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千金見他對自己只是閃避,當下虛晃一招,便想那『金絲蠶』抓去,胡半生左手欲攔,卻被郭三良伸手纏住,那盤『金絲蠶』已被杜千金拖到面前。
胡半生手上加狠,甩開郭三良,兩隻手齊向杜千金攻去,郭三良卻不相救,手腕一轉,便去抓盤子。
杜千金避過胡半生,見郭三良已快要抓到盤子,忙叫道:「怎麼,想撿這現成便宜麼?」話音未落,便向他手斬去。
胡半生倒是一怔,他原本以為兩人已串通好了,是以都是同時出手對付兩人,此時見兩人交手,便知所料已錯,心中暗倒:「如此最好!」左手一伸,又將那『金絲蠶』輕輕巧巧地拉了過來,郭杜二人大急,一左一右,又雙雙攻到。
三人都坐在凳子上出招,皆未站起身來,一會兒是郭杜二人同斗胡半生,一會兒有是胡杜二人同斗郭三良,一會兒又是胡郭二人同斗杜千金。
三人胡打亂鬥,打得昏天暗地,一個武功深厚,一個招數精熟,一個出手狠毒,那盤子在三人面前移來移去,始終不曾穩當,只不過在胡半生面前放的時間遠比郭杜而人長久得多了。
胡半生越打越興起,這般敵友不分地亂打,生平可還是第一次,好些時候都可擊倒二人,但鬥得高興,又怎肯擊倒二人而罷手呢。
杜千金久鬥之下,頗感吃力,便叫道:「先除外敵,再分內帳!」
郭三良點了點頭,兩人又齊向胡半生攻來,胡半生笑道:「兩兄弟倒親密的很啊!」兩手猛揮,兩股掌風分擊二人面門。
郭杜二人識得厲害,連忙閃避,回頭再看時,胡半生的一隻手已按在那盤子上,嘴角微微冷笑,杜千金想郭三良使了個眼色,又欲再攻,胡半生卻慢慢縮回了那隻手,杜千金左手虛砍,右手便去抓那盤子,胡半生居然不去攔截,只是不住冷笑,杜千金一拉之下,那盤子竟然紋絲不動,似乎被鑄在了桌上一般。
郭杜二人大驚之下,方才細看,卻見那盤子已矮了半寸,原來剛才胡半生只手按盤,以暗運陰勁,將盤子壓入了幾面,盤子竟能深陷幾面而不碎,那自是他的深厚內力所至了。
杜千金驚駭之下,便不再出手。
郭三良手一揚,兩隻筷子激射向胡半生眼睛,這一下去勢甚急,相隔又近,胡半生猝不及防,危急之下,急使鐵板橋後仰,兩隻筷子自臉前射過,相距不到兩寸,這一下真是驚險,胡半生饒是藝高膽大,卻也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對兩人多次手下留情,卻沒想到郭三良出手會如此狠毒,仰上身來,臉上不禁怒氣勃,待開清楚桌上,又不禁吃了一驚。
那盤『金絲蠶』卻已到了郭三良面前。
原來郭三良乘他後仰之時,將桌子抬起來快絕無論地轉了一下,盤子雖嵌入桌面拿不動,但他這麼一轉,卻和拿一般無異,甚至更為巧妙。
胡半生大怒之下,拍的一掌,擊在桌上,喀啦一聲,那張桌子四腿齊斷,桌木紛飛,那盤『金絲蠶』也摔的粉碎。
杜千金拍手笑道:「好啊,好啊!這下誰都別想吃了。」
胡半生氣極,一揮手,便欲向杜千金擊去,只擊到一半,忽地眼前一暈,站立不穩,便欲摔倒,忙用手撐住凳子,他深吸了一口氣,哪知全身空蕩蕩的,竟然無氣可提,他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指著二人道:「你、、、、、、你們下了什、、、、、、什麼毒?」
郭三良道:「胡前輩且不要運氣!越是運氣,作得越快。」
胡半生只覺全身軟綿綿的,知他所言非虛,卻也不知何時著了他的道兒,囁囁道:「我處處防範,想不到還是、、、、、、唉,你待怎樣?」
郭三良道:「晚輩對胡前輩敬重之極,實無半分冒犯之意,只是情非得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這『蘿蔔』嘛,還請胡前輩不要插手!」
胡半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杜千金,淒然搖了搖頭,道:「老叫化縱橫半生,想不到這次卻陰溝裡翻了船,栽在你們兩個小輩手上,唉,敗將之師,還有什麼好說的。」
杜千金手一擺,做了個請的姿勢。
胡半生歎了口氣,轉身便行,他全身疲乏欲死,走一步,軟一步,跌一步。
郭三良叫道:「胡前輩,你中得是烈性迷藥,但卻無毒,只須回去睡上兩日,便可自解!」
胡半生聽得他將『兩日』二字說得極重,明白他的意思,苦笑道:「老叫化便是提前解了,那也無顏再來爭奪,你大可放心!」說完,挨出門口,一步一搖地走了。
趙原三人陡見這等變故,早就呆了。
史6二人一直在用目光詢問趙原,要不要出手相助『風水神丐』。
趙原卻是總搖頭,暗示靜觀其變,這時又聽得那少年說『兩日』二字,心下更驚,忙向史6二人使了個眼色,二人會意,隨著趙原站了起來,若無其事地退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