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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章 血色朝陽第三十節 文 / 中華異史

    聽到淒厲的慘叫聲後,林清華屋子旁的幾個房門立刻打開,洪熙官、方世玉最先跑出來,緊接著便是穿著褲衩、拿著刀槍的衛隊士兵,大家一齊湧到林清華住的屋子,看到林清華屋子中燈光亮起,眾人稍微鬆了口氣,等到看見林清華平安無事的站在屋子裡,眾人懸著的心才完全放下了。

    只見屋子的門邊躺著一個黑衣人,正低聲的呻吟著,由於他並未蒙面,所以當林清華拿著油燈走到他身邊時,一眼就認出了他。「鄭山河!」林清華喊道。

    林清華為了自己的安全,早已養成了一個習慣,每次當他睡覺之前,他總是先把門插好,接著拿出十個獵人用來夾猛獸的大獵夾,把它們張開後放在門後,無論是誰,要想進入他的屋子,必須先從獵夾陣中走過,除非他會飛,否則至少會踩中一個獵夾。而且由於這些獵夾全部拴在一起,所以被夾中的人休想再移動一步。

    此時的鄭山河就被夾住了,而且一條腿上一個夾子,倒地後他右手也被夾住,所以現在他能動的只有左手而已。

    洪熙官問道:「侯爺,你沒事吧?他是誰?你認識他?」

    林清華道:「我沒事。這個人叫鄭山河,是我今天剛剛收下的部屬,我還把他任命為衛隊的副隊長,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快就來刺殺我。」說完後,他便吩咐部下將其身上的獵夾解開,並綁上。

    林清華穿上衣服,坐在椅子上訊問鄭山河:「老老實實回答我,是誰派你來的?為什麼要殺我?還有那萬明燦一家與此事有無關係?」

    鄭山河仰起頭,望著林清華,但並未顯出害怕的樣子,他說道:「好漢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事與萬明燦一家沒有關係,你不要為難他們,要殺我就請動手吧!」

    林清華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話呢!我問你為何要刺殺我?」

    鄭山河道:「我與你既無冤,也無仇,我來殺你也是迫不得已。你要不死,我父母的性命就難保了!」說完神色黯然,連聲歎息。

    林清華吩咐衛隊長道:「你帶人去把萬明燦的家監視起來,但沒有命令不許進屋!」隨後又望著鄭山河道:「我的死活與你父母有何關係?你詳細的說說。」

    鄭山河道:「說就說,不過你要先把我放開,並給我把椅子坐,我怎麼說也是直隸第一高手,赫赫有名的南拳王,你不能這樣羞辱我。」

    林清華看了看洪熙官,洪熙官點了點頭,便站到了林清華身邊,隨後林清華吩咐衛兵給鄭山河鬆綁。鄭山河坐在一張衛兵拿來的小凳上,說了起來:「我本是直隸保定府人氏,祖上世代給京城的鏢局當鏢師。我十五歲就跟著父親一起行鏢,二十歲打敗北京的十多個高手,奪得」南拳王「的稱號。後來清兵入關,我因為父親生病,因而並未南下。本來我是準備就此金盆洗手的,但那多爾袞不知聽了誰的話,知道我功夫了得,所以派人來請我,想讓我當清軍的拳術教頭。我雖然是一介布衣,江湖草莽,但這忠義之心還是有的,我堅決不給韃子出力,不當漢奸,誰知就此激怒了那多爾袞,他派了兩百多韃子兵來抓我,但被我打死了十幾個,不料他手下一個叫馬寧兒的漢奸卻趁我不備,抓了我的父母雙親,逼我束手就擒。

    接著我們一家就全被下入北京的天牢,那多爾袞還派人多次來勸說我,要我答應為他賣命,但被我回絕了。後來他見我不願當教頭,就改變了主意,用我父母的性命來威脅我,說如果我去殺一個人,那麼他就放了我全家。我猶豫了幾天,終於還是答應了。後來才知道他要殺的人就是威毅侯你了,不過多爾袞只給我一年的時間,所以我就立即跑到河南來投奔我舅舅。正當我不知從何下手時,忽然得知我表妹,也就是我舅舅的女兒喜歡一個威毅侯手下的將領,叫什麼方世玉的,於是我就攛掇她搬家。接下來的事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說了。現在我說完了,要殺要剮隨你的便,但此事與萬明燦一家無關,你不要為難他們!」說完後,鄭山河站了起來,雙手背到身後,等人把他捆起來。

