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門後的人尖笑幾聲,說道:「怎麼?左將軍用不著這麼吃驚吧?咱家再怎麼難看,也不會把將軍嚇成這樣啊。」
左夢庚定了定神,說道:「小高公公也與向井先生是朋友?」
門後這人就是高起潛的乾兒子、掌管皇家匠做的小高太監了。他從門後走到左夢庚面前,也盤膝坐下,望著左夢庚仍有些驚異的臉,說道:「咱家也是人,當然也有朋友了。」
左夢庚已恢復了鎮定,望著向井,正色道:「其實你不應該瞞著我的,這樣就顯得沒有誠意了。」
向井道:「將軍別誤會,小高公公實在是整個棋局中一個很重要的棋子,若沒有他的幫助,我們怎麼能得到這麼多關於潞王的內情呢?我先前之所以瞞著將軍,並不是不信任將軍,而是擔心將軍手下的那些人走漏了風聲,於成事不利,還望將軍莫怪。」他說完便向左夢庚深鞠了一躬。
左夢庚說道:「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不追究了,不過以後再有什麼事,可不能再瞞我了!」
向井道:「將軍放心,我現在已經完全把將軍當做了自己人,絕不會再瞞將軍什麼了。」
小高太監說道:「將軍不能錯怪了向井先生啊。那高起潛其奸似鬼,咱家也不能不多做防範啊!」
聽到這裡,左夢庚深有感觸,說道:「是啊!那高起潛確實奸險,今天潞王要收我兵權,照我看,應該是他出的主意。」
小高太監尖叫道:「肯定是他!這個傢伙簡直壞透了!頭頂流膿,腳底長瘡!當初咱家拜他為義父的時候,他一副假惺惺的模樣,說什麼『要是有什麼人欺負你了,你就告訴咱家,也好讓咱家替你出氣』,說的好聽,結果呢?咱家被那林清華痛打一頓,害得咱家幾天不敢見人,咱家到他那裡去哭訴,可沒見那高起潛給咱家出氣!
你不給咱家出氣也就罷了,咱家也知道那林清華一向囂張,咱家也就暫時忍了。可沒想到,那高起潛不僅不幫咱家,而且還處處算計咱家。如今這世道不太平,若沒點兒銀子,實在是難以在南京立足。所以咱家憑著江湖上、市井中的一些朋友,在南京打了片地盤,每月很能撈些銀子,可他倒好,一聽說咱家的入帳多了幾兩,就馬上派人來,要咱家把每月的孝敬再多加一倍,咱家不敢與他翻臉,只好按他說的辦。眼看著咱家的銀子越來越少,咱家不得不多派些人上街面兒上收些銀子,卻不料被另外兩家給擋了,要不是那兩家本身就不和,恐怕咱家的日子就更難熬了!」
小高太監說到傷心處,竟然哭了起來。望著這個抽抽泣泣的不男不女的傢伙,左夢庚只覺得一陣難受,為了讓他早點兒安靜下來,他只好安慰道:「小高公公不必難過,等我們的這件事成了之後,我就給你好好出氣,到時候你想殺誰就殺誰,想找誰出氣就找誰出氣,而且那時候整個南京的掌櫃都要喊您叫『爺爺』,都得向您出孝敬銀子。」
好不容易小高太監才停止哭泣,向井趕緊把三人面前的酒杯斟滿酒,說道:「就請二位滿飲此杯,欲祝我們成功。」
左夢庚將酒灌下後,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不知這向井答應了小高太監什麼條件,竟能讓這平時看不起任何人的傢伙俯貼耳?」但他又不好公開當著小高太監的面詢問,只好將疑惑暫時藏了起來。
左夢庚與二人喝了一陣酒,商議了一些具體的事情,這才先一步離開客棧,留下了滿臉堆笑的向井和那神神秘秘的小高太監。
待左夢庚剛離開客棧,小高太監就忙不迭的問向井:「不知向井先生對咱家說的那些話是不是真的?」
向井微微一笑,道:「我是不敢欺騙公公的。我們日本國的大夫確實有一項不傳絕技,能將斷掉的男根重新接上。你前些天不是看過我的嗎?在我的男根的根部不是有一圈傷疤嗎?那是我小時候被仇人割斷的,幸虧附近有大夫,所以又接好了,現在與女子交合沒有任何困難。」
小高太監連連點頭,喃喃道:「是啊,是啊!咱家當時確實看見了那些傷疤。」
望著被自己蒙得團團轉的小高太監,向井心中暗暗得意:「幸虧自己早年因**得了皰疹,後來接受了熱療法,才在根部留下一圈傷疤,否則的話,恐怕還真是難以騙過這個太監呢!」
小高太監盯著向井的胯下,說道:「可惜咱家五歲去勢,男根雖保存在淨事房,但早已乾癟萎縮,恐怕接不上去了。」
