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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10節 墨入雁門(十一) 文 / 逐胡紀

    血肉橫濺!斷肢遍地!「墨獒」過處,凶神惡煞的九大兕蠻聯軍不紛紛扭身躲閃,不多時,老韓帶隊再一次殺透敵陣,剩下活著的幾個浴血全身幾近昏厥的「墨獒」被救了出來,幾個兄弟將他們拉到自己馬上,拍馬衝了出去!

    衝出敵陣的「墨獒」絲毫不戀戰,頭也不回的順著「之」字形線路向東面跑去,背後稀稀疏疏的流矢未能給他們造成什麼大麻煩。

    雖然遭此打擊損失了將近六分之一的實力,然而人數畢竟佔多數的蠻軍緩過神來,紛紛神情激憤的吼叫著就要跟上追殺。

    在身邊將領的簡單救治下,腦袋還是暈暈沉沉的雲阿丹戈勒此刻恰好甦醒過來,他掃了一眼遠去的「墨獒」,又看到了齊齊前奔的手下,心急如焚的他猛的撥開身前之人,急切的大吼:「站住!誰也不許追擊,莫中了對方的圈套!」

    步騎混雜的蠻軍兵將莫不詫異的放停腳步,剛前衝起來的隊伍連撞帶踩的碰在一起,場面一度混亂異常。

    ※※※

    胯下的駿馬不斷噴喘出濃熱的氣息,整個馬身濕漉漉的,頸部的部分肌肉甚至出現了微微抽搐現象,可整個「墨獒」騎隊仍然拚命高速前奔,越過前方不遠處的草丘,後方就會在地平線上失去目標,他們的流矢也不可能再對自己形成威脅,就在此時,老韓不經意的轉頭看了一下,正好看見蠻軍的混亂樣子,突然,他的眉毛緊緊的皺起,手中握馬韁的手也不由得攥緊了。

    很,整個隊伍越過了草丘,老韓一個手勢,騎隊有序的疾停了下來。

    「大人,怎麼了?」剛才拚殺得滿身大汗的獨孤熊一收手中的長槊,拍馬上前問道。

    「沒想到這群蠻軍的領兵之人如此謹慎,竟然好像看出了我們的計策,根本沒有被激怒而揮軍上前來追殺,」老韓稍微有些急促的平復著急喘的呼吸,「看對方統帥情急之下勒兵避戰的混亂不堪樣子,他應該是下定決心留守此地再圖穩策了。」老韓此刻心中卻本能的升起一絲警惕,輪番與不同的敵人接戰,連續的襲戰皆勝,讓包括自己在內的眾人都產生了某種惰性,總以為自己在暗處,敵人在明處,以算計勝備,必然錯,可這一次野陽堯小隊遭受了如此重大的傷亡就給自己以慘痛的教訓,沒想到按計劃應該密疏漏的下一步計策也出了問題,還是自己將敵人看簡單了,這種狀態實乃兵家大忌。

    「不行!若這群蠻軍不上鉤,我們付出的所有心血與犧牲都要付之東流!」老韓將手中槍頭倒轉狠狠插進身下草地,「哼!既然你們面對的是我們『墨獒』,是生是死就不是由你們自己所能掌控的了!」老韓冷冷的話語卻讓一眾兄弟士氣大振,雖然一個個都疲憊帶傷,但那渾身的精氣神卻火氣騰騰。

    老韓閉上眼讓自己冷靜下來,腦海中緊張的分析著敵我的態勢與雙方的下一步較量,沒過多長時間,他猛地睜開眼睛,嘴角卻帶上了一絲自嘲的笑意:「是我剛才不夠淡定了,既然他們應該如此行事,我就再下一個套讓他們不得不鑽!野利狐!」

    「末將在!」野利狐正在帶人為受重傷的兄弟們簡單處理著傷口,聞聲立刻應道。

    「簡單包紮後,除留下五十名受傷最輕的兄弟,你與傲犁逐ri帶著其他所有人立刻趕回格姆魯特湖的營地,告知沈百萬老先生,就說敵人馬上就到,讓他做好最後的準備!」

    「是!」野利狐應命後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的轉身安排。

    「獨孤熊!」

    「末將在!」

    「看見五十步外那片荊棘灌木叢了嗎,帶領留下的五十名兄弟,前去砍樹割枝,捆綁成堆!」

    「是!」雖然閃過一絲疑惑,但獨孤熊毫不猶豫的馬上招呼人前去完成任務,眼中充滿沉思的目光。

    老韓滿意的點了點頭,他非常欣賞自己的這幫弟兄身上與生俱來的嚴格軍人氣質,這才是一支戰不勝的威武之師所應有的素質。

    「現在,好戲,正式開始……」老韓仰頭望了望此刻晴朗雲的天空,平淡的語氣中卻隱藏著淡淡的殺氣!

    ※※※

    「搭起帳篷,立起木籬,所有人衣不卸甲,馬不歇鞍,羌騎加強巡邏警戒,其餘人就地休整。」呲牙咧嘴的感受著臂膀上傳來的陣陣劇痛,雲阿丹戈勒喘著粗氣說道。

    幾乎所有的蠻將都面面相覷,其中一個敞胸露懷,渾身橫肉的持斧蠻將甕聲甕氣的咋呼道:「大人,那群逃走的膽小鬼根本沒多少人,趁我們不備偷襲壞了大事,讓我們遭受如此不堪的屈辱,為什麼不一鼓作氣趕上前去把他們砍成肉醬,以解心頭之恨!」

    「隆康巴奴兒頭領,你只看見了敵人的弱小與卑鄙,腦子裡只充滿了屈辱與憤怒,卻忘記了思考,對於一個帶兵之人來說,這不啻為一種災難。」雲阿丹戈勒面帶嘲諷的調侃道。

    「你!」隆康巴奴兒不知想到了什麼,恨恨的喘了幾口粗氣,忍氣吞聲的低下了頭。

    「哼!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此次秘密潛入匈奴腹地,為何會如此湊巧的碰上這麼一批凶悍的騎兵;你有沒有想過,為何他們不像草原上凶殘的馬匪一樣,襲擊過後嘗到甜頭就跑,反而會拚命截斷我們前進的谷澗籐橋;你是否知道,去往我們的目的地還有一條平坦的大路可以走,那就是東面匈奴桑罕部落常年駐守的格姆魯特湖營地,可奇怪的是,這支奇怪的敵人也是向東邊逃竄?」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雲阿丹戈勒,心中卻油然升起了對他的一股敬意。

    雲阿丹戈勒的眉頭也漸漸皺了起來,「這也正是我不明白的地方,我們此來事關重大,匈奴人不可能主動襲擊我們,可敵人似乎卻正是向匈奴人的營地方向循逃,他們之間……穩妥起見,我們不要盲目追擊,在此地暫時休整,待明日多派幾隊騎兵進入南部莽莽草原,隱蔽前行,力圖聯繫上匈奴人為主,告知我們的遭遇與此事的蹊蹺,讓他們替我們掃清道路後引領我們安全前進,此為萬全之策也。」雲阿丹戈勒的一席話說得眾人雖心有不甘但人人信服,雖然好勇鬥狠,但蠻人也不願再碰上這種莫名其妙就被人狠打一頓的衰事。

    若真按雲阿丹戈勒所說行事,老韓的擔心就真要變成現實了,到時事情發展的何種程度誰也法預測。

    「雲阿丹戈勒大人,您看!」一個正準備執行安營命令的眼尖蠻將不經意間的一瞥讓他大驚失色,失聲高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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