    聽完這些話,林清華與洪熙官對望一眼,隨後都又望向方世玉。此時的方世玉站在門口,低著頭,一言不的看著自己的腳尖。

    林清華也站了起來,說道:「原來是這樣,我也覺得萬先生不是壞人。世玉,你去把衛隊都叫回來,不要嚇著萬先生。」方世玉聞言,如蒙大赦,立即快步跑了出去。

    林清華望著鄭山河道:「你剛才說你不願當漢奸,可是你要是殺了我,那不就是幫了韃子的忙了嗎?那不也是在做漢奸們正在做的事情嗎?」

    鄭山河道:「這我也考慮過了,大明朝又不少你一個侯爺,大不了再換個人當侯爺,但我的父母就不能換了!」

    林清華聽了這話,有點暈,不過他再想想,就想通了,反正在百姓心中當官的都一個樣,誰會想到他林清華與眾不同呢?他清了清嗓子,說道:「既然你沒殺死我,而且也是為了救你的父母,那我就不殺你了。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來人吶,把他押到懲戒營,服兩個月的苦役,等期滿後,再放他走。」這懲戒營是林清華用來懲罰違反了軍紀的軍人的地方,裡面關的多是調戲婦女、強拿民財的傢伙,只要夠不上死罪就全部送到那裡,現在那裡已關了三百多人。

    鄭山河被押走前,回過頭來,對林清華說道:「多謝侯爺不殺之恩。不過侯爺還是不能大意,因為刺客不只我一個,為了刺殺侯爺,那多爾袞還專門派馬寧兒成立了個暗殺團,好像是叫什麼『血滴子』的,侯爺還要多加小心。」

    聽到這話,林清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想:「我的天吶!這多爾袞真是個恐怖分子!」

    經過了這件事,林清華的保衛力量又加強了一倍,連他上街也要帶上三五十人,雖然林清華覺得彆扭,但在洪熙官的一再堅持下,他也不得不順從了。

    每當林清華在議事廳中辦公的時候,門外總是要站上兩個排的士兵,荷槍實彈,對進屋的陌生人總要進行一番仔細的搜身,以防不法之徒刺殺侯爺。所以當莫不計派來的信使前來送信的時候,也被衛兵攔了下來,一視同仁的搜了個遍。

    信使咕噥著走進屋子,對這種行為十分不滿,當他見到林清華時,立即倒起了苦水。林清華微笑著讓他坐下,並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好封住他喋喋不休的嘴。這一招真管用,信使立即將茶一飲而盡,然後把莫不計的信和捎來的包裹交給了林清華。

    林清華吩咐士兵將信使帶去吃飯休息,隨後將信拆開看了起來。信很長,除了問候的話以外,剩下的全是朝廷最近生的一些大事,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一系列的人事變動了。由於朝廷中一些大臣上奏折,彈劾江北四鎮的鎮將,說他們遷延不戰,糜費朝廷的糧餉,所以黃得功、劉澤清、劉良佐聯合起來,一起上疏彈劾劉宗周、姜曰廣、陳子龍等人,揚言若不免去他們的官職,那麼三鎮的鎮將就會立即辭官。面對這種**裸的威脅,朝廷妥協了,於是很快劉宗周、姜曰廣、陳子龍三人辭官回家,而一批新的人物出現在了朝堂上,其中以阮大鋮最為有名。他本是馬士英一黨,馬士英倒台後,他被下入天牢,判了斬監候,但不知為何,沒過多久又被放了出來,現在更是飛黃騰達,取代了劉宗周的位置,成了大明的左都御史。

    看完這些,林清華苦笑了幾聲,書生怎麼能鬥得過兵痞呢?

    信的後面莫不計還特意叮囑他,一定要把送過來的那幾本書好好看看,而且後面還有一頁信。

    林清華迫不及待的拿起包裹,尋思道:「什麼書這麼重要?還要千里迢迢的送來?」打開包裹,三本厚厚的書立即露了出來。先吸引林清華注意的是書的封面,三本書的封面都畫著人物圖,有男有女,不過他們都是光著身子的,而且書名也很曖昧,叫《金陵春夢》,三本書是一套,分別是上、中、下。

    林清華笑了笑,想道:「這莫不計在搞什麼鬼?莫非想教壞年輕人?不過我對這種東西的抵抗力還是很強的。」

    林清華拿出一本書隨便翻了翻,這才現裡面每過幾頁就有一幅春宮圖,形態各異,引人遐想。林清華的好奇心被提起來了,他開始看起書的內容,這一看不打緊,卻把他嚇了一跳,因為這部書中的男主角的名字也叫「林清華」。

