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俊馳這一慌,我倒冷靜了下來,我們這一路上走來,麻煩事不斷,可是那些危險並不算什麼,最起碼老天爺還幫我們可是這次不一樣了,老天爺不幫我們,還把我們往絕境裡推。
「開了地形掃瞄聲納,尋找海底火山!」我說道。
「海底火山?想法不錯,可以一試,不過這邊估計不好找啊!」彭濤在一邊說道。
「哪來這麼多廢話,不想變冰棍就趕緊的,我和蕭俊馳對海底地形不在行,你來負責找火山。」我對彭濤說道。
彭濤也不再廢話,坐在聲納前開始掃瞄海底地形。蕭俊馳先檢查了一下潛艇的電量,好在我們在幽靈島上已經充滿,現在用了還不到1/1o。這邊海洋的深度大多在25oo以上,就算是找到海底火山也不適合我們下潛,所以蕭俊馳先找水深較淺的海域。暴風雨很快就到了我們的上方,潛艇內的溫度開始急的下降,幾分鐘的功夫就降到15c,我們在潛艇被凍得難受,把所有的衣服全套在身上了。為了防止溫度過低,我們就讓潛艇一直浮在海面上,就算是有暴風雨,這裡畢竟是低緯度,海洋表面的水溫還是在十幾度左右。
在大洋和大洲的板塊交界處找個海底火山很容易,可是我們現在身處太平洋板塊的中間,想找個火山比在和尚頭上找頭簡單不了多少。蕭俊馳開著潛艇跑了一個多小時了,也不見海洋的深度有所減小,剛開始試航的是受,我們巴不得到處是馬裡亞納海溝,現在只想找個水淺點的地方,可是就是找不到。
「前方偏南4海里處有座火山樣的海底山脈,要不要過去試一試?」彭濤盯著地形聲納顯示屏說道。
「過去,有總比沒有強!」我說道。
蕭俊馳聽了立馬轉舵,朝著彭濤所指的航向就開去。現在海面的溫度應該在十七八度左右,可是我們潛艇裡只有13c,這可真是戲劇性的遭遇啊。
潛艇跑了十幾分鐘,終於跑到彭濤所說的可能有海底火山的那塊海域了。蕭俊馳開先測了一下海底的深度,2478米,遠遠就過了潛艇的下潛極限。再說潛艇剛遭受兩次外力衝擊,不知還能不能承受得了這麼深的水壓。不過我們並不是需要潛到底,海底火山的火山口海水溫度在高壓之下能達到3oo攝氏度,我們絕對不能到那裡的。我們只需要讓潛艇進入火山的熔岩的影響區域,那裡溫度只要過35c,我估計那些膠狀物質就會受自身趨熱性的生物本能驅使,離開潛艇而到火山口的溫水裡去活動。
當潛艇潛到19oo米的時候,潛艇的外殼被水壓壓的咯咯響,而溫度計上的溫度顯示海水溫度比潛艇裡還要低,只有7c。這完全不符合海底火山周圍的水溫規律,要是真的有火山,這裡水溫最起碼也得2oc多。而現在只有7c,那就說明這座看似是火山的海底山脈是一座死火山。要知道海底的火山壽命通常只有6地上的火山壽命的1/3,主要是因為海水的吸熱效果遠遠的高於空氣。
「可能是死火山,別再下潛了,潛艇會受不了的。彭濤,繼續尋找其他的海底火山或者小島。」我說道。
我剛說完,彭濤一把撕下聲納耳機說道:「沒機會了!聲納好像失靈了。」
我接過聲納的耳機一聽,果然裡邊傳來收音機沒台時的那種吇吇聲。我急忙檢查別的儀器,好像是使用電波的儀器全部受到了干擾,再翻出一個地攤上淘來的航海小羅盤,更是失靈的令人指,本來就不指望這種依靠磁場定位的東西會起作用,潛艇裡到處是通電帶磁性的儀器,怎麼可能會起作用?
