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賺道:「那聲音似來自一個很遠的地方,又似說話之人就在眾人眼前,讓人難以捉摸聲之人到底在哪裡.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聲之人一定功力深厚、非同小可,否則,他就無法這樣傳音!」
李樹生「嗯」了一聲,道:「有理。」
淨賺道:「童門主當即疾點田教主幾處要**,令他動彈不得,然後揮掌迎敵。慧元禪師也與幾名神魔教高手戰到一處。童門主見慧元禪師出手未使全力,尚留了三分餘地,知他是出家人慈悲為懷,寧願已死也不願傷人性命,便喊道:『大師,你對他們手下留情,他們對你手下不留情,對天下蒼生亦不留情。要知道有時殺人就是救人。』慧元禪師宣了聲佛號,說道:『老衲曉得,童門主放心。』他們面對如此兇惡的拚殺卻仍有餘暇說話,這份功夫不說古今獨步,至少也鮮有敵手了。」
李樹生道:「他們可出了這險地嗎?」
淨賺道:「慧元禪師哪怕不為自己打算只為童門主打算,也需努力衝殺了。我少林武功博大精深,慧元禪師又根資非凡、勤奮修練,不但練成了少林七十二項絕技中的十三項,一身內力更是深不可測。雖有數名功夫不弱的好手在他身邊劈砍鉤拿,卻仍無法阻止他向廳外移動的腳步。」
李樹生讚道:「好!」
淨賺道:「童門主功夫更是精妙,或拳或掌,或點或拿,不出三招五式,總要有一名攻擊他的神魔教中人倒下。不到一刻,已有七人中招身亡,一十三人被童門主點了**道。」
李樹生頓時睜大了眼,眼中煥出一種異樣的光彩來。
淨賺道:「童門主雖時拳時掌,但卻有種同出一轍的味道。原來童門主所使的乃是同一套功夫,一開始擒田教主那兩招也是這套功夫中的招數。這功夫非但奇妙難言、威力無比,而且還能拳變掌、掌化指,用數種手法使出,當真是妙絕天下了!」
李樹生一臉興奮之色,連連道:「正是,正是!」
淨賺合十道:「阿彌陀佛,廳中已到了最緊張的時候。雖還未血流成河,卻已然是凶險萬分。童門主和慧元禪師都全力以赴,但神魔教的好手卻越來越多,倒下一個,又上來一雙。童門主和慧元禪師拼到後來,再也無法控制局面,一有勝負,非死即傷!兩人用了小半個時辰,方衝到廳門口。」
李樹生聽得渾身熱,道:「哦!」
淨賺道:「正在這又是凶險、又是混亂的當兒,忽聽一個聲音道:『好!不愧是天月門主,不愧是少林方丈,有弄頭。我來試試!』這聲音和先前那聲音一模一樣,顯然同出一口。」
李樹生道:「先前哪個聲音?」
淨賺微笑道:「就是一開始童門主剛擒住田教主時,有人喊『莫放跑了這兩人,殺無赦!』這個聲音。」
李樹生點頭道:「這聲音一開始出現過,怪不得聽大師一講我覺得有些耳熟。」
岳海濤忍不住笑道:「暈雞腦袋。」
李樹生看著岳海濤笑笑,又向淨賺看去。
淨賺道:「聽了這聲音,所有神魔教教眾立刻如潮水般退向兩邊,只剩下童門主和慧元禪師在廳門口站著。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童門主兩人面前忽地多了一個人。」
他道:「這人彷彿由地下鑽出,又似神靈忽然現身一般,童門主和慧元禪師竟沒有看清這人是由什麼地方出現、怎樣來到二人面前的。想童門主和慧元禪師是何等人物,卻仍未看清,此人功夫之高,由此可見一斑了。」
李樹生又是吃驚又是緊張地問道:「此人是誰?」
淨賺道:「此人童門主不識,慧元禪師卻認得,乃是早已逝世的三靈殿殿主郎湛歡!」
李樹生奇怪地道:「早已逝世?那不是死了嗎?」
淨賺道:「阿彌陀佛!三靈殿乃十餘年前在江湖中極負勝名的幫派之一。後來言傳殿主郎湛歡得病而亡,三靈殿便漸漸敗落下來,終於不再被人提起。慧元禪師實未料到這郎湛歡竟沒有死!」
李樹生不明白,道:「為什麼沒有死?」
李永軍道:「稀奇稀奇,你問得真他娘的稀奇。」
李樹生更不明白了,道:「這有什麼稀奇?」
淨賺笑道:「李少施主莫慌,待老衲慢慢講給你聽。」
李樹生道:「好。」
淨賺道:「慧元禪師見到郎湛歡郎殿主仍在人間,自不免出言相詢。兩人一番對答,有關神魔教的情況這時才被慧元禪師和童門主全然知曉。原來十餘年前,江湖上出現了一部武學奇書,叫做『神魔刀劍笈』,上錄兩套無比神奇的武功,一套刀法,一套劍法。傳言若誰練成了這兩套武功,定然無敵於天下。於是武林中人聞風而動,對這本奇書你爭我奪,鬧得江湖腥風血雨、殺機遍佈。後來這本奇書突然消失、不知所蹤,這件事才算有個了結。對於奇書這一段往事慧元禪師雖未參與,卻清楚得很。」
李樹生道:「這件事和那三什麼殿的殿主又有什麼關係呢?」
淨賺道:「郎湛歡殿主一番話,道出了其中緣由。原來這部奇書之所以消失不見,是因為落入了郎殿主手中。他一得到這部奇書,便喜不自勝,想立刻開始練習上述武功,但又怕別人得到消息前來搶奪,便想出了詐死埋名這一辦法。過了七八年,郎殿主神功有成,自知不久將無敵於天下,野心忽脹,更想稱霸江湖,做武林至尊!於是他暗中召集三靈殿舊部,用數年時間秘密策劃了神魔教。因神功尚未完全練成,神魔教初現江湖之時,郎殿主便讓田一民暫攝教主之職,而他自己卻在暗中繼續練功。後來功夫大成,他便開始接手管治神魔教事務,只待日後擇個吉日登上教主之位了。料不到童門主和慧元禪師竟會在這一日來到翠屏谷!」
李樹生長出了一口氣,道:「原來如此。」
淨賺道:「聽完了郎殿主,不,應該稱為郎幫主才對,因為不論到了何時,田一民也只是個傀儡教主罷了。聽完了郎幫主的敘述,慧元禪師念聲佛號,列出神魔教的種種害處,勸郎幫主及早回頭是岸。郎幫主說好,只要慧元禪師能打敗他手中長劍,他立刻解散神魔教。慧元禪師也不多言,揮掌便與郎幫主戰於一處。」
李樹生道:「慧元禪師打敗了姓郎的沒有?」
淨賺道:「慧元禪師的功夫剛才已講了,放眼江湖難有敵手!但在這郎幫主手下,慧元禪師卻竟縛手縛腳、無法施展!不出二百招,慧元禪師便被郎幫主一劍指住了咽喉。」
李樹生失聲驚叫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