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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章 誰是忠心 文 / 重掌大隋

    聞得外憂內患四字,楊侗騰的一聲站起,直視黃桃樹,道:「此話怎講?」黃桃樹臉色雖黃,但從容淡定,絲毫不懼楊侗,道:「外有李密之憂,內有蕭牆之患。」楊侗道:「李密之憂誰都知道,蕭牆之患何來之有?」黃桃樹道:「殿下,臣就直言以稟,先,東都兵權大都掌握在元文都、皇甫無逸、王世充等人手中,殿下所能調動之兵,不過內宮五千,再者,東都政令大都由幾位輔政大臣所出,殿下所起到的作用,無非是蓋上印璽,如此下去,這幾人稍有異心,東都不復為殿下所有。臣直言如此,殿下若要責罰,請儘管就是。」

    楊侗看著黃桃樹,緩緩坐下,嘴角微微一笑,道:「未知將軍對本王忠心如何?」

    黃桃樹急忙跪下,叩頭道:「臣受萬歲大恩,拔之於行伍,自當粉身碎骨已報萬歲之恩,萬歲即讓臣輔助殿下,臣自當自始自終以供殿下驅馳,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原來,這黃桃樹竟是楊廣留給楊侗的忠臣良將。他留了兩個人給楊侗,一個是王世充,用之以對付李密,一個是黃桃樹,用之鎮守內宮,想籍此二人,保楊侗一世,可他怎能料到,王世充鬥不過李密,而且心懷叵測,但他總算沒有看錯黃桃樹,也算是給楊侗留了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但是此刻的楊侗可並沒有就此認定黃桃樹忠心耿耿,而是嘴角一揚,對叩頭的黃桃樹道:「黃將軍如此忠心,直令本王感動,既然如此,就請飲了本王這杯酒吧。」

    一名太監踏著碎步上前,用銀盤托了一杯酒來到黃桃樹面前。

    上位者賜酒,要麼賞功,要麼賜死,黃桃樹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但他沒有多餘動作,而是道:「多謝殿下賜酒,端起酒杯,眼神絲毫沒有猶豫,脖子一仰,就要倒入喉中。」

    楊侗喝道:「且慢。」這個時機拿捏得最是恰當,若是慢一分,黃桃樹這酒就倒下去了。

    黃桃樹停下動作,拿著酒杯,道:「殿下還有何吩咐?」

    楊侗道:「將酒倒了。」

    黃桃樹依言將酒倒在地上,只見地上滋滋冒出熱氣,儘管已有預料,仍是微微一驚,暗道這果然是一杯毒酒。

    楊侗道:「如今我相信將軍忠心,既然如此,將軍兵馬能否借我一用?」

    黃桃樹跪下道:「敢不眾命?」

    楊侗點點頭,道:「你起來吧,暫先回去,何時用兵我自會差人通知你。」

    黃桃樹起身道:「一切依殿下吩咐。」說完轉身出殿。

    楊侗坐在案後,揣摸道:「這個黃桃樹倒可以一用,就不知剩下的幾個內宮將軍如何。」

    揮揮手,朝左右殿後道:「都撤了吧。」

    「諾。」

    數十名事先伏在那裡的太監全都退去。

    若是方才黃桃樹喝毒酒的時候稍有遲疑,楊侗恐怕就會大下殺手,除掉此人。

    但楊侗仍不是百分之百放心,他要調黃桃樹的兵馬,看看這個過程中會有什麼差錯,先從內宮佈防開始,他要按照自己的意思來重新調配,若是黃桃樹完全遵從這說明他沒有什麼異心,若是膽敢不從,自己仍會設法取消此人的兵權。然後還要利用這一千餘禁衛,達到完全控制整個宮城的目的。

    他現在頭腦非常敏捷清醒,而且精神還不錯,讓太監將皇宮的佈防圖畫來,自己便研究看看有何漏洞,需要做哪些改善。整個皇宮的防禦系統看了一遍之後,再來重點觀看內宮的佈防,他要調黃桃樹的兵馬,當然不能亂調,而且看黃桃樹現在的佈置也比較完善,他也就在細節處作一下改動,看看黃桃樹是不是完全聽令。以前的楊侗可說從不干預宮中的兵馬佈置,也不知道這幾個內宮將軍到底是不是完全忠心於己,弄得現在的他只得試探一番。

    其實黃桃樹非常聰明,今日楊侗召見的目的非常明確,現在又要調他的兵馬,自然知道這是楊侗在試他的忠心,但他是屬於楊廣一手提拔,參加過對高麗的戰爭和對楊玄感的平叛,所以對隋室的忠誠度遠遠出常人

    沒過多久,楊侗派來的內使就來了,將楊侗寫下的調拔方案交給黃桃樹,讓他依方案行事。黃桃樹沒有任何猶豫,親自前去執行,很快就將楊侗寫下的方案安排到位。內使回報楊侗,楊侗這才對黃桃樹完全放心,將這一千二百禁衛軍完全交到他手中。