「這附近可能有個強磁場,蕭俊馳,把潛艇浮上水面,看看能不能擺脫磁場的干擾。」我點了根煙,努力的使自己保持鎮定。
現在潛艇裡的溫度是跟海底水溫一樣,7c,我自小生活在北方,據算是零下的溫度我照樣可以應付的了,可是蕭俊馳和彭濤就不行了,他倆類屬江南人士,稍微冷點就凍得夠嗆。蕭俊馳一邊在那裡吸溜鼻子,一邊用凍得抖的手操控著潛艇操縱桿。直到潛艇上浮到4o米水深的時候,溫度才略有回升,不過還是很低,只有11c而已。
所有儀器還是處於失靈狀態,好在水下攝像機和探照燈還能用,不過這兩樣東西的探測距離實在是有限,根本就不能用來在大海裡尋找東西。現在我只把希望寄托在水面觀測球上,希望這東西能讓我們現什麼小島。蕭俊馳把水面觀測球浮上水面,開了夜光觀測模式,傳回的畫面有點讓我驚奇。原本我以為在這種暴風雨的天氣裡,海面上怎麼也得巨浪滔天的,沒想到觀測球在水面上連晃都不晃一下,看來水面上是一片平靜了。蕭俊馳乾脆把潛艇完全浮出水面,用潛艇上的攝像機開始觀測外邊的情況。
海上的暴風雨不知為什麼聽了,海面上起了濃霧,攝像機的視野只有十幾米遠。要說是在6地上,遇見這種濃霧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好事生,但是在海上就完全不一樣了。在空曠的大海上基本是不會起這種濃霧的,要是有濃霧,說明這裡不是有個小島就是有死水灣。現在潛艇的探測系統完全癱瘓,只靠一個攝像機,我們跟瞎子沒什麼兩樣。蕭俊馳把潛艇的航降低到6節,這是潛艇能承受意外撞擊的最大航,生怕我們會撞上突然冒出來的礁石。
我們盯著攝像機觀測的畫面慢慢的前進,彭濤凍得受不了了,要打開艙門出去看看。我說外邊是大霧天,你一出去就會被潛艇外殼上的那些膠狀物質給包成琥珀,可是彭濤說自己有辦法,拿了我的打火機,又提了半噴霧器消毒用的純酒精就去開艙門。這傢伙這一招確實夠陰的,但願他別把潛艇底部的那些膠狀物質也給引到潛艇的背上。
彭濤慢慢的推開艙口的承壓門,把噴霧器打足氣,打開之後把噴出的酒精點燃,一個簡易噴火器就製成了。他噴了兩下,接著就鑽出了艙口沒動靜了。看來是沒怎麼遇見麻煩,要不然現在他早就喊救命了。誰知道我轉身剛想回駕駛艙,彭濤把頭探進艙口大喊:「趕緊叫蕭俊馳倒車,前邊有東西!」我還在過道就對著蕭俊馳喊:「蕭俊馳,緊急倒車,前邊有東西。」
這時候蕭俊馳在攝像機裡也現了有不明物體的潛艇前邊,急忙開始倒車。我們的潛艇小,這也就使得它能即使躲避一些危險,從6節的航減到o航,總共用了才不到1o秒的時間。潛艇一停下,我和蕭俊馳就跑到艙口,準備到外邊看看到底是出了什麼情況。
潛艇外邊,海面上沒有一絲的風,水面平靜的就像是一面鏡子,四周到處是濃霧,視野也就有十幾米遠。本來根據我們先前看到的暴風雨推測,那暴風雨最起碼也得有上百海里的作用範圍,可是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找到了一處風平浪靜的「避風港灣」。不過現實永遠要比想像中的殘酷,我們眼前的景象只告訴我們這裡不是什麼避風港,而是一片海上修羅場!
