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爾和螢繼續著看似毫無希望的游鬥,霍爾托茨多次同時動七枚戒指的強大魔力,妄圖一口氣消滅他的對手,但二人或是憑借天生異能,或是依靠後天所學的靈活身手,屢次化險為夷。不過托爾深深地知道,螢所剩無幾的體力再也經不起這種消耗了。
在使用透明戒指抵消了惡魔聖女的一次突襲之後,霍爾托茨終於抓住機會將對方逼退到半空之中,這時螢無法作出任何規避性動作。公爵黨領袖的腳下張浮現出一幅巨型魔法陣,看到其中雙蛇咬尾相連的圖案,托爾忽然意識到這是強力土系塑能法術--大地刺擊的前奏。於是他急忙大吼大叫著提醒第二公主注意躲閃,雖然他自己也清楚這句話可能有點多餘。
「沙耶卡奴拉·大地刺擊!」
霍爾托茨振臂高呼,他面前的地板突然出轟隆隆巨響,緊接著地動山搖,無數巨石形成的利錐紛紛突起,朝著尚在空中未曾落地的螢碾壓而去。
螢感到死神已經朝自己加快了腳步,那一聲聲轟鳴彷彿就是為她演奏的輓歌。惡魔聖女情知自己避無可避,乾脆安詳地閉上了雙眼,因為她實在不願看到自己被刺成千瘡百孔的醜陋模樣。螢忽然覺得世界沉入了黑暗之中,無數金屬撞擊聲在她耳畔交替迴盪,她感到自己被一個人緊緊抱在懷裡,彷彿正在被帶往另一個未知的世界。
螢在心中默念:原來……死亡並不痛苦……
「笨蛋!就算明知道躲不開,也要至少試著用武器擋一擋啊!」托爾那耳熟能詳的斥責聲忽然響起在螢的耳畔。
白公主驚訝地張開雙眼,她看見一縷光芒穿透西周的黑暗射入自己眼中,托爾那張稚氣十足卻又英俊不凡的臉龐奇跡般地映現在她眼前。周圍數不盡的金色觸手緩緩散開,原來先前的黑暗就是這些金屬觸鬚合攏在一起時造成的--它們圍成一個密不透風的球體,將螢和托爾安全地保護在中央。
螢沿著這些觸鬚尋找其來源,卻驚愕地現它們都植入了托爾的背後,活生生地埋進少年體內。螢不禁咋舌:「托、托爾,你……」
托爾靦腆地笑了起來,他覺幾乎大廳裡的每個人都暫停了戰鬥,轉而驚異地望向自己。少年通過自身意志,命令大部分觸鬚楔入天花板和地面,讓自己如同蜘蛛那樣固定在這張黃金大網之上。托爾用一根觸手將螢放回地面,自己則像頑童似地吐了吐舌頭:「怎麼樣?我的新武器足夠威風吧?」
「喂喂喂,難道你打算體驗節肢類動物的生活嗎?」從驚訝中率先緩過神來的依森哈德咧著嘴冷笑不止,露出兩排鋸齒狀的尖牙。
傑克和西岡居然完全忽視了他們的敵人,也跟著捧腹大笑:「對啊對啊,你們看,太像蜘蛛啦,啊哈哈…….」
托爾沒有理會戰友們的冷嘲熱諷,他面對霍爾托茨,挑釁似地伸出中指:「光頭佬,該上船了。」
「上船?你腦袋有毛病了吧?」霍爾托茨一臉詫異。
托爾搖著手指說:「嘖嘖,當然是請你登上那條載著你渡過冥河的渡魂之船啊。」
霍爾托茨揚起雙手,哈哈大笑著拍了拍套在左手無名指上的透明色戒指:「小子,就算你化身成為真正的海怪也改變不了那些觸鬚依舊屬於物質位面的現實,別忘了我這寶貝的能力。」
「我知道,魔法攻擊對你無效,物理攻擊也不起作用,你看似無可戰勝。」托爾揚起了眉毛,露出不屑一顧的神色,「但是世界上沒有東西是無敵的!就連神都不能!今天我就讓你這狗雜種嘗嘗失敗是什麼滋味。」
「笑話,世界上任何東西都傷不了我!」霍爾托茨顯然有些不以為然,他認為托爾只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目的就是讓自己驚慌失措。
「還記得上次末日旅團和公爵黨的那場大戰嗎?那時候我們還奈何不了你,但是在這之後,我學會了進入半解封狀態的方法……」托爾一邊說著,一邊解除自身枷鎖,黑紋遍佈半個身體的熟悉一幕再次上演。光芒之翼為七戒的狂妄自大感到悲哀,如果單以武力和天資而論,霍爾托茨可以算得上是最強大的戰士之一,然而是高傲和自負害了他,「我現進入半解封以後,新獲得的能力足以將你擊敗!」
說完托爾便收回全部聖須,指揮它們瞄準霍爾托茨席捲而去。七戒依靠透明戒指的神力勉強抵擋這些數不清的觸手的瘋狂攻勢,在這期間他試圖利用其他戒指的魔力向托爾起各種反擊,但聖須就像是具備自我意識似的,時刻保護著它們的主人不受任何傷害。
霍爾托茨備感困惑,他不明白這些金屬觸鬚到底是使用什麼材料製作的,為何無論是火烤還是冰凍,不管敲砸還是斬劈都無法將其損毀。最可氣的是他好不容易才把幾根觸手打成了結,那些觸手卻紛紛斷裂開來又重新組合,讓他所做的努力全都付之東流。
霍爾托茨懊惱無比,因為這是自己次被逼到進退維谷的地步,他暗自考量:這小子真難纏,為何我以前就沒注意到呢?
螢專心地在一旁觀戰,她覺七戒已經逐漸落入了托爾的陷阱--龍族護國主屬於極其罕見的防守反擊型術士,他的攻擊力並不像楓和克萊門特那樣極臻破壞性,但防守能力之強,技巧之豐富,無人可比。無論是意念力構成的引力屏壁,還是刀槍不入的聖須,其最大特點就是能夠從任何角度抵擋敵人的進攻,甚至予以反擊。光芒之翼的另一個優勢就是他那幾乎永遠消耗不完的魔力,被拖入持久戰中的敵人往往會由於體力不支或者魔力耗盡而被打敗,而現在霍爾托茨正是陷入了持久戰的泥潭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