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德文突然暴起,海默男爵的城堡中頓時傳出一片慌亂的驚叫聲。
僕從們慌不擇路,有跑到角落躲起來的,有直接跑出城堡的,亂成一片。
大廳裡的動靜很就驚動了守衛城堡的衛兵。
舒萊帶來的四個騎士最先衝上來,每一個人手上都拿武器。
他們之前被收繳的武器只是隨身攜帶的,馬車裡還藏著備用武器呢。
這四個騎士衝到門口,就看見滿廳的紅霧。在這濃郁霧氣中有一個人影,手上拿著一把清冽如水光芒的巨劍,直向他們走過來。
舒萊一見是自己的騎士,立刻大吼道:「閃開,別攔他,讓他走!」
這兇徒手上拿著的可是強大的元素劍,本身也是二階武士,他的騎士衝上去就是送死。
這是海默男爵的破事,他沒必要為他擦屁股。
德文聽到他的話,哈哈一笑,看著舒萊道:「你倒是識趣。」
他也不想多樹敵,從四個騎士身邊從容而過,頗有閒庭信步的味道。
城堡外的草坪上已經出現了許多士兵。他們看到這幅情景,一個個都是臉色發白,只敢遠遠圍著大廳門口,沒人敢於上前進攻。
昨夜裡,德文渾身浴血,騎著風暴戰馬的形象太過震撼人心,此時他手裡又拿著一把可怕的利劍。
他們只是普通人,哪敢招惹這等人物。
大廳裡,海默嘶聲大喊著:「去把德萊克放出來,去!」
他的確冤枉了德萊克。此時此刻,也只有他麾下最強大的騎士才有本事阻止這狂徒離去。
不,一個德萊克還不夠,這人奪了他的元素劍,殺傷力異常驚人,得再找人!
海默又氣急敗壞地喊道:「把沃倫法師也請過來,!」
白塔就在城堡不遠處,他相信沃倫法師一定會趕過來幫他處理這禍事。
說不定,他此時已經過來了。
海默的聲音遠遠傳了出去,外圍立刻有士兵領命,紛紛跑出去搬救兵。
德文任由他們離去,他則直向馬廄跑去。想要從容逃走,他必須得到風暴戰馬。
此時城堡裡都是普通士兵,壓根沒人能攔住他,也沒人敢攔,德文很順利地就到了馬廄前,他撮指在口,發出一聲忽哨聲。
馬廄中的風暴戰馬一聽到這響動,直接就竄出來,向他奔了過來。
這馬昨夜還有些桀驁不馴,德文就狠狠砸了他幾拳,然後他就徹底老實了。
戰馬跑過來,德文緊跑幾步,手一拉韁繩,順勢就躍上馬背,隨後就向城牆大門衝去。
站在城堡大廳的海默看到這一幕,幾乎要瘋了。這可都是他的寶貝,都被搶了,簡直是剜他的心頭肉。
他對這戰戰兢兢的士兵吼道:「給我衝上去,攔住他,否則你們這些飯桶,想都給我上絞刑架!」
領主的威嚴到底還是存在的,這話一出,就有幾個愣頭青大喊一聲,向德文衝過去。
德文手中元素劍一閃,清冽劍芒以肉眼不可分辨的速度劃過去,幾顆腦袋就飛了起來。
那頭的身體也沒血噴出來,直接就被成了冰坨,和地面凍在了一起,和冰雕一樣,竟站著倒不下去,場面十分可怖。
士兵們看到這可怕的景象,都發一聲喊,驚恐地直往後退。在自家性命面前,領主的命令也不管用了。
德文看了看手中的元素劍,十分滿意。
雖然這元素劍對體內的元素之力消耗很大,他估計以他的力量,最多維持只能半個小時,若與人戰鬥的話,可能時間還要短。
但它極輕,幾乎沒有份量,揮舞起來速度極,根本不用什麼招式,一個『』字就彌補了德文不會武技的缺點。
馬廄到城牆大門只有三百多米路,風暴戰馬狂奔著,不過十秒就到了城門口。
就在這時,城堡另一邊忽然傳來一聲暴喝,德文轉頭看去,只見德萊克正騎在一匹戰馬背上,手拿重劍向他衝過來。
他身上還穿著囚犯的粗麻布衣,顯然是匆忙之間過來的,根本來不及打理,不用說穿戴鎧甲了。
不過雖說沒穿鎧甲,但他匆忙間卻套了個頭盔在頭上,看起來頭大身子小,顯得極為可笑。
德萊克卻對自己的形象恍若未覺,對他來說,這是一個洗刷恥辱絕佳機會,所以他付出了十二分的努力。
而在同時,內城的城門也轟然洞開,倫巴城的王國使臣沃倫法師也到了。
這法師一身白袍,騎著一匹白馬,手拿火焰守衛者法杖靜靜地站在門口等著。
這情景讓海默男爵鬆了口氣,這兩個人來,這場鬧劇可以收場了。
德文馬速不停,依舊向沃倫衝過去,手上的元素劍散發出來的光芒顯得藍汪汪地,其中包含著比凝聚的力量的冰霜元素。
沃倫什麼話都沒說,法杖在身前一劃,一道火就向德文撒過來。
火撲來,德文大喝一聲,手中元素劍就向著火斬過去,他身體素質極佳,力大窮,直接將元素劍刃當做斧頭來使用,一秒鐘的時間就斬出了十餘劍。
龐大的冰霜元素在狹小的空間中縱橫往來,與凝聚的火不斷交鋒著,冰火元素不斷激盪,發出一陣陣可怕的爆裂聲,還有大股大股的霧氣。
