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具體如何?人呢?」
這種事情太過隱秘,不宜書信聯繫,全都是專人負責聯繫的.一個短打扮的漢子進來,乍一看好似一個普通鏢師。一臉的風塵也看得出路上是多麼的辛苦:「情況如何?」
「啟稟王爺,已經確認左良玉死了。」
朱慈煃皺皺眉頭,這還真是意外,派去的人主要任務是拉攏軍中的將領。至於要了左良玉的命,能成當然最好,可大軍環伺之下,行刺一軍主帥基本上是送死,成功的幾率還微乎其微:「倒是大功一件,損失如何?不要影響了大事。」
「沒有任何損失,左良玉是自己病死的,我們只是確認他的死亡而已,實在不敢居功。」
呵呵,這倒真是天意啊:「具體。」
「左良玉日前到九江府抓了知府袁繼鹹,其人與袁繼鹹頗有淵源,欲脅迫袁繼鹹與其一同上京。袁繼鹹數次自殺都被救下。左良玉本就宿疾作,又為此事動氣,行軍途中本就艱苦,左良玉又是氣量狹窄之輩,三日前夜裡病逝。」
左良玉的死活意義不大,現在朱慈煃更關心的是左良玉大軍的動態。五萬多大軍啊,這是一支相當巨大的力量:「軍中形勢如何?」
「卑職離開之時,軍中還算平靜,各營將領有意推舉其子左夢庚為主,統帶大軍。只是是否繼續舉兵東進還在爭論之中,估計消息隨後就會傳來。」
聽完具體的消息,朱慈煃心中也有些迷茫了。左良玉死了,這左家軍的動向都很成問題了。他們要是繼續東進,就成了滿清人的先鋒;若是駐紮原地,抵擋李自成的軍隊以及隨後而來的阿濟格部清軍,那就成了朝廷的助力。五萬大軍哪,可不少,足以改變戰爭的局勢了。
「在軍中我們的人能控制多少軍隊?」
「卑職等無能,現下有把握的只有四名鎮將,能調動六千軍馬。」
「可以了,回去告訴米成,不要輕舉妄動。繼續拉攏更多的將領,左夢庚此人並無左良玉那份堅毅心思,嚴密注意他的動向。若是他繼續東進,你們就等待與黃得功部對壘之時動手。若是左夢庚原地不動的話,我在派人通知你們。」
目下滿清軍分三路南下,多鐸部下河南,直奔泗州、揚州而來;阿濟格部一路追擊李自成,入湖北,方向亦是南京;子啊山東剛打了勝仗的固山額真準塔,沿運河南下,水路並進。
想到這裡,朱慈煃就恨的牙癢癢,自己在山東投入了多大的力氣與心力。山東義軍基本是自己一手組建起來,出錢出糧出兵器,現在倒是鬧的蠻凶的,本來是想拖住滿清人南下腳步的。可現在經略山東的額真只留下部分兵馬,主力都被他帶這南下了。這讓朱慈煃很奇怪,京畿山東空虛,義軍鬧的這麼凶,他們還敢舉大軍南下,就不怕有人從海上登6,直擊北京嗎?
難道他們只是當義軍是毛賊?多爾袞應該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啊。這其中怕是有問題,可路途遙遠,義軍那邊好幾天沒有傳來具體的消息了,這就真的有問題了。原先傳遞消息是麻煩,可現在沿海根本就是朱慈煃的後花園,怎麼可能被封鎖?
