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沒想到陸康的回答居然這樣古怪,讓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了,但是他有一點還是聽的出來的,陸康現在也打算投降了。
張濤歪了一下腦袋:「看來你還算聰明,知道這幫蠢豬跟我作對,是沒有好下場的,所以我也不打算為難你,你和吳允先幫我看住這些傢伙,回來的時候,我會考慮你的建議的。」
那幾個剛才向張濤獻女的族長這時候,又開始吵吵了:「大人啊,我們可是真心投誠。」
「太守大人啊,您一定要原諒我,我都是被他們逼得啊……」
張濤把手一擺:「誰都別多說了,我不會要你們的命的,但是你們的罪行也是實實在在的,不過我會區別對待的,就看你們表現的乖不乖了。」
說著,張濤一指他們:「都把自己的名字和家族報出來,我可以暫時放過你們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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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個世家大族,張濤一個人就滅了四個家主,還抓住了四個家主,直接收編了陸康和吳允,所以真正剩下的只有五個家族不在張濤的掌控之下。
而張濤的手下的那幫土匪現在也回來了,他們的戰果可謂豐碩,而且是在零傷亡的情況下達到的。
江夏蠻和水賊們除了最開始死的那幾個,幾乎沒什麼損失,加起來死了不到十個人,輕傷的倒有幾個,基本上都是被拋出的武器誤傷到的。
至於那些世家大族的私兵,死的可就多了。光是在太守府門口被擠死、踩死的就不只二十個,還有幾個沒眼力勁的,被那些大錘叔叔們幹掉了,所以總傷亡人數超過了五十。不過俘虜的人數倒不算太多,還不到一千人,剩下的兩千多人全都跑掉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太守府雖然大,但是這裡又不是皇宮,面積畢竟有限,前院總共就那麼大點兒地方,能裝下將近兩千人已經很了不得了。吳郡的那些私軍,凡是沒能擠出去的,全都被東叔他們俘虜了。
至於那些逃跑的,就不要去想了,這幾個大家族在城裡都有住處,吳縣又不大,隨便跑兩步就能回家了,所以等東叔他們把前院的俘虜收拾好,出去的時候,還能抓到的,只剩下小貓兩三隻了,大部分的私兵全都跑掉了。當然跟著那些私軍一起逃跑了的,還有幾個躲在軍隊後面的那五個家主和幾個官員,他們也一起逃出升天了。
不過,張濤是絕對不會放過這五個家族的,所以他幹的第一件事就是轉正這些江夏蠻和水賊,把他們直接變成了吳郡的郡兵。
現在剩下來的這些江夏人,差不多也該算是精英了,起碼他們現在也都算是那種上過戰場,經歷過生死的老兵了。而且他們全都對張濤的實力懼怕得要死,以至於張濤他們一旦對他們有任何要求,他們全都不敢有什麼不滿。
所以張濤現在想要他們幹什麼,只要不是直接要他們的命,他們都絕對不會有任何猶豫,立刻就去完成。
一支軍隊最重要的是什麼?當然是忠誠了,然後才是紀律,而現在這些江夏人已經具備了成為一支忠誠部隊的架子,這樣的隊伍張濤怎麼會放棄呢,只要張濤帶著他們再打上兩場勝仗,士氣一上來,這支軍隊絕對個會成為所有與張濤作對的人的噩夢。
說實在的,在這個年代生活的下層人士還真是挺可憐的,東漢的等級制度比起後世來可明顯多了,而且更深入人心。這些水賊和異族實際上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一批人,也是最不被承認的一批人。老百姓們雖然怕他們,但是私下裡就連老百姓都看不起他們,認為他們很下賤,他們自己當然也知道,只是他們也沒辦法改變,不過今天,張濤給了他們這個機會。
現在張濤一句話,他們從今天起,身份全都變了,當年的水賊和江夏蠻就全是良民了,是吳郡的官兵了,這就意味著他們能被別人看得起了。
這在別人看來是很不起眼的一件事,但是對於他們來講卻很重要,甚至可以說是一種恩賜,所以他們現在一個個的全都熱淚盈眶,覺得張濤簡直是世界上最好的官員了。
張濤接下來做的就是給這些吳郡的「新兵」分發武器。大錘子是沒有的,那是鐵匠大叔們的專用武器。但是刀槍、弓弩,想要什麼給什麼。鎧甲這種東西更是在所多有,這玩意兒張濤這裡實在太多了,只是平時穿的人不夠罷了,現在一下子全推銷出去了,不僅張濤高興,所有的江夏人也都高興壞了。
張濤差點兒給他們一人發了一身鐵甲,這些江夏人對張濤的忠誠度一下子就超過一百二十了,就是以後再有人想勸降他們,估計也不可能了。
張濤是個玩心理的高手,他利用了人的一個心理漏洞,讓這些江夏人把本來就應該屬於自己的東西當作了恩賜。
這叫做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實際上在原有的定義裡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對於犯罪者產生情感,甚至反過來幫助犯罪者的一種特殊情結。
這一條心理學概念本來是專指人質的,可是後來有人把這一條放大了,認為大部分老百姓都是這一條的受害者。
朝廷收了老百姓稅的,本來就應該為老百姓服務,可是卻高高在上,視老百姓的要求如無物,甚至做出一些貪贓枉法,魚肉百姓的事情來。但是,只要來個官,稍微對老百姓好了一點兒,老百姓立刻就對朝廷歌功頌德,稱頌不已,認為這個官,甚至皇上好的不得了。
實際上這就是放大了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古今中外莫不如此,政府的壓制越大,這種情況出現的越明顯,在東漢這個年代,起到的效果尤其明顯。
發完武器,張濤一說,需要他們進攻那些吳郡的大家族,這些「新兵」立刻群情激憤,慷慨陳詞,好像他們和那些吳郡的世家大族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樣,有的人甚至大呼:「主公但有所求,我等皆願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