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後退出十餘米,巫師身法全開,在將近橋面的時候猛的一踏,葛雷便一躍而出近二十餘米,第一腳踏上橋面,橋身頓時一陣震盪不均,葛雷依靠餘力就再一次躍前十餘米,接下來便雙腿高在橋面上律動,但是,看似狂奔的葛雷卻並沒有讓橋面有多大的抖動,至少,在開始奔跑的時候就沒有。
橋頭的郝教官連連點頭,葛雷看似狂奔,其實大腦的運算能力已經被他揮到了極致,每一腳下腳時的力度,角度,以及時機,全都恰到好處,尤其是下腳的時機,誤差幾乎是在幾毫秒之內,確保每一腳的力度可以剛好中和掉前一腳對於橋面的傷害,至少,可以降低大部分的損傷。
不過,畢竟不是高級的鬥士,僅僅只是剛剛進入鍛體黃級的葛雷就算再怎麼努力,下腳時力度總會有一絲偏差,角度總會有幾毫度的偏離,延遲總會有那麼幾毫秒,因此,整個橋面雖然晃動幅度不大,但是頻率很高。
嘩啦啦!
雙腿鏟著土地向前滑行了大約半米之後,葛雷終於在對面停了下來,而回頭一看吊橋,此刻的吊橋上,籐蔓已經全部被剛才的震盪所剝離,這些生長於吊橋上的籐蔓年越長,所以也有一定的韌性,雖然會給吊橋造成負擔,但是總體上而言,卻也是給吊橋增加了一些耐用度,但即使是葛雷控制力已經強大到了這種地步,卻也依舊讓籐蔓全部剝離,這說明,這座吊橋的壽命的確已經接近末尾了。
「下一個,艾俄…哦不,拉斐爾,上!」
郝教官本想叫艾俄羅斯,但是想起兩人的關係,郝教官也知道艾俄羅斯一定是希望拉斐爾先走的。
拉斐爾回眸看了一眼艾俄羅斯,艾俄羅斯臉上帶著難得的微笑衝她點了點頭。知道艾俄羅斯是那種決定了就絕對不會改變的性格的拉斐爾雖然猶豫,但是卻也並沒有推辭。
巫師身法,展開,幾乎和葛雷是一樣的過程,起先盡可能的多躍一段距離以降低對吊橋的負擔,而且拉斐爾作為女性,天生控制方面就強於男性一籌,但是即使如此,在跑到最後三分之一的時候,拉斐爾一腳依舊是踏斷了一根木板。
當她到達對面的時候,回頭一看,更是臉色凝重,吊橋的左右兩根扶手一般的吊繩還算完好,但是支撐著並連接著吊橋每一根木板的承重繩卻已經斷裂了三分之一左右。還有大約四分之一雖然還維繫著,但是卻也已經徒有其表,實則已經斷裂大半。
「艾俄羅斯!」
郝教官下令道。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
艾俄羅斯似乎想要推辭,卻被郝教官一口否決:「吊橋斷了,大不了我晚點到,你們必須先到,這樣才有足夠的精力應對大賽。快,明白了就上!」
「是!」
將小青蝰蛇放入懷中,小蛇也似乎很聽話,只是漏出一個小腦袋張望。
同樣是巫師身法,艾俄羅斯一路狂奔而過,只聽踏過之路,每三腳就會有一根木板被踩斷,時不時的,也有幾根承重繩啪啪的崩斷。
直到到達便之時,橋面已經呈現出隱隱的搖搖欲墜之勢,其中,兩邊的兩根主沉重繩索也已經有幾處開始毛。
「這種程度,第一個人過了之後,第二個人再過很可能會掉下去,小天,你上吧,我繞園路,比賽當天就能夠…」
「不,你上。」
好久沒有開口的葉誅天突然開口道。
「可是…」
「用你對艾俄羅斯說的話:沒什麼可是的!」
