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崇禎之後,卻現崇禎的臉龐之上依然是那副表情,一點也沒有心情好的意思,朱慈煃急忙請罪:「臣擅闖御花園,請皇上責罰.」
「好了,你這孩子,頑劣的很。御花園算什麼?怕是金鑾殿,你也有膽子去闖上一闖。看在你讓媺娥很開心的份上,朕也不怪你了。」
噢,這小公主羅莉原來叫朱媺娥,看來這古代還真是重男輕女的厲害,女孩子都不計入字輩之中。本來他還以為小公主也應該叫朱慈xx的呢…………
崇禎眼皮都沒抬:「你求見朕,有什麼事情?你可是很少來找朕啊。」
朱慈煃眨巴眨巴眼睛,心中不忿啊,皇帝就是好啊,都不帶拿正眼瞧人的,口中卻只有說:「那個皇上日理萬機,為國事憂心。臣的都是些小事情,那裡敢打擾皇上。」
不知道是他的腹誹還是什麼原因,崇禎的目光忽然從奏折上轉移到他的臉上:「呵呵,就你說的好聽,慈煃,你今天來是不是要說你和遼東總兵吳三桂的事情?」
「啊…………皇上您都知道了。」朱慈煃這誠惶誠恐表情,就好像偷了糖果被大人抓住的小孩一般。
心中也是歎息,崇禎知道不奇怪,要是他不知道,那才奇怪呢,他在自己身邊安插的人可還沒死呢。
「你想說什麼,說來聽聽吧。你這段時間弄的京城烏煙瘴氣的,朕還沒有找你算帳呢。」崇禎的聲音陡然高了幾度。
朱慈煃急忙請罪,聲音都顫抖了:「皇上,臣糊塗,請皇上贖罪。臣實在是看不管吳三桂囂張,就算他是一鎮總兵,朝廷需要他的才能,可他到底也是臣子,不能這麼囂張跋扈啊。」
「囂張跋扈?那是說你自己的吧。這個事情本來就是你不對,怎麼說人家跋扈呢?」
「皇上,其實這事情本來是個誤會,臣本來不願意惹事的,但是知道他是吳三桂的時候,臣就禁不住義憤填膺,不小心和他生了一點小衝突。」
「為什麼?那你便說說,為什麼對吳三桂『義憤填膺』?又為什麼和他生一點『小』衝突?」
「皇上,臣看不過去的是因為一個女人。」
「女人?你這孩子,不會又是你的什麼荒唐事吧,怎麼和當朝大臣還因為女人鬧事?」
崇禎言語中頗有失望之意,讓朱慈煃心中高興,上套了,就等你這句話呢:「皇上,臣是不認識這個女人的,這個女人聽說叫陳圓圓,是田大人為皇上所獻的美女。可是皇上憂心國事,勤勉執政,不喜好女色,將她們又送回田大人府邸,可吳三桂這廝,居然敢向田大人討要陳圓圓,臣就看不下去了。這陳圓圓雖然皇上不要,可也輪不到他吳三桂來強行討要啊,他也太不將皇上放在眼中了。」
崇禎一愣,隨即笑了起來:「呵呵,慈煃,說實話,你是不是看上這個陳圓圓了?」
看上,看上個屁,老子還真沒見過她呢,誰知道是陳圓圓還是陳扁扁呢:「沒有,皇上,臣壓根就沒有見過這個陳圓圓,怎麼可能看上她呢。」
一番賭咒誓之下,崇禎也不想追問這個事情:「這種閒事也就你這孩子管管了,你也真是胡鬧,這種事情也是理由嗎?皇城之中的女子多了,按你的說法,她們出宮之後就都不能嫁人了?」
「臣不是這個意思。」朱慈煃急忙請罪。
「算了,不管你什麼意思,你可以看吳三桂不順眼。但是你的人打了軍卒,現在吳三桂拿這個事情揪著不放,朕也不好處置。這個事情你們兩人私下協調解決吧,朕只看結果。現在前線需要將士們賣命,若是吳三桂揪著不放………朕不想看到這種結果。」
「臣明白。」
崇禎停頓了一下才交代:「你也不需要太軟了,嗯,媺娥是很喜歡你,朕太忙了,實在沒有時間和她相處。聽人稟報她的笑容很少,朕欠這些孩子們的太多了,這段時間你多進宮來看看媺娥。你這孩子,看不出,還真有點女人緣。」
我倒…………女人緣是有,不過你那寶貝女兒也太小了吧。我不是蘿莉控,也不是怪大叔。奶奶個熊的,這皇宮還真不能常來,要是皇帝老子一時興起,讓我給他小女兒做了專職保姆,天啊,悲劇啊…………
出了皇宮,朱慈煃心中叫個複雜啊。居然被當今皇帝稱為有女人緣,難道老子很像色狼?其實不是像,是本來就是,嘎嘎。只是咱有原則,不是隨便人啊。只是到了現在崇禎對自己新封地的事情提也不提,這未老先衰的傢伙,這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大過年的,你也不給個紅包,還要我自己去和吳三桂解決問題,這分寸的拿捏又成問題了。
吳三桂,不過這傢伙反叛不反叛干老子鳥事。反正對你這個傢伙,老子沒有好臉就是了,當然也不好得罪的太過了,這傢伙,總是一方總兵,手握兵權。要是鐵了心和自己為難,還真有點棘手。他看得出來,這個吳三桂應該是個很識時務的人,只是自己該如何和他去處理這些問題呢?
