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婉玲聽爺爺說武翰闌是個很好的捕快,她不相信,因為她感覺武翰闌是沉穩有餘機靈不足。「他臉上有化不開的憂愁,」羅婉玲心想,「感覺都變得遲鈍了。是不是因為他父親的死?太可憐了。常白的話分明有疑點。我家的下人怎麼會窮呢?除非他是個賭鬼。」羅婉玲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居然女扮男裝,跟蹤常白。常白先是在煙紅院吃花酒,羅婉玲不敢進去;後來到了賭場,烏煙瘴氣,羅婉玲還能勉強忍受。她誓重打常白四十大板,然後永不錄用。常白茫然不知,他玩得興高采烈,在鄉下憋了幾天,今天他非得好好的快活快活。羅婉玲見他出手極其大方,根本就不窮。「他一定在說慌!我們都被他騙了。」
新月當空,羅婉玲直接從賭場來到嵩華幫。她想讓武翰闌也到賭場證實一下,正好碰到武翰闌他們整裝待。「你們去幹什麼?」
「江湖人做江湖事。」武翰闌很滿意自己的回答。「你來幹什麼?」
「我問你,你做過捕快嗎?」
「當然做過……為什麼這麼問?」
「一定不是一個好捕快吧?」
「哦?是。我做得不夠好。」
「還會謙虛!」羅婉玲笑了笑,她以為他會矢口否認。
「不是謙虛,我有自知之明。」
「那你還做捕快這麼久,豈不是誤國誤民嗎?」
武翰闌苦笑一聲,「沒差到誤國誤民這個地步吧?」
「哼!你還笑。常白這麼可疑,你都看不出來。他的話你居然相信?」
「常白的話我原本也不太相信,可是衛戍親口承認他殺了我父親,我何必再去尋找證據呢。」
「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常白說他很窮,是騙我們的。我家的下人怎麼會窮呢?今晚他就在賭場豪賭。他一直在說謊。還有,衛戍的話你能證實嗎?或許他只是一時意氣。」
「常白為什麼要說謊?他想誣陷衛戍?難道……衛戍真的只是一時的狂妄?大家想一想,會不會有這種可能?」武翰闌早就感覺不對,但仇恨的心沖昏了他的頭腦。現在有人點醒了他。
其他人一片沉默,陷入思考之中。依衛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他的確可以因為一時衝動,說出不計後果的話。細想起來,衛戍的那句「武幫主是我殺的,你們又能拿我怎麼樣?」帶有假設的味道,他把「就算」這兩個字省略了。試想如果衛戍真的殺了武幫主,他又會怎麼做呢?雖然他是無賴頭子,但他並不是真正的無賴呀。他是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自視極高。他是絕不會偷偷摸摸,事後又不肯承認的。那真兇會是誰呢?難道真是他的手下?
眾人還在思索,一名弟子跑了進來。「幫主,千戶府著火了。」
武翰闌等人跑到庭院一看,千戶府方向火光沖天。武翰闌連忙問大家:「段江流呢?有誰見到段江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