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正在一場陰謀的煙雲籠罩中,赤數人參與其中,凶子膿擴力這次下定決心要奪權。這也開了一先河,革命黨人的江山是很好搶的。
譚延田作為幕後黑手也是忐忑不安,在家中宅院反覆奔走,承受著極大的壓力,時不時的便讓家人出門去看看,注意著外邊的聲響。
他實在害怕兵變失敗,忽然有一隊士兵衝進來將他綁走,他嚇得渾身抖,彷彿真的被抓住了一般,渾身是汗,但是卻拒絕了妻妾替他更衣的舉動,耳朵豎的筆直,全神貫注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只要北門外槍聲一起,都督府外就會動,梅馨被他寄予厚望,身家性命全押在了他身上。
不過他的一舉一動早就在張孝淮的監視中,他與梅馨等人商定的陰謀也早就被洞悉。即便他智謀過人,卻也敵不過一個從後世來的人。
湖南必須要掌握在手中,將來即便湖北有失,這裡也可以作為反擊的基地,這裡對西南太重要,不得不在此籌謀。
譚延田雖然為了自己的督湘野心而利用驕橫的湖南將軍們動兵變,企圖謀害焦達峰與陳作新,但是說到底,他也是想實現自己的政治
負。
在這個時代,很難去評論一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拋開謀害焦陳不談,後世史書上記載的譚延闖三次督湘,都有著積極的作用,對湖南的經濟與民生是有好處的。
湖南光復之初。人心思治,「軍政府以剃、放足、禁煙三事為先推行之政治關於禁煙和懲治貪官污吏,譚延閨雷厲風行,十分堅決。
在政治體制上。譚推行三權分立,他遵照南京臨時政府制定的《臨時約法》,建立議會。設立司法局,成立長沙律師公會,有開明資本主義氣象,對除舊布新,展經濟無疑具有一定的推動作用。
在經濟政策上。譚延田厲行「開明專政」放手展民族資本主義。除了大力展工礦業,還大力主張興辦新式銀行和新式商業。
雖然他在田賦制度上積極改革,減輕了農民負擔,但是並沒有觸及到地主豪仲的利益。從這點上看,他並不是斤。徹底的改革者,因為他本身代表著地主豪仲。
加上英國駐長沙領事基爾士在舊口年的《長沙商務報告》中稱:長沙「自從辛亥革命以來。起工廠企業得到很大的動力,幾乎每天都有新公司註冊。其最大的目的是盡可能使湖南在工業上不僅不依賴外國,而且不依賴其它省份。」
從這點就可以看出他不過是想在湖南實現獨裁實現割據,為了這斤小目的才拚命展湖南,不想讓湖南成為北弈或者南方的附庸。
如果在和平年代。作為一省之長,或許能名垂青史。但是在這個時代,他改妾不了自己的命運。
李秉衡是想徹底的改變湖南,不是改良,除了展資本主義,推行民主政治,還要進行徹底的土地改革,必然要觸及地主豪伸的利益,不整倒一批人,那麼新興的民族資產階級就不會壯大。
讓民族資產階級沒有妥協性,是展經濟實力的目標。
不解決地主豪伸中鐵桿反動分子,將來總有野心家會借助這個階級的力量嘗試在湖南或是其他省份搞獨裁搞割據,尤其是掌握軍事力量的
湖南的驕兵悍將也該治一治了,湘人驍勇,不愁沒有兵源,這些人不當兵有的是人當兵,照樣能練一支鐵軍出來。
如今這幫驕兵悍將正在北門外的和豐洋火廠鬧事,準備以下犯上,開惡劣的先河,這是張孝誰絕對不能容忍的。
陳作新心急火燎的往和豐洋火廠趕,這家工廠是湖南僅有的兩家工人滿勸人的工廠之一。地位可想而知,要是這裡出了亂子,都督府不能保護這些工廠,可想而知投資工業的資本家是不會在湖南興辦實業的。
