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完成了,真是費勁啊!!」
仙德拉魯東森林的某處,放置了一根紅黑相間,如同內部包裹著岩漿一般,半人高的石柱的李林拍了拍手,他的周圍,橫七豎八的躺著數十名身軀殘缺不全的鬥士和巫師:「這樣的話,第十六根,也就是最後一根終於放置完成了!這樣的話,今天,說不定就能夠將仙德拉魯整個毀滅了!」
刷刷。
在他說完這句話的同時,不遠處的林子裡出兩聲微弱到幾乎可以忽視的林葉摩擦聲,但依舊逃不過李林的耳朵。
「逃吧逃吧!」
李林臉色依舊,似乎根本對這幾個逃跑的暮的觀察員完全沒有興趣,因為…
「反正,過了今天,仙德拉魯城內的人,都得死!哼哼哼哼…」
砰!
嘩啦啦啦…
在葉誅天的一擊重拳之下,雖然王戰天及時抵禦,但是依舊是被他打的倒滑出了二十餘米,捲起的滾滾土石揚的讓附近的一些觀眾都咳嗽不已。
「可惡!」
當王戰天再次抬頭的時候,卻見葉誅天虎軀一震,澎湃洶湧的斗壓充斥了現場每一寸空氣,下一瞬間,他的身軀一閃,身形高運轉,剎那間,現場鬼影重重,根本分不清哪一個才是葉誅天的真身。
王戰天使勁的揉了揉眼,怎麼也無法相信葉誅天竟然能夠達到這種程度的高。
「踏空魅影第一式:曉風殘月!這種身法可以瞬間提高十倍的度,沒想到,魔識的第一個身法技能居然是神身法!而且,你還能用的如此爐火純青!真是後生可畏!」
達納特斯見到滿場的殘影,不禁激動萬分,要知道,這踏空魅影,可是主神明,後來也只有葉飛揚才能剽竊的技能!如今,時隔百年,終於再次見到這個身法,雖然僅僅是最最膚淺的曉風殘月,但是對於普通的神明來說,無論誰用出來,能夠看到這種身法,那也是無比的榮幸!
在此刻達納特斯的眼裡,這個名叫王戰天的凡人此刻就算被葉誅天打死,也是他的至高榮耀。
砰!
一聲悶響,像是在響應達納特斯的想法一般,王戰天被從右向左的葉誅天一掌拍的臉型扭曲,鮮血唾液漫天飛舞,整個人下巴擦著地面一路往左邊滾了十餘米。
再接下來的一幕,讓在場所有的觀眾終於體驗到了什麼才是真正的暴力美學和單方面的**。
砰!
葉誅天自上而下,頭朝地的往王戰天的腰部狠狠的一錘拳,他身下的地面猛的開裂,隨即高回到空中再次降落又是一拳,轟隆一聲,龜裂再一次升級。
砰砰砰砰…
一拳接著一拳,王戰天被打的壓出來的坑洞越來越深,越來越大,龜裂擴張的越來越廣,越來越密。
一時間,現場塵土飛揚,黃風漫天,現場十餘萬人的觀眾還有兩名裁判呆呆的看著這一場比賽,沒有一個人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現場除了葉誅天毆打王戰天身體時的悶響和石塊落地的卡噠響以外再也聽不見任何其他的雜聲。
直到最後一毫秒的魔化結束,這場近乎單方面的暴力的武鬥終於畫上了一個句號。
觀眾們震驚了,他們怎麼也無法想像,新兵競技會上居然會有這麼激烈的戰鬥,賺了,花了好幾個金幣買來的票絕對是值了!一些因為比賽無聊而且有點內急去了去廁所兩分鐘的人回來聽兄弟們這麼一說,更是個個捶胸頓足懊悔不已!媽的,最精彩的一場居然錯過了,這不是等於一張票都白費了嗎?
而裁判也是震驚萬分!他們本來就已經想好了,一旦葉誅天有殺人的趨勢,就直接按勝鈴,可是,這一場比賽竟然讓他們兩個全都看得呆在了那裡!
暴力,完美,乾脆,強悍!兩位裁判實在是想不到除了這八個字其他足以形容剛才那場戰鬥。
葉誅天重重的喘著氣,踏在王戰天的身上,胸腔之中一股豪氣大升。
「我贏了,我贏啦!!」
豪氣萬丈的葉誅天振臂高呼。
自小開始,他便受人欺負,受人**,自從成為涉靈人以來,葉誅天感到周圍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竟一時間忘了曾經的屈辱。
是的,一切羞辱我的人,一切小看我的人,我全都要,一個不剩的將他們打敗,踩在腳下!這個世界上,懷有歧視心態的人沒有資格生存,全都應該狠狠的被羞辱一頓!
上輩子那個世界的醜惡,其源泉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歧視的存在!這輩子受夠了屈辱的葉誅天對於歧視更是憎恨!
