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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六十一 膽大包天 文 / 狂野無雙

    德文押著費南迪走出旅店

    騎士伽羅立刻迎了上去,一張口就問道:「年輕人,身上的傷怎麼樣?」

    他非常知道費南迪的火焰之力的厲害,這人身上滿是焦痕,傷勢肯定輕不了。

    這話問的熨帖,德文微笑道:「都是些外傷。不礙事,用不了幾天就好。」

    見他神態自若,眼中依舊熠熠生輝,極有精神,伽羅也放下了心。

    他對一邊的士兵招了招手,拿出兩個金幣,交給他,吩咐道:「去給這位尊貴的先生買套上好衣袍過來。要。」

    兩個金幣,對伽羅這個騎士來說,不是小數目了。

    德文笑著謝過了,他也沒說拒絕,只是喊過即將轉身離去的士兵,手一翻,手上出現了一疊碼的整整齊齊的金幣,足有二十枚。

    他毫煙火氣地將金幣交到士兵手裡,溫和地說道:「去把最好的買來,錢若有剩餘,就歸你了。」

    他現在就是要裝,裝出一個有著近千年底蘊的古老家族的高貴氣質!

    氣質這東西,看著飄渺,但其實就是一種從容不破的心態。

    萬事不驚,揮金如土,世家的氣質自然就出來了。

    這短短幾月,德文經歷過好幾次生死戰鬥,早將生死看透了,心意極其堅定。

    至於揮金如土嘛?

    看周圍士兵的反應就知道了,所有人都是倒吸了口氣,忍不住發出『哦』的一聲驚歎。

    就算是騎士伽羅也是心疼的直呲牙,這可是二十枚金幣啊。

    他這個菲利斯伯爵的三階騎士,每年的入賬也就兩百枚金幣,這人買件衣服就相當於他年收入的十分之一,這果然……不愧是英雄之後啊。

    他非但沒有被打臉的羞愧,反而對德文的身份加深信不疑了。

    一旁的費南迪男爵倒是不怎麼奇怪,這傢伙有這種武力,又是英雄後裔,這點錢算的了什麼?

    很,衣物就買來了,是一套鋼齒虎皮做玄黑色衣袍,很是合身。

    德文也不顧自己就站在大街上,幾下就將身上的破爛扯了,**的身體極其健碩,充滿了陽剛之氣,簡直……簡直就像太陽神一樣耀眼。

    不遠處看熱鬧的婦人們見到這副景象,都是一臉酡紅,眼睛都看直了。

    德文毫羞澀,十分從容地將衣服穿在了身上。

    這看的伽羅讚賞不已,這人一舉一動都透著一股大氣,果然不同凡響。

    德文的事完了,伽羅才將注意力轉到了費南迪身上。

    因為對方依舊保留著男爵爵位,伽羅也不敢太過不敬,他親自上前,告了聲罪,就將這人手上的武器,家族圖章一一卸了下來。

    隨後,他又將一個手鐲戴到了費南迪手上,並上了鎖。

    這手鐲是元素封印,戴在手上,費南迪這一身三階火焰之力就白瞎了。

    對此,費南迪只是冷哼一聲,並未反抗。

    他是貴族,可不是賴,輸了就輸了,不會在這些細節上胡攪蠻纏。

    對他的配合,伽羅暗暗鬆了口氣。

    等他將費南迪押上囚禁用的馬車後,這才得了空,認真向德文道謝。

    「不知閣下姓名是?」伽羅小心翼翼地問道。

    德文一臉微笑,將他對費南迪的話重複了一遍:「德文.菲爾羅德。火焰巨龍之子。」

    伽羅一聽,身體就是一震,忙問道:「是曾經殺死深淵惡魔的菲爾羅德家族?」

    「正是。」德文一臉發自內心的榮耀感。

    他已經完全入戲了,將之前買賣姓氏的事徹底拋到了腦後。冒險者工會的人見了他這幅模樣,絕對會目瞪口呆。

    難怪啊,不僅是伽羅,一邊的士兵都是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看向馬車上的費南迪男爵時,其中的輕視頓時消散蹤。

    這傢伙被英雄之後裔打敗,實屬正常!

    看到這種情景,費南迪的臉色竟然也好了許多,心中的屈辱又去了一大半。

    他對德文的恨意也直線下降,反而認為是自己倒了霉運,碰上這麼一個煞星。

    正在這時,街角處終於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

    不一會兒,一個白袍法師出現在了街道轉角。

    他胯下騎著一匹天青色的風暴戰馬,手上拿著一根一人高的長柄法杖,正是法師海因斯。

    這位法師縱馬奔到旅店門口,首先望向了旅店門口的停放的馬車,還有馬車上的狼狽的費南迪男爵,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他開口問道:「伽羅,是你抓住他的?」

    騎士伽羅心中有氣,冷哼道:「法師大人,您不覺得您來的有些慢嗎?」

    這都過去了二十分鐘了,虧得這傢伙還騎著風暴戰馬,這速度比一般的駑馬還不如。

    海因斯臉上露出一絲尷尬,解釋道:「我在路上碰到了一些事,被耽擱了,對不住。」

    論地位,騎士伽羅差著海因斯一大截,所以雖然對他的解釋極不滿意,但也只能接受。

    他走到德文身邊,對海因斯介紹道:「這是菲爾羅德閣下,多虧他出手幫忙,否則你現在見到的就是我的屍體了。」

    他的話中還是帶著濃濃的怨氣。

    海因斯一聽到這話,眉頭就皺了一下,他看向德文,忽然道:「我聽說菲爾羅德家族十幾年前就已經徹底沒落了,最後的傳人也不知所蹤。我認為你的身份真實性不高,非常值得懷疑!」

    他是法師,見識堪稱淵博,可不像其他人那麼好騙。

    關鍵的部分來了!