黃岱是原來巡防營總統領黃志浩的族人,這次抱著給黃志浩報仇的念頭,同時也看到了立憲派人在背後搞鬼對自己將來也有好處。張其澶在南面興師動眾,自己則帶著精兵參與長沙兵變。
他的人在和豐洋火廠鬧,其他亂兵則在都督府動亂,這是之前就商議好的,聽得陳作新帶了百來卜的衛隊正在趕過來,不禁全身都激動得熱血亂竄,本來只是想復仇,如今聽梅馨等人一合計,鬧兵變讓譚延闖上台,將來自己便是功臣。
這和豐洋火廠油水雖然足,但是他卻看不上眼,到時候成了擁戴新都督之功臣,功名利祿那還不是滾滾而來。
他們算準革命黨斷然不會允許亂兵騷擾和豐洋火廠這樣舉足輕重的工廠,所以好整以暇的守株待兔。
陳作新趕來的消息讓他們精神抖擻,只要除掉了這個副都督,那麼都督府內的焦達峰便去了條臂膀,不出威風了。
不過他們並沒有想到已經有人提前在半路將陳作新截下,他們的美夢或許要泡湯了。
由於新舊軍互不統屬。有一群亂兵在城外古吊橋關帝廟附近設下埋伏,也想伏擊陳作新,搶著功勞,卻被張孝淮親自帶隊盡數成擒。世爾我是不相信新軍漢幫將領會對我等下此毒年,此事著實毛繆…寒,如此我革命形勢危急。果然不是我等能夠掌控得了的。
得知張孝淮已經埋下了伏筆,等待圖謀焦達峰的亂兵自投羅網時,陳作新安下心來。但情緒低落,連連長歎。
他與焦達峰最大的缺陷就是年輕,此前不覺得,現在才覺愕無力,根本不是這幫驕兵悍將以及老謀深算的立憲派人對手。
「他們過半個時辰便會動手,我們便安心在這裡等著,然後前往和豐洋火廠將那幫舊軍擊滅,都督府那邊我已有完全之策。」
張孝難否決了回去向焦達峰示警的提議,這邊的消息傳過去,說不定對方便會打退堂鼓。不肯再進攻都督府了。
「我們這次忍了許久,就是要將他們一網打盡。將來湖南政治、經濟與軍事都耍大變動,早晚要與他們的攤牌,早先解決他們,以除後患。」
四川的模式完全可以移植到湖南來,作為湖南人,張孝誰希望湖南也可以按照這套模式展起來,讓家鄉不再是如今這般的落後。
現在談民主談資本主義都是次要的,關鍵還是要解決土地問題等涉及到階級對立的根本問題,只要解決了幾個頑固的地方豪仲,剩餘的地方士仲完全可以轉化為民族資產階級。
對付陳作新。亂兵還不敢動槍,生怕槍聲傳到都督府會讓焦達峰警覺,但是攻打都督府的那幫驕兵悍將可就不是那麼的客氣了。
才平靜了幾天的長沙終於亂了,亂兵們開始圍攻都督府。
槍聲在都督府外響起,焦達峙焦躁起來,想不到事情終於生了,讓他心生恐懼。自己從來就沒有如此的頹廢,為什麼他們竟然容忍不下自己,情願以兵變這種手段來對付自己,背後的那些黑手難道真的如張孝淮等人所說的那麼急不可耐的要解決自己。
不,湖南不能亂。不能落在那些立憲派的手中,軍隊落在他們手中便會成為他們統治湖南的爪牙,而不會為革命付出,湖北離不開湖南的支持。
「我要出去看看,向他們曉以大義,他們只是被人蒙蔽了,之前我忽略了他們,今天我便要問問他們,到底是哪裡不滿意。」
焦達峰站起身來。整了整衣冠,椅上長柄東洋指揮刀,大踏步的往外走去。
「不,都督。不能出去,他們是想要你的命啊!」
副官連忙攔住他。聲嘶力竭的勸道。
從槍聲來看。進攻都督府的亂兵很多,他們的意圖很明顯,就是想要徹底攻佔都督府。撕破臉了還顧忌什存,不是生便是死,迂腐不得。
「他們要我的命麼,我就給他們,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他們當初贊成革命,現在卻要來破壞革命
