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柳重,春霧薄。夏末暖夜的風輕拂著路邊的梧桐樹,蟬兒拚命地嘶叫,項羽看看愁雲密佈的夜空,輕輕地摟住吳雪翎的纖腰低語道:「風雨欲來了,要有一場大戰啊!」
吳雪翎把頭輕倚在項羽的肩上,同樣低語道:「我們生在這個世界,命裡注定就該有這些磨難,翎兒早就做好了陪著夫君共同節風沐雨的準備,夫君放心,翎兒會永遠在你身邊的!不知道這位媛姐姐做沒做這樣的準備?」
項羽一愣,隨即淡淡地說:「她有她的難處,我們不能強求她!我有翎兒就已經知足了!」
兩人相擁匆匆向元帥府走去。巴郡是目前大漢軍佔領的最大的城市,又是對大秦和西楚的前線,巴郡一奪得,項羽就迅把他的大帥府暫時移到了巴郡的總兵府,並委任李元祿就任巴郡太守兼總兵,給他配備了一萬士兵,進駐了太守府和各城門。
項羽把軍隊重新進行了整頓,除吳雪翎的八千人的虎豹團,他又成立了六支各萬人的6戰隊,把宋子賓、葉文龍、霍運來、凌萬春從虎豹團調出,加上楊儀、薛青,擔任了六支軍隊的隊長。這六支軍隊馬步兵各半。他命令宋子賓和葉文龍人帶本部人馬協助李元祿守城。另外還建立了一支由吳小軍率領的一萬人的戰車隊、一支由吳小剛率領的一萬人的鐵騎隊,準備東出巴郡時使用。餘下的四萬多人裡有新兵、有降兵,這些人現在還不能形成強悍的戰鬥力,項羽交給了老媽帶回漢水武館重新訓練,作為自己爭奪天下的預備隊。
走進大帥府裡的深庭小院,進入內廳,呂蝶和二娘雲兒談得正歡,見項羽走進,她的臉簌地染上了胭脂紅,人也矜持地站在那裡,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項羽看看呂蝶,她倒真的又年輕了許多,那嬌艷欲滴的姿容,竟像二八的佳人。
看著兩個人脈脈含情的樣子,二娘突然醒悟,笑著說:「我們的大帥來了,我得告退了,你們年輕人談吧,咱們有時間再談!」
呂蝶立刻拉著雲兒的手送她走出內室,嘴裡說:「蝶兒有時間一定再去拜見二娘!」
聽見她的話,項羽心裡一熱,這稱呼無異是她從心裡承認了自己的兒媳的地位。送走雲兒,她重新返回內廳,急匆匆向項羽撲來,但在離他三步遠時,卻突然停住了腳,紅著臉,兩隻手不知所措地揉搓著自己的衣帶,低著螓,喃喃地說:「對不起,蝶兒不是特意來看你的,蝶兒是代表西楚軍來跟大漢軍談判的!」
項羽柔聲說:「你等我半天了吧?」
呂蝶的眼淚簌地流了出來,嚶嚀一聲撲進了項羽的懷裡,哭著邊捶著他的胸膛邊說:「人家就是想你才要求來的,你個大壞蛋,弄得人家成天沒著沒落的,魂都丟了,你是要害死我了呀!你讓我還怎麼在西楚呆下去呀?我總不能天天以淚洗面吧?」說完摟著項羽的脖子就親吻起來,直親得兩個人的身子扭到了一起。
吳雪翎在項羽的後邊看得臉紅心熱,連連咳嗽起來,呂蝶才離開項羽的嘴,看著吳雪翎低聲說:「二姐,讓蝶兒多和夫君親近一會兒好嗎?」
吳雪翎笑著說:「二姐會讓你和項郎多親近的,現在還是先談談正事吧!你是不是得交代一下什麼時候回來當你的西宮娘娘!」
呂蝶愣住了,半天才幽怨地說:「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那四百多人我總得想辦法撤出來才行啊!這次回去,他又找了個漂亮的小妾,叫鳳舞,很會迷人,兩個人正在如火如荼的熱戀中,我跟他說,我已經有喜了,要自己獨處,養好孩子,大概是有那位鳳舞吧,他高興地答應了!不知道為什麼,從和飛揚有關係後,我一聞到他的味兒就噁心,就恨不得遠遠地躲開他,現在就是談公務,我也是遠離他兩丈外說,近一點就吐。飛揚太霸道了,跟了他,再跟別人近一點都不行!別說我沒那個花心,就是有也不行了!」
