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北伐的革命軍只用了四天的,夫就攻佔了清江浦貯「小存兵分兩路,一路攻取徐州。一路繼續向北進。
即便北洋軍覺得這股革命軍狂妄之極,但他們還是覺得局勢越嚴峻起來,這股革命軍一旦進入山東,那麼只憑山東的第五鎮一部以及暫編的那一個標的新軍以及老朽不堪的巡防營,很難抵擋他們的進攻。
要是讓他們攻入直隸。那麼給時局帶來的影響將是無法想像的,所以袁世凱下了死命令,無論如何要守住山東。
吳祿貞等人聽了這個好消息。自然是歡欣鼓舞,對接下來的戰事也多了些底。
前些日子沒有使出全力。就是為了防備禁衛軍的重炮,避免傷亡影響士氣,所以一直在定計先打掉聳衛軍的炮兵營。
夏才林當仁不讓的成為了這次突襲行動的主導者,吳祿貞對他寄予厚望,也想看看南華特種部隊的真正實力。
入夜,禁衛軍突然起了猛烈的進攻。
吳祿貞親自趕到前沿陣的督戰,從對方的攻擊強度來看,很有可能是一次有預謀有準備的突然襲擊。
「難道是城裡的拱衛軍出援了?」
藍天蔚的這個猜想得到了眾人的一致認同,他們這幾天沒有出力攻打,同樣的,狡猾的袁世凱之前幾天一直在麻痺他們。
「直娘賊,稍有不慎就被他們騙過了,還好我們準備充分,沒有讓他們完成突破分割。從他們的攻擊方向來看,是找到了第六鎮與第廿鎮之間的連接防區,這是個薄弱點,從這裡突破後,就可以完成對我們的分割。」
「卑軍那邊兵力少,那邊的攻擊很有可能只是牽制,等到完成對我們的包圍後,北洋軍就可以騰出手來解決晉軍。」
藍天蔚笑起來從容不迫,慢條斯理,清了清嗓子,又說道:「這條老毒蛇果然厲害,晉軍被打垮了。我們的士氣也會受到影響。眼下不但要打硬仗,心理戰也很關鍵。人心不穩,我們都只好跑路。」
張紹曾沉著的臉上始終舉重若輕,他對第廿鎮有信心,經過大清洗後,底下的官兵都鐵了心的支持他,這跟他平時帶兵時的人格魅力是分不開的。
「幸好我們之前就制定了突襲禁衛軍的炮兵營計劃」我們的正面進攻掩護也是在今夜,對方好像跟我們有默契似的。」
吳祿貞大笑道:「真是天助我等,他們的夜襲是踢到鐵板上了。我們本來就準備妥當,這次禁衛軍只怕要傷亡慘重。不過也是應該,誰叫他們搶在我們之前夜襲呢。」
晚飯後各部就一直在做著準備,向禁衛軍起一次全線進攻,雖然是為了掩護夏才林部的突襲,但是也要打的有聲有色,讓對方應接不暇才是,正好對方的夜襲碰到了槍口上。
即便不能大量殺傷對方。最起碼能夠挫敗對方的陰謀,依然掌握著戰局的主動,這就夠了。
站在臨時指揮所中,能夠身臨其境的感受到禁衛軍這次進攻的勢頭很猛,用夏才林的話來說。就像吃了**一般。
之前制定的突襲方案沒有變動的需要,所以吳祿貞仍然指示各部按照原定的計劃作戰,夏才林部正式開始行動,只要這邊能夠將禁衛軍與可能存在的拱衛軍牢牢牽制住。那麼計劃1就成功了一半。
吳祿貞目送著夏才林的身影迅的消失在夜色之中,用力的捏了捏拳頭,眼神變的熾熱起來,如果他能夠成功,那麼接下來反戈一擊,戰果難料。「禁衛軍連續動了兩次大規模的進攻,但是都無功而返,在火力方面,吳祿貞這邊並不完全處於下風,而且,夏才林所做的戰壕掩體示範很成功,實踐證明很有用,比如這個臨時指揮所,對方的1田毫米重炮就沒有辦法轟開。
