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剩下了這麼點錢?!」
城堡書房裡,德文看著執政官呈上來的公文報告,皺著眉問道。
他其他先不看,就看餘額,竟還不到一千金幣!
偌大一個城市,數萬人的聚集地,就這麼一點東西,真是讓人瞠目結舌。
執政官額頭見汗,小聲解釋道:「城主大人,今年的租子還沒收上來,這些都是去年的餘錢,餘下這點錢已經很不錯了。」
這些錢中,官員的薪水,士兵的佣金只佔了一小半,其他大部分都是城堡的日常花銷。
其他不說,男爵的一件衣服,價值不上十個金幣,那是絕對不會穿上身的,而男爵每一年要換幾十套衣服,
男爵如此,還有男爵女兒,兒子,這些都是支出大戶啊。
城堡每年的維護費用,草坪,花壇等等,林林總總也要上百個金幣。
這麼多年來,倫巴城都是正好收支平衡的,余不了多少錢。
所以今天德文忽然間要幹大事,執政官才如此苦惱。
執政官繼續道:「大人,建一個千人規模的小鎮,一座普通二層木屋至少五個金幣,一百多戶就是五百多枚金幣。教堂是必須用石頭砌築的,那至少要兩百個金幣,再加上要養著一千多人,錢不夠啊。」
本來是夠的,但前段時間,海默男爵花了好多金幣,去弄了個探查水晶,一下就將歷年的積蓄給弄沒了。
而且,若是提早說,執政官也有對策,比如去城中的富戶中借些錢,也是可以的。
主要就是太突然了,打了執政官一個措手不及。
德文面表情,他開始看起來公文上具體的收入支出選項,看了一會兒,他就覺得頭暈腦脹地。
這公文上的賬目並不難。事實上這東西對德文來說是小兒科,只是這記賬方式實在太瑣碎了。
這鬼東西,好沒意思。
德文強撐著將公文給看完了,大致也明白了。
事實正如執政官所說,差不多是收支平衡。略有盈餘。每年大概能多出大概三百多枚金幣。
他這個男爵領,不窮,但絕對也不是大富,一年也就收個兩千金幣左右。
他從火魔菲爾斯那裡搶來的金幣。抵得上倫巴城二十多年的收入了。
讓德文鬱悶的是,這公文上竟然有還有一筆借款。
借的是國王的錢,足足一千金幣,還註明著未還,年利十個點。一年後,得多還一百金幣。
他千辛萬苦弄了個城,減去這借款後,金幣就變成負的了,這讓德文很火大。
他將公文往桌上一拍,擰著眉頭,說道:「這借款是怎麼回事?」
德文如今靈魂強大,威嚴極盛,這麼一沉下臉。執政官這個普通人就有些吃不消了。
他沒想到這鄉野出身的城主,竟然還識字,而且能輕易看懂賬本,他立刻就將心中的輕視之心給掐掉了。
確實,能用手段攫獲一座城的。哪裡會是普通角色啊。
城中的明眼人,對德文這個人都是非常敬畏的,這一系列的事情,到最後這人當上城主。這一串串巧合看著讓人害怕呀。
他弓著身子,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水。戰戰兢兢地道:「半個月前,男爵從拍賣行買了個探查水晶,花了兩千金幣。只給了一千,另外一千,是借的,準備分三年還。」
德文鬱悶了,這老男爵死就死了,竟然還給他留了這麼一筆糟心的債。
自從他搶了佛多肯的錢後,大手大腳慣了。現在一看這賬本,他就有些失望,原來這男爵也就是表面光鮮啊。
執政官問道:「城主大人,那小鎮的錢……」
還能怎麼辦?今天的事已經定下了,面對的也是維托鎮的鄉鄰,那是絕不能反悔拖延的。
他手頭有一千兩百多枚金幣,只能全拿出來應急了。
德文將金幣倒出來,往桌邊推了推,說道:「拿去,一個月後,我要看到小鎮。」
執政官吃了一驚,他原本還以為這城主會叫他從城中商戶那裡多刮油水來補足呢,沒想到會自己出錢。
不過現在有了錢,他也不再苦惱了,說道:「城主大人,您放心,不用一個月,小鎮就能建起來。」
「那就好。小鎮的地稅田租……就免三年吧,以後也只收一半。」
這是城主的權柄,執政官點頭應下了。
等他走了,德文也就將這事給拋在了腦後,他可沒想著去為倫巴城的財富開源節流什麼的。
他是戰士,不是商人,對賺錢完全沒有興趣,以後這打理城堡的事,估計還得靠愛麗絲把關。
倫巴城的財富,只要能支持他的日常花銷就行了。
現在一空下來,德文就向城堡中的練武場趕去,磨練劍技。
雖然德文已經對霜炎卷軸上的劍技熟悉到極點,但劍技這東西,是從來是不怕多練的。
只有花下了功夫,才知道自己到底會走到哪一步。
就如德文隨諾蘭大叔練習弓箭,一開始,他只是為了射些野味解饞,可從沒想過自己能箭技大成。
但他每天苦練不輟後,十年後,就成了箭術大師,達到了不可思議的境界。
劍技也是同樣的道理。
而且,對一個戰士來說,劍技才是基礎,元素戰技雖然威力極大,但光靠元素戰技可不行。
真那麼幹,戰鬥起來肯定漏洞百出,死的飛。
到了練武場上,德文就開始一遍一遍地做著基礎的劈、砍、削、刺等等動作,非常地專注,似乎在習練什麼絕世劍技一般。