    德文對這情況早有準備。

    他表面上不慌不忙,看著這位法師,問道:「您是?」

    「三階風系法師海因斯,如今效忠於菲利斯伯爵。」馬上的法師自我介紹道。

    「也就是說,你是平民出身?」德文一聽這名字,就取消了之前的敬稱。

    「我是平民出身,那又如何?」

    這是沒法隱瞞的事實,尤其是像他這樣的成名人物,就算暗地裡去購買姓氏,也沒用。

    德文的話戳到了他的痛處,他看著德文的眼光變得越發地不友善,幾乎有些冰冷了。

    德文視他的態度,臉上顯露出了回憶之色。

    他略帶傷感地道:「我的家族的確已經沒落十幾年了。我年幼時非常落魄,到處流浪,曾經在臭水溝裡和野狗搶過食,曾經在寒冬裡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但是,苦難的生活並不能剝奪我身上的血脈,我和我的家族,現在又回來了!」

    一開始,他的語氣很低沉,似乎不願回憶之前的痛苦。但慢慢地他的語氣變得堅定起來。

    他看著海因斯,舉起手中的劍指向海因斯,正容肅聲:「我的家族雖然落魄,但也不是你這一介平民能夠侮辱的。我要求你收回剛才的話,否則我將和你決鬥,哪怕是戰死,也要維護我家族的榮耀!」

    德文這一番話聲音並不重,完全不帶一絲火氣,但卻是擲地有聲,帶著一股凜然不容侵犯的決絕意味。

    為了家族榮耀,寧可玉碎,不為瓦全!

    海因斯頓時被震住了,他也只是模糊的猜測而已,沒想到對方的底氣會這麼足,竟然毫驚慌之色。

    難道這傢伙是真的菲爾羅德家族的後裔,不應該啊。

    騎士伽羅十分不滿地看著海因斯,這傢伙姍姍來遲不說,此時竟然還懷疑他救命恩人的身份,真是太過分了。

    雖然他地位比海因斯要低,但此時也要為這年輕人說話了。

    「海因斯法師,你的話確實非常欠考慮。如果菲爾羅德閣下要和您決鬥,您必須先擊敗我,從我的屍體上走過去,因為他剛才救了的命!」

    想不到的是,馬車上的費南迪竟也開口了:「平民到底是平民,成了法師,還是難掩身上的一股酸氣!」

    他被德文打敗了,自然要抬高對手的身份,好保全自己的家族名聲。

    而且,他對德文恨歸恨,對他的武力卻是佩服的。

    當涉及到一個階級的共同利益時,立刻本能地站在了德文一邊。

    周圍的士兵們,看著這位法師的眼神也都不善起來。這傢伙之前的作為,確實十分地不厚道。

    如果不是德文,這裡的很多士兵都會死去。

    德文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贏得了在場所有人的支持。

    海因斯碰了一鼻子的灰。

    他的臉色有些發青,他不怕和眼前這人決鬥,但這絕對不能因為『平民侮辱貴族』這個理由而決鬥。

    若是現在打起來,他輸贏都不是人。

    光是輿論都可能將他罵死,就算是菲利斯伯爵也可能會看他不順眼。

    人們會說,看這法師,竟然根據地出言侮辱貴族,侮辱英雄後裔的榮耀,真是不知羞恥!

    這就是平民和貴族之間的巨大鴻溝。

    海因斯立刻服了軟:「菲爾羅德閣下,我收回剛才的話,並向您道歉。」

    見他這種態度,德文矜持地點了點頭,表示不再計較了。

    他心中卻是暗喜,這身份真是太好用了。

    一個騎士,一個男爵都為他說話,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不過,德文深知,力量才是根本。

    如果他擁有強大的力量,這平民出身的法師若是敢當眾質疑他的身份,直接就可以一劍將他斬殺。

    沒有任何人會為他說情,就算菲利斯伯爵也只能自認倒霉。

    德文和海因斯之間的小小衝突,很就過去了。

    在場的,海因斯法師身份最高,他開口道:「伯爵大人有令,抓住男爵,直接送他到王都去。伽羅,我們走吧。」

    伽羅騎士點了點頭,就準備出發。

    見伽羅騎士要去王都,德文上前一步道,說道:「我正好也要去王都覲見國王,不知能否與您的車隊同行?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他現在有的是錢,想著去王都弄個爵士稱號,好好地加固下他的身份。

    那些接到伯爵通緝懸賞的人,絕對想不到他會如此膽大包天,會跟著菲利斯伯爵的車隊!

    他一路就安全了。

    海因斯法師立刻出聲反對:「不行,我們是押解罪人。不能帶一個陌生人同行。」

    德文不理他,看向了騎士伽羅。

    騎士伽羅對德文的同行完全沒意見,但又必須顧及海因斯法師,他想了想,看向海因斯,說道:「菲爾羅德閣下救了我的命,我以我騎士的榮譽擔保,他對我們並壞心,若出了事,我願負責。」

    伽羅出生於騎士世家,論身份,比海因斯這個平民法師要高貴。

    他堵上了一個騎士的榮譽,在這個名聲大於性命的時代,海因斯沒有理由反駁,只能冷哼一聲,默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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