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吆」一聲慘叫,林清華被腋下傳來的一陣刺痛驚醒,睜眼一瞧,卻是萍兒拔下了他的一根腋毛。此時的萍兒正調皮的看著他,左手捏著根腋毛,一邊用腋毛在林清華胸口輕輕劃著,一邊撅著小嘴嘟囔道:「懶鬼,都快到卯時了,還在睡懶覺,你就不怕點卯不到皇帝打你屁股?」睡在右邊的芳兒卻說道:「萍兒,別打攪公子了,公子昨夜秉燭夜戰,實在是累壞了,讓他多休息一會兒吧。」說是這樣說,手卻不老實的在林清華身上摸來摸去,臉上也滿是狡詰的笑容。
林清華為之氣結,伸手在二女光溜溜的屁股上各打一掌,說道:「這還不是怨你們?若真的因為點卯不到被皇帝打屁股,我回來定加倍奉還,決不食言!」說完想起昨夜的荒唐,不禁暗暗吃驚,沒想到自己的「戰鬥力」這麼強悍,先是下午與二女戰了半天,然後晚上又接著挑燈夜戰,為了不耽誤「戰鬥」,連晚飯都是在秘室裡吃的。後來天色漸暗,他便親自點上五十根紅燭巨蠟秉燭夜戰,先是規規距距的獨自摸索,後來便是照著牆上和書中的繪畫模仿,直殺得天昏地暗、鬼哭狼嚎。古有孔聖人挑燈夜讀,今有林侯爺秉燭夜戰,其戰鬥意志之堅定,就算是孔聖人復生,恐怕也要自歎弗如。若不是後來性之所至、情難自已的踢翻了幾隻蠟燭,險些引起一場火災的話,恐怕三人還要通宵作戰。
在芳兒的挑逗下,林清華的戰鬥意志再度勃,正欲將二女壓在身下再行征伐時,卻被二女拒絕,無奈之下,只好由二女服侍穿衣。
二女先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待找齊林清華的衣服時,萍兒卻叫了起來:「咦,公子的小衣怎麼不見了,芳姐,你看見了嗎?」
林清華道:「什麼小衣?」
萍兒道:「就是公子貼身穿的小衣。」
林清華釋然道:「你是說內衣呀,那就不用找了,我沒穿。大熱的天,要穿那麼大的官袍,還要戴那麼大的帽子,真是熱死人啦,能少穿一件便少穿一件吧咦,你們怎麼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呢?」
萍兒拿指頭劃著林清華的臉,說道:「沒羞,沒羞,公子堂堂一個侯爺,卻光著屁股走來走去,若穿出去,成何體統?」
林清華握著萍兒的小手,先親了一口,然後說道:「我又不是沒穿褲子,你要還這麼笑我,我便把你的小衣脫下穿上,看你還敢笑我不?」說完便作勢要去脫萍兒的褲子。
萍兒笑著躲開,林清華便又去摟抱芳兒,三人笑成一團。
鬧了一會兒,芳兒說道:「萍兒,別鬧了,快服侍公子穿衣吧,別耽誤了公子上朝。」
聽到「上朝」二字,林清華猛然想起皇帝答應自己這幾天不用上朝,於是對二女說道:「我才想起來,我這幾天不用上朝,都是你們打攪了我的好夢,不行!你們必須賠,你們必須為此付出代價!」說完「嘿、嘿、嘿」幾聲冷笑,也不管二女願意不願意,兩支胳膊一左一右再次夾起二女。
三人又混戰了兩個時辰,林清華才意猶未盡的、依依不捨的在二女的陪伴下,離開秘室。
在府中正廳,林清華在引春、夏、秋、冬四婢見過二女後,便在六位美女的陪伴下,心滿意足、春光無限的吃起早餐來。他邊吃邊飽餐著秀色,六位美女有的艷麗、有的清淳,有的羞澀、有的大方,有的文靜、有的活潑,剎那間林清華覺得自己已成了世上最幸福的人,但轉念一想,如今天下並不太平,自己的命運仍是搖擺不定,於是心下闇然。