「這些狗娘養的機槍到是不少,馬克西姆跟哈其開斯都有,要不是南械頂用,我們也要跟漢口的兄弟們一般,吃個大虧是肯定的。」
吳祿貞對禁衛軍的裝備精良很是羨慕,可惜這支軍隊成軍晚,旗人又都不是當兵的料,所以他對這次戰事充滿著信心,殲滅了對方,就該直接跟袁世凱硬碰硬了。
漢口那會之所以很快就失陷,很大的問題出在革命軍機槍等重火力不夠的問題之上,在這個時代,機槍可是神器。能夠主導戰爭的勝負,誰的機槍多誰就能在火力上佔據優勢。
吳祿貞憑著兩萬人就敢進攻北京城,與不下萬的禁衛軍以及舊軍作戰,就是憑著從夏才林手上的到的大批南械,尤其是班用機槍與通用機槍,加上北上前就得到的,現在第六鎮、第廿鎮擁有的機槍數過了禁衛軍與舊軍。
「得得,得得得」這是通用機槍在高射擊時的響聲,吳祿貞最滿意的就是通用機槍,光聽那猶如撕開人體時沉悶的聲音就無比美妙,在近處聽著,猶如在撕開著一層又一層的布帛,很有快感。
這時禁衛軍的重炮響了起來。彷彿是在洩著對這次夜襲失敗的不滿,希望能夠給革命軍防守陣地
吳祿貞早就見勢頭不對。微出了部分官兵,其他人則躲在掩體裡,這次炮擊的殺傷很有限。
有先進的武器沒有先進的戰術,還是形成不了戰力,禁衛軍承襲了北洋軍的風格,那就是裝備是可以的,但是學德國6軍只學了個神似,學日本6軍只學了個皮毛。
等到禁衛軍再次起進攻的時候,革命軍陣地已經全部就像,所有的機槍等重火力都部署到了最前線,吳祿貞當成寶貝的那幾門步兵炮也推到了最前沿。
四支軍隊的火炮都被集中在了一起使用,第六鎮有法國克魯蘇7毫米6路管退快炮三十六門,克魯蘇方毫米過山管退快炮十八門,藍天蔚的混成協也有日制乃毫米射炮十八門,過山炮六門,加上張紹曾都有克虜伯乃毫米野炮三十六門。在火炮上全面壓倒禁衛軍。
要不是為了保存實力。準備在擊潰禁衛軍後與北京的兩鎮北洋軍決一死戰,吳祿貞早就向禁衛軍起總攻,徹底解決這些旗人大爺,另外,他也不想將實力損耗在舊軍身上。
目前袁世凱的拱衛軍主要由6軍第一鎮與6軍第三鎮組成,6軍第二鎮與6軍第四鎮被拖在了湖北革命軍手上,第五鎮又半數在山東,半數在徐州以及淮安,統制張永成本人就在徐州,與張勳一起抵禦南京方面的革命軍。
所以,除了駐紮在北京仰山窪的第一鎮,只有曹鑲的第三鎮維護袁世凱的周全,如今袁世凱能讓仰山窪的第一鎮加入作戰,也是反覆思量後的孤注一擲。
第一鎮統制何宗蓮將指揮權交給了馮國璋,這個節骨眼上,他並不想承擔重任,一旦防線被突破,有大閃失,那麼憑著曹鑰的那一鎮人馬維護北京有點困難,稍不留神就成了千古罪人。
馮國璋對禁衛軍的進攻很不滿意,要不是有許多旗人大爺後台實力強勁,只怕早就動手殺人,以做傚尤。
他對北洋軍的秉性知之甚詳,都是一幫欺軟怕硬的貨色,在漢口時軍紀敗壞為患鄉里,導致他們被狗一樣的打出了湖北,現在這幫禁衛軍大爺們更加的頑劣不堪,北洋軍至少還能打仗,這幫大爺連仗都不會打,要不是有幾萬人的舊軍在旁邊助陣,只怕早就被吳祿貞擊破,自己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本來他是不願意回京的。在漢口吃了個敗仗,一直想著要報仇雪恨,不然自己的前景堪憂。他貪圖清廷的封賞,老袁對他頗有微詞,又貪污受賄,搶掠地方。對他懷恨的人可不少,要是有機會,還走到地方當個土皇帝,自在逍遙。
