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脆笑,如空谷落鈴,清越悠遠,音壓百鳥。
大廳裡都靜了下來,目光集中到那款款走到前台的如月。
如月拿著那四張試卷笑道:「這就好解釋了,剛才如月正不知道怎麼裁判策論裡項帥和子房先生這兩篇試卷誰是第一吶,更為子房先生為何能寫此文而不解吶,現在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這四篇文章,都寫了什麼叫有德者,又怎樣做有德者,項帥說:『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也。同天下之利者則得天下,擅天下之利者則失天下,天有時,地有財,能與人共之者,仁也,仁之所在,天下歸之。免人之死,解人之難,救人之患,濟人之急者,德也,德之所在天下歸之。與人同憂同樂,同好同惡,義也;義之所在,天下赴之。方人惡死而樂生,好德而歸利,能生利者,道也;道之所在天下歸之!『他道出了一代明君應該時時處處想著天下蒼生,以民為本的大義!而子房先生則舉了劉邦和項羽兩個主公為例,用大量事實剖析了他們的言行,最後說天下確實應該有德者居之,天下應該是大漢的天下,應該交項羽來治理。這第一試,由於張良先生地退出,理所當然是項羽獲得了第一!但張良的文章也是不可多得的好文!我們將刊印出來供大家欣賞!」
眾人一片嗡嗡聲,但小丫頭如煙卻摟著張良說:「子房,原來你今天報名就是為了向大家表明你的態度的!」
張良說:「我昨天晚間接到了劉邦給我的最後一次任命,他任命我為左丞相,我這才真正地體會到,自己只是劉邦手裡玩弄的一個棋子,是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棄之如履的質子。我決心投奔大漢,但我還想讓更多的人知道,明天的希望在大漢身上,所以我才參加了今天的比藝!」
如煙笑著說:「現在三局項帥已勝兩局,只剩下最後一局,現在項帥已經成為了我牧場閥主呼蘭如月的夫君!」
會場裡立刻響起了雷鳴般地掌聲,人心向背可見一斑!
小姑娘接著問道:「本來我們的比藝招親已經有了定局,可以不進行下去了,但如果冒頓單于和耶律太子還有意比試的話,我們還把比藝進行到底!」
兩人互相看看,然後幾乎同時說:「比,當然得比了!」
冒頓對項羽一抱拳,笑嘻嘻地說:「機會難得呀,能與當今天下的英雄過過招,也是一大享受啊!冒頓就想向項帥學習一二!」
那耶律元英對項羽瞪了瞪眼睛,粗聲憨氣地說:「會擺弄幾下琴算個屁能耐,有章程真刀真槍地來一場,不殺出你稀屎來我就不叫東胡人!」
項羽笑著說:「好啊,項羽正要領教二位強悍的武風吶,咱們就比一比吧!」
大家來到了校場,小姑娘如煙宣佈了比賽程序,她說:「比賽定三項,一是舉鼎,這裡有三個大鼎,分別是六百斤、八百斤和一千斤,請三位量力舉鼎,以舉的重量重為勝!下面按先後次序,由東胡太子耶律元英先舉!」
耶律元英走到那八百斤的大鼎面前拿手試了試,搖了搖頭。又走到六百斤的那裡,拿手試了試,然後脫掉外面的狐皮大衣,哈腰抓住大鼎的兩條腿,大吼一聲,把鼎舉起,身子晃了兩晃,腳步動了幾下,終於穩住了身形,聽到場上一聲鑼響,才把鼎放下,但早已經是氣喘吁吁,臉漲通紅了。
在大家地叫好聲中,他平息了一下情緒,傲慢地看看項羽和冒頓,挑戰地說:「二位,舉啊,好輕鬆啊!」
項羽看看他那樣子,對冒頓說:「東胡的傲慢,可見一斑啊!」
冒頓笑了笑:「那我就讓他再傲慢一點,最好是不知道東南西北!」
項羽淡淡地說:「表演不要太過分!」
冒頓低聲說:「就是再過分,他也是看不穿的,這人已經把眼睛長到腦袋頂上了!」
冒頓說完大聲說:「這東西太沉了,我可舉不起來,在家裡舉個百八十斤的還是手到擒來的,這東西這麼沉,你們不是想看我的笑話嗎?」
耶律元英嘿嘿笑道:「舉鼎,原就是展現英雄威武雄風的項目,非大英雄不可玩的,就你們倆個小耗子也想舉鼎,這不是鬧笑話嗎?還是回那屋裡舞文弄墨去吧!」
冒頓氣得臉煞白,低聲問項羽道:「兄弟,你能不能壓住他?你要能,我就再慣慣他!你要是不能,我今天就讓他知道什麼叫英雄!」
項羽笑道:「壓他一個兩個點,大哥說話就是了!」
冒頓一愣,但立刻說:「兄弟,就那六百斤的鼎,你一次給他舉倆,讓他看看兄弟的雄風!知道什麼是世上的真英雄!」
項羽點了點頭:「沒問題!」
冒頓又一愣,但他立刻低聲道:「那我就好好慣他一把!」
項羽笑了笑,沒再說什麼,他知道,今天他要震的不是那個驕狂的傻小子,而是這個暗藏心機的匈奴新主!