    楊侗回到內宮,找到越王妃獨孤鳳,與她道:「愛妃可知內宮將軍跋野綱、費曜、田闍這三人品性如何?」獨孤家向來就與皇室密不可分,應該瞭解一些內幕。

    獨孤鳳想了想,道:「這個臣妾不敢妄下論斷,殿下不如召臣妾舅父劉文濤前來相詢。」

    楊侗道:「劉文濤?」

    隨即想了起來,有點印象,這劉文濤擔任的是朝議郎職務,楊廣南下,許多大臣也跟著去了江都,獨孤家的人自然也大都跟了去,所以這宮中獨孤姓氏、又掌控權力的人幾乎沒有,劉文濤雖說是外姓,但總算也在獨孤家的範圍內,也許知道點什麼。楊侗於是傳召劉文濤。

    說來也不能怪獨孤鳳對外面的事情不清楚,這年代女子大都深居閨中,鮮有出來,更別論掌握時局,給楊侗提供重大的幫助了。

    見到劉文濤,這人四十多歲的樣子,中等身材,白臉短鬚,予人以精明的樣子。

    「臣劉文濤參見殿下千歲。」

    「平身免禮,愛卿請坐。」

    相見之後,楊侗打算先拉一拉這人的關係,畢竟這人還是和獨孤家有關係,所謂胳脯不向外彎,在這東都城內應該還是心向自己。

    「謝殿下!」

    劉文濤在椅子上斜坐了半個屁股,臉上的神色依然恭敬無比。

    劉文濤雖然見過楊侗許多次,但像這種單獨召見還是次,他不算什麼重臣,若不是憑著獨孤家的關係,他也做不到朝議郎這一職位,但這個人也不是毫無才幹之類的擺設,自小也是苦讀詩書,雖不能出口成章,但也常有獨到見解,所以擔任朝議郎一職,也並沒有太過任人唯親。

    「愛卿,本王想向愛卿瞭解三個人的品性。」

    拉了幾句家常之後,見這個劉文濤表面上對自己還是非常恭敬,便直奔主題。

    「請殿下直言。」

    劉文濤當然也知道楊侗不可能無故召見,見終於問到主題,心中也是鬆了口氣。

    「不知愛卿對跋野綱、費曜、田闍這幾人有何見解?」

    劉文濤略一思索,這三人不都是內宮將軍麼?莫非楊侗要?他抬頭悄悄看了楊侗一眼,只覺現在的越王殿下雙目如有電閃,神采斐然,儀容風度予人以丰神如玉、矜持莊重的高山仰止狀。

    立馬收去雜念,回道:「依臣所知,跋野綱、費曜、田闍三人,都是受過萬歲提拔,當年楊玄感叛亂,兵臨東都城下,這三人都曾領兵出戰,跋野綱更是三人中的佼佼者,但若說到品性,跋野綱貪戀美色,費曜、田闍好酒,據聞跋野綱家有妾室十一人,而且曾於東城拔刀搶親,至於費曜、田闍,除了好酒之外,倒沒有別的。」

    「啪。」

    楊侗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嚇了劉文濤一跳,立馬站直身子。

    「愛卿勿驚,本王略顯失望而已。」

    楊侗眼珠轉了轉,並沒有直言,他現在還不能確定劉文濤所說便一定就是真的,眼珠轉動之際,已是決定要派太監好好去調查一番。

    劉文濤心稍稍定,楊侗又道:「愛卿可知朝中人心如何?」

    劉文濤略一遲疑,道:「這……」

    楊侗道:「愛卿但講無妨。」

    劉文濤立馬跪下,道:「請恕臣不敬之禮,自陛下南下,人心便已經不穩,更兼現在瓦崗賊越鬧越大,實力強勁,王世充又數番兵敗,再加上洛口倉丟失,使得東都缺糧,現在朝臣們也是人人自危,百姓也是心無定針,期盼殿下能夠力挽狂瀾,以保我東都呀!」

    劉文濤聲色淚下,表情極為悲痛。

    楊侗略為所感,連忙走下座,將他扶了起來,道:「愛卿忠心可佳,實乃本王之棟樑,愛卿快起來。」扶起劉文濤之後,繼道:「本王有意重振隋室,愛卿可願助我?」

    劉文濤忙躬身道:「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楊侗哈哈一笑,回到主座,道:「愛卿如此,孤心甚慰,即如此,愛卿可回去聯絡忠臣義士,錄一份名冊給本王,本王對這些人要重重重用。」

    劉文濤道:「臣遵旨。」

    「好,愛卿請回,本王在此靜候佳音。」

    「臣定當不負所望,臣告退。」

    劉文濤離去,楊侗朝側殿喊道:「楊興何在?」

    一太監急步踏出,跪倒在前,道:「臣在。」

    這楊興乃是五十個太監中訓練最為賣力和出色的人,因而得到楊侗的賞識,讓他擔任這五十個太監的領,賜姓楊興。

    此時此刻重用太監,楊侗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手下無兵無將,幾無可信任調派之人,為勢所迫不得不用爾。

    「你即刻去暗中調查跋野綱、費曜、田闍三人,無論這些人每日做什麼,見了什麼人,你都要詳細記錄下來,再交給本王過目。」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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