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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一章 緣木求魚 文 / 錯身三國

    直到這個時候張濤才知道,現在他們所在的位置居然就屬於傳說中的湯官飲監(管理、供給宮中飲食的地方)。

    他們背後的大殿竟然是個倉庫,一個類似於後世御膳房倉庫的建築。

    不過,這個倉庫只能算湯官監所轄的眾多倉庫的中的一個,主要就是供應長樂宮的,算是宮裡最大的一個,因為怕食材味道太重,才建在了長樂宮外面,。

    也幸虧它建在了長樂宮外面,要不然張濤都沒地兒找酒去。

    張濤這時候可顧不得什麼保護宮內財物了,他必須得破壞些東西了。

    他走到倉庫的那扇大門前推了推,沒推開。他現大門上面安了把大鎖,估計是防備侍衛,太監進來偷食的,就吩咐旁邊閒著的一個侍郎把鎖劈開。

    那名侍郎顯然是有點兒不情願,他並不想破壞公物,所以墨跡了半天才把佩劍拔了出來,還不敢砍。

    不過,張濤可不管這些,看那哥們兒慢悠悠的樣子就來氣,直接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寶劍,自己劈了下去。

    宮中的鎖還是蠻結實的,張濤也是廢了不小的勁才把它劈開,不過那把寶劍也廢了,邊上的那個侍郎拿著那把捲了刃的寶劍一臉的沮喪,看得出來他還是蠻喜歡這把劍的。

    不過,這一切已經與張濤無關了,他推開倉庫的大門走了進去。

    屋裡很潔淨,各種食品用具全都分門別類地放得很整齊,新鮮的蔬菜水果,以及大部分的肉食顯然都不在表面,因為張濤現了一個地窖入口,估計那才是儲藏室。

    好在酒是擺在明面上的,一壇一壇的,碼的整整齊齊的,糊著封泥,一看就知道是什麼,不用張濤再去多費心思。

    張濤打開了其中的一壇,試著喝了一口,現是黃酒類的,粘粘稠稠的,倒是很好喝,甜甜的,口齒留香,可是這酒根本不具備清洗傷口的功能,於是他又趕緊打開了另外一壇。

    可惜,張濤連試了好幾壇都是黃酒,他實在是不想再喝了,氣得他只好拿出火把來照明,靠視覺挨個檢查這些酒罈裡裝的是什麼,他心想不會太后那老妖怪只喜歡飲黃酒吧。

    張濤這還真的是錯怪了這位竇太后了,這個年代就是這樣的,基本上沒有高度酒,不管是民間還是宮廷,大家都更喜歡喝黃酒,也就是甜酒,只是偶爾會有些果酒,真正的高度酒,可以用於醫療消毒的,現在還沒明出來呢。

    所以可憐的張濤在翻遍了竇妙的存貨之後,只能用清水和低度的果酒來清洗傷口,如果他再不清洗也不行了,傷口都快結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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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侯之後,最受寵的中官就數管霸、蘇康了。當然還有侯覽,可是那個傢伙已經告病回鄉了。管霸、蘇康既然能爬得這麼高,他們當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了,所以這些年來也積攢了不少好東西。你父親殺了他們,我估計,至少能抄出個四五億出來,這麼多錢到手,按理說他應該很高興,並且在一段時間裡不再搭理我們才對,可是他不但不放鬆對我們的打壓,反而更加的變本加厲了,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竇妙還沒回答,曹節自己就說了:「唉!!就是因為他實在是太缺錢了。」曹節歎了一口氣。

    「朝廷缺錢我知道,連先帝下葬的棺槨都從簡了,但是那也不至於想通過滅殺中官來換取金錢吧。」竇妙驚訝地看著曹節。

    「他那也是沒有辦法了,他既想維持朝廷表面上的繁榮,又想自己的家族過得舒服,以他的腦子實在是想不出其他的方法來了。」曹節說

    竇妙晃了晃腦袋:「這招現在想來倒也挺好的!反正大家都知道中官貪婪,跟過街老鼠似的,人人喊打,滅掉了也就滅掉了,不僅能給國家賺一筆錢,填補上朝廷的虧空,還能在士人們那裡落個好名聲。」

    曹節苦笑了一下說:「事情並不像你想像得那麼簡單,中官貪,難道其他官員就不貪了?陳蕃倒是不貪,可是像陳蕃那樣的官員又有幾個?以你父親當大將軍以來的做法,如果沒有當初查抄管霸、蘇康的那點兒錢,你那個家族早就過不下去了!」

    「不會吧!我記得家裡還是有點兒錢的,再說了,我們家可是有六個人封了侯呢,該怎麼樣花錢,才能過不下去呢?」竇妙說道。

    「他怎麼花錢,能讓你知道嗎?你要是知道了,又得制止他了,他大將軍的臉面往哪裡放啊!」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有必要騙你嗎?」曹節很嚴肅地說:「段紀明(段熲)上的那篇奏疏你看過吧?」

    「看過。」

    「你有什麼想法?」

    「花錢真多。」

    「是的,花錢真多,跟流水似的。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段破羌(破羌將軍,段熲的官職)在奏疏裡是這樣寫的:自安帝永初年代中期起,諸部羌人起兵反叛,歷時十四年,用費二百四十億。順帝永和年代末期,羌人再度起兵反叛,又歷時七年,用費八十餘億。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但應該差不多,這麼大的消耗,朝廷的府庫還能支撐多久?而且這只是以前的消耗,他段破羌又花了多少呢,他並沒有說明,只是在後來的奏疏中看到,他率軍一萬餘人,攜帶十五日糧食,從彭陽直接插到高平,在逢義山跟先零等部羌民決戰。」

    「是不是這樣?」

    「是。」

    「不過,最近他又來了一份奏章,被我們扣下來了,你可能沒看過。上面幾乎都是他他駁斥張奐的言語,但是其中有了他這幾場仗的花費,他是這樣寫的:本來規劃三年的經費,支用五十四億,迄今一載,消耗不到一半,然而,殘餘的叛羌,已像灰燼一樣,瀕臨滅絕。這說明他花了不到二十七億,但是就算不到,也離此數不遠了。」

    竇妙吐了吐舌頭,顯得很可愛:「真不少啊!」

    曹節沒接這個話茬,他接著說::「可是你知道嗎?早在(延熹五年(公元162年)我們大漢的府庫就已經空了,先帝為了對付當時的武陵蠻叛亂,已經把能找到的錢都花光了,甚至到了用消減百官的俸祿來支付軍費的地步,就這樣他還向諸侯郡國借了不少錢,才得以支撐下來。」

    「而你父親最開始的想法是從府庫裡拿錢!!這不是緣木求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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