冒頓嘴裡嘟嘟囔囔地說著:「我不舉還不行嗎?反正我也是認輸了,還非得看我出醜啊?」
耶律元英抱著膀站在那裡:「既然參加來了,舉不起來你也得舉一舉,你說你能舉一、二百斤,誰信啊?是騾子是馬得拉出來溜溜才知道!」
冒頓嘴裡說:「早知道不報名好了,這扯不扯!」眼睛也不看道兒,走到那八百斤的鼎前,一哈腰忽地就給舉起來了,但馬上就東倒西歪地站不住了,急忙把鼎扔到了地上,人也一屁股坐到了那裡:「哎呀我的娘耶,怎麼這麼沉啊,我說舉不起來就是舉不起來嘛!我認輸了!我輸了!」
冒頓把那鼎一舉起來,耶律元英的臉一下子就白了,但接著看見冒頓坐到了地上,他立刻哈哈大笑起來:「不自量力!沒那把神砂還想倒反西歧,長那個能耐了嗎?還想舉八百斤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但項羽卻知道,讓冒頓舉八百斤,絕對是輕鬆的事!
冒頓走回來到項羽旁邊說:「該你鎮他一下了,這小子是個慫貨,你肯定能過他!」
項羽笑了笑:「那就聽單于大哥的,我今天讓他知道點厲害!」
說著對如煙喊道:「左司理,你能不能再拿個六百斤的鼎來,我想一次舉兩個試試!」
小丫頭一聽高興地說:「好哇,這才有看頭嘛!」立刻讓幾個士兵從外面又抬來了了一個六百斤的大鼎。然後她大聲說:「剛才項帥見東胡太子舉起了六百斤的大鼎,太子又跟項帥叫陣,項帥決定單臂舉鼎,一次舉兩隻六百斤的大鼎,請大家給助助興!」
她的話音一落,場外的觀眾立刻鼓起雷鳴般地掌聲,項羽就在掌聲中走到了兩個大鼎之間,他把鼎調整了一下距離和腿爪的方向,然後哈下腰,氣沉丹田——
現在場上靜極了,只聽見耶律太子的輕哼聲,他在等著看像剛才冒頓出的笑話。
那冒頓雖然從面目表情看不出來,可他心裡直撲通:「難道他真是將來匈奴的剋星嗎?」
項羽低吼一聲,雙膀一叫勁,霍地挺直了腰,身子晃也沒晃,,那兩隻大鼎穩穩地舉在他的上面。
掌聲歡呼聲剎時像春雷滾過,如月在台上忽的站了起來,一下子把頭紗摘掉了,拍著手喊道:「好!」
她這一嗓子,全場立刻歡呼起來:「如月露面了,好漂亮啊!」
如雨低聲說:「你怎麼把紗巾摘了?」
如月驕傲地說:「得夫如此,他的夫人還用藏頭蒙面嗎?」
鏜鏜鏜!鑼聲響了起來,項羽輕輕地把兩個鼎放好,然後深情地看看向他招手的如月,朝她揮揮手,微微一笑,然後走到那千斤鼎前,突然伸出一隻手,哈腰抓住那鼎的一隻腿,大吼一聲,把那鼎舉了起來,一步步走到耶律元英面前,往地下一放說:「太子剛才舉的好輕鬆,現在舉舉它吧,也許不會太輕鬆了!」
耶律元英臉色刷白,嘴唇哆嗦半天才說:「這算個屁,咱們到馬上再比比看!」
冒頓走上來,朝項羽伸出了大拇指,可他心裡是怎麼想的,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