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炮響,鄭森的座艦一炮,緊接著,排列在第一排的戰船全都開炮了,數十顆炮彈帶著呼嘯聲飛向對面三里外的荷蘭戰艦隊。
「咯剌」「咯剌」「咯剌」,隨著船板的破裂聲,荷蘭戰艦隊的幾艘戰艦被炮彈直接命中,幾名水手被炮彈打碎的木板碎片擊中,其中的一名水手被木板擊中了脖子的主動脈,傷勢很重,幾分鐘後就死去了,整個戰鬥中的第一批傷亡就這樣出現了。
副官跑上幾步,擋在馬頓#183;特羅普的身前,試圖用身體將木板碎片擋住。
馬頓#183;特羅普推開副官,他將手中的指揮刀豎起,命令道:「敵人的側舷大炮很少,我艦隊應揚戰艦側舷火力兇猛的特點,跟他們比拚火力!」他向副官下令道:「去掛旗,命令戰艦隊分成兩組,由我統率的第一組向前猛烈攻擊敵人,而第二組由揆一指揮,負責掩護運輸船隊,讓他們緊跟在第一組之後,衝過敵人艦隊的阻攔,向上游繼續前進!等運輸船隊過去後,第一組戰艦隊則留下來繼續纏住敵人艦隊,掩護第二組向上游前進!」
隨著馬頓#183;特羅普的命令,荷蘭艦隊迅分成一前一後兩組,前面一組加向上遊行駛,而後面一組則減慢度,等候著後面的運輸船隊。
見到荷蘭人的這一戰術,鄭森知道他們想突破自己的攔阻,衝向上游,他將寶劍一揮,命令道:「掛旗!命令全軍全力阻擋敵人,不許他們一艘船衝破我軍的防線。」他見己方船隊的隊形不密集,有可能會被荷蘭艦隊從船隻縫隙之間穿過,便接著向親兵說道:「再去掛旗,將每排二十艘船的橫陣變為每排三十艘,並且每三排為一組,每組成『品』字形分散。由於敵人的側舷大炮很兇猛,所以盡量不與敵人進行側舷炮戰。衝過去後,立即將我船靠向敵船,待兩船靠攏以後就跳幫近身肉搏,將敵人的船全部纏住。」
兩支艦隊各自進行著自己的隊形調整,而他們之間的距離則漸漸的縮小,由三里變為二里,再由二里變為一里,並最終沖在了一起。整個長江江面上,頓時火光閃閃,炮聲隆隆,喊殺聲漸漸響成一片。由於荷蘭戰艦的側舷炮火非常的兇猛,所以,當荷蘭戰艦插進鄭森船隊的空隙中的時候,鄭森的船隊的隊形立刻開始顯得凌亂起來,在荷蘭戰艦隊的猛烈轟擊下,許多小船立刻喪失戰鬥力,而其他的船也是自顧不暇。
不過,荷蘭戰艦隊的第一次兩舷齊射過後,它們不得不停止射擊,重新開始裝填彈藥。這樣一來,最先衝入鄭森艦隊中的數十艘荷蘭戰艦立刻就被重新恢復鎮定的鄭森戰船隊包圍,片刻工夫,已有十餘艘荷蘭戰艦與鄭森的幾十艘戰船靠在了一起。
鄭森戰船上的水手和士兵一見靠幫成功,當即甩出抓鉤,緊緊的鉤住荷蘭戰艦的船舷,然後將腰刀抽出咬在嘴裡,開始順著抓鉤向荷蘭戰艦爬去。但他們剛剛爬到一半的時候,荷蘭戰艦的船舷邊就出現了一批荷蘭士兵,他們舉槍向下射擊。
「砰砰砰」一陣火槍齊射,爬到一半的鄭森部下紛紛跌回自己船的甲板上,即使有少數僥倖爬上荷蘭戰艦甲板的水手也很快被更多的荷蘭水手和士兵包圍,戰鬥不了幾個回合就會被殺死。
「轟隆」「轟隆」,又是幾聲炮響,荷蘭戰艦的大炮已經重新裝填完彈藥,幾陣齊射就將靠過來的鄭森戰船轟的七零八落,硝煙過後,大部分靠在荷蘭戰艦邊的鄭森戰船已經處於半沉沒狀態。鄭森艦隊動的第一次近身攻擊以失敗告終。