如今實在晦氣,帶領了這麼一幫扶不起的阿斗,能打勝仗才怪,好在第一鎮盡數來援,給他增添了不少底氣,也下定決心畢其功於一役,要不然,老袁的怒火可不是那麼好生受的。
馮國璋親自督促禁衛軍向革命軍陣地起總攻,並且請何宗蓮帶領第一鎮打擊晉軍與第二混成協的結合部,由於晉軍半數留守山西,第二混成協又有一個標的兵力在保護補給線,所以這部分的兵力相當薄弱,只要第一鎮取得了突破,那麼接下來的戰就好打多了。
禁衛軍的一個重炮營與兩個6炮營開始集中使用,對準革命軍陣地進行轟擊,為總攻掃平道路。
第一鎮的火炮也不少。有日造石毫米野炮十八門,格魯森劈毫米快炮和過山炮各十八門,這次全部帶來,成為了一股威脅。
夏才林帶著特戰大隊開始展開行動,他們的目標是趁著禁衛軍注意力集中在攻擊兩個結合部陣地的同時,從側面迂迴突擊,佔領對方的三個炮兵陣地,然後以這三個炮兵陣地為突破口,形成反分割反包圍。
他親自帶隊,目標直指對方的重炮營,拿下這十八門1凹毫米重炮,就具備了對北京的重火力威脅,將來可以佔據主動。
「向我靠攏。」
夏才林出指令,「目標十二點方向,以我為基準點。型隊列,前進。小。
這時另外兩個炮兵陣的的突襲戰已經打響,夏才林下令在注意隱蔽的同時迅的接近對方的重炮營,實施包圍作戰。
從側面迂迴包圍後。夏才林等待著突擊時機。
「三急射,方位丑。預備,放。」
旗人大爺們打*炮打的有模有樣,不過準頭並不夠,北洋軍普遍都存著這個問題,欺負一下更加蹙腳的普通革命軍還可以,但是跟實彈練比照德國6軍的南華炮兵部隊比起來,那是差了太多。
在炮兵教官的指揮下。吳祿貞前沿陣地的步兵炮接連擊中了對方的機槍陣地與毫米快炮陣的。打得對方接連轉換陣地,火力完全被壓了
尤其是迫擊炮,這種在北洋被叫做過讓。炮的小型火炮給了吳祿貞太多的驚喜,對人員的殺傷力堪稱完美,他急於繳獲對方的武器裝備,所以使用迫擊炮來打對方的重火力是最佳選擇。
夏才林給他出的主意就是這樣,北洋軍系統中技術兵種太少,打一」連機槍手都不是人人可以當的了的,盡可能的殺傷這此濃不開種,對方的火力就受到毀滅性的打擊,難以恢復。
雖然吳祿貞有些心疼,但是想到這次攻擊北京的重任,還是忍痛割愛,這些被養刁了的大爺們也不是那麼好輕易收服的。
徐作恩是被吳祿貞火線提拔上來的協統。原來他只是個管帶,但是他有著人一等的軍事天賦,如今深受吳祿貞的重用,這時關鍵之戰,他衝鋒在前,一直在最前線組織防禦。
打的興起,親手操起通用機槍,對著蜂擁而來的舊軍官兵一頓橫掃,打的很是爽快。
他從夏才林手中學到了重新構建機槍陣地。合理搭配火力與人員,並且機槍掩體相當的堅固,讓他感到南華的軍事理論還真是有一套,實用。
「這南華的機槍就是好,不像馬克西姆。水冷的那種打這麼久槍管早壞了。這個,還能換槍管。」
他熟練的示範著更換通用機槍槍管,旁邊的備用機槍手現場學習,由於南械是分批到的,機槍手明顯不夠,所幸緊急催生了一批,還得要臨陣磨槍。
傷亡慘重的禁衛軍不得不調集舊軍前來協同進攻,舊軍並不能充當攻堅的主力,但是眼下馮國璋全然不顧了,能不能成功就靠眼下的一鼓作氣。等氣衰竭了,下次要動總攻不知要到什麼時候。