焦達峰也清楚兵變背後沒有立憲派人的推動,是怎麼都不可能生的,他的命令在長沙無法貫徹執行,更別說湖南其他地方,要不是蔣方震的部隊橫掃湖南幾個主要城市,說不定他只能困坐在長沙城內。
梅馨見都督府防守兵力並不多,壯起膽子喊道:「弟兄們,衝啊,衝了進去湖南便是我們的天下,想要陞官財的就給我沖,我就不信他們能擋得了多久。」
亂兵們聽的分明。嗷嗷直叫,富貴險中求,敢來攻打都督府的都是些亡命之徒,沒有情分道義,只知道被陞官財的貪念佔據了腦子,渾身都是勁道。
「焦都督,你還是不要出去,他們敢冒天下之大不諱進攻都督府,便是存了要你命的心思,還是不要白白丟了性命。」
史雙弟見焦達峰一身戎裝往外趕,連忙拉住,勸道:「這裡有我們應付便可,將這些亂黨一網打盡,將主謀加以審問一切便水落石出,如今出去大為不智。」
他是負責這次都督府防守的,早就對梅馨等人的兵力與佈置一清二楚,陳作新帶走衛隊他也沒有吭聲,自己這邊的防守力量他是有自信
梅馨在外邊有些急了,都督府的火力兇猛程度讓人心生怯意,竟然有不下五挺機槍。看來自己帶了五百多人還是太少了。
「通知北門那邊。礙手了便過來助陣,這裡點子硬,扎手的很。」
要是他知道對方暴露的火力只是三成還不到,只怕無論如何都不敢前來都督府送死的。不過現在已經晚了。
「都督且在堂上安坐,他們久攻不下,只怕騎虎難下,各方面勢力都會來增援,到時候省得一家家去找他們。」
史雙弟說的沒錯。要是亂兵們拿不下都督府,等忠於焦達峰的部隊趕來,他們只怕都是死路一條,而且背後的那些勢力都將被牽連出來,一場詣天大禍。
焦達峰被對方死死拉住,只能任憑他擺佈小就憑他只用了十來個人就將外邊的亂軍壓住。便能看到他的能耐,也有心觀察事態變化。
「張處長張孝淮他們早有定計吧?我竟蒙在鼓中,什麼都不知道,這都督當得,嘿嘿。」
史雙弟自豪的說道:「要說情報工作,還是我們厲害,不是我吹,湖南的這些人我看看臉就知道哪
焦達峰肚子裡暗歎,李秉衡果然是個厲害的對手,手伸的那麼長小誰跟他作對都要倒霉,上海那邊已經有不少革命黨人要求改組同盟會,選舉李秉衡當魁,看來他是對這個位子勢在必得。
湖南這些陰謀家欺負自己年輕,卻不知道有更厲害的對手站在暗處。實在是可笑,這人生充滿了諷刺。
想來自己的確不是督湘的料,當初走馬上任,意氣風,以為可以做番大事業,誰知道卻是這副模樣,自己還是好好的領兵打仗吧,政治不是軍人能玩的。
外面槍聲大作,焦達峰的心中卻百轉千回,轉過了無數的念頭,卻不是件人能得知的了。
愕到消息的譚延田在家急的團團轉。嚷道:「快給長沙的幾大家送信,成敗在此一舉,讓私兵們都過去,今日之事不成,異日我等都要身異處。」
不用譚延闖報信,暗中策哉參與此事的眾黑手也很自覺的讓家族武力以及私練兵勇全部趕到都督府助陣,一時都督府外成了反動派的天
史雙弟大叫道:「來的正好。弟兄們,讓他們著看什麼是巷戰之
他說的是南華最新產的蝴蝶衝鋒鎗,令人驚訝的是這種衝鋒鎗居然是幾個退役的傷殘老兵加上從馬辰兵工廠挖來的技師搗鼓出來的,由於目前南華產的衝鋒鎗種類型號達到了數十種之多,出現了激烈的競爭。
而南華參謀部也一直在考慮訂造一款適合於中國內地使用的衝鋒鎗,結合補給、彈藥以及修理等問題,設計一款全新的衝鋒鎗。
在南華,國有軍工企業在參謀部的競標中失敗不是一回兩回了,南華鼓勵民間參與到軍工中來分的蛋糕,有了民間的加入競爭,國有企業就會避免出現大規模的**與墨守成規,對軍工產業來說是非常重要