馬頓#183;特羅普得意的看著那些江面上漂浮著的鄭森船隊的船隻碎片和水手屍體,他向身邊的副官說道:「我的孩子,看看吧,這就是火力的巨大差距所帶來的巨大傷亡對比。要想保持住荷蘭的海上優勢,就必須保持住荷蘭戰艦隊的火力優勢,這一點在任何時候都不能忘記!」他停頓片刻,隨後下令道:「掛旗,第一組戰艦調整航向,分成左右兩隊,將敵人的戰艦向江兩岸逼開,並且繼續向前突進,以便騰出一條寬闊的水面,讓後面的運輸船隊過去。」
但是,馬頓#183;特羅普的這一戰術企圖並沒有得到實現,因為他面對的並非是某個國家的正規戰艦隊,他面對的是一支有過多年海上海盜生涯和海盜傳統的艦隊,這支艦隊的火力雖然不算強,紀律也說不上好,但有一點卻是荷蘭戰艦隊所不能比的,那就是一股無賴精神,或者說是一股不怕死的強橫精神。當那些水手看著自己平日裡的朋友、夥伴,甚至是親人的船隻被荷蘭戰艦轟爛的時候,他們心中湧起的不僅僅是悲傷,而且還有一股更為強烈的憤怒與仇恨的情緒夾雜其中。他們所有的人都像是瘋了一樣,拚命的向前猛衝,根本不再顧及隊形,所以,整個江面上到處都是船隻,荷蘭戰艦隊根本就沒有辦法清理出一條相對安全的通道讓運輸船隊過去。
鄭森見自己艦隊的第一次近身攻擊失敗,便急忙下令重新組隊,再次向荷蘭戰艦隊動猛攻,但接下來的兩次近身攻擊在荷蘭戰艦隊強大的火力面前又以失敗告終,而且第三次攻擊失敗之後,前鋒艦隊隊形已經完全混亂,見此情景,他不得不改變原定計劃。他見船隊已無法正常指揮,便令幾名親兵分別坐上小艇,前往聯絡劉國軒和施琅等人,命令他們各自指揮自己的船隊,各自為戰,死死的纏住突入己方陣形中的荷蘭前鋒戰艦隊,而他自己則準備率領一部分戰鬥力較強的船隻衝過荷蘭前鋒艦隊的防線,與剛剛趕到戰場的馮錫范後衛艦隊一起直接衝到下游,去攻擊其後方火力很弱的運輸船隊,以期能盡量擴大己方的戰果。
當馬頓#183;特羅普指揮的前鋒艦隊與鄭森的船隊陷入混戰的時候,位於整個艦隊後方的日本運輸船隊則小心翼翼的緊緊的跟在第二組戰艦隊的後面,試圖等待機會衝過中國戰艦的阻攔,向上游突破,以便直接在南京附近登6。
松平信綱在船頭上走來走去,不停的搓著手,偶爾還停下腳步,接過野田遞過來的千里鏡,向著上游望去。
松平信綱不耐煩的問野田:「為什麼這麼久還沒有突破明朝船隊的防線?難道一群海盜就這麼難對付嗎?」
野田心中也很著急,雖然他事先也曾想到過可能會在長江中遇上中國的艦隊,但他卻萬萬沒有料到這支中國戰船隊的規模竟然這麼大,而且戰鬥力也絲毫不弱。他盡量使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用盡量謙卑的語氣說道:「請總大將放心,就算衝不過去,我軍也可以從這裡下船,由6上向南京猛攻,相信明朝的軍隊是擋不住我軍的攻擊的。」
「從這裡下船?」松平信綱有些痛苦的抓了抓自己的臉,「你知道這裡的地形嗎?知道這裡敵軍的佈防情況嗎?」
野田得意的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說道:「這是向井君和我花了整整一年時間繪製的地圖,上面標明了這一帶的地形和敵軍的佈防情況,雖然現在的情況也許會有些變化,但請相信我們日本軍隊的戰鬥力。」
