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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一四六:天災其實是人禍 文 / 斗絕天下

    跟著精靈猛一路前行,一路上有斯特這個愣頭青在,自然是沒有什麼無聊的,一個小時左右的路程在嘻嘻哈哈中就很快過去。

    越往忘卻之都深處走,那密密麻麻的月光石就越來越多,道路也越來越狹窄,直到最後,隊伍從「一團」硬是被擁擠的道路擠成了「一條」!

    直到最後,隊頭跟著族長的葉誅天即將以為沒路的時候,突然,如同《桃花源記》所說的一般豁然開朗。

    說實話,真的和桃花源記有點像,眼前的景象就是:土地平曠,屋舍儼然,阡陌交通,雞犬相聞。

    這是一個巨大的空間,整個就是被一座被中心挖空了的月光石之山,整個部落都被一大塊月光石像碗蓋一樣扣在裡面,周圍銀光催繞,涓涓的溪流散著宛如瓊漿玉釀一般攝人心魄的氣息,一幢幢圓頂的房屋雖然都是普通的土石搭建,卻絲毫沒有土的渾厚感,也不與周圍清靈的環境相衝突。

    「這裡就是我們的部落了。你們幾個,給他們安排住處。」

    族長對著後面的人吩咐了一下,幾個精靈就將他們朝著不遠處的幾幢普通房屋領去。

    沒有多餘的話語,三個精靈就領著葉誅天,琳御琴,青玉和斯特安排了住處後就離去。

    這裡是一間不算簡陋的房屋,傢俱也算齊全,靠近小河,和外面普通鄉村那種不比茅坑乾淨的水溝不通,這裡的小河河水幾乎能夠與泉水媲美,而且還散著隱隱的奇異果的香味,讓空氣中也充滿了清新的涼意。

    「真是個好地方啊!」

    琳御琴撲到硬木板床上,對於一個經常「出門」的郡主而言,躺在這種床上,才是最最自然的感覺,那些軟綿綿的,堆了幾十層棉花如同席夢思一樣的床鋪反而讓她睡的不舒服。

    「小天!」

    琳御琴撲到葉誅天身上,撲閃著大眼睛看著他:「以後,我們養老就到這裡來,好嗎?」

    「呃?」

    葉誅天一怔:「呃,我隨便拉。」

    「咦~~~~」

    斯特身子一抖,背過身去:「我的雞皮疙瘩喲。青玉妹妹,你看我都快被他們冷死了,你來幫我暖暖身子,好…哇…」

    斯特的話還沒說完,青玉的大耳瓜子就已經抽了過去,結果,自然是斯特這個可憐的傢伙被拍的嵌在了牆上,整整坐了五秒鐘的浮雕之後才掉了下來。

    「哎哎哎,你等一下。」

    正在房間裡四處打量的葉誅天突然見外面路過一個精靈,也正好想起了自己來的目的,就開門叫住了他。

    「那個…」

    這個精靈紅著臉,似乎很怕這個新來村子的生人,用腰與右手夾著的籃盆似乎也隱隱有些抖:「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呵呵。」

    葉誅天尷尬的一笑:「我就是想問問,你們這裡的天災究竟是什麼?」

    精靈聽聞神色猛的一變,手裡的籃盆也差點掉在地上,猛縮的瞳孔持續了數秒才放鬆下來,他左看右看了一會,慌亂的他雙瞳不斷的收縮顫抖,額頭上皺紋被驚恐瞪大的雙眼帶動挑高的眉毛擠出了條條皺紋:「你們最好不要打它的注意…如果想要拒絕它,只會讓它來的更早!」

    「它們?什麼它們?」

    葉誅天不解的問。「難道所謂的天災是生物?」

    這個農家婦女打扮,樣貌卻足以匹敵皇親國戚之女的精靈神色黯然的點點頭:「嗯,它們污染我們的環境,殺害我們的親人,甚至將我們最要好的摯友變成嗜血的只知殺戮的機器…」

    「變成只知殺戮的機器?」

    葉誅天對所謂的天才已經猜出了一二:「能不能帶我去見見那些已經『變』了的精靈呢?」

    「阿?」

    精靈倒吸一口涼氣,猶豫不決起來:「這個…這個…雖然留著幾個活口關押著做收藏,但是族長大人命令…沒有她的許可是不允許接觸它們的,所以……」

    「我們不是接觸,只是去看看。」

    葉誅天柔和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而且,我們也是你們族長請過來幫忙解決天災的,所以…拜託你了!」

    說實話,葉誅天說的一半是真話,一半是假話,真話是他們的確是來解決天災的,假話是,他可不是他們族長請來的,而且,他想要去解決所謂的天災,無非就是有點性急而已,畢竟,在最近的一段時間內,蘭斯洛特對他的追擊越來越緊,若再不盡快解決掉能夠解決的事情的話,恐怕將來那一天來不及了,也說不定。

