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吧?瑗兒自己有主意,誰知道她肯不肯?」艾若搖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去了江南,會有什麼結果,她現在的問題不是人選的問題,而是賈瑗會不會答應。
「要不,你先去把瑗兒接回來,不管怎麼著,就算訂了親,也要先回來,備嫁不是。」賈瑗性子如何,路太太也是很明白的,想想說道。
「也是,到時,您幫我勸勸她。」艾若輕輕的歎息了一聲,她有時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女兒。
這兩年,她其實也試探過,賈瑗並沒對小吃貨有多大的感情,只是她害怕了,怕自己命不好,於是害怕害人,對路寬這樣,對其它人也是這樣,於是這些年,賈敏真的給挑了不少好人,只是賈瑗都沒有給過准話,之前有三年之約,要給路家面子,現在,時間趕不及了,其實艾若也不知道女兒會不會同意,再說了,其實當劇情越來越深時,她其實也挺怕的,難道真的讓賈瑗進宮?想到這兒,她寧可跟女兒說的,讓她帶髮修行,自少,一個人落個自在不是。
「你和娘娘關係很好,讓娘娘給選個好點人家吧?直接賜婚就是了,依我看,娘娘怎麼著也不會讓你的閨女進宮?」路太太想想倒是覺得事情沒那麼糟,弄不好還是好事,畢竟現在賈政的地位還可以,皇后和艾若的關係挺好的,於是給她挑個好人家,也不是很麻煩的。
「也是!總要給我點面子,我要不要進宮再跟娘娘談談?」艾若總算想明白了,皇后怎麼著也不會讓賈瑗進宮爭寵的,這樣自己說不定得幫賈瑗毒死她,這是直接把自己逼到對立面上去,皇后才沒這麼傻呢?
「你先去江南,問問瑗兒的意思,真的選荷哥兒。先把婚事定了,省得欠娘娘一個人情。」路太太這會就真的是旁觀者清。
「真是,我又傻了。」艾若真心的覺得路太太真是越來越強大了,自己真是運氣不錯,總能有貴人相助。
「你是慌了,沒事沒事。瑗兒會沒事的,她出生的日子好,定有好夫婿的。」路娘子輕輕的拉著她的手說道。
艾若輕輕長歎了一聲。她心中最好的女婿是小吃貨,只是……她只能拚命的忍住淚。晚飯她並沒在路家吃飯,她第二天一早就要走,家裡一大堆的事呢。路太太也沒留她,其實這會,他們相對難言。
第二天一早,艾若就抱著賈璮上了去江南的船,賈政倒是想一塊去,不過呢,他才陞官。這會還真的還沒法請假,只能送他們去了碼頭。小賈璮倒是拉著老爹嚎,賈政真的眼淚就下來了,女兒生下來就沒離開過他啊,現在要出遠門,賈政覺得心都碎了。
「我又不是後娘,你至於嗎?」艾若真是服了這對父女,用得著這樣嗎?女兒拉著她老爹的衣領子。嚎的核心內容就是,『爹,你不在。娘打我怎麼辦?』而賈政抱著女兒眼淚直流,只說,『不會的不會的,不過你要乖啊,爹不在,你一定要聽話!』
最後無語了,直接拎著女兒的耳朵把她拎出來,抱起扔給了她的奶娘,她實在沒力氣真的抱著快兩歲的孩子上船。
「爹!」小賈璮對著老爹嚎起來。
「再嚎,我不帶你去了!」
「好!」小賈璮不哭了,嚎了半天一滴淚都沒有。
「你留下,然後你在家裡稱王稱霸?想得美!」艾若吼了女兒下,直接揮手,讓他們快走,盯著還淚流滿面的賈政,這人怎麼這樣?就像自己會虐待女兒一樣,「老爺,要不,您跟我們一塊去?」
「太太,璮兒還小,你別老生氣,璮兒多乖啊!」
「你快走吧,對了你敢在家亂來,我回來不會饒了你。」艾若盯著賈政。
「太太!」賈政無語了,多老了,結果現在這位還不放心自己?賈政想想,「去江南別急,瑗兒這麼多年挺有主意的。」
「我什麼都不怕,就怕我這頭上船,那頭直接發聖旨,我去了就是直接接孩子回來。」艾若苦著臉。
賈政不說話,輕輕拍拍妻子,送她上船,其實這個也是他所擔心的,而且他覺得這種可能性極大,可是不送走妻子又能怎麼著,等聖旨發了,妻子在京城又如何?到時她能衝到宮中找那兩位發脾氣不成?也許這樣就好,去把女兒接回來,在有限的可選擇的人選裡挑出最適合的。這總應該能辦得到吧!
正如他們所擔心的,艾若上船的第四天,聖旨下了,並且召告天下,第五天,艾若的官船停在某處打尖時,周瑞家的下船買東西,看到貼在碼頭上的告示,東西也不買了,直接奔回船上告訴艾若。
艾若苦笑了一下,這是第五天,她走了五天,現在回去,還得五天。若是一兩天,她可能就回去了,四五天了,現在她只能一條心的往江南走。再說,就算她在京中,又能如何?御旨一發,她能阻止嗎?他們想幹嘛?這是故意的嗎?皇后明明不會願意把自己女兒送到宮中,去給她自己找麻煩的,那麼她為什麼這麼幹?艾若靠在榻上發著呆!