葉誅天的語氣中充滿了冷淡:「不在經歷絕境,是無法獲得真正的力量的!我現在才意識到,既然硫克要參加比賽,以我現在的實力過去無疑是自取其辱!我必須變強!必須!」
「但你剛剛進入鍛體人級,才勉強剛剛穩定好了基礎,現在就算把你逼死你也不可能突破的啊?」
「我知道!」
葉誅天很是嚴肅的說道:「但是,這也是賭博,可以殺人的團隊競技賽是最後一場項目,大約是比十五天之後才開始,依靠這段時間我的猛力突破,再加上這段時間裡面比賽時的收穫,說不定能夠順利完成凝氣成真,突破鍛體地級的話…」
「而且,如果我沒有猜錯,硫克應該是那種只追求等級的鬥士,想要依靠等級壓制來強人一等,如果我進入鍛體人級,我本身就擁有強大的基礎,說不定…」
「是嘛,越兩級挑戰?大概天下也就只有你才敢說出這樣的話吧。」
郝教官微微一笑,他很明白葉誅天的脾氣,他的固執和努力要比任何一個新兵都要努力數倍,沒想到這種性命攸關的關卡他居然也準備搏命?!但是,郝教官也沒法推辭,他知道推辭的結果很可能是到最後兩人一個都沒法過橋。
「好吧!」
無奈之下,郝教官只得先行一步,踏上了吊橋。
與眾人不同的是,郝教官雖然沒有巫師身法,但是度卻奇快,動作絲毫不比葛雷要來的差,雙腿高律動之下,不過短短五秒不到的時間,便已經到達了對面,而橋,僅僅是被他踩斷了兩塊橋板和七八根承重繩。
雖然這些成績看似十分強悍,但是實際上,對於這座已經搖搖欲墜的吊橋而言,依舊是致命的傷害。
微風一吹,整座吊橋都在不斷的顫抖,繩索的嘎吱嘎吱的呻吟聲,看似像極了一頭就差一根稻草就會被壓死的駱駝!
「快!快過來!」
對面的郝教官見狀已經急的大喊,生怕小天慢上一秒,這座吊橋就會塌掉!
但是葉誅天還是看著這座橋呆。
呼!
呼喊間,一陣稍大的風吹過,吊橋猛烈的晃動了數下,主承重繩居然在此刻被吹的開始有了崩斷的跡象!
老爸因為我無能而死了,小奏因為我無能而死了,而現在……
「想要救你的寶貝,就得快點咯!」
昨天晚上月弦奏的話還在耳邊迴盪,事實上,這句話已經迴盪了好久好久。
絕對不能再失敗!就算面對這種吊橋,我也一定要過去!不然,我有什麼資格提要救御琴?!老爸死了,小奏死了,我…絕對不會再讓御琴也離開我!絕不!
深深的信念在葉誅天心底響起,被對御琴的擔憂說充斥的心在面對退則失去御琴,進則可能會死的抉擇中終於徹底清明!事實上,葉誅天也一直在逼迫著自己!
他很清楚月弦奏想的是什麼,鬥氣的修行最重要的就是心態,心理產生了陰影,悟性,還有揮都會嚴重受到影響,氣勢方面也會變得軟弱無力,有一些鬥士就是因為一些不得意的陰影導致自己的鬥氣一途終身沒有再精進,更有甚者在戰鬥時揮都會受到影響,而月弦奏便是這個意思。
心裡產生了陰霾的葉誅天是不可能戰勝硫克的,所以,葉誅天也正是在這中不過橋御琴肯定會死,過橋自己也可能會死的抉擇中,逼迫著自己產生強大的信念來抹殺這種陰影!
慵懶的眼神瞬間變得清明,溝壑中吹過的谷風讓葉誅天感到從未有過的清爽,仰面深深的吸了口氣,扭動頸脖之時骨骼之間產生的嘎達響是如此的清脆,在這一刻,葉誅天不但成功的拜託了陰影,而且,在鬥氣的領悟上竟然再次提高了一個層次!