至少史雙弟很喜歡這款蝴蝶衝鋒鎗,結構簡單,安全可靠,而且維護保養也方便,聽說這種衝鋒鎗已經秘密出口到了德國,用這項技術從德國換回了不少有用的技術。
「殺啊,給我狠狠打。這幫雜碎,老虎不威,當我們是病貓啊。」
史雙弟命令火力全開。將對方囂張的氣焰打下去,十餘支衝鋒鎗加上幾挺通用機槍瞬間將衝上來的亂兵打成了篩子。
亂兵們丟下了百多具屍體到處亂竄,完全不顧梅馨的命令,直到他拔出東洋刀來狠狠的砍翻了幾個。這才有所收斂。
損失慘重啊,梅馨心都寒了,對方瞬間爆的火力讓他有些架不住底下的苦求,都不勢上去送死了。
之前對方只是放冷槍。打的是賊准,一槍一斤小,都打在頭上,如今倒好,對方只怕是將一個協的兵力藏在都督府一般,火力之強讓人望而生畏。
形勢危急,知道再不拿下這孤零零一座小小的都督府,只怕自己這邊的人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怕個球,大不了一死,給我上梅馨親自帶著人起衝擊,眾豪仲家中的狗兒們也是紛紛不要命的撲上。
這次都督府內沒有集中火力射擊,他們到是精明,知道這麼多人衝上來自身難免傷亡,梅馨等人又驚又喜。
不過對方還是給他們一個更大的驚喜,衝到近前的他們忽然看到裡面飛出來一片冒著青煙的鐵疙瘩,「不好!」
連串的爆炸隨即在他們中間響起,與斷肢血肉一起交相輝映。有聲有色,這***鐵疙瘩爆炸也就罷了,炸開了全是橫飛的鐵片與鐵塊,還有鐵釘。
那幫壞蛋又露出頭來趁亂掃射,本來一頓爆炸將近半的人炸翻在地,這會兒不費什麼力氣,衝上來的人僥倖沒被鐵釘們這種級暗器奪去性命的,立馬就被打倒。
這還不算完,四面的街道到處傳來喊殺聲,「不好,他們的援軍來
梅馨身上被洞穿了十餘處。肚子裡吃進去四根鐵釘,吃了個飽,聽得援軍來了,心想要糟,掙扎著爬起來,又仰天到下小樣,南華產的殺人利器殺不了你,那廣告不是白做了麼。
剩下的事情便很好辦了。餘下的蝦兵蟹將們盡數成擒,張孝淮的人馬一進城就封鎖了全城,並且派人嚴密監視各個參與謀殺的豪紳家族。
許多列入必死名單的新舊軍叛亂分子全部被抓起來,錄奪了所有權力,等待他們的將是審判與懲罰。
張孝准並沒有急著向譚延田等豪仲大族下手,他們必定會頑抗到底,為此損失兵力不值,而且對方在外面也有喉舌幫手,到時候顛倒黑白,不是那麼的好辦。
「他們想負隅頑抗,便隨他們,至多明天後天,他們就乖乖的
張孝淮一臉輕鬆的安慰焦達峰,看到外面的屍中大部分都是新軍官兵,焦達峰的心都已經涼了大半。
南路巡防營集合的那幫舊軍孫子們還沒收拾,這些豪仲們當然有理由頑抗,抵抗到底,哼,我倒要瞧瞧,他們能囂張到幾時。
悶南的兵變震驚了整個中國。此時正當革命形勢鱉勃壯咦。」小候。卻不料突然出了這麼一樁令人心寒之事。
而湖南都督府緊接著拋出的對湖南兵變的調查,則進一步的使政治時局陷入了震動與混亂。
譚延田等四十餘位立憲派人士牽扯其中,而這裡面大部分都是地方豪仲,他們是這次兵變的主謀,六十餘名各級軍官也在其列,其中不少都是新軍軍官。
在張孝淮的力主下,焦達峰拋出了對此事件將強硬處理的論調。此舉的目的在於進一步試探湖南各派勢力的反應,現在他們佔據了全面主動,正該秋風掃落葉之勢徹底摧毀反對派。
同時這也是在警告其他省份的立憲派,認清形勢,不要出來破壞
命。
正是在立憲派的支持下,各省的革命形勢才如此的高漲,結果湖南出了這檔子事,讓各省的革命前途蒙上了一層迷霧。
革命成功了,獨立了,成立軍政府了,權力該如何分配?