    在猶豫了片刻後,精靈像是下定了決心:「它帶走了我的兒子,如果你們說的是真的話…我去!我帶你們去!但是,我能夠做到的,僅僅是能夠將你們帶到看守的所在地,至於具體的,你們只能自己想辦法進去了。比如,依靠族長大人等等。」

    「好,我也正有此意。」

    說著,葉誅天往屋裡一招呼,眾人便跟著這個精靈,朝著種族的最深處走去。

    一路上,經過了她的屋子,是一件與眾人居住差不多的房屋。

    「你們等一下,我先放一下東西。」

    說著,她邁著小碎步往家裡走去,將籃盆放在了窗架上。

    「媽媽!」

    嘎吱一聲,木門打開,一個只有大人過膝高的女孩子快步跑出來一把抱住她的大腿。

    「呵呵,乖,媽媽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你在家裡乖乖的,可以嗎?」

    那個女精靈慈愛的摸著自己女兒的頭,眼中的溺愛絲毫不掩飾。

    小女孩乖巧的點了點頭,嘟囔著嘴道:「媽媽,要快點回來哦!」

    「恩…我會的!」

    說著,她輕輕的將自己的女兒推進了房,衝著屋子裡面揮手道別,關上了屋門,回頭朝著葉誅天他們走來:「嗯,好了,我們走吧。」

    「那是你的女兒?」

    沿路,葉誅天隨口問道。

    她點點頭:「我有一兒一女,她就是我的小女兒,先天性頭腦有點問題,八歲了,身材還這麼小…大兒子在上一次天災降臨的時候,又變成了怪物…我…我……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啊。」

    「呆小症嗎?」

    葉誅天呢喃了一句。

    說實話,就算他有鬥氣禁術目,也醫不了那個孩子,畢竟,呆小症過了兩歲還不治,就會造成終身的智障和身材矮小。那個孩子已經八歲了,肯定是沒得救了,為此他也是只能惋惜。

    葉誅天不像一般人,他不會說自己不是聖人,相反,他希望成為聖人,成為地球上一些小說中那樣的聖母型角色,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助別人,難道不是一個人最最基本應盡的義務嗎?明明可以幫忙,卻因為自己的懶惰或者其他無所謂的原因而不幫,導致別人下場悲慘,這樣的事,恐怕只要是個人就不會去做!

    葉誅天失去過很多,他明白失去的痛苦,所以,他也經常提醒自己,就算之後留下一條好人沒好報的身後名,也會盡自己的義務幫助別人,這,是他的生存準則!

    「到了,就是這裡了。」

    村子很大,走了整整一個小時後婦人才指了指前面一個巨大的鍋爐狀建築說道。

    來到這裡後,周圍的幾個同伴也不免收了收鼻子,即使離建築百餘米之遠,空氣中依然會飄蕩一陣陣隱約可聞的血腥味!

    的確是血腥味,但是不對,這裡並沒有怨氣造成的溫度降低,也沒有什麼陰沉的氣氛,僅僅是存在著血腥味。也就是說,這些血腥,不是廝殺或者酷刑造就的,只是純粹的流血過多而已,那麼,到底是為什麼…

    「走!去看看。」

    葉誅天眼睛微微一瞇。

    其他三人也連忙跟上了他的步伐。

    帶他們過來的女精靈見了,並沒有跟上,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塊石頭坐下,看著他們朝著那幢巨大的鍋爐狀建築走去。那個建築物的入口便是一尊羅剎浮雕的大門,頂上的牌匾刻著「關押室」三個大字。

    越是走近,空氣中的血腥味越濃,直到最後,不但空氣中洋溢著血的腥臭,甚至視野中都已經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色紗層。

    完全沒有殺氣,怨氣和陰氣…這種純粹的血腥感究竟是怎麼回事?

    葉誅天很難想像,代表著潔淨的精靈一族中的角落裡,會有這麼一個充滿血腥的地方。但是這裡除了血腥以外,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血味也應該沒有毒。想到這裡,葉誅天帶著不解,下意識的捏了捏來到這裡後,就開始有點癢的指甲。

    「站住,你們是幹什麼的?」

    守門的兩個男精靈量柄長槍攔在了四人面前:「關押重地,不准擅自進入。」

    「是這樣的,我們…咦?」

    葉誅天綱要開口解釋,卻現不對,定睛一看,這兩個守衛下半張臉都被薄紗遮蓋,裸露在外的雙眼中綻放著嗜血的紅光,但是又像是被什麼壓制著一樣,硬是沒有作。

    原來如此。

    葉誅天看了看自己的手,果然,和自己料想中的一樣,自己完全沒有覺,但是手掌卻在隱隱的抖!