「猛!太猛了!小鬼,老子看好你!」
「下幾場別給老子失望!」
「哥們我靠你財啦!今後的比賽別輸咯!」
現場,觀眾們的歡呼,口哨此起彼伏,享受著這一切輝煌的葉誅天平展著雙手,至於王戰天,可憐的他早已上半身骨骼全部被打碎,雖然沒死,但是也只剩最後一口氣,早已被醫務人員抬了下去進行急救。
在觀眾們的歡呼中,裁判們才無比懊悔的按下了勝鈴,宣佈葉誅天獲勝,不過他們也著實鬆了口氣,至少,葉誅天沒有殺人!雖然這次比賽規則改成了殺人不犯法,但是如果裁判沒有及時阻止應該阻止的殺人行為,那可是會被神教公招天下,大致內容也就是諷刺這個人沒良心沒信譽之類的內容。
另一旁的葉誅天看似春風得意,但是他的心中卻是另一種感悟。
一直以來,我實在是太過驕傲了!當日奧丁城內,面對背後包抄琳御琴所在營地的刺客時自己所說的話,第一次向王教官起挑戰,過橋的時候讓同伴們先走,以一己之力去救御琴,今天的比賽以一己之力連勝數局,且不說其結果,光說促使其下這一決定的原因,其中就很明顯有驕傲這個心態做很大的成分。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在沸騰的歡呼之中,剛經歷的一場戰鬥中被揍過一頓的葉誅天此刻心情卻格外的冷靜。
我一直以往一直都對自己的實力太過驕傲了,這股驕傲不能有,將來或許就會將我引導向王戰天這種結果。
一旁的達納特斯見葉誅天沉默不語,不解的他仔細觀察之後驚訝的現,經過不斷的自我剖析,自我反省,在這一刻,長久未有何進步的葉誅天的心態竟然在此刻再一次產生了質的飛躍!
這小子,果然不愧是葉飛揚選中的人!
「咦?!一戰下來,小天的威壓和氣息好像又改變了!」
台下的拉斐爾注目著葉誅天敏銳的現了葉誅天這一細微的變化,雖然沒有達納特斯現的細緻,但是作為一個尚處於人類範疇的涉靈人而言,著實已足以體現其優秀。
…當天中午…
「什麼?紅黑色的柱子?」
阿卡斯提一般握著念話一邊不解的重複了一遍,一邊將目光投向了亞當身邊的夏娃。
「說清楚一點。」
夏娃和莉莉絲簡直是一個德行,除了看亞當的時候是滿眼溫柔,其他人一旦出現在她眼裡,她的眼神就會變得空洞而又冰冷,這讓阿卡斯提是頗為不爽的,只是出門在外,對於暮這個組織的成員來說,帶上智者幾乎是最基本的配置,尤其是莉莉絲和夏娃,那可是智者中的極品,一個擅長戰略佈局並瞭解絕大部分斗術,一個則擅長心裡揣測並瞭解絕大部分巫術。
這兩人幾乎是阿卡斯提心中完美的助手,只可惜她們似乎只聽亞當的話,而阿卡斯提對於亞當這種玩世不恭的態度又略有反感,可亞當又似乎對阿卡斯提很有好感,而。
這種亂七八糟的關係讓阿卡斯提總是為之頭疼,不過,一般真的工作起來,只要亞當要求她們幫忙,她們分析起來還是十分賣力的。
「讓情報人員說的清楚一點,太籠統了,要說黑色的柱子,硫克那柄朗基努斯槍也不是黑色的柱子嘛。」
阿卡斯提聽聞將原話轉告給了念話那一頭的情報人員,過了一會,情報人員便道出了他們所能想出的最形象的形容:「一種黑色,直徑零點八尺左右,十面圓柱體,高約一米二,上面有紅色螢光符文,看上去像是鏤雕的石柱裹著一堆岩漿一樣,仙德拉魯的八個方向的森林全都放置了一根,看上去像是某種陣法。」
「陣法…」
托著下巴低頭沉思片刻,突然,像是想起什麼的夏娃猛的瞳孔一縮:「這種石頭…問一下,以仙德拉魯正城門為子時方向,仙德拉魯重心教條區為中心,柱子的位置是否恰好在東,東南,南,西南,西,西北,北和東北八個方向?」
阿卡斯提又將原話傳給了對面的情報人員,很快,就得到了情報人員肯定的答覆:「是的,的確是這八個方向,偏差絕對不過一度角!真是的,這傢伙是怎麼做到的,放的這麼精確!」
「糟糕了,是巫術大陣:問天陣!」
「問天陣?」
掛上念話,阿卡斯提第一次見目光從亞當身上移開後的夏娃有除了冰冷以外的表情,而且還是這麼明顯,這讓他不禁收起了開玩笑的心思:「怎麼了?問天陣是什麼?很強悍嗎?」
「不強悍。」
夏娃很是乾脆的說道,正當阿卡斯提的鬆口氣的時候她又慢性子的補上了一句:「是非常的彪悍。這種陣法一般需要十幾個白跑大巫師來聯手耗盡全身鬥氣並且集體自降一級等級才能動的強力陣法,但是如果李林是一名巫師的話,那麼就只需要他的鬥氣即可支撐,甚至可以將力量提升更多!」
「效果究竟是什麼?」
強壓著吐槽的衝動,阿卡斯提淡淡的提問道。在他看來,估計也就是引什麼雷霆萬鈞之類的東西,讓那其他四個龍鬥士隨便佈個魔法禁制就能夠完全搞定。
「少主,你想的太簡單了!」
「呃?!」
夏娃似乎是看穿了阿卡斯提對於問天陣的藐視,開口解釋道:「問天陣的效果,是在陣法方圓一百五十公里內隨意指定一處降落點,引天劫轟擊!」
「哎,原來只是天劫而已…等一下,天劫?!就是傳說中飛昇的神鬥士必須經歷的考驗?」