而第七天,江南也接到了御旨,賈敏還在勸說賈瑗,看看她挑出的人,邊上還有穆家姐妹,當然也少不了賈敏費九牛二虎之力才生下寶貝小閨女,林華。
林家其實也是有排行的。之前林海跟家族關係不好,所以收養林荷之時,取名為林哲。但是被艾若笑了,林海想想回家查了家譜,知道他們這一輩該草頭了,於是給兒子取名林荷,多少取荷高潔之意。
到了親生女兒的出世,他們自然要跟著林荷取名,想到女兒出生在花朝節上,花為華,於是女兒想當然的叫林華了。他們一點也沒想起女兒該取名為黛玉,這倒上艾若省了不少事,艾若送賈瑗上船回揚州時,可說了,讓她注意點,別讓姑父他們亂取名字,哪怕生了女兒也是金貴的。後來接到信說取名林華,艾若大加讚歎了這個名字,基本上,林海夫婦還是第一次聽到嫂子這麼稱讚他們,弄得他們覺得怪怪的,生怕又有什麼坑,最後發現,嫂子是真的喜歡這個名才,才算放心。
賈敏這兩年多,真的不遺餘力的看了不少人家,連穆家姐妹都被拖著到處見人,穆家姐妹都覺得快累死了,快點乞求上蒼,讓賈瑗快點挑一個吧!
賈敏也真心的覺得,自己找的個個都比小吃貨來得好,包括自己家的林荷,真正的青年才俊……她當然不敢拿小吃貨出來說事,這麼多人看著呢,只是一個勁的誇,當然,每誇完一個,順便拿林荷出來比較,順便說說,自己家林荷又勝一籌,聽得穆家姐妹捂著嘴亂笑。一屋子大小女子在那兒說笑著,結果林海拿著坻報衝了進來,快瘋了。
對他們倆口子來說,賈瑗是他們的長女,是寶貝心肝,是誰也替代不了的,就算現在他們有了自己的女兒,他們對賈瑗的愛也是沒有改變。
賈敏馬上哭了,她生了女兒後,就明顯的成了淚包,沒事就哭一場,賈瑗對姑媽哭倒沒什麼意見,但是馬上對林華說道,「看到沒,哭是不是很醜?女孩子不可以哭,哭是沒用的表現。」
林華馬上認真的點頭,細聲細氣的說道,「華兒不哭,華兒要漂亮。」
「嗯,等你舅媽來了,你就能看到你璮兒表姐了,跟她學學。」賈瑗馬上點頭,加強教育。
「會學壞的。」賈敏不哭了,馬上說道。她是接過艾若的信的,知道賈璮的壞毛病,嚎起來沒完沒了,特別是對著賈政。賈政現在是絕對的慣孩子的家長,見不得女兒嚎。女兒一嚎就跟著掉淚,就好像她是後娘,要欺侮女兒一般,氣得她不行。
賈敏每次接到信就大笑不已,覺得兄嫂的日子真是越過越有趣了。但現在想到那個愛嚎的孩子來帶壞自己的寶貝女兒,想想就不幹了,自己可是按淑女教的,怎麼跟王家的土匪一樣。她其實啥時候也沒把賈瑗當成艾若的女兒,她和林海總能選擇性把這茬給忘記了。
「你娘要來了?」林海倒是比較冷靜了,當然是跟賈敏比較。
「當然,看到這個,不跑來才怪。」賈瑗倒是很平靜,想想看向了林海,「姑父,幫我找個尼庵掛單吧!」
「又胡說,這是什麼話?」林海和賈敏一塊跳腳了。
「這就是我的命,帶髮修行,真的挺好的。況且我去年就已經皈依佛門,拜在雲尼師太門下,也是眾所周知的。」賈瑗很平靜,似乎等這一天很久了,終於來了,於是她便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姐姐!」穆家姐妹一塊哭了出來,穆大姑娘忙拉著賈瑗的手,「姐姐萬不可這般灰心,妹妹這就去找哥哥,怎麼說聖人也是哥哥的舅父,哥哥總能護得姐姐周全的。」
「對對對,快,老爺,快派人去找穆哥兒了,讓穆哥兒給聖人寫信,替瑗兒求個自行嫁娶。」賈敏忙點頭催促道。
「算了,我跟娘說好了,若這樣,我真的想掛單出家。」賈瑗攔住了林海,對大家笑了笑,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拉著林華的手兩人去花園散步了。
ps:林妹妹叫林華是俗了一點,但是我一直不喜歡黛玉這名,況且之前有說過,這時取名,正式的名字就是一個字,取兩個字,一般就是小名的,而且我很奇怪的是,為什麼林家的排行要跟賈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