吳雪翎笑道:「也不是離男人近一點就不行,而是那男人只要對你起點歪心你就噁心!」
呂蝶眼睛一亮:「你也有這感覺?」
吳雪翎臉一紅急忙支吾道:「你們說吧,我去準備飯菜了!三妹就塌實在這呆著吧,我和你的那幫人說了,我們倆結拜乾姊妹了,我留你在我這親熱親熱!」
呂蝶一聽,臉一紅,但馬上高興地說:「謝謝二姐,蝶兒不會忘了二姐的大恩!」
吳雪翎笑道:「別那麼嘴甜,早點回家來才是正理!」說著回身從小櫃裡拿出一盤青杏,自己先拿一個啃了起來,然後遞給呂蝶:「是不是想酸的了?給,這是野山杏,好吃極了!」
呂蝶臉紅紅地看了看項羽,然後拿起一個杏兒,香甜地吃了起來。
吳雪翎遞給項羽一個:「給,味道好極了!」
項羽吃了一口,酸得他牙都倒了,忙吐了出來:「噗,又酸又澀,什麼好吃的,你們女人真是不好理解!這有什麼好吃的!」
吳雪翎照他脖子後邊扭了一把:「傻子,你有什麼不好理解的,都是你給害的,還腆著臉子說!」說完紅著臉飛快地走了。
吳雪翎廚藝驚人,只不長的時間就做了六個小菜,不但香氣撲鼻,就是那濃紅翠綠鵝黃素白的顏色搭配,也讓人賞心悅目,吃到嘴裡更是鮮美甘飴,讓人食慾大增。
吳雪翎又變戲法似地拿出一罈女兒紅美酒,給三個人一人滿上一杯:「三妹,我和項郎因為是明媒正娶,已經喝過交杯酒了,因為你和項郎的事還不能公開,只好今天由翎兒主持給你們補杯交杯酒了!」
說著,讓項羽和呂蝶舉起杯,交叉著手把酒喝下。
一杯酒下肚,呂蝶的俏臉就飛起兩抹嫣紅,吳雪翎逗笑道:「三妹肚子裡已經有了夫君的孩子,怎麼還如此嬌俏可人,難怪夫君見了要情不自禁!」
見呂蝶嬌靨紅暈、羞赧萬分的神情,項羽忙說:「來,既然是交杯酒,我的兩位嬌妻不可落下一人,滿上,我們三人交杯,今天晚間,我們得一床錦被結同心啦!」
聽說要三人同床,吳雪翎撲哧一笑:「項郎項郎,瘋起來像虎像狼!今天要看我們姐妹降虎伏狼的本事了!」
呂蝶羞暈更濃,鳳眸微閉,鼻息粗重,誘人的豐胸不住地起伏,美麗的乳線圓弧不停地顫抖,弄的項羽眼花繚亂,鼻間幾欲噴血。半天她才低語道:「項郎瘋起來確實像虎像狼!」
項羽舉起酒杯,三個人穿插著手臂,一起把酒飲了下去。
吳雪翎雖是潑辣女兒,但實不擔酒,一杯下肚,已是臉紅耳熱,看著項羽和呂蝶吃吃地笑著說:「三妹真是怪人,放著這麼好的老公不死看死守,卻去幫他人來對付老公,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難道你的孩子長大了也要跟他爹刀槍相見嗎?」
項羽急欲制止,但呂蝶竟坦然一笑說:「蝶兒自己也奇怪自己的決定,但世事有幾多是自己說了算的?但二姐放心,蝶兒昨日夜觀天相,蝶兒回夫家的時間已經不久矣!」
吳雪翎笑道:「三妹真是說的玄虛了,難道三妹回夫家也能從天相上看出?」