松平信綱接過那張地圖,認真的看了看,隨後說道:「你幹的很不錯,看來將軍沒有看錯人。」他將地圖收起來,說道:「不到萬不得以,還是不要下船,畢竟船上的火藥、軍械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卸完的。」
施琅非常討厭的一件事就是別人搶走他的功勞,所以每次有大的戰鬥,他都是衝在最前面,總是第一個與敵人接戰,而且大多數時候也會是第一個取得勝利的人。
不過,這次的戰鬥倒真是讓施琅很痛苦,因為他不但沒有得到勝利,反而損失很嚴重。在荷蘭戰艦隊的第一次齊射中,他的座艦就被打了十幾個窟窿,而且有三個窟窿在水線以下,害得他不得不暫時放棄跳幫作戰,而親自帶人堵漏。
當他將最後一個碗口大的漏洞給堵上,並爬出底艙之後,他所看到的情景讓他大吃一驚。因為原先那些已經圍上荷蘭戰船的己方戰船大多已經沉沒,剩下的也是有氣無力的漂在水面上,不僅毫無還手之力,而且連自保的力量也沒有了。
施琅望著那些高大的荷蘭戰艦,惡狠狠的咒罵了幾句,隨後親自把住船尾的舵桿兒,命令水手調整船帆,掛起自己的帥旗,準備指揮自己的船隊再動一次近身攻擊。
他艱難的與幾名水手一起撥動舵桿兒,舵與舵孔生劇烈的摩擦,一陣讓人牙根酸的「咯咯」聲傳入了施琅的耳朵。他吐了口吐沫,暗自罵道:「***!這舵桿就是沒西洋船的舵盤好使!那舵盤又省力,又靈活,用在戰船上最好不過!」
正當施琅將船頭調整好,正準備領著船隊衝向荷蘭戰艦的時候,一名瞭望手忽然喊道:「將軍,劉國軒將軍掛起了帥旗,命令我部跟隨他的座艦,攻擊敵人的旗艦。」
「***!耽誤老子的好事兒!」施琅罵道。
一名親兵問道:「那,咱們去不去?」
「去,當然去!」施琅大聲說道,「怎麼能不去?在這水上作戰,最怕的就是力量分散!剛才長公子之所以出各自為戰的命令,就是因為隊形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不能再重新整隊了,所以才不得不命令我們分成三個分隊。」
施琅讓一名水手接過自己的舵位,他自己則奔到船頭,接過親兵遞過來的千里鏡,向著劉國軒的座艦望去。
劉國軒的座艦混在一群戰船之中,距離施琅的座艦有兩百多丈,在其主桅上,正懸掛著「劉」字帥旗。
施琅不敢停留,他立即命令全隊再次轉向,一邊督促著部下將灌進船艙中的江水排出,一邊指揮自己的船隊向著劉國軒靠攏過去。
馬頓#183;特羅普雙手舉著千里鏡,向著下游望去,在鏡頭中,一支大約三百多艘船組成的中國戰船隊正鼓浪而行,向著下游的那支運輸船隊殺去,跟在他們身後的,則是剛剛被馬頓#183;特羅普派回去追殺他們的荷蘭前鋒戰艦隊。
馬頓#183;特羅普對於剛才中國戰船隊的那場慘烈突擊記憶猶新,當時他還沒明白那支中國船隊猛撲向自己的真實用意,他還以為他們是想突擊自己的旗艦呢,但正當他重新組織起艦隊,想將那支中國船隊一舉殲滅的時候,那支船隊卻突然調轉航向,向著下游衝去。
此時,馬頓#183;特羅普才真正的瞭解了那支中國戰船隊的用意,「他們想消滅運輸船隊!」當時的馬頓#183;特羅普已經顧不得上將的威嚴了,他大聲的喊了出來。
「全隊轉向!保護運輸船隊!」這是馬頓#183;特羅普向副官下的命令。