「衝!」
後退了數十步,暴氣形態,巫師身法,還有那即是不成熟卻也十分實用的飛鐮腳。
雙腿提起,猛的一踏,頓時,地面被他踏的一腳踩出一個波浪狀的漣漪,瞬間,漣漪翻過,土層整整兩秒之後這才開始向外崩碎,連踏三腳造成了同樣的效果,葉誅天幾乎是一步三米,三腳一踏,身子猛然向前一衝,身軀宛如一道藍色的流星,一蹦便飛躍了三四十米!
再次腳踏上橋面,一腳,一塊木板當場粉碎,雖然自信,但是葉誅天依舊操之過急,腳下的木板被他一腳踩的粉碎,第二躍,葉誅天躍出大約二十餘米落上橋面,而第二次落山橋面,葉誅天雖然已經非常小心的控制了自己的力量,但是,畢竟這座橋已經到達了極限,這一腳踏上去,右邊的主沉重繩索終於再也吃不消。
啪啪啪啪…
一連串的斷裂聲,承重繩的小繩索竟然一根接一根的斷裂,意識到不妙的葉誅天連忙雙腿連踏,希望再徹底斷裂之前趕到對面。
但是,繩索斷裂的度遠遠過他的奔跑度,右邊的承重繩只聽在啪的一聲巨響之後徹底斷裂,整座吊橋全部往右邊傾斜過去,反應及時的葉誅天一躍而起,雙腿竟然踏在左邊的承重繩,開始在一根繩子上繼續奔跑!
還有四十米!
葉誅天在默默的計算著距離,牙關也僅僅的咬住恨不得咬出血來!
「小天,當心啊!」
拉斐爾先吶喊了起來。
但是葉誅天哪裡還有空理會這些,精力高度集中的他幾乎將大腦的運算能力全部豁了上去。
不能敗!
絕對不能敗!
在這裡敗了就是死!
還有二十五米!
二十…十八…十五…
快點,再快一點!
啪!
或許了老天故意和葉誅天做對,就在還有將近十米有餘的時候,橋樑的繩索竟突然斷裂!
「糟了!」
瞬間失去著力點的葉誅天連向前的施力物,只能憑藉著原先的一些衝進,再次向前卯足了勁的前移了不到兩米,心中不甘的葉誅天在半空中向著葛雷他們伸出了手,似乎寄希望於他們能夠接住自己,但是,十餘米的距離其實兩條手臂能夠抵消的?
眾人就看著葉誅天呆滯的衝他們伸出了手,最後,卻也不得不遵循引力的定律,向下墜去,最終,只在原處留下了兩簇小小的藍色火焰。
「小天!」
拉斐爾見狀已經哭了出來,無力的她頓時撲入了艾俄羅斯的懷中痛哭起來,艾俄羅斯也只能強忍著傷痛,拍著拉斐爾的背以做安慰。
葛雷呆呆的看著原處飄蕩消失的藍色火苗,竟絕望的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嘴中只能含糊的吞吐著一些簡單的詞彙:「怎…怎麼可能…」
郝教官也是怔在原地許久,最終,他也無奈只好拍了拍葛雷的肩膀:「算了,節哀順變吧。」
「我…我…」
片刻之後,葛雷竟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了出來:「我的小天啊!我平時跟你開玩笑時你沒死,現在你怎麼能死了啊!求求你回來啊,我以後再也不和你開玩笑啦!求求你回來啊!我的兄弟啊!」
不得不說,葛雷這個樣子的確很難看,但是,他確是在心底裡將葉誅天認作了兄弟,此刻雖然他哭的很誇張,但是,卻也很逼真!