    他趕緊繼續翻看下去,終於明白過來,這部書分明是有人暗算他而寫的。裡面的內容污穢不堪,把他描寫成一個十足的色鬼和糊塗貪婪的大官。林清華耐著性子看下去,現這部書中還將史可法、劉宗周、張慎言、陳子龍等人也描寫的糜爛不堪,說他們經常與林清華舉行奇異而荒淫的聚會。

    林清華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扔下書,又拿起莫不計的信,將剩下的看完。原來,這部書是於數月前出現在世面上的,開始只是一些市井之徒和無聊文人收藏,後來連朝中大臣們的手中也有了,書中不僅**裸的詆毀林清華和朝中一些大臣的名譽,而且還含沙射影的暗示當朝的皇帝是個荒淫無道的昏君。

    蒙在鼓裡的朝廷一直到半個月前才知道此書,皇帝震怒下,命令高啟潛帶領東廠衛士與順天府尹一道徹查此事,但查了十幾天,除了抓住幾百個販賣此書的商販外,一無所獲。莫不計也是在得知朝廷查**後才弄到此書的,因而連夜派人將書與信一同送來,請林清華過目。

    林清華覺得自己的頭又疼起來了,對於這種先詆毀對手名譽,然後再扳倒對手的陰險手段,他在書中見得多了,以前以為那只不過是藝術誇張,但這回他總算是碰到了,而且主角就是他自己。想想自己在書中的形象,林清華欲哭無淚,若是不盡快想點辦法,恐怕他就會百口莫辯,遺臭萬年了。他隱隱的感到這背後有一個巨大的陰謀,「但這陰謀是什麼呢?誰在幕後主持呢?居然連東廠的人都查不出來。為什麼把史可法、劉宗周、張慎言這樣的口碑很好的大臣也牽扯進來呢?而且連小皇帝也不放過,真是奇怪!」林清華百思不得其解。

    林清華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想著對策,一直到太陽落山,他才停下。「決不能任其猖狂!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就這麼幹!」隨後他坐下,飛快的給莫不計寫了封密信,接著叫來信使,命其連夜返回南京,把密信親手交給莫不計。

    於是,在此密信送回南京後的一個月,中國同時也是世界歷史上的第一份期刊《號角》正式在南京行。剛開始時,《號角》以軍事動態尤其是豫北一帶前線的戰況報道為主,輔以各地的風土人情,由於其創辦的初衷是為了消弭《金陵春夢》所帶來的惡劣影響,所以在其中還經常向士人宣揚林清華、史可法等大臣的錚錚鐵骨、清正廉潔、剛直不阿,並有意無意的向百姓宣揚大明的中興氣象。林清華為了利用此期刊緩慢的、偷偷的向士人灌輸新式思想,還請黃宗羲、王夫之、顧炎武等當世大儒為其寫稿,並向他們支付一定的報酬。

    剛開始時,朝廷對《號角》的出現有些茫然,甚至有些敵意,但沒過多久,他們就現了它所帶來的好處,因為隨著《號角》的出現,《金陵春夢》的影響已漸漸消退,士人百姓的心已安定下來,市井中的那些關於朝中大臣們的流言蜚語也慢慢消失了,況且此書時不時的向百姓們宣揚一些聖人之道,使其在那些頑固保守的大臣心目中也漸漸的不那麼討厭了,在大臣們的影響下,就連皇帝也十分欣賞此書,並親自為其提寫了刊名。

    《號角》為半月刊,每半個月出一次,每本定價銅錢五十五個,幾乎只相當於成本價。為了提高它的訂閱量,林清華還鼓勵莫不計請人為其寫連載小說,甚至還自己親自動筆,剽竊一些後世的著名武俠作家的著作,比如金先生的射鵰三部曲中的前兩部。此招一出,果然見效,以前只是一些有錢的士人才會買,現在就連茶館的說書先生也買,他們看完後便將其作為自己的說書內容,說給聽眾,而且有時還將書中一些其它的內容也一起說出來,這樣就無意中擴大了影響面,從而為《號角》成為世界第一大期刊打下了良好的群眾基礎。

    林清華當然不會讓《號角》變成一本武俠雜誌,他的目的主要是為了潛移默化的改變此書讀者的思想,從而為中國社會的變革做好理論上和思想上的準備。為了進一步激起人們的危機意識,加強民族觀念,林清華還將達爾文的《進化論》做了一些修改,命名為《天演論》,以連載的方式寫進書裡。他從動物界的生存競爭、優勝劣汰說起,並進而把這一規律推廣到人類社會,向人們揭示了這樣一個道理:國家與國家之間、民族與民族之間是有優劣之分的,但是這種優劣之分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處於不停的變動之中,一個民族若是不思進取、沒有居安思危的意識,那麼不論這個民族在歷史上如何的輝煌,最終還是會被別的更強大的民族取代、甚至消滅!而大明正處於這樣的一個非常時期,是盛是衰全看人們的努力,所謂「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地無分南北,人無分老弱,皆有抗清守土之責!