呂蝶笑道:「那倒看不出來!但天下大勢盡可知道,妾看到楚漢相爭之日已經不遠了,蝶兒還能不回到夫君身邊嗎?此次將軍東拒蒙康,只需牽制住蒙康即可,切不可貿然出兵相拼,蒙康手下戰將千員,個個是久經沙場、在刀尖上滾出來的,大漢目前不宜損失實力。蒙康大兵南移,將軍應親自帶兵迅北上,奪取蜀都,控制住出川蜀的棧道,把川蜀連成一氣,做我們爭奪天下的基地。然後迅集結軍隊,從蜀道出山,直撲咸陽。蒙康的副手章邯這次沒來,很可能會在那裡跟你拚命,他手下有位鬼算子郭文傑,有鬼神莫測之技,你需得亦文亦武對付他們,只要突破了章邯一關,咸陽就是你囊中之物了!如能擒獲趙如意和匡禮,不要擅殺,待劉建幫進京時可獻她脫身。那趙姬雖嬌艷無匹,但卻善謀略,經權達變的能人,據之者如贏不了其心,必為她所制,其國不出幾年必亡!將軍切不可貪戀,免生後患!然將軍在咸陽必不能久,可招降大秦遊兵,再退回川蜀,封閉川蜀對外通道,重新經營川蜀,讓川蜀民眾休養生息,迅展川蜀經濟,振興國力。回蜀之後,還是不稱王、廣積糧草,大力招攬遊民,西取羌地,南占雲貴,奮力開,積攢力量,它日再出棧道,滅楚擊胡,成就大漢數千年之國祚!」
吳雪翎不滿道:「難道此次出山,我大漢不能打進咸陽,穩坐咸陽嗎?」
呂蝶閉上眼睛,片刻淡淡地說:「可進咸陽,將大秦積蓄運回川蜀,贏得民心,但不可保!那是只燙手的山芋,誰拿在手裡,誰就會成為眾矢之的,誰就會被亂箭射死!現在天下正亂,群雄並起,都有些實力,拿那燙手山芋之人,必然會受群攻,將軍切不可貪一時之功利!將軍切記,沒熟透的桃子,不可輕摘!天機不可洩露,以後二姐自知!」
風羽淡淡地問:「你是說現在咸陽是西楚的盤中餐?」
「西楚乃積大陳百年的國本,有戰將數百,士兵三十多萬,糧草豐足,現在羽翼正豐,蒙康此來,他們已經定下了誘敵於大楚山困而殲之之計,而且只要屠高斷蒙康糧草,蒙康有可能投降西楚,到時他擁有近五十多萬大軍。戰將千員,將軍想想我們可敵否?但塞翁失馬,福禍相倚,他極盛之時,也正是他衰竭之始,他這五十萬兵魚龍混雜,可共患難,難共福樂,千員戰將,多是蒙康所有,他安排不好蒙康,蒙康就會倒反西楚,他們將刀兵不斷,亂世不歇,不上幾年,西楚將重步大秦後塵,被他人所滅!而到時為他挖墳掘墓的不是別人,乃將軍耳!」
呂蝶一席話說得頭頭是道,步步暗藏玄機,聽得項羽迴腸蕩氣,聽得吳雪翎目瞪口呆。
項羽笑道:「幸虧我那天自己去了愛妻住的地方,幸虧我當時色心大,要不然這一席話你跟那臭無賴一說,這天下豈不成了他家之天下!」
呂蝶搖搖頭:「凡事皆有定數,就像我們三人能成一家一樣,都是冥冥中早定的,但天道酬勤,將軍努力經營川蜀,將來必有厚報的!我看爸爸媽媽經營就很有一套,但可惜步子小了點,膽子也不夠大!雲貴和西川皆人跡罕到之地,羌人少,而且勢力很弱,極易奪得。那裡氣候適宜,礦產豐富,只要在巴郡建立個轉運站,把亂世流民引入該地,不上三年,就將是大漢的糧倉銀罐。」
吳雪翎試探著問:「難道就不能快一點嗎?」
呂蝶搖搖頭:「天道雖然如此,但天道酬勤,或許尚有可變之機,這就靠我們努力了!但目前我們還不具備坐擁天下的條件,人才如此、民心如此、糧草也如此、治國大策亦如此,需要我們加緊準備。只有準備充足了,才能一舉而得天下,還百姓一個安居樂業的和平盛世!」
吳雪翎一砸桌子:「那我們就潑出命去爭,決不能讓劉建幫那混蛋禍害大好江山!」
項羽點點頭說:「那就靠我們去爭了!此仗過後,項羽希望蝶兒回到項羽身邊,共同為奪取天下出力!」
呂蝶笑道:「蝶兒比夫君還盼回家,但何時回家,全看夫君按蝶兒所說的落實情況了,但夫君可以相信,西楚和大漢反目之時,就是蝶兒陪伴夫君左右之日!蝶兒決不會助他動將軍的一兵一卒!對了,剛才二娘已經帶妾看了妾的二叔一家,我讓他們留在大漢軍裡幹事,他已經答應了,他當官不是好料,但理財還有一套,現在他已知道了我們的關係,他會盡心輔佐將軍的,回頭你看著安排就是了!」
項羽連聲諾諾!
