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德文在這泰坦神國就已經呆了三個月。:
三個月時間裡,德文一直就過著簡單的牧羊生活,每天早出晚歸,表面上看起來,和過去沒什麼大變化。
見到部落的戰士,他依舊是畢恭畢敬,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頂撞。不過,對自己名義上的母親姬瑪,倒是再沒有打罵過。
這重複的生活中,還是有一些東西在改變著。
每一天,德文都會有額外的食物收穫,草原鼠,洞穴兔,甚至有草狐,天天不斷。
羊圈旁的母子兩人,再沒短缺過食物。
因為每天都有充足的肉食,姬瑪終於不再瑟瑟縮縮。雖然每次她都是將最好最嫩的肉留給兒子,但她自己也總算能吃飽了。
三個多月下來,她的臉色明顯變得紅潤起來,人也長胖了一些,恢復了一絲年輕時的風韻,不再如之前那般風刮將倒的模樣。
至於德文,他的身體變化加明顯,他渾身的肌肉都變得十分飽滿,原本細瘦的胳膊上,開始纏繞上了虯結的肌肉,比三個月前粗壯了好幾圈。
他的體重也是直線上升,足足長了五十多公斤,加上本就高大的身材,開始顯露出了虎背熊腰的姿態。
部落裡的戰士看他時,眼中的輕視也少了許多,再不敢隨意欺負他了。
這段時間裡,德文對這世界的狀況也有了大致的瞭解。他準備找個機會,向酋長證明自己的武力,好擺脫奴隸身份,得到穩固的地位,安心發展力量。
等到力量足夠了,就外出闖蕩,尋找隕落神格。
這一天,德文如往常一般趕著羊群回到部落。
今天收穫不錯,一隻落單的灰狽試圖來偷羊羔解饞。羊羔沒偷到,腦袋卻被躲在草叢後的德文狠狠砸了一記,當初就完蛋了。
這東西挺大,有近百斤重,足夠吃好幾天。他的皮毛也挺濃密,做衣服後保暖不錯,德文很是滿意。
因為部落周圍的嫩草都被羊群啃光了。所以最近德文放牧羊群的距離離部落遠了一些,足有二十多里路。
等他趕回部落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如往常一般,德文將羊群趕回羊圈,然後便向自己的帳篷走去。
如今,這帳篷外面多搭了許多獸皮。雖然看起來還是挺破的,但好歹不漏風了,住著還算舒適。
奇怪的是,等德文走到帳篷外時,簾門依舊毫動靜,姬瑪竟沒如往常一般迎出來。
德文心中一驚,急忙拉開簾門。就著昏暗的光線望進去,看了看,卻沒有看到姬瑪的身影。
人哪去了?
德文心中有些不祥預感,因為三個月來,每到這個時候,他這個身體的母親絕對不會外出,絕對是已經做好了晚餐迎接他歸來了。
他將身上的狽扔在地上,手握上了鐮刀。衝出了帳篷。
這三個月來,這女人總是將他放在第一位,盡全力地要讓他過得舒適些,幾乎到了寵溺的地步。
這種母親對孩子不求回報的關懷,讓德文感覺很溫馨。
他已經習慣這位名義上的母親的存在,不想看她出事。
德文首先到了奴隸住的帳篷,衝進去。遇到一人,大手一抓,將他提了起來,問道:「說。姬瑪去哪了!」
這奴隸和以前的奧蘭斯一樣,瘦弱得很,他戰戰兢兢地,眼光閃爍,卻不敢開口。
帳篷內的其他奴隸都是低著頭,不敢看德文。他們顯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是誰幹的?」德文冷聲道。
奴隸們還是默然,一直過了好一會兒,角落裡傳來了一個聲音:「奧蘭斯,姬瑪衝撞了烏蘭達,被他的馬踏死了,屍體被扔了。」
德文心中猛地一震,他將手中的已經喘不過去了的奴隸一扔,望向帳篷角落,用著一種極平靜的聲音道:「被扔在哪?」
「奴坑裡。」
奴坑,是專門丟棄死去奴隸的地方,相當於亂葬崗,野狗和禿鷹就是收屍者,它就在部落居住地四五里外。
德文走出了帳篷,疾步向奴坑奔去。
十分鐘後,他到了地頭,這裡是個被挖出來的土坑,四五米寬,坑底全是散落的碎骨。
德文趕到的時候,就看到坑底正好有三隻幾乎有小牛犢大的野狗正在搶食,搶的正是姬瑪的屍體。
這屍體已經殘破不全,幾乎被啃食乾淨,只留下一個滿是血跡和污泥的腦袋。
這可憐的婦人眼睛仍舊睜著,神色茫然,似乎還能看見一絲留戀。
德文握緊了拳,眼眶微紅,仰頭看著天空,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現在,他心中只想殺一個人!