    當然了,達爾文觀點中的人是由猴子變來的這一論斷實在是太驚世駭俗,林清華理智的將這種觀點放棄了,他可不想變得像達爾文那樣,被人在漫畫上畫成個猴子。

    林清華拿著手裡的第一期《號角》,仔細的欣賞著自己的傑作。這本書是莫不計上午剛派人送來的,那上面還聞得到墨香,由於是第一期,所以印刷質量一般,不過內容很充實,書很厚,有近五十頁,最為引人注目的是書的封面,那上面畫著一個鎮虜軍的鐵皮鼓鼓手,鼓手的兩隻手有力的敲著鐵皮鼓,目光則堅定的望著遠方。這幅圖是林清華請著名畫師按照寫實主義的手法畫的,然後又讓人雕成木版,再派人送到南京。

    林清華注意到書上的一篇文章,這是由史可法寫的,是他給左良玉寫的一篇祭文。左良玉是半個月前死的,他的座船快到武昌時,他就一病不起,進入武昌後,拖了十幾天後吐血而亡。左夢庚得到父親病重的消息後,連夜率領大軍由豫南退回襄陽,他自己則率領著一萬精銳部隊趕回武昌奪權。左良玉死後,為了安撫左夢庚,朝廷下旨,命其襲父爵,為寧南侯,繼續統轄湖廣一帶。

    這篇祭文寫的駢四驪六,又沒有標點,林清華看得頭昏腦漲,但大意還是看懂了,都是一些讚揚左良玉的話,並且在文章中對左夢庚極為拉攏,同時也提到了林清華,勝讚他們都是朝廷棟樑。林清華為了看懂,不得不用毛筆在那些句子後面打上標點符號,其實他在開始時就考慮過在《號角》中推廣標點符號的,但隨即又想到讀書人的頑固性,所以就沒有推廣,而且《號角》的字也是從上往下寫的,符合當時的書寫習慣。

    就在林清華準備研究下一篇文章時,洪熙官跑進了議事廳,他說道:「侯爺,有緊急軍情!」

    隨後林清華召集鎮虜軍中的高級軍官,在議事廳中聽洪熙官介紹軍情。

    洪熙官道:「剛剛收到汝寧城送來的情報,盤踞徐州的清軍在得到南下清軍的支援後,立即派出八萬人,向西快挺進,已推進到離汝寧城不到一百里的地方了,看樣子他們的目標不是揚州,而是汝寧。另外,根據前幾天陝西傳來的情報,清軍數萬精銳正在向武關集結,似有出關之意,其目標不明,但很可能是衝著我們而來。自從左夢庚撤退後,豫西已無大明軍隊,所以清軍出關後,我軍將直接面對清軍。」

    林清華道:「左夢庚那邊有什麼動靜?」

    洪熙官道:「細作曾化裝成苦力,在左良玉出殯那天混進了左府,現左府中出現了幾個操關外口音的人,但未能弄明白他們的身份,後來在他們走後曾派人跟蹤,現他們十幾個人均騎馬向北而去,並一直跑到豫西南,接著就把我們的人甩掉了。」

    林清華點點頭,說道:「看來我們已成了韃子的眼中釘、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後快。我看他們此次就是想一舉消滅我們,而且似乎還與左夢庚達成了某種協議,這一下我們可是四面楚歌呀!」話還未說完,門外的衛兵進來稟報,說門外有一細作求見。

    那細作進門後便將一張紙條交給洪熙官。洪熙官接過看看,神色一凜,又將紙條交給林清華。林清華看了看,撕掉紙條,說道:「直隸南邊來的消息,韃子的攝政王多爾袞親率十五萬大軍,由北京南下,一路偃旗息鼓,現在已到離黃河北岸一百多里的地方,可能將進攻開封。」