潛艇四周十幾米的海面上,到處是探出海面的木樁,還有十字架,從那些木樁和十字架上掛著的破爛繩索和帆布,很容易可以認出那些木樁和十字架是古代帆船的桅桿。偶爾還有半截探出水面的帆船的船體,在那裡訴說著時間的久遠和它悲慘的遭遇。我們一時間給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雖然只能看到十幾米遠,但是這種場面絕對的讓任何人震撼。在電影中看過被強風暴襲擊過的港口的人,都知道那種遍地狼藉,滿目瘡痍的場面,而這裡恰恰就是那樣。
四周是一片讓人毛骨悚然的死寂,一點聲音也沒有,這裡就跟傳說中的死亡之地一模一樣,要是在配上點人類或者其他生物的慘叫聲,簡直就是一個標準配置的地獄啊。
「彭濤,那些膠狀物質是不是被你給燒掉了?怎麼沒有了啊?」我問彭濤,沒想到這小子也有被大自然的「魅力」給真的震撼的那一刻,我問了兩遍他才回過神來說:「沒有啊!我出來的時候就沒見有那東西啊!」
我伸手摸了摸潛艇的外殼,已經不是很冰冷了,我轉身回了潛艇駕駛室,放出起機器人開始探查水底的情況。我驚訝的現,那些黏在潛艇上的膠狀物質已經不知去向了,而水下的情況更是讓人看了就得托著下巴。這裡水深已經不足4o米,水下到處是破爛不堪的帆船,這些船在水下東倒西歪的一大片,要不是蕭俊馳及時的停下潛艇,再往前幾米遠潛艇就會撞上一艘大帆船的船舷。
我正在操控著機器人進行進一步的查看,蕭俊馳和彭濤下來,說在上邊聽到有聲響,想劃著橡皮筏過去看看。我問是什麼聲音,蕭俊馳說好像是青蛙的叫聲,猜前邊可能有個小島什麼的。我看蕭俊馳的胳膊不怎麼方便,就叫他在潛艇裡看著,我和彭濤過去看看。彭濤又把槍翻出來,這次彭濤好像是被幽靈島上的那條巨蜥嚇怕了,居然把那聽95式班用機槍扛出來了。
我和彭濤把橡皮筏充滿氣,拿了探照燈和槍就向著他們聽到聲音的地方劃去。水面上到處是探出水面的桅桿,我能很清楚的根據桅桿的大小分辨出這些船的大小來。不過讓我費解的是為什麼這裡的船全部是帆船呢?這些帆船大部分都是一些在17世紀大航海時代快帆船,說是快,其實度也就12節左右,連現在的小漁船都比不上。看過《加勒比海盜》這部電影的人都知道,裡邊的鬼盜船黑珍珠號,它的航也不過才15節而已,當然,作為使用帆借助風作動力的帆船有這麼快的度已經很不錯了。帆船在蒸汽機出現後不久之後,蒸汽動力的船隻開始取代帆船,只要是大一點的遠洋船隻,基本都是放棄用帆而採用蒸汽動力。到18世紀,遠洋船隻基本上就沒有帆船的存在,那麼我們所見的這些帆船是什麼時代的?要是真的是17世紀的帆船在這裡遇難沉沒,3oo多年的時間早就爛沒了,怎麼可能在桅桿上邊還有繩子和帆布?
我和彭濤在濃霧裡劃了五六分鐘,橡皮筏上的繩子已經全部放開了,這回我們為了防止再被潛艇「拋棄」,所以找了根長繩子把橡皮筏和潛艇連在一起。我們用探照燈往前邊照了照,什麼也看不見。不過這時候我也聽到了前邊傳來彭濤所說的那種青蛙的叫聲,在這種充滿詭異的環境中,這種叫聲聽起來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我們不敢解開繩子繼續往前,只好回潛艇在說。
回到潛艇上,蕭俊馳正在操縱著水下機器人探索一艘比較大的帆船的船艙,這個船是直立著沉入海底的,這個船體沒有現大的破洞,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它才沉沒的。也許是因為年代太久遠的緣故,船艙內到處是淤泥,水下機器人的推進螺旋槳一動,攝像機的鏡頭裡就是一片渾濁。我說這樣也找不到什麼東西,還是算了吧。