但是,讓他感到十分厭煩的是,就在他的艦隊剛剛完成了痛苦而艱難的轉向後,又有一支中國艦隊撲了上來,死死的纏住了他的這支戰艦隊,更要命的是,這支艦隊的指揮官顯然能夠分辨出哪艘荷蘭戰艦是旗艦,因此他們居然動用了差不多七十條船,包圍了自己的旗艦「海上君主」號。
「海上君主」號是荷蘭目前最新銳的戰艦,其完工於1637年,排水量為一千五百噸,是一艘擁有一百門大炮的三層甲板戰艦,可以說,在它的身上,徹底的體現了荷蘭先進的造船工藝和科技水平,因為對於一艘木製的戰艦來說,一千五百噸的排水量幾乎已經是木製戰艦的能夠承受重量的頂點了。那優美的艦型,強大的火力,威猛的船身,無一不透露出它那不凡的戰鬥力,可以說,它是一座真正的海上堡壘。正因為如此,這些年來,馬頓#183;特羅普一直將這艘「海上君主」號作為自己的旗艦,同時也把它作為整個荷蘭戰艦隊的靈魂與象徵。
為了保衛這個荷蘭艦隊的象徵,八艘護衛艦就像是八條忠實的獵犬一樣守衛在「海上君主」號的四周,擊退了中國艦隊的一波又一波的進攻,並將其中的十條船擊沉。
劉國軒懊惱的看著不遠處的那艘高大的荷蘭戰艦,從那些荷蘭戰艦瘋狂的撲過來的表現來看,他更加肯定那艘船一定是荷蘭艦隊的旗艦。
現在的劉國軒就像是一個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團團轉,他眼睜睜看著連續的三次攻擊失敗,同時也眼睜睜的看著那些跟隨自己多年的兄弟、夥伴、同鄉和他們自己的戰船一起消失在長江之上,而他卻對此無能為力。
萬般無奈之下,他只得拿出最後一招。
劉國軒向身邊的親兵下令道:「去,把那些小船召過來,老子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隨著第四次進攻的失敗,劉國軒的整個人就像是快要瘋了一樣。正當他急得亂抓自己的頭的時候,親兵來報:「稟將軍,忠義隊的船到了!」
劉國軒心中稍微寬慰了一點兒,說道:「快將他們的舵頭請上船來!」但他轉念又一想,又道:「還是我親自去請!」他跟著親兵走到船舷邊,親自放下一隻軟梯,將十五名大漢請上了自己的座艦。
待十五條大漢在甲板上站成一條線,劉國軒親自為他們每人手中捧著的碗斟滿酒,隨後他也舉起滿滿一碗酒,說道:「諸位,劉某召諸位來,不為別的,就是為了給老將軍報仇!相信諸位也聽說了老將軍遇害的經過了,那謀害老將軍的洋夷船隊就在咱們眼前!諸位可以回頭看看,那條最高大的船就是他們的旗艦,只要將那條船幹掉,那麼敵人必然會隊形混亂,那咱們才能有可乘之機!」他頓了一頓,接著說道:「可是,諸位也看到了,那條船旁邊還有八條船護衛著,很難靠過去。咱們船上的大炮沒洋夷的多,所以咱們硬拚是拼不過的,咱們只能用別的辦法。」
一名大漢高聲喊道:「將軍不用說那麼多!只要你下命令,咱們刀山火海都去了!」
「好,好兄弟!」劉國軒有些激動了,他話鋒一轉,說道:「今天咱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咱們也用火攻船!」他將碗舉起,一口飲盡,隨後抹了把嘴,說道:「諸位,喝了這碗壯行酒,就看諸位的了!為老將軍報仇!」
「為老將軍報仇!」十五條大漢大喊一聲,隨後也將酒一飲而盡。