萍兒見林清華突然默不做聲,臉上陰晴不定,關心的問道:「公子,你不舒服嗎?」
林清華定了定心神,說道:「沒什麼,我只是想起了一些朝廷上的公事,你們別擔心。對了,以後不要叫我公子了,就叫我『大令』吧。」
萍兒好奇的問道:「『大令』是什麼意思?」
林清華笑了笑,說道:「那是我海外家鄉的俚語,意思跟『公子』差不多。」
這時春香問道:「那我們四個以後也說『大令』嗎?」
林清華狡詰的說:「等以後我們的關係更進一步了,你們再喊我『大令』吧。」
這一下六位美女都聽出了林清華的話外之音,當下人人面紅耳赤,低頭只顧扒飯,而那四婢更是嬌羞不已,連脖子都紅了。
吃完早飯,林清華讓四婢安頓好萍兒與芳兒,自己則騎上快馬,向陳唯一的駐軍大營奔去。
雖然軍營離城只有五里,但林清華仍用了近半個時辰才到,這可怨不得林清華,只怪他胯下的那匹「快馬」不爭氣,一路小跑,雖耐力不錯,但度太慢,林清華甚至懷疑自己是否騎得是驢。林清華在北方騎得都是北方的馬,個頭比南方的馬稍大,度也快,這南方的馬一下子就被比下去了。想起滿清八旗的鐵騎,林清華不寒而慄,北方既失,明朝的軍馬來源斷絕,看來若想對付滿清鐵騎,明朝的騎兵是指望不上了,只能寄希望於其它兵種了。
離軍營還有半里地時,林清華便聽到了隱隱的喊殺操練聲,進入軍營一看,只見小小的操場擠滿了人,個個手持兵器認真操練,人人臉上的表情都是那樣的堅毅、果敢,與城內的那些懶洋洋的官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陳唯一與四大金剛正在旁邊督促部下操練,見到林清華來,五人急忙上來行禮。
林清華與五人寒暄一番後,很快切入了正題。
林清華問道:「諸位在此駐紮,有什麼困難儘管提,不要見外。」
陳唯一猶豫了一下,說道:「如今糧草將盡,而且有幾個才招入的部下有怨言,說主公只知用人,不知餉,鬧著要回家,不過已被我打服了。如今還想請主公向朝廷要些糧草,不然的話,幾天之後就揭不開鍋了。」
林清華笑著拍拍陳唯一的肩膀,說道:「當兵吃糧,理所當然,而且還要餉,前些日子是因為沒有著落,如今我已封侯,而且我也給諸位向皇上討了官,陳兄是參將,四大金剛都是守備,今後咱們就是吃皇糧的官軍了,明天我就向皇上要糧去,不過這朝廷國庫空虛,餉銀多半是不下來,先由我的侯爺府墊付吧,以後再找朝廷要。這些兵要按月按官階領取餉銀,不過要先進行編組,陳兄,你吩咐下去,明天弟兄們每人都可領到二十兩銀子作為犒賞。」
陳唯一領命而去,不一會兒,人群中便出歡呼聲,眾人齊稱侯爺英明。
待陳唯一回來後,林清華又問道:「現在軍中有多少人?」
陳唯一答道:「不加我們幾個,一共有一千二百五十一人。」
林清華說道:「這點人太少了,還要再招募一些,爭取將人數擴充到一萬人,不過寧缺勿濫,只招那些肯吃苦、又沒有家小拖累的,把他們按班、排、連、營、團、旅、師的編制組織起來。每班二十人,每排三個班,每連三個排,每營三個連,每團三個營,每旅三個團,每師三個旅,這些聽著有些複雜,其實很簡單,等會兒我寫下來交給你,爭取在三個月內編一個滿員師。按官階放餉銀,每個普通士兵每月餉銀三分,班長餉銀五分,排長餉銀一兩,連長餉銀五兩,營長餉銀十兩,團長餉銀三十兩,旅長餉銀五十兩,師長餉銀一百兩,從連長開始每級設置一個副職,在正職無法行使權力時代行職責,餉銀與正職相同,陳兄任師長,四大金剛都任副師長,待部隊擴大後,再行陞遷。」