「是的!具體天劫的屬性視陣的插法,插在礦區為金屬性,水源邊便是水,純粹的土中就是土,用鬥氣使其懸浮便是風,焦土上便是火,木樁上便是木,其中金屬性和土屬性的天劫威力最強!」
阿卡斯提急忙追問:「多強?是什麼天劫?」
「…」
猶豫了片刻,夏娃終於溫唇微啟:「魔星大沖:以他的能力,足以召喚一顆直徑一公里的大型熱隕石!」
阿卡斯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種質量的話,就算魔法禁制也不可能起任何作用!這麼說來,他是想要連同仙德拉魯城一併毀滅咯??媽的,這個王八蛋!他想害死多少人?」
「你要記住。」
亞當的聲音突然響起:「經過多方證實我們已經有七成把握他是蟲教的人,蟲膠與神教可以說是死對頭,既然有這麼好的機會,你認為他會放過嗎?他才不會管這一擊毀弄死多少人呢!」
「莉莉絲,那麼,魔星大衝下來,真如夏娃所說的那樣的話,加上仙德拉魯的魔法禁制防禦,會造成多大的傷害?」
莉莉絲腦袋一歪想了想,報出了一個誇張的數據:「魔法禁制防禦會在半秒鐘內崩潰,落點為中心,方圓一百三十公里,深度十二公里的土地,將會瞬間蒸,如果城內所有人全力防禦,這個數值說不定可以降低百分之二到百分之三,不過效果都一樣。其結果,很可能是傳言神教的信仰核心:位於地下十二點五公里處的中央教條完全暴露在外,外層的神教人員也將全部死亡!傷亡率百分百為:零!待在撞擊範圍內的倖存率為:零!」
「**!」
阿卡斯提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那怎麼辦?我們要不派人通知神教,破壞問天陣?」
「沒用!」
夏娃提醒道:「陣法布成的一瞬間就已經召喚到了魔星大沖,現在破壞完全無用,魔星大沖大約還有兩天左右才能從洪荒宇宙中突破進入我們的世界。趁這兩天,我們逃的話,說不定還能夠逃得掉!要想救仙德拉魯?除非你有把這座佔地面積四百多平方公里的城市整個搬走,否則任何努力都是徒勞!通知神教只是浪費時間而已,帝釋天是一個只知修煉的瘋子,躲在地下中央教條的他是不會過問這件事的,因為不會傷到他,而十大高手也在全大6各地,根本來不及通知,通知了也趕不回來,神教估計要完了,我強烈建議撤退!」
夏娃的話彷彿不帶一絲感情,阿卡斯提聽的更是憤怒的一拳頭捶在了桌子上!桌上的茶杯頓時彈起翻倒,「媽的,這樣的話,難道我們真的就要逃了嗎?就像以前一樣,像一隻縮頭烏龜一樣依舊躲著晨和蟲教嗎?」
「少主…」
一直沉默不言的雷比亞上前安慰道:「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夏娜小姐說的雖然不中聽,但是的確是最理智的判斷啊。」
阿卡斯提緊咬著牙關,他不甘心,自從暮成立以來,他們暮就一直東躲**著晨,一年多了,為了保護大家離開,而犧牲被抓去做了飼養人的同伴不計其數,每一次下大撤退命令,他都感到心如刀絞。
他一直在想,晨的主人究竟是誰?為什麼這麼強悍,自己的每一步行動他似乎都能夠看穿,並且以一種看似巧合的方式將其打破。
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一次又一次的撤退,每一次撤退就意味著重大的損失,意味著自己和暮的兄弟們又離失敗,離死亡接近了一步!
「不!」
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的,尤其作為一個領導者的忍耐更是如此。
阿卡斯提抬起低著的頭,惡狠狠的向前怒瞪著:「決不撤退!」
「可是…」
夏娃還想說什麼,卻被阿卡斯提一口打斷!「決不撤退!絕望絕望…我已經受夠了絕望了!如果再失敗,你讓我還有什麼臉面去見暮的兄弟們!留下來!要麼想辦法組織這一次魔星大沖,要麼,就去死!就算堵上我作為暮的領的一切,這一場仗,我也非贏不可!再仔細想想,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真的沒…」
「不,有辦法!想要知道嗎?」
夏娃剛想說沒有,門口突然想起一個對於他們而言極為陌生的聲音,眾人幾乎一瞬間同時抄出了兵器。
當大門打開,一個金男子慢慢悠悠走進來的時候,阿卡斯提這才震驚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你…難…難道說…你是…帝都十二聖鬥士之:最強的那個裁決騎士?蘭斯洛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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