向井道:「不要緊,日本大夫自然有辦法,只需找條公牛或其他的大牲口,就可以了。」
小高太監問道:「那大象行不行。」
向井道:「行,只要你能弄來,就能接上。」
小高太監沉吟片刻,搖頭說道:「咱家看還是算了。」
向井心中一驚,忙問道:「怎麼?公公改主意了?」
小高太監說道:「大象鞭太長了,恐怕不方便。還是用牛鞭吧,咱家一定找一頭最好的公牛。」
望著一臉憧憬的小高太監,向井已經有些可憐他了,他怕小高太監在此事上一直這麼扯下去,只好轉個話題,問道:「公公,上次的那事失手,是否是因為你手下出了內奸?」
小高太監一臉茫然的抬起頭,問道:「什麼事?」
向井道:「就是在東廠監獄放火的那件事。」
小高太監恍然大悟,一拍腦袋,說道:「哦!是那件事啊,你不提咱家都忘了。」他又將目光盯回向井的胯下,說道:「後來咱家派人仔細查了一下,並未現什麼異常,主要是那個東廠衛士太害怕了,沒有把火燒起來,而且火燒著不久就被內院值夜的衛士現並撲滅了,所以才失敗了。」
向井道:「那個東廠衛士後來怎麼處理了?」
小高太監說道:「放心好了,咱家先給了他三千兩銀子,後來把他派到城南,接著又派人追上他,把他裝進麻袋,扔進了秦淮河,他的一家老小也都被活埋了,以後恐怕再也沒有人能找到他們了。咱家若是沒有金剛鑽,也不會攬這瓷器活兒的。」
向井陪著笑,說道:「公公做事一向是穩妥的。不過,現在那些家眷全被關進了順天府衙門,恐怕再想下手就難了吧?」
小高太監怪笑幾聲,說道:「你不是本朝人,自然不會明白什麼叫『藕斷絲連』、『千絲萬縷』。實話告訴你吧,咱家在順天府的眼線比在東廠的眼線還多呢!只要時候一到,招呼一聲,就能要那裡面的犯人全歸西!何況,咱家現在協助高起潛掌管那裡,要誰死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向井急道:「那就請公公快動手。」
小高太監用奇怪的眼神望著向井,說道:「只是咱家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想置那些人於死地呢?」
向井心中得意的想道:「你當然不會明白的,我就是想讓你們和叛軍沒有協商的餘地,讓你們打個你死我活!」他笑著說道:「其實我這是為了公公著想啊。您想啊,要是潞王沒殺掉那些人,那叛軍能輕易殺掉潞王嗎?要是潞王再將家眷押上城牆,逼迫叛軍將領就範,他們猶豫不決,那南京不就被潞王守住了嗎?要是潞王守住了南京,那麼左將軍和我們的計劃能成功嗎?要是計劃不能成功,那公公的心願能得到滿足嗎?」
聽著向井連珠炮似的反問,小高太監有些暈,他閉著眼睛尋思了一番,說道:「你說的有些道理。那好吧,咱家今晚就去下令,命人在給那些囚犯吃的牢飯裡下毒,毒死他們!」
向井忙道:「不可!與其毒死他們,不如將他們大卸八塊,讓那些叛軍看到,激怒他們,讓潞王沒有任何求和的可能。而且,那些犯人中不是有不少女人嗎?你可以命令你手下的那些人去好好的『照顧』一下她們嘛!這樣一來,叛軍的怒氣就更大了,何愁我們的事不成功呢?」
小高道:「妙計!妙計!」他轉念又一想,說道:「這麼一來,是不是會把叛軍給逼急了?要是他們起瘋來,恐怕整個南京都會跟著遭殃,那咱家不就很危險?」
向井心道:「那才好呢!」但他還是笑著安慰小高太監:「不會的。按照我們的計劃,公公將是反戈一擊的大功臣,怎麼會讓那些叛軍殺死呢?最多讓南京城裡的老百姓遭點兒殃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小高太監想想也對,他說道:「那好!就按你的辦法干,這個辦法不錯。」他又低下頭,盯著向井的胯下,幽幽的說道:「好啊!好啊!實在是太好了!」只盯得向井心裡慌。
向井強忍住厭惡,說道:「今日之事已經議妥,不敢打擾公公休息,我這就派人送公公回府。」
小高太監意猶未盡的望著向井,說道:「前幾天咱家沒看清楚,今天你就再讓咱家看個清楚。」說完便伸手摸向向井胯下。
起點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