「你丫的哭腔真他媽噁心!有空流鼻涕。」
正當眾人絕望之時,溝壑之間突然響起了葉誅天的聲音。
四人一驚,心臟猛的收縮,趕忙跑到溝壑邊往下一看:葉誅天緊握著斬天月鐮的鐮刃,而鐮刀刀尾的月鏡輪正嵌在溝壁上,因為涉靈人是不會被自己的武器割傷的,所以,就算緊握著刀刃,而鐮刀本身就長約兩米,外加尾部懸吊著的近十三四米長的月鏡輪,剛好將這十幾米的距離給抹平!不過也虧葉誅天反應及時,在半空中就招出斬天月鐮,同時還能夠將月鏡輪擲出,剛好**谷壁,這才讓他免遭一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應該歸功於他本身的反應和實力。
見四人現了自己,葉誅天這才無力的揮了揮重傷的右手:「喲,快拉我上來吧。」四人見狀,頓時破涕為笑,趕忙手忙腳亂的拽住離自己只有半米左右的月鏡輪鎖鏈,將葉誅天拉了上來!
「真是驚險啊。」
挑動著篝火,葉誅天一時出了欣慰的感慨,同時,他還十分寶貝的看了看手腕上的斬天月鐮,如果他遇上的死神不是達納特斯,武器不是這柄特殊的斬天月鐮的話,恐怕今天,他就真的得葬身溝壑了。
「我說小天。」
啃著一條不知是什麼動物的腿,笑呵呵的葛雷似乎忘記了在五個時辰前他還大哭過!「上午見你還是很頹廢的,現在怎麼過了橋之後又突然變開朗了?難道那座橋有什麼魔力不成?」
「好像不止是變開朗。」
少說話的艾俄羅斯也開口道,說話間眼神不斷犀利的掃著葉誅天:「好像,過橋之前沒有現在強!」
「嗯,我也這麼覺得。」拉斐爾一邊說著,他還將一塊小小的烤肉遞給了小青蝰蛇,小蛇也歡快的一口吞下了肉塊。
「呵呵,你們的錯覺吧。」
面對敏銳的夥伴們,葉誅天也不禁哭著臉笑了笑,暫時,他還不想讓他們知道琳御琴的事,這些事,摻雜著涉靈人之間的紛爭,如果讓他們也攪合進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
鬥氣大會場所處地為神教的教都:仙德拉魯城(仙德拉魯,意味中央教區,恕我忘了英文怎麼拼寫。),它坐落於整個神斗大6的正中央,也就是葉誅天他們所處的聖獸森林的偏北部位,差不多與葉誅天他們所在的位置還有二十多公里。
「怎麼樣?打聽清楚了嗎?」
某家酒店裡,一個有著烏黑長的少年將刀放上酒桌,不急不緩的坐了下來,他的對面,是一個藍的少年,英俊的外貌讓周圍的不少姑娘都頭來了欽慕的眼神。
「打聽清楚了。他們三天前已經從城隍城出!應該會來參加新兵大賽!」
坐下的青年說道,臉上似乎掛著永遠不會消失的笑容:「我說戴拿,你也好歹興奮點嗎,這場新兵大賽我們又能見到小天了,你就算不興奮,笑笑也行啊!」
「有什麼用嗎?」
戴拿反將對方一軍:「我看你斯特整天的笑,如果不是靠著你家傳的飛鐮腳也不比我強到哪裡去。」
「好好好!」
斯特喝了一杯酒也不和這個酷哥爭論:「總之,等見到小天,我們一定要用我們的實力嚇他一跳。」
「別忘了還有青玉。」
戴拿還是老習慣,把玩著一個茶壺道:「聽說,她已經是人教聖女的親徒了,雖然還遜色我們三分,不過,也很厲害了!」
斯特聽著,眼神中也流露出了一絲嚮往:「是啊,半年沒見面了,馬上就要重聚一堂了,不免…有點興奮!」
「走吧!」
「去哪啊?」
葛雷追問突然起身的戴拿。
「當然是去休息了!這幾天養精蓄銳。」
戴拿揉了揉肩膀:「我們同樣作為涉靈人,就算小天的死神比我們的強,我們…也要靠努力證明,我們並不愧於做他的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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