革命黨人與立憲派開始心思各異,各懷鬼胎,暗中動作起來。
而湖南則掀起了腥風血雨,焦達峰心灰意冷,將都督之位讓給了張孝淮,自己跑到城外去幫著練那一協預備軍了,而陳作新則答應了張孝淮的懇求,出任湖南省長一職,湖南軍政正式分家。
陳作新全力以赴湖南民政等事,最主要的是改革舊制,大力展經濟。
為此他不僅需要華資銀行與南華銀行對湖南提供資金,而且也需要達地區提供技術與設備,市場是有,奈何沒有生產力,這些都是迫在眉睫之事。
當然最為重要的還是土地問題以及湖南民眾與地方豪仲之間的關係,這些把持了大部分土地與商業資源甚至是工礦資源的吸血鬼們必須要為大刀闊斧的改革讓路。
「這裡可不是四」土地矛盾要尖銳許多,雖然好過其他落後省份,但是不解決不行。不僅是土地。湖南的財富資源大部分集中在少數人手裡,他們為了保住這些財富資源,所以要想掌握權力,如果不解決他們,那麼他們的野心依然還在,依然是我們的威脅。」
張孝淮極力勸著陳作新,配合自己對這些土豪劣伸進行清洗,「當然這其中也有進步人士開明人士,我們正需要他們,讓他們加入到民族資產階級的行列中來,湖南需要大規模的展工業,需要他們投資與出力。只要我們政策得當,大力扶持,不怕他們不站到我們這邊
四川已有部分資本家赴湘考察,準備興辦工業,而且張孝淮也透露了南華願意聯合華資銀行給湖南的工業建設提供大量資金以低廉的價格出售設備,提供技術援助,這使得陳作新下定了決心。
焦達峰也同意進行報復,他本來就是個網硬不屈之人,這次事件極大的損害了他的革命積極性,對這些卑鄙小人恨之入骨。
兩位大佬點頭後,張孝淮開始了他的行動,蔣方震也加大了對南路巡防營的打擊力度,巡防營接連敗北,日暮西山,敗亡的日子已經不遠。
要不是蔣方震珍惜任何一次實戰機會,好好維練部隊,只怕舊軍早就被擊潰,即便如此,形勢也生了極大的逆轉。
凡是涉及到兵變的立憲派人與新舊軍官全部被抓獲,並且有針對性地開始進行清洗,最主要的是沒收各個地方豪紳家族的財產,這些家族百年不到,曾經幾度輝煌,自然財富驚人,這些除了可以為湖南的展提供資金,也可以最大限度的削弱這些豪紳家族的影響。
咨議局中大批的被撤換,或是逼迫或是強硬,總之咨議局不能掌握在對右手中,而是掌握在親近革命黨人的民族資產階級手中。
張孝淮作為湖南人,知道湖南的積弊,所以大開大闔,毫不顧忌各方反應,爭取在全國關注此事前擺平一切。
全國輿論為之嘩然,許多人開始聲討革命黨人在湖南的大肆殺戮以及追根問底,當然,他們最重要的目的是想迫使湖南的新班子倒台,軍政不能分家。
不僅是北方,南方的革命黨人與立憲派人大部分異口同聲的反對湖南對革命同志的殘忍對待,而且聲浪一浪高過一浪,很是壯觀,在輿論上對湖南形成了圍攻,唇槍舌劍,每日不停。
各派政治勢力紛紛開會談論湖南的時局,並且迅統一了意見,一致批判湖南的做法。
不過隨著湖南舊軍被徹底擊潰並收編的消息傳出,反對意見小了許多,蔣方震的雷霆一擊徹底的破碎了許多人想要干涉湖南的意圖。