崇禎皇帝那邊還是很倚重這個吳三桂的,自己都跑去惡人先告狀了,皇帝只是讓自己和吳三桂私下解決。那話的意思很明顯,不能讓朝廷的將士們寒了心,又不能丟了皇室的臉面。這不是為難人嘛,你皇帝只是這麼一句輕鬆的話語,我這邊就要犯難,真是受不了。這做皇帝也真他娘的爽啊,就是一句話,就讓人愁的不行。
受不了也得受著,奶奶個熊的,誰叫自己的一切都在人家掌握之中呢。這個事情嘛,乾脆我登門一趟算了,吳三桂不是回家省親嘛。乾脆老子去給你拜年,這誰也不能說什麼吧。至於藩王不得結交大臣,老子是結交嗎?是結怨還差不多,反正有聖旨在,拿著雞毛當令箭的事情,咱也會。
「王爺,那個上折子參您的張御史的情況已經查清楚了。今天晚上他要去她外室那邊,要不要我們安排一齣好戲?」看著賊眉鼠眼的手下,朱慈煃搖搖頭。
「算了,今天晚上不要搞這些了。你到遼東總兵府遞本王的帖子,晚上在品香居,本藩宴請吳三桂。」
宴請?這下讓他手下的侍衛有點不相信了。剛剛和吳三桂打了一架,這麼快就要宴請?萬一人家不來呢?那不是面子丟盡了。更何況,以自家主人的做派,宴請?鴻門宴的可能性更大些。
「明白。」
看這小子一副欠揍的樣子,就知道他心中沒安好心眼。隨他們去鬧騰嗎,晚上我的姿態做足了就好了。要是你吳三桂不識抬舉,那也別怪我在去崇禎爺那邊告你一刁狀了。是,朝廷需要你,可朝廷就你一個人了嗎?要是能把你小樣的搞掉,換個遼東總兵,說不上這滿清就別想進關了。
不過這些朱慈煃也只是想想而已,想搞掉吳三桂,說真的,他很清楚自己還沒這個能力。尤其是眼前這麼關鍵的時刻,崇禎是求穩為主。關外的辮子兵那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崇禎還不會臨陣換將。雖然說起來崇禎也算的上是心狠手辣了,袁崇煥,曾經的大明干城不就是前車之鑒。可現在這個時候,自己和吳三桂,想必孰輕孰重,這位未老先衰的皇帝爺必然分的很清楚。這次不就是兩邊自己談去,談不攏一起挨板子嘛。
想明白了這一節,他當下心情也就輕鬆了。那麼現在這個情況應該麻桿打狼——兩頭怕,現在我雖然還惹不起你吳三桂,可我有皇帝罩著呢,也不是你吳三桂能搓園揉扁的。可惜自己還是沒有自己的勢力啊,這也怪不得以前這身體不爭氣,實在大明朝那特有的藩王制度,讓藩王們沒有什麼機會做什麼。
「夫子,找你來就是想問你一下,晚上本藩宴請吳三桂,你看他會不會去?他若去了,本藩該如何處理?」
趙彥傑想了一下:「王爺這個信號放的很好,吳三桂,現在看似風光無限,朝廷倚重於他。可他畢竟是個武將,還是武舉出身,這些年若不是立下了一些功勞,加上他會做人,這遼東總兵可輪不到他。對於王爺這裡,他應該也是在害怕的,雖然您無權無勢,但是您的聖寵現在眾人皆知,他又怎會不知輕重,所以說他晚上必然會來。」
朱慈煃點點頭,也是啊。明朝武將的地位實在是可憐,怪不得大家都不願意當兵吃糧呢,軍人啊,一旦失去榮譽,就快成地痞流氓了。
「王爺,其實皇上這是偏向您呢。這次說起來,是您沒理,而且是您佔了上風。要是皇上在對吳三桂作出處置,那就很不好了。吳三桂在朝中也是有一些力量的,王爺您比不了,唉…………」
這一聲歎息,朱慈煃也明白,若不是因為明朝的藩王制度,他一個堂堂親王,何須這麼在意一個區區總兵?也是現在大明天下正值多事之秋,實在經不起亂子了。
「那你看,本藩應該持一個什麼態度呢?」
「其實王爺做到這一步已經足夠了,他吳三桂不是白癡,他也不會做出要王爺當眾道歉的事情,那是找死。只要您說幾句場面話就好了,主要是對那些被打的士兵做做文章就夠了。」
朱慈煃點點頭,便這樣吧,不過是個面子功夫。自己的名聲已經夠臭的了,也不在乎這點小事情了。反正自己一個無權無勢的太平王爺,只要皇帝老爺子罩著,誰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可惜啊,為啥自己要知道這大明快要滅亡了呢,痛苦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