一瞬之後,這火就被斬得四分五裂,不復存在。
這就是德文要第一時間搶奪冰蛇劍的原因,他要用它來對抗這火焰法師。
火輕易被攻破,沃倫眼中一驚,縱馬向一邊閃去,同時開始醞釀第二個法術。
這時候,德萊克也從旁邊衝到了,他渾身閃爍著如霧般的冰霜之力,催動著重劍就向德文揮過來。
這人不愧是白馬平原上最強大的騎士,這一劍極老辣,用的是兩敗俱傷的打法,逼得德文不得不招架。
他這一劍,不求殺死這小子,只求牽制他的元素劍,給沃倫法師以從容施法的時間。
果七八xs手中的劍立刻回轉過來,只一閃,就切斷了德萊克手中的重劍,切口比光滑。
德萊克只覺手上一輕,身前閃過一片涼意。
他驚駭地發現對手手上的劍剛剛揮過去,立刻就回轉過來,向他削出了第二劍,速度之,難以想像。
這就是元素劍的強大威力。
他的眼角餘光已經看到了沃倫法師法杖上的光芒,第二個法術已經出現了。
德萊克心中一鬆,這一回就算他死了,這小子也得給他陪葬。
德文當然也看到了沃倫的動作,還有他法杖上發射出來的一個深紅色的,如拳頭大小的火球。
面對這攻擊,他一手的元素劍速度不變,依舊削向德萊克的脖子
另一手緊握成拳,使出了戰技『冰霜之拳』!
一個冰藍色的拳頭虛影飛了出去,正正撞在了沃倫法師的火球上。
兩股力量撞在一起,『轟』的一聲爆了開來,狂暴的氣浪向四面八方湧出去,下方的草坪,石磚直接被掀飛一片,露出了一個大坑。
有離得近些的士兵,直接就被這狂風推得摔倒在地。
整個草坪上驚聲一片,士兵們不管不顧地向後狂奔,他們被這非人的力量給嚇破了膽。
在氣浪中,德萊克,這個曾經的白馬平原第一騎士的腦袋飛了起來,又被狂風甩出去近百米,一下落在城堡大廳門口,正掉在海默男爵的跟前。
海默木然低頭,看著德萊克的腦袋,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他看到了什麼?竟然是元素戰技!
他覺得自己在做夢,否則在他這個小城市,這種偏遠地方,怎麼可能看到這種強大的力量。
旁邊的舒萊走上前,彎腰看著地上的腦袋,對這海默歎了口氣道:「我得感謝你,及時發現了這武士的隱藏面目。」
要是這武士再去約克城幾趟,他的城市估計就要被他給拆光嘍。
海默言,心中複雜莫名,半晌才酸酸地道:「再強大,也是個叛逆!」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前方城門口,沃倫顯然沒想到自己的法術會再度受阻,他一邊向後急退,一邊開始醞釀第三記法術。
但已經晚了,他身前傳來的疾風驟雨般的馬蹄聲。片刻間,德文就已經衝到了他跟前,手中的劍鋒已經劃了過來。
面對這元素劍的攻擊,他身上的火焰護盾起不到防護作用,直接就被破開。
沃倫看著少年的眼睛,這雙眼睛如少年手中的元素劍一般,散發著清冽的冷光,其中蘊含著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決絕。
他心中有種明悟,這回他估計要死了,他乾脆就停止了施法,等待死亡的降臨。
見他放棄了抵抗,德文劍鋒稍退,從他脖子前方掠了過去,只帶給他一絲冷意。
這法師為他說了兩次話,他饒他一命又何妨。
德文飛地從沃倫身邊衝過去,很就衝過了街角,又迅速拐了個彎,消失在了沃倫的視線中。
沃倫摸了摸脖子上的一絲血痕,對著隨後趕過來的海默領主抱歉一笑:「能做的,我都已經都做了。這一次,我不收你金幣了。」
說完,他撥馬轉身,向自己的白塔走去,背影顯得有些落寞。
海默頭痛地捂著額頭:「我的家傳劍沒了。」
他女兒的貞潔也被這個野小子給奪了,婚前失貞,伯爵長子的未婚妻身份肯定也保不住了。
這損失太大了。
舒萊也沒好聲氣:「我的戰馬,我培養的法師也沒了。好了,你現在也沒了依仗,我們過橋稅分成不變。我走了。」
「你!」海默怒道。
他雖怒,但卻可奈何。對方同樣是一方領主,是真正的世襲貴族,按照王國法律,他沒權利扣押他,不用說殺他了。
對他們這些小領主來說,暴風王室的威權還是很大的。
「怎麼?你還能把他抓回來不成?」舒萊嗤笑道。
海默臉色頓時頹然,憑他現在的力量,想要抓回一個擁有元素戰技的二階武士,根本就是做夢。
不過他心中怒火實在難消,他辦不到,就高價懸賞,就去請菲利斯伯爵幫忙出手。
他的女兒愛麗絲是那伯爵長子的未婚妻,發生這種事,是對伯爵名譽的羞辱,他怎麼地也得做些反應出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