五人聽後,均臉現喜色,領命稱是。
林清華接著道:「部隊編成後,一定要加強訓練,每個月可放假兩天,但不能一起放假,要分成三批,並且要嚴格約束軍紀,要任命一位軍法官,此人一定要鐵面無私、六親不認。後天我就要起程去西安當說客,因此這些事情就交給諸位了。」
五人聽說林清華要去西安,都自告奮勇的要給他當保鏢,但林清華擺了擺手,說道:「編練軍隊也很重要,而這離不開諸位,況且我此去還有東廠衛士護送,應該沒有危險,諸位就別為**心了,只須將軍隊編練好就行了。」
林清華說了這一大段話後,又與眾人聊了聊軍中情形,談了些自己對軍事的「獨特理解」,這才在眾人的簇擁下離營而去,臨走時仍不忘囑咐明日派一百名士兵來府中運餉銀。
接下來的一天,林清華除了陪著芳兒與萍兒在府中瞎逛之外,便是與二女繼續在秘室中「奮戰」,從午飯後一直瘋到申時,直到小德子來稟報有人求見。
林清華怏怏的跟著小德子來到正廳,只見一個彪形大漢已等在廳內。
那大漢見林清華到來,忙起身迎上,叩道:「下官東廠指揮副史馬得林叩見侯爺。」
林清華扶起馬得林,問道:「你就是皇上派來護送我去西安的東廠指揮吧,怎麼現在才來,莫非公務纏身,脫不開身?」
馬得林答道:「回侯爺,本來護送侯爺去西安的應該是下官的上司秦指揮史,但前天晚上,那偽福王和太監韓贊周同時暴斃,因而這負責看管二人的秦指揮史脫不了干係,已被撤職查辦,新近接管東廠的高公公特派下官來護送大人。侯爺為當今天子登基立下汗馬功勞,真乃當世豪傑,下官對大人的景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能為大人效力,下官真感三生有幸!」
林清華聽到福王的死訊,有些意外,但仔細想想,又覺實屬必然,這政治鬥爭的失敗者的下場都很淒慘,不管他是真福王也好假福王也好,只要他的皇帝位子被人奪去,則那個奪位的人必然不會允許他活下去,因為這是保住自己皇位的最好辦法。
林清華聽完馬得林的話,微微一笑,說道:「馬指揮不必如此,跟著我,只要你有真本事,不用拍馬屁也能陞官,只要你好好的幹,前途必不可限量啊!」說完親切的拍了拍馬得林的肩膀。
馬得林被他說破心思,有些尷尬,說道:「下官一定勤勉做事,只要侯爺吩咐,下官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再所不辭!此行必定保證侯爺安安全全的去,平平安安的歸!」
林清華笑著點點頭,說道:「很好,你能明白就好,你的部下怎麼樣?都準備好了嗎?」
馬得林答道:「都準備好了,一共二百人,個個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其中還有五十名百百中的鳥槍手。只等候爺一聲令下,便可上路了。」
林清華道:「很好,很好,你很會辦事。這樣吧,明天早上辰時,你帶隊在北門外碼頭邊等我,同時備足乾糧和火藥,仔細檢查一下那三艘官船,看看有無漏水的地方,若是漏水趕緊換船,免得耽誤事兒。」
馬得林答道:「下官曉得,下官一定辦得妥妥當當,不讓侯爺操心。」
林清華囉囉嗦嗦的說了半天,正考慮怎麼把馬得林打走時,那馬得林卻乖巧的說道:「侯爺臉色不太好,想是為國操勞所至,如今國事繁重,侯爺乃國之干城,朝廷社稷均繫於侯爺一身,還望侯爺多多保重身體。若是侯爺無事吩咐,下官便告退了。」
