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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9章 各逞心計 文 / 重掌大隋

    席辯失魂落魄的回到府中,呆呆望著家中牆壁,對著牆壁道:「父親,你叫孩兒如何?」濛濛中,似乎看到父親的身影,只覺他朝自己走來,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道:「自古忠君愛國,文人取義、壯士取節,莫非父親當年教你的,你都忘了嗎?」

    席辯道:「不,孩兒沒有忘記,當年父親戰死沙場,孩兒便誓,今生今世也要做像父親這樣頂天立地的男人。」

    父親的身影道:「很好,孩子,何去何從,你應該知道了吧!千萬不要做叛逆的事,我席家,向來都是忠貞義士,你可不要丟我們席家的臉呀!」

    席辯道:「孩兒知道,孩兒明白了。」

    對著牆壁用力點點頭,揮揮手,道:「越王,臣領命,臣一定替你殺了宇文儒童、宇文溫。」

    楊侗之所以選擇席辯而不是宇文儒童兄弟,事前自然是作過了一番調查,對這席辯的心性有所把握才敢如此作為,否則換成宇文儒童恐怕立馬就向皇甫無逸報訊去了。

    被暗中收買的席府細作源源不斷地將席辯的反應和動作傳回內宮。楊侗不是傻愣青,一重棒打在席辯身上,就是要逼他表態,獲得他的忠心,而楊侗的後著也源源不斷,除了席府被收買的細作,還有半路準備截殺的刺客。若是席辯行為出軌,他最近收養的刺客就會出動半路將之殺了。

    幸而所有事情都按楊侗的預料進行,所以他安排的刺客便用不著了。

    拿下席辯之後,對付皇甫無逸,楊侗簡直是十拿九穩,而他真正的對手,即不是皇甫無逸,也不是元文都,而是西邊的李世民。

    對於這個未來的對手,恐怕現在還並沒有將楊侗放在眼裡,但是很快,楊侗通過一系列雷霆手段掌握東都之後,他就會變得引人注目,特別是李唐的注意。未雨綢繆,加快增強自身力量,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乾陽殿,早朝。

    三呼千歲之後,段達呈上昨晚要求出兵的奏章。

    楊侗交群臣議論,除了元文都、段達、皇甫無逸、韋津、郭文懿、趙長文這幾個重臣沒有表態之外,其他人幾乎都呈反對態度。

    一來,李密用兵犀利,二來,段達這個人一生毫無勝跡可言,是個常敗將軍,讓他去領兵打李密,跟找死有什麼區別。

    楊侗坐在龍椅上,暗中冷笑,他對段達的心思昨晚也估猜了一番,無非就是借勢分元文都的兵權,只是不知他背後主使之人,楊侗隱然想到,這個人很可能是王世充。王世充要進東都,入朝為臣,憑他手下一萬多殘兵敗將,在東都哪有立錐之地,所以只有先分掉元文都的兵權,此消彼漲之後,王世充的底氣就足了。這幾個人勾心鬥角、弄權玩勢,何曾將東都的安危真正放在心上。

    忽然,殿外禁軍急報,「稟殿下,有緊急軍情呈上。」

    楊侗坐正身子,道:「宣。」

    一名小卒疾步進來,跪下道:「叩見越王千歲。」

    楊侗道:「是何軍情?」

    小卒道:「李密進兵金墉城,據探其已入住城池,正在修復城門,其戰鼓之聲,我東都可聞。」

    楊侗點點頭,道:「知道了,下去吧!」

    小卒道:「是。」又急急退去。

    段達趁機出列,道:「殿下,臣消息沒錯,李密已經進兵金墉城,離東都不過數十里,金鼓之聲,都傳到我東都來了,再不出兵挫其鋒茫,恐李賊坐大呀!」

    楊侗面無表情,道:「昨夜段愛卿告訴本王,說李密已經進兵金墉城,但是今日早朝,本王才收到軍情,敢問愛卿,你是如何事先知道李密已經到了金墉城?」

    段達『啊』了一聲,張口結舌,怔怔看著楊侗,他沒想到楊侗居然會是如此尖銳、聰敏。

    元文都出列道:「殿下,臣以為,李賊仍然是要敵,若是任其在東都面前耀武揚威,則我東都顏面何在,臣,外城尚有八萬兵馬,再召募幾萬人,令諸將出陣,一定可以為殿下收復金墉城。」

