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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章 蘭芳復國第六節 荊棘鳥 文 / 龍起蒼茫

    不擅長寫感情戲,所以需要不斷的鋪墊,所以本章就當是換下口味,休閒一下,謝謝。!!!!!!

    自從穿越後到現在,李秉衡現這個時代的工業技術其實非常落後,還處於一個比較容易越的層面。但也有例外,那就是軍事工業,尤其是軍艦這樣的大型工程,最容易集中一個國家的技術尖端,每一次進步都是一個大的工業飛躍。可以說重炮、軍艦、岸防等工程是世界各國最新技術力量的展現,也能帶動一大批產業的技術革新與投資,復興公司自然無法與國家的力量相比。

    目前最為重要的汽車工業、飛機工業、動機工業與造船工業都是復興公司的重中之重,集合了之前累計的大量技術。不斷地出現層出不窮的技術難題與關鍵技術點,許多的研人員也在攻克這些難題時得到了長足的進步。

    這就是大工程給整個相關產業技術鏈帶來的拉動作用,各家分公司以驚人的度吸納新人並且迅成熟,許多具有較高層次的技術人員被要求帶幾個甚至十幾個新人。這是李秉衡提出的「裂變原理」,只有在這個技術積累的過程才能培養出大批的技術人員,並且這些人對公司也有忠誠度。而在公司的不斷擴張過程中,這些新人又不斷的得到鍛煉從而獨當一面。一旦擴張停止,那麼後進的技術人員基本就學到很少。

    現在復興公司所有分公司的技術人員包括工人都很吃香,目前南洋各地大量興辦實業,缺少大量的熟練工人,形成了可觀的需求市場。

    南洋比國內基礎好,華人教育程度高,資本與工業基礎好,現在有了強有力的產業拉動,新工廠如井噴般四處林立。

    李秉衡本來趕回檳城去幫煉錫廠培訓工人,不料剛到住處就被糖廠的人拉走。原來糖廠前兩天設備調試完畢,試產精煉糖並不太成功,把黃仲涵等人急得跳腳。

    之前味精通過煙草公司在國內建立的銷售渠道形勢一片大好,張振勳親自前往國內利用他的關係主持銷售工作。從前南洋的商品大多銷往外國,雖然眼饞國內的巨大市場,但國內市場為洋人與買辦把持,而且也沒有太過多餘的產品。如今工業實力提高了,可以以低成本與洋人競爭,並且南洋商品的品牌已經打響,國內對這邊的商品已經認可。精煉糖一旦成功,立即就是個生金蛋的雞。

    過去的大半年中,南洋的煙草、煤油、船舶、味精、電器、鋼軌、機械以及大量的工業品行銷國內,在各個市場與洋人一較長短。

    原來糖廠一期項目當初設計日產精煉糖5oo噸,由復興機械公司與西門子公司共同設計熱電站設施和製煉設備,生產工藝為亞硫酸法,在停搾期間煉糖,將南洋各地的原糖加工成為白糖,大部分生產供出口的高質量白糖,以充分利用糖廠的設備和技術力量,提高糖廠的經濟效益。

    李秉衡瞭解到,煉糖時的糖膏純度很高,煮糖結晶過程有著不同的特點,需要在操作採取相應的措施。在煉糖過程的前段工序--蜜洗和澄清處理提供了質量良好的糖漿的基礎,煮糖操作人員還需要熟悉和掌握煮制高純度糖膏和生產高質量白糖的方法,關鍵是控制煮煉過程中糖膏的過飽和度恰當。

    其它的問題在觀察半天後也得到了解決,李秉衡對著從英國人的工廠挖來的技術員牛炊鏘說道:「根據每個煮糖罐的性能特點,找出一套相適應的具體操作技術條件,如料的容積、入料的度、入料方法等,需要工人不斷去總結。另外在整個煮制過程中,蒸汽壓力要穩定,糖膏應經常保持有穩定的對流,避免糖膏產生死角。」

    牛炊鏘看他滿頭大汗,讓人給他遞了條毛巾,點著頭說道:「我看放糖動作要快,要連續,不要放放停停,避免糖膏沉積堵塞。」

    黃仲涵不去管那些技術用語,在旁問道:「一旦出白糖,這甘蔗與甜菜哪種合算,投入多少產出多少?」

    在場的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李秉衡略一思索,回道:「當初設計的時候是十二斤甜菜出一斤糖,或是十五斤甘蔗,但甘蔗便宜許多,所以合算。照我們目前的成本來看,一噸高級白糖價在一百五十兩銀子出頭,而十五噸爪哇優質甘蔗從自家甘蔗園採購,只需四十多兩,加同出產的紅糖、片糖等,廢料還能利用,一噸糖淨利起碼已在八十兩銀子往。」

    即便在味精的暴利被震撼過一次的黃仲涵還是冷不丁聽了腰都直了起來,想到每月有十萬兩的淨利,頓時喜眉梢,恨不得馬回去摟著新娶的小妾親幾個嘴。

    吳世榮滿面紅光的拍著黃仲涵的肩膀說道:「老黃,你可先別急。」

    嚇得黃仲涵以為哪裡出了問題,連忙大呼小叫的追問。

    吳世榮大笑一聲,指著李秉衡說道:「光華故意少算了一樣,不但高級白糖有這麼多的利潤,你再問問他,普通白糖一噸也在百兩白銀出頭,加幾家原糖廠出產的粗糖,這一年的淨利只怕在兩百萬兩往。」

    在場的人如夢方醒,不少人猶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牛炊鏘興奮的說道:「洋人的糖廠所需成本至少比我們高出一倍,到時候我們的糖只怕是供不應求。」