三個人來杯去盞,一頓飯吃得不亦樂乎!三更已盡,三個腳步踉蹌之人才相擁進入臥室。
吳雪翎一進屋便說:「我酒已醉,睡覺去也,三妹先伺候項郎休息吧!」說完把衣帶一解,只穿孌衣,爬到床裡,蓋上錦被輕鼾小呼竟自睡去。
呂蝶含羞幫項羽脫去衣衫,看著項羽強健的肌體,她羞的螓低垂,嬌靨血紅,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不知下步該怎麼辦。
項羽輕輕地摟緊她,扯開她的衣帶,呂蝶半推半就地讓項羽把衣衫脫得寸縷不掛,她緊張地夾緊了一雙**,手也不自然地摀住下面的羞處。項羽把手托住她的小翹臀,抱起她,走了幾步,來到床邊,把她輕放在床上,然後突然像餓虎撲食飛上大床,趴在了呂蝶的身上,一口叼住了呂蝶嬌小而幾近透明的耳垂,輕輕地裹唆起來。然後他的靈舌一路向下游動,吻上了那橘紅色的秀乳上的蓓蕾。才裹得幾下,呂蝶就嬌吟起來——
臥室裡霎時間春色撩人,嬌啼和輕吟竟壓過了滾滾沉雷,也驚醒旁邊的玉人,她笑吟吟坐了起來,看著龍騰虎躍的項羽和婉轉承歡的蝶兒,格格地笑了起來:「怪不得夫君喜歡三妹,原來那王霸之道用在床上,竟也如此得心應手啊!」
瘋夠了,吳雪翎又想起剛才呂蝶吟的詩了,逼著項羽重新給她也來一次歌舞表演。呂蝶本來還想再嘗一遍那醉人的滋味,聽吳雪翎這麼一說,也就拍起了巴掌:「好啊,別人都知道我們的夫君威武蓋世、英雄了得,今天我們閨中就要好好欣賞一下夫君的儒雅風度,驚人文采!」
項羽不忍掃兩個愛妻興致,只好起來穿衣服,但立刻被吳雪翎把衣服給扒下去了:「閨中艷詩,豈能遮遮擋擋,就這麼唱,就這麼舞,就這麼讓你的兩個愛妻好好欣賞一下夫君的風采、文采、光彩!」
項羽只好渾身不沾一縷,拿起吳雪翎的寶劍,邊歌邊舞起來:
柳絲長,春雨細,廳外漏聲迢遞。驚塞雁,起城鳥,畫屏金鷓鴣。香霧薄,透簾幕,惆悵漢家池閣。紅燭背,繡簾垂,夢長有誰知。
雨聲稀,鐘鼓歇,雲飛乍露殘月。蘭露重,柳風斜,滿庭堆落花。虛閣上,倚闌望,還似昨日惆悵。春欲暮,思無窮,歡歌如夢中。
唱罷,項羽淚流滿面,呂蝶知道項羽不捨明日的離別,她和吳雪翎一起摟住項羽,軟語安慰著他。
項羽說:「今天太晚了,這詩就先送給蝶兒吧,翎兒明天有時間再寫!」
三個人卿卿我我,直到天快亮了,才相擁而眠,掩進一張錦被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