    聽完這話,眾人都是一驚,都望向林清華。

    林清華掃了一眼眾人,指著地圖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他們來了,那麼我們就讓他們有來無回!現在開封城裡只有陳將軍率領的第一師和第二師,力量薄弱,雖然還有兩萬多新收編的部隊,但其戰鬥力極差,不能依持。」說完他望向眾人,說道:「劉赫!」

    劉赫聞聲,立即站了出來,道:「末將在!」

    林清華道:「你現在就率領第三師和第一民兵師攜帶五十門大炮前往開封,協助陳將軍守城,一定要把清軍給我擋在開封以北!除非清軍繞開開封南下,否則不許出戰!若是清軍繞開開封城,那麼你們就派出一半的軍隊,尾隨清軍,把它給我拖住!拖一天算一天!」

    「末將遵命!」

    「秦侃!」

    「末將在!」

    「汝寧城雖小,但卻是我軍東面的門戶,現在只有一個團的鎮虜軍和幾萬新編的部隊,守衛力量不強。你馬上率領第四師和第二民兵師前往汝寧支援,也攜帶五十門大炮。你的任務和劉赫的一樣,也是盡量拖住清軍,不使其繞道西進,堅決把它擋在東邊!」說完林清華重重的在地圖上錘了一拳。

    「末將遵命!」秦侃說完還行了個軍禮。

    林清華繼續道:「馬滿原!」

    馬滿原應聲道:「末將在!」

    「你的騎兵師組建得怎麼樣了?」

    「目前人數雖湊夠了,但訓練仍是不足,恐怕難以與清軍直接對抗,不過我帶回來的那四千老兵還是可以一戰的。」馬滿原沉聲道。

    林清華道:「我給你的任務是與西平寨中的民兵一起堅守西平寨,你要把親兵分成兩部,新兵守寨,老兵集結待命,隨時聽候我的命令,命令一到立即出!」

    「末將遵命!」馬滿原大聲道。

    林清華道:「剩下的人與本侯一起出征!現在大家各自回營,前往支援的部隊立即出,其他的部隊抓緊時間做好出征的準備!」隨後,林清華迅趕到軍校,宣佈游擊戰培訓班正式結業,所有軍官立即前往各寨,準備率領各自的游擊隊配合鎮虜軍作戰,同時派人向南京報信,請求朝廷派兵進攻徐州,以牽制清軍。

    三天以後,汝寧城郊,齊家村。天色將晚,村子裡的村民兩天前就舉家搬到汝寧城中去了,但村子裡還是有炊煙裊裊升起。一支三百人的民兵部隊正駐守在此,伙夫正在做晚飯。離村子一里多的地方有一片小樹林,樹林邊最高的一棵樹上爬著兩個人,他們都是這支民兵部隊的成員,一個叫土根,一個叫柱子,隊長派他們偵察敵情。

    柱子坐在一根粗樹枝上,一邊擺弄著火繩槍,一邊小聲唱著歌:「……在那密密樹林裡,到處都安排弟兄們的宿營地,在那高高的山岡上有我們無數的好兄弟……」土根輕輕推了他一把,說道:「別唱了,小心沒現清兵,反而把清兵給引來了!」柱子停下歌唱,說道:「隊長教的《民兵之歌》真好聽,聽說是威毅侯親自編的呢!威毅侯真了不起!」

    突然,土根「噓」了一聲,用手指著遠方,道:「看,好像有兩個騎兵過來了!」柱子順著手指望去,果然看到兩名騎兵向這裡跑來,不一會兒就跑到了跟前。「是清軍的前隊探馬!看來清軍的大部隊不遠了!準備射擊!」土根命令道。

    兩人同時舉起了手中的火繩槍,瞄準著越來越近的清軍騎兵。「開火!」隨著土根的命令,兩聲清脆的槍聲先後響起,驚起一陣飛鳥,兩名清軍騎兵一個當即墜馬,一個負傷逃跑。

    土根罵道:「混蛋!老劉頭造的槍真爛!下次我一定找隊長要個好點的槍!」隨後兩人跳下樹來,跑到清軍騎兵屍體旁,仔細搜了搜,然後立即扛著槍向村子裡跑去,柱子將從清兵身上扯下來的褡褳搭在肩膀上,一邊跑一邊唱:「沒有吃沒有穿,自有那敵人送上前……」

    土根不知道的是,他剛才所打的那一槍注定要載入史冊,因為隨著這一聲槍響,一場被稱為「中原大會戰」的大規模戰役就此拉開了帷幕,而他的那一槍正是這場戰役的第一槍!

    (第二章完。請繼續欣賞第三章——《烈火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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