他很就沉浸了進去,渾然不知時間流逝。
體內的龍力也在他的控制下,不斷地流向了龍魂劍。
隨著龍力的不斷灌注,黑沉沉的劍身慢慢地改變著顏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劍身開始變亮了起來,散發出黯淡的紅色微光。
三階符文再次被德文充滿了,德文體內的龍力也恰好消耗殆盡,他只感覺非常疲憊。渾身大汗淋漓,幾近虛脫。
但這是必須的。
龍魂劍附帶的三階戰技非常強大,面對強大對手,能起到一錘定音的強大殺傷力。
德文自然要盡將第三個符文充滿,將這戰技留作他的保命底牌。
「德文。該用餐了。」德文身後傳來了聲音。
他回頭看去。發現是愛麗絲來了。
幾個僕人跟在她身後,手中端著食盆,上面放著大量烹飪地非常鮮美的肉食。
另外幾個僕人則走上前給德文擦汗,換衣服。服務地十分細緻周到。
隨後,一個簡易的餐桌也被搬到了這練武場上來了。
好吧,德文算是體驗到成為一城之主的好處來了,這種時刻有人伺候,照顧日常生活瑣碎。讓人心旁騖地練武,真是輕鬆加愉。
這種優越的條件,只要一心練武,不飛進步那就有怪了。
不過被這麼伺候著,德文心中竟然出現了一絲滿足現狀地懈怠感。
他心中一驚,立刻自我警醒:「安逸的生活果然是雄心壯志的墳墓,這點我要時刻牢記,決不能滿足於如今的現狀。」
他現在在深淵就樹了個惡魔領主這樣的大敵,如果他不飛速進步。以後結果如何,難說的很。
見德文遲遲沒動口開吃,愛麗絲關切地問道:「怎麼了?不合你口味嗎?」
她知道德文喜歡吃肉,所以端來的都是肉食,現在這情況。讓她以為德文是吃膩味了。
德文這才回過神來,呵呵一笑道:「沒,只是走神了。」
他坐在椅子上,大朵頤起來。愛麗絲則坐在對面,一手撐著下巴。歪著頭看著他。
「怎麼,你吃過了?」德文問道。
「嗯。」
德文看了看周圍的僕從,忽然改用古典語問道:「我諾蘭大叔在城堡裡過的怎麼樣?」
愛麗絲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瞇眼笑了,也改用古典語說道:「很好,就是很有些聊的樣子。」
德文歎了口氣,確實,諾蘭大叔在鎮子裡呆慣了,過慣了小鎮裡閒雲野鶴一般的生活,來到這城堡,的確很拘束。
看來過幾天就送他回去吧。
愛麗絲好奇地問道:「德文,我很奇怪,你怎麼會古典語,而且還識字,你不是一個孤兒嗎?」
「跟人學的。」
「那你的武技呢?看起來好像很高明啊。」
愛麗絲覺得這個男人身上有很多秘密,這讓她很好奇。而且昨夜他們也有了真正的親密關係,她不自覺地就想深入瞭解這個丈夫。
「都是跟人學的。箭技是諾蘭大叔教的,他很厲害。」德文並不多說。
頓了頓,他說道:「過些日子,我們就啟程吧,爵位的事,要盡定下來。」
說起爵位,愛麗絲神情有些黯然,她低聲道:「對你來說,我就是一個獲取爵位的工具嗎?」
之前,她有覺悟,但現在,她好像有些不滿足現在這種關係了,她想的是深一步地和眼前這個男人交流,而不只是利益的交易。
德文眼波一閃,瞇眼笑道:「不,你還是我的妻子。」
愛麗絲沉默了,情緒低落,因為她沒從德文眼睛裡看到一絲一毫誠意,純粹就是在應付她。
等到德文吃完了,她立即站起來,吩咐僕從將東西全收拾了,然後挽著德文的手臂,向城堡走去。
兩人就這麼不鹹不淡地生活在一起,看似親近,實則疏遠。
接下來的日子裡,德文除了陪諾蘭大叔閒聊外,其他大部分時間都在練武場磨練劍技。
三天後,諾蘭大叔就呆不住了,提出辭行,德文沒攔著,送出了許多東西後,讓馬車將他送走了。
然後,德文的日子就只剩下練武了,每天都是練習到筋疲力盡為止。
吃飽喝足後,躺到床上呼呼大睡,第二天起床後就繼續重複之前的生活。
他所有精力都放在練習劍技上,甚至連女人都沒碰一下。
這種專心一致的生活讓德文進步飛。
慢慢地,德文甚至產生一種錯覺,似乎龍魂劍和他連為了一體,成為了他的手臂。
就算劍尖上落了一隻小小的蒼蠅,他都感覺地到,並迅速地轉過劍鋒,將來不及飛走的蒼蠅斬為兩段。
這種不可思議的敏感和靈活讓德文自己都感到驚訝萬分,也十分驚喜。
這才是他想要的劍技啊。
一個月時間一晃而過,德文的霜炎力量也迅速升到了三階頂峰,他再次遇到了瓶頸。
突破三階瓶頸光靠苦練是不夠的,還需要機遇。
眼看著男爵的喪期也過去了,德文也就放緩了練武的腳步,開始休整,準備著去達特城。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ps:想來想去,還是三吧……等下再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