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雲擔心被二人察覺,一直駕馭乘黃在高空飛行。飛得越高,氣溫也就越低,一入北極,高空溫度更是低的驚人,謂之呵氣成冰,一點也不誇張。赫連暖玉的功力尚不足以抗衡如此嚴寒,口唇青紫,渾身瑟瑟抖,看上去十分可憐。小雲將她抱在胸前,意動之間「丙火」真氣遊走全身,體表就如一座火爐,散出濃濃暖意。只一會功夫,赫連暖玉就已週身回暖,心情大好,將左手伸入小雲衣領,輕輕撫摸他的胸膛。感覺觸手滑膩,如玉如脂,不禁**大動,雙唇開啟,出斷斷續續的呻吟。
小雲怎經得起如此嚴重的撩撥,男子的本能反應登時作,他羞澀難當,面紅耳赤,稍一分神,差點從乘黃背上摔下。急忙坐穩,伸手一拍赫連暖玉的手背,小聲道:「不要胡鬧!」見他狼狽不堪,赫連暖玉樂不可支,低聲「嗤嗤」嬌笑,神色得意,像一個作弄丈夫得手的新婚小媳婦。小雲不再理她,低頭俯瞰,見林秀月二人已經收起法寶,在莽莽雪原上支起了一頂帳篷,二人躬身鑽入,估計是要行功恢復體力,暫時不會離去。
他一拍乘黃的犄角,飛降在幾里開外,和赫連暖玉一起,手足並用,刨開積雪,挖了一個深坑,夯實四壁,建起了一座小型的雪窖,用作藏身之處。召回乘黃,二人鑽入雪窖。窖內空間有限,十分狹小,二人只能擠在一起。赫連暖玉靠在小雲身前,感覺從他身上傳來的絲絲暖意,心裡平和喜悅,眼皮逐漸澀,慢慢睡著了。
次日一早,林秀月二人離開帳篷,並不遠行,只在方圓幾十里內反覆飛行,像是在找尋什麼。傍晚方才返回,二人神色沮喪,顯是毫無所獲。小雲擔心被二人察覺,和赫連暖玉在雪窖裡呆了整整一天,未曾露頭。第二天清晨,林秀月二人收起帳篷,前行一百多里,重新支起,之後分頭在附近找尋,一天下來,仍是無功而返。次日,再次前行一百多里,展開搜尋。如此,走走尋尋,五天後已抵達北極中心。
此處,暴風整日呼嘯不停,積雪無法積聚,一眼望去,全是由亙古不化的堅冰組成的荒原。晶瑩剔透,寒光閃閃,景色奇麗壯觀。堅冰比岩石尤要堅硬幾分,無法開挖雪窖,加之此處一馬平川,極易被人現,小雲二人只得在距離林秀月百里開外,露天宿營。赫連暖玉功力不及小雲,但一天兩日毫無問題,只是被狂風吹得眼目紅腫,活罪頗為難捱。
小雲目力極強,此處毫無遮掩,加上光線又好,相距雖遠,他仍能看清林秀月二人的活動情況。一大早二人就已開始分頭找尋,中午前後,阿蓓先行返回原處,來回走動,顯得十分興奮。未初時分,林秀月從東南方向返回,她手指西北方向說了幾句,林秀月似是極為驚訝,不停追問,她不停的用力點頭,之後二人祭起法寶,飛往西北,看情形已是有所現。
小雲輕輕一推靠在自己肩頭已快要睡著的赫連暖玉,道:「咱們跟上去看看!」說完,召出乘黃,二人騎上它,無聲無息,尾隨在後。奔行一百多里,前方出現了一座極大的冰川,如一條巨龍橫亙在莽莽冰原上,四周再無去路,但已不見林秀月二人的蹤影。小雲心裡詫異,莫非二人已飛越冰川?正要躍起觀看,坐在身後的赫連暖玉驚呼道:「你看!那是什麼?」
小雲轉頭觀望,見一頭體型龐大的白熊,躺在一個黑黝黝的洞口旁邊,身異處,不知已被誰殺死。心裡一喜,道:「咱們進去看看!」召回乘黃,二人施展輕功,並肩掠入山洞。七拐八拐,經過一條長約十幾里的堅冰甬道,前方豁然開朗,二人來到了一處四面冰川環繞的山谷。山谷中央有一座巨石建成的殿堂,但早已廢棄,除了正殿基本完好,其取部分已經損毀,斷壁殘垣,景色沉寂荒蕪。谷中並無其它出路,二人提高戒備,攜手走入石殿。
殿內只有一座太昊伏羲氏的巨石雕像,左面有一扇石門,門上有兩個明顯的手印,顯是才被人開啟不久。小雲見門內黑漆漆一片,透出幾分詭異,掣出「裁雲帚」,搶先走入門內。赫連暖玉知道他是擔心自己遇上危險,方才搶先走入,不禁心裡一暖,移步跟在他身後。門內是一條甬道,前行五十多丈,周圍溫度明顯升高,熱風撲面,二人大感驚異。越往前走,溫度越高,待二人抵達一處大廳,早已是汗流浹背。大廳內空無一人,也無任何擺設,右面有一個石拱門,門上題有「浴火重生」四個古篆字。
小雲正在思考四字究竟是什麼含義,門內傳出幾聲淒厲無比的慘號,聽聲音正是林秀月二人。不等他有所反應,從門內掠出一條人影,渾身起火,猶如一個火球,正是林秀月。他一出石門,隨即臥倒,來來回回滾了十幾下,身上的大火方才熄滅,但已被燒得面目全非,受傷極重。他起身後看見小雲,大吃一驚,心想:「他怎麼會在這裡?」小雲功力要比他高出十幾倍,他豈敢再留,轉身飛奔而去。
小雲聽見門內仍有微弱的呼喊聲,知道阿蓓並未脫險,來不及理會林秀月,對赫連暖玉道:「你等我一下!」祭起「元始渾天輪」,水神工共的「朱雀太陰劍」頭前開路,飛身掠入石門。前行十幾丈,見阿蓓躺在甬道裡,身上的火苗竄起兩三尺,身體極度扭曲,眼見就要被燒成灰燼。他左掌一拍,癸水真氣翻捲向前,登時將大火撲滅。俯身將她抱起,返回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