    李秉衡卻潑了下冷水,道:「目前看來這新式精煉糖工藝還遠遠沒穩定,還需要些日子。」輕輕歎了口氣,之前覺得容易,但半年多下來仍然未見勝利曙光。跟黃仲涵與吳世榮打過包票吹過牛的,這精煉糖要是不成功,那臉不知丟到哪了。

    吳世榮怕他因此而灰心,樂呵呵的說道:「不急不急,再急也沒有用。問題一個一個解決,總有成的時候。」

    李秉衡回住處的路還在不斷的想著精煉糖的工藝,連走過了家門都不知道。自從安過來以後,端納就從兩層的白條石屋搬出去,住到了特意為外籍教師建造的社區裡。

    端納穿著深灰色純毛呢中山裝大步的往這邊來,看到他低著頭沉思著,遠遠的大喊一聲:「嘿,沉思者,是否哪位姑娘讓你念念不忘?如果你正品嚐愛情的悲傷,你親愛的端納沒有其它,唯有讓你爛醉的美酒。」

    李秉衡見他又在賣弄,搖頭笑道:「端先生怎麼了詩興,滿嘴文縐縐的起來。」

    端納站定,嚴肅地說道:「今天,是一場偉大愛情的紀念日,是多麼浪漫的一個夜晚。像你這樣只知道工作的硬石頭,是不會懂得的。」

    最近一段時間有許多南洋富商托人門說合,介紹姻緣,都被他以工作繁忙推托了。這也成為端納經常取笑他的借口,笑他是不懂愛情的硬石頭。

    有哪個人不渴望愛情呢?李秉衡只是覺得目前一個人挺好,或是對這個時代的女性有些本能的抗拒。

    南洋各地七夕的節日氣氛很濃,許多風俗習慣在後世都已經消亡,讓李秉衡很是新奇。

    在這一天晚,少女們打扮一新,圍坐於八仙桌旁,鵲橋邊,進行各種遊戲:或自娛自樂,吟詩作對,行令猜謎,並穿針祭拜乞巧。這時人們可往各處人家參觀乞巧桌陳設,到的人雖多,主人也仍高興招待。然後便是大家到街同樂,少女們也借此結識心儀的對象。

    歡慶要到半夜十二點鐘,為織女下凡之吉時,此時所有的燈綵、香燭都點燃,五光十色,一片輝煌。

    此時已是熱鬧萬分,李秉衡與端納走在喜慶的氣氛裡,漸漸也受到感染。看著三三兩兩走過的少女,經過和誠成衣鋪門口時想起與胡陽林等衝突之事,李秉衡德心裡忽然浮起一雙如秋水般盈盈的眼睛來,這位不知道姓名萍水相逢的姑娘如今不知可是也在乞巧麼?搖搖頭,將腦子忽然起的雜念驅散,自嘲般的笑笑,竟然會在大街走神。

    「李,還是你們中國的節日熱鬧,這些風俗我都很喜歡。」端納是個中國迷,尤其喜歡中國的各地風俗。

    李秉衡又給他詳細介紹七夕節乞巧、拜織女等風俗,不知不覺就到了端納家所在的兩層小洋樓下美麗的院子裡。

    安這一陣子一直在幫著設計軍裝與工作裝,幸好有阿曼達的幫忙,進展很快。

    「啊,是那位先生。」阿曼達輕輕的說道。

    「阿曼達,你認識李?」

    「哦,不,我只是經常在這邊見到他。剛開始以為他是歐洲人,因為這邊的人身材,呃…」阿曼達不好意思的比劃了一下。

    安理了理齊耳的金黃頭,饒有趣味的看著她,說道:「你可以把他當成歐洲人,因為我還沒見過對歐洲這麼瞭解的中國人,或許可以介紹給你認識,聽他談談關於歐洲的話題也是件有趣的事情。」

    安與阿曼達就坐在露台,看著端納與李秉衡邊喝著咖啡邊爭論著什麼。

    「照我說也只有你們中國的神那麼的無聊,總是喜歡拆散美好的姻緣。」端納氣氛的說道,每當他激動地時候一大串的詞句中很難得地會不帶一個中文單詞。

    「這就是中國式的傳統在神話故事中的反映,神也好,人也好,終究逃不開宿命。」

    「不,我不喜歡這種宿命,帝決不會這樣安排。」端納揮舞著長長的手臂就如在演說一般。

    「也許最美好的東西只能用深痛巨創來換取!就如荊棘鳥一般。」李秉衡歎了口氣。「很久前我聽過這樣一詩歌:

    傳說中有一種荊棘鳥一生只唱一次

    那歌聲比世界所有一切生靈的歌聲都更加優美動聽

    從離開巢窩的那一刻起她就在尋找荊棘樹直到如願以償

    然後她把自己的身體扎進最長、最尖的刺

    在那荒蠻的枝條之間放開歌喉

    在奄奄一息的時刻裡她脫了自身的痛苦

    那歌聲使雲雀和夜鶯都黯然失色

    這是一曲無比美好的歌曲終而命竭

    然而整個世界都在靜靜地諦聽帝也在蒼穹中微笑

    因為最美好的東西只能用深痛巨創來換取

    有時候我們執著的追求,也像這荊棘鳥一般,當我們把棘刺扎進胸膛時,我們是知道的。我們是明明白白的。然而,我們卻依然要這樣做,我們依然把棘刺扎進胸膛。」

    聽著他低沉的嗓音,端納靜靜的聽著,若有所思。

    阿曼達在面聽了,心中反反覆覆的咀嚼著這詩歌的含義,又是酸楚又是感慨,自己連隻鳥都不如嗎?

    或許我還沒有找到那棵荊棘樹,可以讓自己不顧一切的用深痛巨創來交換想要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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