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程縣的蘭縣令正好和一個震澤邊上的山寨寨主長得很像,於是就有人出了這麼一個主意,讓那個寨主扮作烏程縣的縣令來刺殺張濤,成則一勞永逸,不成也頂多就是損失十幾個人,這應該算是投入最小,回報最大的那種方法了。
這個寨主當年也是混過江湖的,是個小有名氣的遊俠,可惜現在年紀大了,又在山上養了這麼多年,幹農活的時候比練武的天數要多得多,所以早已不是當年叱詫風雲的水準了,這才讓張濤找到機會一舉將他拿下。
不過,老頭的水平不行了,但是脾性依然還在,所謂虎老雄風在,就是指老頭現在這個樣子。老頭緩過勁來以後一直指著張濤的鼻子罵,說的非常難聽,反正子賈詡他們家十八輩祖宗以上到以下的男女親戚差不多都涉及到了,言語空洞不涉及主線不說,還用的是吳郡土音,弄得張濤都有點兒不好意思了,好像是他刺殺老頭一樣,知道從這老頭嘴裡也套不什麼,所以張濤只好派人把他請了下去,收拾其他幾個人。
刺客的詢問結果實際上和大家想得也差不了多少,他們都是嚴白虎那邊派來的,他們帶來的消息也跟張濤他們已經知道的差不多,只不過這些人的消息更準確,也更新,而且他們還透露了山越人的動向,令張濤吃驚的是,竟然有這麼多的山越人對他感興趣。
嚴白虎已經把烏程縣拿下了,烏程縣的縣令和一些官員也被抓了起來,原來就不是高高在上的烏程縣令,這會兒正在烏程縣的大牢裡數稻草呢。估計他現在一心在盼著張濤能夠趕快的把他救走,可是張濤現在也是有心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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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沮授還是很有水準的,他是個戰略家,能夠預判很多東西,他對張濤的建議讓張濤很心動:「進攻有的時候是最好的防禦,嚴白虎的人多,我們不得不承認這一點。但是人多有人多的壞處,他們的糧草需要的也多,又不是本土作戰,需要轉運糧草,否則糧草很快就會跟不上需求的,所以他們肯定會抓緊時間進攻,爭取在十幾天甚至幾天內打開吳郡,我們只要在頂住進攻的同時,不斷地襲擊他們的糧草供應渠道,他們就很難堅持下去。到時自然會不戰自潰的。」
沮授緩了口氣:「而且我們有我們的優勢,我們有騎兵,雖然不多,只有一百來匹戰馬,但是這也足夠了,敵人根本沒有這種移動性高的兵種。所以我們只要用好了這些騎兵,絕對能讓嚴白虎吃不了兜著走。」
沮授的話讓張濤腦子一熱,他突然想起了他的一個巨大優勢。這年頭的馬匹是沒有高鞍、馬蹄鐵和雙側馬鐙的,如果我把這幾樣玩意兒開發出來,野戰我沒準真的能佔點兒便宜呢。
可是賈詡一直不讓他開發,怕得就是張濤開發新產品過渡,再次引發時間跳躍。但是這個時候,他實在是有點兒顧不上賈詡那邊了,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不把這幾樣玩意兒弄出來,騎兵就是幌子,只能發揮游騎兵的作用,在這種龐大的戰場上,一百多游騎兵根本不具備太大的實戰性。
雖然這年頭輕騎兵也可以用來衝陣,但是張濤知道在這個既沒有雙蹬,又沒有高鞍的年代,騎兵衝陣的死亡率是相當高的,他就那一百多匹馬,騎兵還湊不太齊,所以他可不想拿這些人的生命去開玩笑。
正在這個時候,一向不怎麼發話的程昱也突然發言了:「烏程離吳縣並不遠,幾乎就是中間隔了一個震澤而已,所以嚴白虎的運兵和運送糧草的路線應該也有兩條,陸路和水路,陸路咱們還可以判斷一下,他會從什麼地方路過,需要派多少人堵截或者騷擾他,可是水路我們根本沒有辦法解決。咱們全是北方人,對水戰知道的不多,根本不可能打得過那些嚴白虎的水賊。」
蔡邕插了句話:「還有山越人呢,咱們也不知道這些山越人一般都是怎麼打仗的,即在太少了,我只是從得到的消息看,他們很能打山地戰。」
田豐拍了一下手掌:「吳縣周邊可沒那麼多山地讓他們打仗,不過他們要是靠著人多騷擾村子裡的老百姓那可就壞了。」
真正恐怖的還是東叔,他一句話把眾位謀士的擔心都給否了:「我並不覺得嚴白虎有什麼可怕的,不就是幾萬人馬嗎?沒什麼大不了的,當年我在涼州的時候,咱們將軍帶著我們,幾千漢人對戰幾萬羌人的大場面那是經常的,只要你肯玩命,不怕死,連羌人都見了你躲著走。我就不信,嚴白虎的那群烏合之眾能跟羌人比嗎?」
陸康的話很傳統,意思很明確:「我沒打過仗,兵書看得也不是很多。正面戰場應該怎麼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既然坐在這裡就不能不說說我的想法。」
「野戰的難度明顯要大於守城戰,這一點我是知道的,至少書裡是這麼說的。對方的人數明顯要多於我們,而且多的還不是一星半點,王少了估計也會是我們的五六倍,雖然像軍曹大人說的只是些烏合之眾,但是正面對戰,也會死不少人的,緊守城池我們死的人可能還會少點兒。既然嚴白虎他們人多,他們肯定會選擇圍城的,而攻城戰是最慘烈的,那些沒有經過正規訓練,又沒有多少鐵甲防身的山賊水匪,就得面對我們的強攻勁弩。只要我們防守做得好,就算他們有十倍的人手,也無法在短期內打敗我們。死的人一多,士氣必然下降,這場仗對於他們來講就越發難打,到時候糧草再接濟不上,他們肯定會崩潰的。所以我覺得依靠城牆打防守戰才是最好的辦法。」陸康說的很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