林清華見這位下屬這麼通情達理、體貼上意,心中一樂,忙輕聲勉勵了幾句,在送走了馬得林之後,便又回到秘室與二女胡天胡地起來。
第二天一早,林清華先於二女醒來,拍醒二女,與二女胡亂吃了幾口飯後,囑咐了二女幾句,便在二女那依依不捨的眼神下,鑽進官轎,由府中轎夫抬著向北門碼頭而去。
來到碼頭,林清華下轎一看,卻現朝中文武官員大都在碼頭恭候,正詫異間,群臣中卻走出二人,正是侯方域和史可法。
侯方域先開口道:「威毅侯聖眷正隆,下官真是羨慕得很哪。今天一上朝,皇上便命群臣前來送行,大夥兒已等了一個多時辰,威毅侯卻姍姍來遲,今日若有酒,定要罰侯爺三大杯。」
史可法笑道:「威毅侯定是昨夜為國事操勞過度,所以才來遲了。」
林清華臉上微微一紅,忙轉移話題,問道:「咦,怎麼不見張大人呢?」
史可法與侯方域對望了一眼後,史可法才說道:「張大人身體不適,站了一會兒後,便由家人扶回府上去了。」
林清華回想起那天把張慎言氣昏過去的情景,心中暗歎,沒想到這個老頭兒這麼記仇,固執得連聖旨也不遵,真是倚老賣老。
侯方域見此情景,忙岔開眾人思路,拉著林清華的手,向他介紹起官船來。
林清華一邊觀察著明朝的官船,一邊聽著侯方域的介紹。「這三艘官船是史閣部特意從吳志葵吳大人的水軍中挑選出來的座船,船身堅固,內部寬敞,乘坐舒適。船上三桅三帆,船身兩側各有六個槳孔,以便無風時以槳划行,每槳配兩名水手,無風時也能快行駛。今天是順風,看來用不著划槳了。」
此時史可法插嘴道:「昨天還是逆風,今天風向就轉了,可見蒼天有眼,威毅侯此去定是一帆風順,我等在南京靜候威毅侯的佳音。」
林清華忙與眾人客氣一番,又聊了片刻,便登上了其中一艘官船。此時早已在船上恭候的馬得林大聲喊道:「威毅侯登船,眾水手各就各位,升帆!!」
隨著這一聲令下,三艘船上的帆幾乎同時升了起來,而林清華所乘的那艘官船最高的桅桿上還升起了一面三角錦旗,上書六個大字:「欽命安撫史林」。與此同時,岸上的鼓樂隊也開始鐘鼓齊鳴。在喧天的鼓樂聲中,在眾官期待的眼神下,林清華帶著皇帝的重托,帶著民族的希望,率領著船隊,向著西方逆流而去。
接下來的幾天,林清華過得索然無味,既無美人相陪,也無賭博嗜好,除了偶爾拉著馬得林和幾個部下喝幾杯外,便是盯著長江上那來來往往的船隻呆。此時的大半個中國已是戰亂四起、紛擾不堪,連長江上也看得到逃難的人群,有的順著長江兩岸走,有的則坐船順流而下,而他們的目的地只有一個,那就是南京,在他們的眼裡,那裡才是安全的,像林清華這樣逆流而上的,僅僅只有他們三艘船而已。
這天傍晚時分,船隊離漢口只有一天的路程,林清華正在船艙裡仔細研究從一個鳥槍手那裡要過來的鳥槍。這種鳥槍實際上是有由魯密銃展而來,仍舊是一種火繩火的前裝槍,只不過比普通的火銃更精確,據說能擊中飛鳥,因而得名「鳥槍」。林清華拂弄著那精巧的扳機與火繩桿,正讚歎古時工匠技藝高時,船艙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囂,接著馬得林跑進船艙,慌慌張張的稟報道:「侯爺,不好了,水寇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