野狗們見到德文只是孤身一人,口中發出威脅性的低呼,作勢欲撲。
德文只感覺心中有一股火焰升了起來,『轟』地一聲爆炸,一下讓他的眼睛變得血紅一片。
他狂衝上去,一腳踢去,踢在一隻野狗的下巴上,直接將之頸椎踢的粉碎,當場斃命。
又有野狗從側邊衝上,德文一肘就甩了回去,躲過了野狗的牙齒,一下磕在野狗的鼻樑上,將野狗的腦袋磕碎了半個,直接就完蛋了。
最後一隻野狗見到來人如此悍勇,喉嚨裡發出一聲嗚咽,夾著尾巴跑了。
德文這才走上去,將姬瑪的腦袋撿起來,為她合上了眼睛,用衣服裹了,大步走回了部落。
既然烏蘭達幹了這事,他就要他償命!
到了部落裡,德文心情稍稍平靜,他沒有直接去找人報復,而是回到自己的帳篷裡,用鐮刀割下幾大公斤狽肉,就著狽血,生生咀嚼而下。
等吃飽了生肉,喝足了血,德文又靜靜坐了半個小時,等待食物消化了,精力養足,他又換上了一件的獸皮衣服。
這獸皮衣服是姬瑪給他縫製的,還剩下一隻袖子沒有縫好,德文穿著這衣服,心中怒火越加噴湧,只想衝出帳篷,大殺一番。
但德文還是忍住了,他深知這種狀態不行。
他現在身體的確強壯,但部落裡有一半男人是戰士,數量足有三百多人,他要是魯莽地復仇,最多殺掉十幾人,肯定會把自己的命陪進去。
仇要報,人也要殺,但他也不能死,因為他身上背負著主位面億萬眾生的生命。
德文深吸了幾口氣,慢慢地讓自己平靜下來,開始考慮著該如何實施計劃。
他就這麼在黑暗的帳篷裡,靜靜地坐著,過了十幾分鐘,腦海裡已經多了一個完整的復仇加逃跑的計劃。
直到這時,德文才從帳篷裡走了出來。
他身上還背著一個包裹,裡面是姬瑪的腦袋。他的臉色也已經恢復了平靜,看不出任何異常。
他悄聲息地走著,盡量避著人,很就摸到了馬廄附近。
他仔細觀察著馬廄裡的馬兒,繞著馬廄走了一圈,對其中的戰馬的優劣就已經有了清楚的印象,並選中了一匹黑色的年輕公馬。
這匹公馬將作為他殺人後逃離部落的依靠。
隨後,德文又確認了乾草馬料的位置,又看了看牧馬人帳篷旁邊燃燒的火炬,將這些細節記在心中後,便大步向部落的主帳走去。
這個時候,部落的戰士們都在吃晚餐。按照以往的習慣,烏蘭達和部落中的幾個強大戰士一般都會和酋長一起用餐。
此刻,烏蘭達應該就在主帳裡。
主帳裡面依然點著燈,其中不時傳來喧鬧聲,顯然有很多部落戰士在這裡喝酒。
帳篷門口還站著一個戰士守衛,見德文走過來,一手握上了彎刀,問道:「停下,奧蘭斯,你想幹什麼?」
德文低著頭,用和以往一模一樣的恭敬語氣道:「野狼群襲擊了羊群,叼走了幾隻羊,我來和酋長報告一下。」
這戰士擺了擺手,幸災樂禍地道:「倒霉的小子,進去吧,希望你還能活著出來。」
德文低著頭,慢慢走著,等走到了這戰士身邊,手臂猛地一抬,閃電般地一肘掄了過去,磕在了這戰士的脖子上。
對方的身體立刻軟倒,手中的彎刀也掉落下來。
德文一手接住彎刀,插在背後的腰帶上,又伸手將這戰士身體拉住,讓他緩緩地倒在地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辦完這事,德文看著眼前喧鬧的主帳,伸手一掀簾門,大步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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