李烈均取得了江西的絕對支配權之後,通電聲明支持湖南對立憲派的清洗,宣稱凡是背叛革命的必須要遭到嚴懲,解決政治問題需要通過政治手段,而不是兵變等陰謀。
同盟會的幾位大佬並沒有出任何聲音,但在北方與袁世凱勾結的汪精衛以及在廣東活動的胡漢民都通電宣稱湖南的做法乃是軍閥做派,強烈譴責張孝淮與陳作新等人,要求都督府將權力讓給立憲派友人,放下屠刀。
「湖南新任都督府憑借屠刀強硬的…旺力憲派友人之訴請,顛倒黑白,將兵丁抗議污為兵變圳甘月丸陰謀暗害焦陳兩個都督。實乃拙劣之借口,欲藉機行獨裁之事,如今更是以軍政分離來掩蓋都督府以軍事行獨裁的真面目。」
「張孝淮蓋南華李光華之爪牙爾,深受南華獨裁政治之毒害,欲將流毒再害於湖南,包藏禍心,不可不深究。」
汪精衛與胡漢民句句誅心之言,尤其是汪精衛憑借三寸不爛之舌,硬生生的要將湖南的局勢攪混,越混越好。
如此一來,外人看來,更是雲裡霧裡,不知道事實真相,加上他們的宣傳武器,將張孝淮等人說成十惡不赦的屠夫與軍事獨裁者,革命黨人也好,進步人士也好,紛紛側目。
「看著,除了正在九江的李都督李烈均出言相助,其他人呢?這便是同盟會小這便是革命黨人。」
張孝淮繼續對焦達峰與陳作新等人洗腦,並給他們灌輸南華的軍政體制。
同盟會本來就不能成事,這點焦達峰等人自己也清楚,不然當年便不會成立共進會。
焦達峰遲疑再三。說道:「有件事我要問問清楚,不然我怎麼都心裡不順暢。」
「百里大哥的軍隊戰力非凡,拿出去跟北洋軍比穩佔上風,熊錦帆等人在雲南的事我也聽說了,這幾個精銳部隊到了武漢前線,我們革命軍必勝,滿清必然倒台。若說是沙俄與日本阻撓,這未必作得真,他們真敢興兵,那麼便不是我們內部的事情,而是國戰,南華的軍隊不會孤軍作戰,未必怕了他們。」
焦達峰定了定神。又說道:「李光華在擔心升麼?不肯讓南華過度介入,我看是不是有其他意思?」
張孝淮笑著說道:「這我不瞞你,李光華當然有顧忌。南華軍力當可橫掃中國。但軍事上的勝利還是不能改變當今中國的亂局,只有各方勢力齊心協力,才能重建我中華。看看各方的態度,同盟會也好,革命黨派也好。北洋軍也好,哪個是願意讓南華來革這個鼎的?」
「他們都想著自己當老大,他們都有自己的利益,誰能甘心南華從天而降搶走他們的一切?南華崛起之勢明顯,同盟會與光復會等革命黨派許多重要人物都在南華擔任要職,他們在國內頗有名望,將來民國若能成立,他們該置於何處?」
「打天下易,治天下難,南華還沒有足夠的政治資源,只能通過分化各方勢力,團結各方勢力,統合中國的政治資源,先便能確保將來政局不亂,國家不亂。」
「若是各方勢力都想著自身,國家不能徹底一統,那麼列強國家與封建勢力必然會暗中操控一切,支持野心家最大可能的奪取權力,繼續保有他們的特權,在這一點上,你們看看,列強的利益是否與北洋派等勢力是一致的?」
「難啊,這是個亂世,不是我們一小搓人就能順利保駕護航的,也不要掉以輕心。湖南局面初步穩定,成果需要鞏固,只有這樣,我們在別的省份才有希望。」
張孝淮語重心長的說著,幾人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什麼。