蕭俊馳問我和彭濤有什麼現,我們如實說繩子太短,沒有看到前邊的情況。蕭俊馳讓彭濤駕駛這潛艇,自己則操縱著水下機器人在前邊探路,潛艇慢慢的向著前邊開去。這裡的帆船並不是全部都是直立著沉沒的,有一些是側臥在水中,橫七豎八的桅桿阻擋著潛艇前進的航路,即使彭濤開的很慢,還是不時的能碰到一些船的桅桿。聽著船的桅桿被潛艇的外壁摩擦的吱吱作響,偶爾還有沉悶的卡叱聲,那是桅桿上的繩子掛住潛艇後,被潛艇強行扯斷桅桿的聲音,這些17世紀的產物當時橫行海洋之上,但在現在高科技生產出的鋼鐵面前顯得那樣的不堪一「扯」。
水下的情況和水面上一樣,到處是一片詭異,沒有魚類,連根海藻都不見,簡直就是海洋中的不毛之地。我有一種不想的預感,感覺這裡到處充滿了殺機。沒有什麼生物,我能想到導致這種情況出現的原因只有一個:核輻射!這個我的解釋一下,地球上的各種環境之中,或多或少的都會有點生物的存在,沙漠裡有螞蟻有蜥蜴,有駱駝刺,就算是南極大6,那裡也有磷蝦、鯨、企鵝、說不定還有北極熊!在地球上除了火山口和輻射嚴重的地方,我還真的想不出有什麼地方真的能寸草不生呢。
每過幾分鐘,我都會問一下蕭俊馳和彭濤他們有沒有感到週身乏力的感覺,他們倆不明白我為什麼這麼問,我也不解釋,現在大家都是高度精神緊張,要是說出來,會造成心理暗示的效果。就算這裡沒有輻射,他們也可能因為這麼說而出現週身乏力的現象。潛艇往前走了大概有15oo米左右,這裡的水深已經只有6米了,而且偶爾還能看到黑色的礁石。我們就把潛艇停下來,我和彭濤再次劃著橡皮筏開始往前邊探索。
這次我們能清楚的聽見那種青蛙叫聲了,感覺應該就在前邊不遠處。但是這種聲音已經不再像是青蛙的叫聲了,而是像烏鴉的叫聲。我和彭濤往前劃了不到2oo米,已經隱隱約約的可以看見有座小島的影子。再往前劃4o米,一座籠罩在濃霧裡的小島出現在我們的面前。一片黑色的沙灘上,橫七豎八的停著一些小木船,這些小木船一副飽經滄桑的模樣,不知是什麼年代的了,不過這些小船並沒有出現腐爛的痕跡,只是在這濃霧的侵蝕之下,有種被水泡的脹的跡象。
一聲刺耳的聲音傳來,好像是烏鴉,又有點像是青蛙,在這種環境中聽到這種聲音,有一種半夜一個人去盜墓的詭異恐怖感。我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什麼也看不到。身邊的彭濤眼神絕對的犀利,端起手中的95式班用機槍對著那邊的霧裡就是一陣突突。槍聲剛落,一陣鳥群齊飛的翅膀扇動聲傳來,接著就是一陣聒噪人鳥叫。
我倆端著槍警惕的向著鳥起飛的地方走去,濃霧裡出現一片枯樹林,這些高大的樹木已經只剩下一根主幹和幾條樹杈,在霧水的侵蝕之下,已經變得漆黑。我們走到樹下一看,遍地的死屍嚇得我倆臉上沒有半分的血色。這是什麼地方?真的是修羅場嗎?
看到遍地的死屍,我真的是感到了直面死亡的恐懼,要是這裡只有一兩具屍體,我也許不會害怕,也就認為他們是在海上迷失航向落難死在這裡航海人。可是看到這裡遍地的屍體,心裡那種被死亡的氣息所激的恐懼絕對的是人類難以承受的極限。
「海洋看這些人是怎麼怎麼死的?」彭濤結結巴巴的問道,他那端著槍不停顫抖的手已經白。
我估計自己的臉色和手上的顏色也好不到那裡去,努力地想使自己平靜下來,可是手還是不停的在那裡抖,我也結結巴巴的說:知道!要不要上前看看?」
「我看這裡到處顯得陰森森的,咱們還是先回去吧!」彭濤說道。
我心裡也想馬上回到潛艇上,可是內心的好奇最終還是戰勝了恐懼,說道:「先看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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