    段達見元文都替他轉移話題,不禁感激般看了他一眼。

    楊侗冷然一笑,道:「元愛卿,外城八萬兵馬,乃是我東都根本,若其有失,我東都將無憑無基,李密新敗王世充,軍心正銳、士氣正濃,而我軍剛吃敗仗,士氣低下,以新敗之軍加新募之軍,去對付新勝之軍,豈不自尋死路。」

    元文都道:「殿下所言甚是,是臣考慮不周了。」

    楊侗看著元文都,後者一副誠皇謙意的模樣,不用說,他說這番話,只不過是為了幫段達開脫罷了,他明知道本王會反對出兵,還敢這麼說,擺明了就是有持無恐,根本就沒打算出兵。

    奸詐狡猾之徒,卻識人不明,段達這種小人你都幫他維護,簡直有眼無珠。

    出兵之事,就此不議。

    「臣戴胄有事啟奏。」

    楊侗暗道,這才是今天的正事,揮手道:「戴愛卿請講。」

    戴胄朝皇甫無逸掃了一眼,後者心中一個咯登,暗道莫不是又要參老子。

    戴胄道:「臣彈劾皇甫無逸教子無方,縱容其子皇甫詹在鬧市行兇,當街強搶民女,經臣查明,證據確鑿,臣請殿下治其罪。」

    皇甫無逸頓時大怒,指著戴胄鼻子罵道:「你,血口噴人,無端生事,老子跟你有什麼仇怨?」

    楊侗道:「皇甫愛卿休怒,這事好辦,一查便知,其實就算有罪,罪也在皇甫詹,跟大人無關,皇甫詹已經成年,其行為自當自己負責,內史舍人何在?」

    內史舍人何敏急忙出列,道:「臣在。」

    楊侗道:「著你與戴胄一同查辦此事,若事情屬實,立刻擒拿皇甫詹,按律法辦事。」

    何敏道:「臣,遵旨。」

    楊侗揮揮手,何敏便與戴胄聯袂下朝。

    「殿下,您一定要開恩,一定要開恩啊,瞧在老臣多年為朝廷效力的份上,您一定要開恩吶!」皇甫無逸老淚縱橫,跪倒在殿前,朝著楊侗大呼高喊。

    這個事情,經戴胄捅出來,十成十就是真的,並且還是證據確鑿,想賴都賴不掉。楊侗著內史舍人去查,不過是賣皇甫無逸一個面子罷了,皇甫無逸明白,一旦再次查證,他皇甫詹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

    楊侗暗覺得意,量你如何在人前人模狗樣,在本王面前,你就只是個奴才,本王有得是手段,整得你哭爹喊娘。

    「皇甫愛卿快快起來,事情還沒有弄清楚,我們也不能偏信戴胄一面之詞呀,還是待事情弄清楚了,再下定論不遲呀!」

    「殿下,老臣三代都侍奉大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呀,請殿下看在老臣一家多年效忠的份上,一定要饒了小兒,老臣感激不盡。」

    當堂打感情牌,虧你皇甫無逸做得出來。

    如此演戲,真是人生如戲呀!

    楊侗道:「皇甫卿家勞苦功高,本王一定酌情考慮,這樣吧,不過搶個民女,本王就不予追究了,但罰還是要罰,就罰他十天呆在家中不准出門,再加罰俸一年,卿家你看如何?」

    盧楚出列,道:「殿下真是仁愛之君吶!皇甫將軍,還不謝過殿下。」

    皇甫無逸急忙道:「多謝殿下!」

    楊侗微微一笑,揮揮手,道:「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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