「湖南的戰略地位並不比湖北低,這裡進可攻退可守,聯繫南北,是兩廣沿海到湖北中樞的必經之地,將來必然要圍繞這裡爭奪,在政治前景沒有明朗前,這裡是要地,我們必須要守住這裡,不是為了軍事而守,而是為了政治而守。
陳作新這幾天初步開始了一系列的改革與工業規劃,對此也頗有感觸,「湖南百廢待興啊。原來我竟不曉得,湖南不止有銻礦,鴆礦錫礦也不少呢,南華早就對湖南的礦產有了初步的勘探,連煤都有,哦,專家們已經有了定論,將來光是棉州一地的礦產開,便能支撐我湖南一地的財政開支綽綽有餘。」
湖南也是有色金屬之都,尤其是梆州等地,將來一戰爆,各種工業原料緊缺,湖南到能夠好好的上一筆,工業建設不用南華投入太多的資金,完全可以自力更生,而且還可以使南華的資金與技術得到利用,促進南華的經濟增長。
焦達峰也知道。除了和豐洋火廠這家生產火柴的大廠,湖南便只有銻礦公司說的過去。而這樣的工廠在南華根本就不算什麼。陳作新略加描繪,湖南的前景的確不錯。
粵漢鐵路正在修建,到時湖南連通武漢與廣州,向南產品可以出口到南華,向北可以輸送到武漢,並且通過武漢輸送到長江流域甚至是
加上四」工業展迅,西南鐵路網也在規劃籌建中,將來的經濟展將夫大提。
「若是各省為軍閥所控制,產出不能有效的投入到再生產,而是用來幫助軍閥維護統治,那麼可想而知,各地會是什麼樣子,我們湖南不僅要展經濟小還要軍政分離,這才是正道。」
焦達峰這才緩緩點頭,他們都對湖南有很深感情,陳作新所描繪的。正是他們心中所想,決不能讓湖南淪為野心家的私產。
「如此我便安心練軍。爭取早日援助武漢抗擊北洋軍,聽說北洋軍又增兵了,武漢那邊日子不好過啊。南械精長,但十兵熟習也要此時日,不然難成戰
經過了這一系列的變故,知道革命並不像想像中的那麼簡單,形勢也遠不如眼前看到的那麼樂觀。南華這條強龍都不敢力壓地頭蛇,更何況他們,還不如好好的經營好湖南。這才是上策。
這是個英雄輩出的時代,滿清失了這個鼎,便有千千萬萬的人想要來爭這偉業,哪怕是割據一地,顯赫一時,為一方雄主。
3月8日,陳其美在李平書等人的幫助下,依靠武裝商團一舉佔領上海各大府衙,以及重要設施,正式宣告上海光復。
革命同志公推陳其美為滬軍都督,以江南製造局為基地,監督軍火製造,準備支持各省獨立,而且駐泊吳泓之海軍艦隊隨即宣佈獨立,陳其美讓粟楷秘密前往接管。
江蔣財團在得到了李坐和不進行大規模武裝起義的保證後,開始向地方滿清高層施壓,要求盡快獨立。
親南華的江淅財團已經把持了兩省咨議局的政治勢力,不像其他省份一樣成分複雜,立憲派成為了擁護江淅獨立的主力軍。
淅江方面,巡撫增韞拒絕淅江咨議局要求獨立,秋謹與陶成章於3月日前往淅江,光復會眾立即響應,並且動淅江新軍舉事,滬軍都督陳其美派遣武裝商團前往淅江助陣。
光復會在淅江依然實力雄厚。淅江的財團與立憲派人士與南華早就合作默契,加上秋謹等人的威望。一時歡聲雷動,民眾踴躍歡迎,地方政府竟然不敢公然抓捕。
增韞慌了神,由於秋謹等人在南華身居高個,這些人到了淅江公然活動,他竟然毫無辦法,只能盡量防範新軍,讓舊軍加以監視。