    正常人的手抬起來的時候是不可能絕對靜止的,總會有些小小的顫抖,但是對於鬥士而言這是可以抑制的,可現在,就算是葉誅天這種強度的鬥士都在抖,這已經足以印證問題。

    「難怪感覺來到這裡後,指尖和牙齒都在癢,這裡的血腥氣息,能夠令人狂嗎?」

    葉誅天看了看周圍已經有些紅的景象,更是確定了這一想法,恐怕,這幾個看守的士兵中毒也絕對不淺吧,想到這裡,他抬頭問道:「你們沒有換班嗎?」

    「跟你有什麼關係。」

    可能跟這裡奇怪的血腥氣息有關,想來不會主動怒的精靈族竟然在葉誅天的一句問話後顯露出了極度的不耐煩:「看你們也不是精靈,有通行證就出示,沒有的話,就給我哪來的就滾哪去!」

    「態度還真是粗暴啊。」

    葉誅天撓了撓頭:「我們是族長找來研究並且解決天災的,因為急於求成,所以沒有去問族長要,麻煩先讓我們進去吧。」

    「沒有通行證就不准進去,想要矇混過關不可能!給我滾!」

    說著,另一個精靈用槍身狠狠的往葉誅天的胸口上一拍。

    啪!

    葉誅天只是身體輕輕的晃了一下,其他的什麼反應都沒有,那個精靈看的一怔。「怎麼可能,連一步都不退?」

    「原來如此,這裡的血氣連理智都能夠剝奪嗎?有趣。」

    葉誅天嘴角一勾,拇指朝著身後一指:「應該走的是你們!你們在這裡中毒太深,不但脾氣受到了影響,連理智都已經有些不清楚。」

    「放你媽的屁!」

    右邊的守門精靈惡狠狠的罵了一句,舉起槍矛就準備刺葉誅天:「滾!」

    「看來你們還不相信?哼!如果你們硬是以為你們自己還有理智的話,那麼,我現在已經取消了對斗壓強度的壓制,你們倒是給我判斷一下我的等級啊!」

    葉誅天一聲呵斥,兩個精靈頓時一怔,隨後按照他的意思試著感知。

    原本,感知沒有被壓制的斗壓的強度應該說對於鬥士而言是如同呼吸一般簡單的,但是這一次,不同了,真如葉誅天所說,兩人就算完全集中了精力,也依然無法捕捉到葉誅天的確切強度!

    這不是葉誅天的實力強,實力再強,不壓制斗壓強度的情況下,斗壓的強度也會被最爛的鬥士捕捉到,而他們捕捉不到,原因很簡單:理智!沒有理智的人,不可能判斷得出對手的強弱,斗壓就是鬥士強弱的標準,理智幾乎散盡的他們怎麼可能捕捉得到。

    兩個精靈努力許久都沒有結果,最終對視了一眼,又將茫然的目光投向了葉誅天。

    「快點走吧。」

    葉誅天嗅了嗅周圍的空氣:「毒性很淡,不可能淤積,也無法致命,遠離這裡兩百米以外,休息一個月就能好了,注意心態放平的話,或許還能好的更快。」

    「可是,我們的職責是看守這裡…」

    「你們的命比看守這裡要重要!」

    葉誅天對他們的死腦筋真的是無可奈何:「你也不想想,如果我是壞人,你們族長會讓我進族群嗎?還不是直接讓我轉死在夕陽森林和忘卻之都?我是花天奏的同伴,我是來解決你們所謂的天災的。我的話就這麼多,死守,不出七天你們就會瘋掉,放行,自己離開,還能繼續過屬於自己的日子。選擇吧。」

    兩個精靈一怔,其實,在聽見花天奏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們的表情就已經變了。

    「兄弟,他說的對啊,這幾天,我是有點感覺克制不住…」

    「我也是,越來越想殺人了…可是,不守的話,就會被以叛徒的名義逐出種群的。」

    「可是,他知道花天奏小姐的名字,而且我也聽說,花天奏小姐剛才回來了…」

    「這麼說來,他說的是真的咯?」

    「嗯,而且,我們的命也重要啊,如果族長真的要我們守在這裡守到瘋死掉的話,我還寧可被逐出群。」

    「說的也是…」

    「……」

    兩人交流了一會,最後還是達成了共識,在向葉誅天討教了一些出去後的注意事項後,逕直朝著遠離關押室的方向走去。

    「哇,小天,你口才正好。」

    「少拍馬屁!」

    葉誅天伸了個懶腰,完全無視斯特玩笑的恭維,然後突然雙手拍在大門上,頓時,一種彷彿摸在鮮血上時的粘稠感透過掌心傳來,葉誅天的嘴角微微一勾:「這裡的麻煩,看來還真的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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