把車門關上了。
那個小姑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餘悸未盡的向自己的店裡跑去。給人打工真難呀,膽小怕事兒的老闆娘非得命令我把東西送回來,你剛才把人家姑娘推出店門時的膽量都跑到哪兒去了?
見到那些已經散落的t恤領帶什麼的,任天調侃的捏了捏喬曉茹的小臉:「小丫頭,你是不是背著我跑到這兒來給小情人買衣服呀?」
他想用輕鬆的語氣岔開喬曉茹現在緊繃的神經,卻沒有想到這一句話又給他惹來了麻煩,喬曉茹哭得更傷心了起來,一隻小手也狠狠的擰在了任天的腰上:「還不是為了給你這個壞蛋買衣服,我才被那些流氓欺負的,你······」
任天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使勁緊了緊懷中的喬曉茹,柔聲說道:「曉茹,不怕了。我知道你是給我買的,你先在車裡坐一會兒,我進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喬曉茹使勁的抱住了任天的腰,仰起了自己的小臉可憐兮兮的問道:「小天···你···你不生氣吧?」
任天笑了笑,伸手在喬曉茹的小臉上輕輕的拍了兩下,沒有說話,推門走出了警車,可是在跨出警車的那一瞬間他臉上的笑容已經被一片陰霾所取代了。
這時依依靚裝的門前已經擠滿了人,他們看到任天從警車上走下來,很自覺地給任天讓開了一條路。
任天黑著臉走進了服裝店,頭也沒回的說道:「把門關上。」
「啊?」徐虎愣了一下,他剛給局裡打完電話,局裡的人馬上就要來了。這時候任天讓把門關上,很顯然是要親自動用私刑了。
徐虎的臉上露出了一股獰笑,這是好事兒呀,那說明自己跟任天的關係又近了一步。不說喬忠華的關係,就算是這小子手裡也捏著自己的把柄了,他最好把事兒搞大了,搞得越大越好。
徐虎一伸手拉住了卷閘門,嘩啦的一聲把卷閘拉了下來。
服裝店裡的光線一下子暗了下來,魏二等人的心也跟著突突突的狂跳了起來。
任天走到了滿臉血污跪伏在地上的魏二面前,抬起腳來踢了踢他低垂的腦袋:「你就是魏二吧?」
任天剛才衝進服裝店的時候正看到這小子雙手拎著自己的褲子呢,而其他那些人一看就是這個小子的小弟,只配扮演一個在一旁起哄的角色。
魏二抬起滿臉血污的臉驚恐的望著這個陌生的年輕人,啊了一聲,結結巴巴的說道:「天、天哥,我不知道那位小姐是您的朋友,我,我該死。」
他剛才已經從猴子和孫翔的對話中得知了抱著那個大美人出去的人叫天哥了,他雖然不知道這個天哥是個什麼角色,可是能夠讓徐虎和孫翔巴結的人,肯定不會是一個自己可以惹得起的人。
任天呵呵笑著直起了自己微微彎下去的腰:「你說的嚴重了,這點兒罪過還沒有到該死的那個地步。」
說完,任天輕聲的對站在一旁的孫翔說道:「閹了他。」
「啊?!」魏二幾乎沒從地上蹦起來,他向前一撲,雙手緊緊地抱在了任天的腿上:「天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下回不敢啦。」
草,一個男人要是被閹了還活著有啥意思?魏二雖然不相信任天真的敢閹了他,可是人家撂句狠話那也是應該的,自己該配合的時候就得配合一下。怎麼也得讓人家把心頭的這股火消了不是麼?反正打也打了,頂多了回頭自己大出血一回,多給這位天哥一些補償罷了。做戲要做全套,裝孫子也要裝得像個孫子樣,這一點魏二還是明白的。
任天淡淡的一笑,一巴掌抽在了魏二的臉上,把自己的腿從他的懷抱中掙了出來。直接走到了徐虎的身邊,從口袋裡掏出了那包中華,抽出一支遞給了徐虎:「徐哥,這店裡的衣服不錯,我們隨便看看吧。」