趁此良機,秋謹策動了杭州新軍八十一、八十二兩標進攻撫署,才半個時辰便攻入撫署活捉增韞。
舊日改咨議局為軍政府,宣佈獨立,從坤甸趕來的呂公望帶了一斤,團的人馬過來,駐防淅江,並且整編淅江新軍,準備成立淅江獨立師。
秋謹出任淅江省長兼獨立師名義統帥,主要負責民政,從實舟上實現了軍政分離。
淅江獨立後,江蘇勢必不能再保持當前的左右搖擺,無錫、蘇州等地的仲商推舉代表規勸江蘇巡撫程德全,想請他宣佈獨立。
李叟和緊急趕到蘇州,策動江蘇新軍準備舉事,程德全的猶豫再三正好給了他機會,江蘇新軍第九鎮大部駐防在南京,蘇州與無錫等幾斤,城市的清軍兵力並不多,崇明島練的武裝商團秘密調派了一部分進入蘇州,加上秋謹派出朱瑞以一個團的兵力加以輔助,口日商團支隊長崔建網光復松江,日朱瑞光復鎮江,日夜揚州也被革命軍佔領停泊鎮江江面鏡清、保民等舊艘艦艇同時響應革命軍。
江蘇除了南京以及附近地區大部被革命黨人佔據,形勢危急,南京一旦受到威脅,滿清王朝將受到重擊。
徐紹禎的新軍第九鎮受到了滿清政府的嚴密監控,在軍械彈藥上嚴加防範,但徐紹禎起義決心已下。起義只是早晚的事情。
廣東老鄉溫生有給徐紹禎接連去了幾封密電,兩人取得了一致,暫時讓第九鎮潛伏起來,等待時機一舉光復重鎮南京。
眼下光復南京的時機還沒到,也就是說,在南方與滿清決戰的時機並沒有來臨。
「眼下滿清北洋軍齊集武漢。正是我們光復南京的最佳時機,正要在這之前好好的點上一把火,讓滿清朝廷更加焦頭爛額疲於奔命,四處烽火才是南京舉事的良機。」
在廣西,駐防在柳州的客軍蔡楞三十七協駐地迎來一位神秘的客人。
「百里兄,您怎麼來了?」
蔡銷穿著長筒馬靴,一身筆挺的戎裝,光彩照人,英俊威武,見到了當年的士官三傑之一蔣方震,驚喜不已。
「怎麼?我就不能來?」
蔣方震打趣著他,拉著他的手仔細端詳,兩人經年未見,在南華領兵數年,只有書信往來,如今見到了人兩人都是倍加振奮。
「能來能來,歡迎之至,還得先謝了你前些日子從南華運過來的機槍與火炮,有了這些,我一協兵力在廣西做客也做的安心些
「謝什麼,要謝就謝洋鬼子去,他們可是給南華7個四川標準師的軍械付了錢款,你們放心用便是。光華說了,洋鬼子給我們送武器,不壓客氣,歐洲還在打仗,將來還有財,有財麼,一起才是正
說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蔡鋒見他豪邁如初,精神煥。比當年在東北不得意時爽朗不少,知道在南華是如魚得水,意氣風。
「往年只有洋人賣武器給咱們,還黑的要命,想不到李光華反其道而行,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痛快。」
蔡銷開著玩笑,又正色道:「這次來,想必是有大動作吧?」
「不錯,正是有大事要幹。幹大事當然要找你,你不正是幹大事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