現在朱慈煃基本能確定是山東出事了,但是沒有具體消息他也只有乾著急的份。沒有電話、沒有衛星的時代,還是得靠人來傳遞消息。為這事情,朱慈煃將軍法處的人罵了個狗血淋頭,給了他們期限,今日若還沒有具體消息,都洗乾淨脖子自己瞭解吧。
想著這些,他也無奈,左良玉病死了,算是老天爺給自己喘口氣,若左良玉在,左家軍是根本翹不動的,左良玉意思,他的大軍總要亂上一陣子,自己才好做手腳。可山東那邊遲遲沒有消息,這問題也就相當嚴重了。
山東義軍本來展的很好,可惜被原大明地方官楊王休帶走了一批骨幹,嚷嚷著南下護駕,拱衛南京,結果沒出山東就被滿清人全殲了。而姚康到山東之後,和趙應元配合的也還不錯,義軍一時聲明大震。有不少東林黨老人也出來給他們壯聲勢,這些老頭的聲望可是不小。只是如此大好形勢之下,怎麼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義軍是敵不過滿清大軍的主力,畢竟其中能打仗的骨幹太少了,大部分還都是剛放下農具的農夫。可這些人熟悉地方,打游擊的話,滿清一時也拿他們沒有辦法。他們的後勤保障都是自己從海上給他們運過去的,滿清人就是想斷他們的根基也是不可能的。更何況現在額真帶了一大部分主力軍南下了。
朱慈煃專門讓人查了的,額真帶領的確實是大軍,不是疑兵。山東那裡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這裡可是自己的一個重要的戰略基地,現在十萬義軍,雖然可戰之士不過一萬人,可隨著戰爭的延續,農夫轉變為戰士也是很快的。這又不是他的新軍,他的要求並不高。
「王爺,山東那邊有消息了。我們的人回來了,可惜話只講了個大概就死了。」
什麼,這麼嚴重?朱慈煃臉色卻是異常的平靜:「到底怎麼回事?」
「大體上是這樣的,楊王休帶領一批人南下,被滿清擊潰。楊王休卻逃回了即墨,姚康也庇護了他,可隨後這傢伙通風報信引來了滿清人的軍隊,義軍現在被困在即墨北二十里的一處山谷之中,崩潰在即。」
「胡鬧,不是早就吩咐化整為零,正面對敵他們根本不是滿清人的對手。姚康也真是糊塗,這下要死多少好男兒。」
「王爺息怒,姚大人和趙應元一起身陷囚籠,中了楊王休的詭計。幸好其部下拚死相救,才逃出重圍,而義軍倒是還分散在各地,可義軍的中樞卻被滿清人堵在了即墨。」
聽到這裡,朱慈煃恨得牙癢癢,也不知道是該恨楊王休出賣同胞還是該恨姚康的婦人之仁:「為什麼我們沒有的到消息?你們軍法處的人都是幹什麼吃的?我養你們何用?」
「卑職無能,請王爺贖罪,誰也想不到楊王休這堅定的反清官員會投靠了滿清人,而他是高層,知道我們送補給的時間。我們的補給船前腳離開,後腳滿清人就殺入了即墨義軍總部,所以這消息沒有及時送出來,而按照平日的計劃,補給船要明日才會到達即墨,輸送下一趟補給,也會帶來消息。」
「那別的人呢?沒船就不會走路了嗎?那麼多人,就沒有個來報信的?」唉,這非正規軍到底是靠不住,還好他們只是一步棋,要真的全靠他們,那真成瞎活了…………
「這,王爺,寂寞現在已經空城一座了。因為叛徒的出賣,即墨義軍根本不及反應就被擊潰,而碼頭也第一時間被清軍佔領,四面的道路都有滿清的軍隊。從滿清大軍殺到即墨之後,包括即墨附近的村縣,已經被屠殺一空。」
「滿清那裡來的這麼多軍隊?誰帶兵干的?」朱慈煃的話帶著冷風,彷彿要把世界都凍結了一般。
「原青州府尹李士元。他帶的女真兵只有五千,其餘兩萬餘人皆是原大明山西姜驤的部下。」
好,好。好一個姜驤,還真是個不倒翁,崇禎皇帝在的時候不過是大同總兵,李自成的大順軍打過來他立馬就成了大順的將軍,滿清人來了他倒是官運亨通,成了山西總兵了。好的很,我便看看你這戴著用百姓鮮血染紅官帽子的腦袋還能保住幾日。
李士元,錢謙益的門生。楊王休本事堅定的反清人士,可忽然就投靠了滿清人,錢謙益,你的手段不錯啊,既然你出招了,我也該出手了。我的主力艦隊已經從菲律賓撤到台灣了,也該讓你們顫抖一下了。即墨百姓的血不會白流,你們安息吧,我會給你們報仇的,滿清人要死,這些該死的漢奸,更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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