在第六鎮,他一直沒有出頭之日,原因便是他不是武備系出身的,而是留日士官出身,吳祿貞接手第六鎮比較晚,有心提拔他,但是上頭以年齡太輕不能服眾為由婉拒,所以他是鐵了心的支持吳祿貞的。
「這幫龜孫子,仙們是想用舊軍來跟我們拼消耗,也只有那個腦子賊精的馮國障想的出來。」
徐作恩惱火的喊著,讓人趕緊去向吳祿貞匯報,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馮國璋專門成立了督戰隊,逼著舊軍向革命軍陣地起了潮水般的攻擊,接連丟了好幾個陣地。「打算死磕了。
「用人命來填,也虧他想的出來,算準我們這邊下不了死手,這樣就不叫打仗,叫屠殺,不,互相屠殺。」
藍天蔚頗有些氣憤,在他看來,這是不光彩的,這是內戰,不應該如此不擇手段。
吳祿貞見他頗有些意氣用事,說道:「季毫藍天蔚字,莫要迂腐,這不是競爭,是戰爭,戰爭本來就要靠廝殺來分出勝負,解決爭端,不要再抱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張紹曾點頭說道:「不錯,還是盡快想出對策,我們不能跟他們拼消耗。傷亡過大的話,我們就無所憑仗,別忘了,我們可不是鐵軍,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總有三心二意之人。傷亡人數目前已經過一千人,如果這一數字急劇增加,後果不堪設想。」
吳祿貞冷笑道:「馮國璋就是看準我們不敢死戰,所以有恃無恐,倒是個難纏的對手。」
閻錫山平時說話最少,但卻是個最喜歡思考的人,這時他皺著眉頭說道:「現在我們也不是沒有辦法,他們要陣地,武們就給他們。」
「甚麼?這是何意?」
藍天蔚驚詫著問他,顯得不可思議。
閻錫山淡淡一笑,說道:「他們目前把主攻方向放在了我們幾股人馬的結合部,就是打算分割包圍我們,我們不如將計就計,逐次阻擊,收縮兵力,依靠防守陣地盡可能的殺傷對方,等到用防禦陣地消耗對方的兵力後,我們便集中拳頭打人,對他們進行反分割。」
吳祿貞眼前一亮,大笑道:「百川,真有你的,還是你頭腦活絡,看的清楚。我們就依次構建防禦陣地。讓每一條戰壕都躺滿他們的屍體。到時我們便實行反包圍,你的意思我明白,是要利用旗兵與北洋軍之間並不協調,集中力量打一部,那麼對方必然不會齊1。」
閻錫山聽他講了個開頭就知道他理解了自己的意思,笑道:「別忘了,舊軍也是可以利用的。」
吳祿貞大手一揮,說道:「那就這麼定。一旦順利實現反包圍,那就集中力量先打舊軍,一舉擊潰他們,然後利用他們擾亂對方軍心,順勢全力打擊禁衛軍,活捉馮國璋。」
閻錫山最佩服的便是吳祿貞,總是有最敏銳的洞察力與高人一等的決斷力,不然他也不會被吳祿貞說服,毅然帶領晉軍加入同盟,共同攻擊北京。
北方出了吳祿貞這樣的強絕人物,的確是滿清朝廷以及袁世凱等人的不幸。也是革命黨人的大幸。
「在夏才林他們礙手後,我們便立即起反攻,遲滯他們的攻擊勢頭,然後從構建防禦陣地,逐次阻擊,能不能在這一連串的阻擊戰中盡可能的消耗敵人的有生力量,將是這一戰的關鍵,各位,行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