徐虎哈哈的笑了起來,伸手接過任天遞過來的香煙,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打火機慇勤的為任天把煙點上:「是不錯,一直沒有機會逛街,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看看。」
自從猜出了任天是喬家準女婿之後,徐虎對任天的態度已經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你愛做啥做啥,出了事兒有個大的頂著呢,關我鳥事兒?自己就當一回瞎子聾子好了,那幫兔崽子們誰還敢咬我不成?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跟任大鎮長打好關係,如果借此能攀上喬家這棵大樹,那自己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任天本不會吸煙,此時香煙在他手中不過就是一件道具罷了。他輕聲的咳嗽著和徐虎走到了一個角落上,眼睛都同時投向了掛在那裡的一件雞屎一樣顏色的夾克。
孫翔也沒有想到任天會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閹了他?我靠,你傻了吧阿天,這可是還有個公安局長在這呢。
可是,隨即孫翔就看到了戲劇性的一幕,徐虎竟然跟任天一起走到一旁去看衣服去了。孫翔的臉上露出了獰笑,他一伸手把魏二從地上拎了起來。
「二子,下輩子甭做男人了,多麻煩,乾脆你直接就做個娘們得了。」
看到任天和徐虎的態度,魏二的臉色已經變了,媽的,這小子不會是玩兒真的吧?
魏二腦袋裡的這根筋還沒有轉過來,孫翔已經一個狠狠的膝撞頂在了他的命根子上。
「嗷」,魏二一聲慘叫又跌倒在了地上,本已血肉模糊的臉孔因為疼痛已經扭曲變形了,就這樣還緩解不了下體帶了的痛苦,魏二的後腦勺一下一下的撞著水泥地板,希望能夠通過其他的疼痛來緩解下體的疼痛。
孫翔絲毫不管滿地打滾的魏二如何痛苦,猛的抬起腳來一腳一腳的向魏二的命根子跺去,連同他捂著自己褲襠的手也被跺得卡卡的出了骨折的聲音。
徐虎的面皮抽搐了幾下,眼角的餘光掃了一下若無其事的任天,媽的,這個小白臉這麼狠?說幹就幹,一點兒都不含糊。
徐虎的慘叫聲沒有持續一分鐘就已經聽不到了,軟軟的兩隻手也無力地耷拉在了一旁。徐虎的那幫小弟們已經如避蛇蠍一般的向一處牆角縮去,一道道恐懼的目光緊緊地盯在了高高躍起的孫翔身上。我草,太他媽的沒有人性了,人都已經暈過去了這個瘋子還在那兒踩,你想把魏二的那傢伙踩成肉餡咋滴?
肆虐持續了三分鐘,孫翔才氣喘吁吁的停下了自己的腳,望著任天的背影說道:「乾淨了。」
乾淨了?啥乾淨了?都t媽的成了肉泥了還有不乾淨的?
任天轉回了身,慢慢的踱回了門口,望了一眼縮在牆角的那幫傢伙們,笑著對徐虎說道:「徐哥,這幫**未遂的傢伙們就交給你處置了。」
徐虎眼睛瞇了一下,草,你t媽的比我還狠,光天下日的就給人定了個**未遂,這個罪名要是定下來,這幾個傢伙沒有個十年八年的恐怕就出不來了。
徐虎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望著那幾個縮在牆角的傢伙指著暈倒在地的魏二問道:「這個犯罪嫌疑人是怎麼回事兒你們看到了沒有?」
「沒有沒有」,那幫傢伙們七嘴八舌的喊了起來。
任天淡淡的看了一眼徐虎,輕聲的說道:「看到了怎麼了?防衛過當。」
說完,任天一拉卷閘門,抬腳走了出去。
「對對,防衛過當。」徐虎不迭聲的說道。媽的,你小子連後路都想好了,真拿我這個公安局長當擺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