送走了這些人,劉國軒向親兵下令道:「掛旗!命令各船隨我衝擊敵人旗艦!」
「上將先生,快看吶,敵人的火攻船衝過來了!」副官的喊聲將馬頓#183;特羅普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他迅走到左舷,順著副官的手指望去。
只見在離他的旗艦「海上君主」號的左舷外半荷裡處,十五艘小船正逆風而行,向「海上君主」號飛快的撲了過來。在每艘小船的船頭,都鑲嵌著一排厚厚的木板,透過千里鏡的鏡頭,可以隱隱約約的看見那木板後面裝著稻草。
「也許在稻草裡還放著火藥桶。」副官的聲音再次傳來,顯示他也與馬頓#183;特羅普一樣,對於那些中國船有著同樣的戒心。
「命令護衛艦衝過去,堵住他們!」馬頓#183;特羅普的聲音充滿了不可置疑的威嚴。
隨著他的命令,一組彩旗掛在了桅桿上,六艘護衛著「海上君主」號的戰艦開始調轉船頭,向著那些火攻船撲去。
不多時,六艘戰艦排成一列,側舷對準了那些火攻船,片刻的沉寂之後,一陣猛烈的炮火迅襲向那些火攻船。
炮彈呼嘯著掠過水面,落在那些火攻船的船上,或者是落進江水之中,濺起很高的浪花。
第一次齊射過後,十五艘火攻船被擊沉了三艘,但剩下的火攻船不但沒有絲毫的猶豫,反而進一步加快了度,船上的那些水手們將手中的船槳划得更快,更有力量,而那指揮火攻船的指揮官們則紛紛點燃了船頭的稻草,片刻之後,十二艘火攻船就像是十二個火球一樣撲向那些護衛艦。
當那些護衛艦將大炮重新裝填完彈藥後,卻忽然現那些火攻船已經衝到了眼前,他們沖的如此之快,以至於大炮已經派不上用場,因為他們已經進入了大炮的射擊死角。護衛艦上現在唯一能繼續開火的就只剩下那些甲板上的小炮了,雖然這些小炮拚命的開火,並且又擊沉了兩艘火攻船,但剩下的十艘火攻船則毫不客氣的衝撞過來,紛紛撞擊在這些護衛艦的船身之上,其船頭上固定著的鐵製長釘深深的插進了船身側面。
那些火攻船上的中國水手立刻跳下水去,向四周遊開,不過,在他們跳入江中之前,他們紛紛將身下坐著的一個個火藥桶的引線點燃。
荷蘭戰艦上的水手驚恐的看著船舷下的那些「滋滋」冒煙的火藥桶,他們叫喊著,奔跑著,想用水去將火藥引線澆滅,但卻被船頭那熊熊大火烤得皮焦肉黑,不等他們想出別的辦法,只聽得「轟隆」「轟隆」幾聲巨響,火攻船一個接一個的爆炸了。六艘護衛艦沒有一艘能夠倖免,當即就有三艘沉沒,剩下的三艘也只能像三條死魚一樣漂浮在水面上。
見荷蘭戰艦爆炸起火,包圍著「海上君主」號的中國戰船紛紛又向前移動,收縮了包圍圈。不過,由於荷蘭戰艦隊的其他戰艦已經趕來救援他們的旗艦,因而這個包圍圈很快又被撕開了一個缺口。
馬頓#183;特羅普知道不能再這麼耗下去了,他立即下令「海上君主」號跟隨著前來保護自己的戰艦衝開一條血路,向著下游衝去。
「咯——彭——」的幾聲怪響,「海上君主」號立刻停下不動了。
「怎麼回事?」馬頓#183;特羅普心中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
「我們擱淺了!」副官緊急查看了一下後報告道,「這裡有一個沙洲,藏在水下幾尺處,把我們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