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榆和武翰闌一起,到府衙請張大人幫忙追債張大人接過五萬兩黃金的欠條,看都沒看一眼,就把它撕了。面對兩雙憤怒的眼睛,他竟毫不畏懼。「你們膽敢隨便拿一張紙條,來戲弄本官!來人啦,重打二十大板,以警傚尤!」
「慢!」武翰闌說,「戲弄大人的,不是我們,是寫這張欠條的人。」
「還敢狡辯。這張欠條不是你們自己寫的嗎?」
「是嵩陽幫關犀寫的,大人可以對字跡。」周榆說。
「好。沒你們的事了。欠條是否由關犀所寫,本官自會查證。你們若是膽敢欺騙本官,本官決不善罷甘休。」
「草民想提醒一下大人,您的官帽戴歪了,讓人看不順眼。」武翰闌說完,暗中使勁,在府衙的青石地板上留下了一排腳印。他一向內斂,不愛張揚。今天可能是真的動了氣。貪官誤國呀!像他這種愛國人士,對貪官往往是深惡痛絕。
出了府衙,武翰闌說:「不知道圖業厚用多少黃金,收買了這個貪官。他下這麼大的本錢,不可能僅僅是為了我們嵩華幫。」
「他的陰謀昭然若揭,可惜在揚州,能阻止他的,只有我們嵩華幫的力量了。」周榆說,「可憐陳綺霞,被夾在中間,必定受盡折磨。」
「我們正要想辦法救她和衛戍出來。」
倆人回到幫中,看見鍾耽和王清帶領弟子們在練武場習武,段江流和衛芳則站在內廳門前,憂心忡忡。武翰闌問段江流:「想到辦法了嗎?」
「一人計短,二人計長。」段江流說,「幫主,你怎麼看待雙方實力?」
「當日夜襲,圖業厚帶來了四十五人左右,其中二十一人被俘,還剩二十三人左右。他已經沒有力量主動攻擊我們嵩華幫。我們要是主動攻擊嵩陽幫,嵩陽幫的弟子一定會幫他,我們也沒有勝算。目前就是這個僵局。」
「陳中玉還會不會繼續送人給圖業厚?」段江流問。
「沒有這麼快。」武翰闌說,「我們要救衛幫主,不知道他自己肯不肯。」
「我哥是一個很看中權勢的人。」衛芳說,「我想他寧願做一個傀儡幫主,也不願做一個無權無勢的人。圖業厚一定會利用這個弱點,給我哥灌輸『做傀儡也有前途』觀點。我哥一定會聽他的。」
「他自己不願意出逃,我們也沒有辦法。他身上的毒,我們不一定能解。救他出來,可能命也不長了。」武翰闌說。
「可是,他在圖業厚手裡,會死得更慘。」段江流說,「再說,救他出來,對我們嵩華幫也有利。只要他擺脫了控制,嵩陽幫的弟子至少有一部分不會幫圖業厚了。」
「不錯,在情在理我們都應該把衛戍救出來。」武翰闌說。
「衛芳,你哥和你是秦檜的義子義女,他會不會幫你們?」段江流問。
「不會。我爹說過,秦檜只會錦上添花,不會雪中送炭。他要我們在危難之時不必指望秦檜。」
「有一個人可以讓衛戍離開嵩陽幫。」周榆說。
「誰?」段江流問。
「陳綺霞。她自己也想離開嵩陽幫。」
「何以見得?」段江流問。
「當日我們在陳家祠堂,陳綺霞說她是被迫的。」武翰闌說,「還有,她已經知道圖業厚殺了她的母親和哥哥,他們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圖業厚遲早要斬草除根。讓她勸說衛戍,可能有效。」
「他們如果願意主動出逃,我們只須在外面接應,不必涉險進入嵩陽幫。」周榆說。
「這個辦法可行。」段江流說,「不過,既然要接應,事先就應該和他們取得聯繫。我們應該怎麼做?」
「輕易是進不了嵩陽幫的,陳綺霞輕易不會出來。」武翰闌說。
「無計可施呀!」段江流歎了一口氣,「待我回去再讀一遍《孫子兵法》。」
「有效嗎?」周榆問,神情有些急切。
「知道嗎?」段江流一本正經,「用計就像作詩一樣,需要靈感。我讀兵法,靈感就會像潮水一樣湧出來。你也可以試試。」
「像潮水一樣?你不怕被靈感淹死呀?」武翰闌開了一個玩笑,想緩和一下緊張氣氛。
段江流瞪了他一眼,「我寧願被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