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外場的籃球場上,四個身影正在一遍遍地練習投籃。孟曉飛一次次地接過薛郁、劉煜、馬龍三個人的傳球,便是直接跳投,他在努力,努力把自己的街球習慣從自己的動作中抹掉。
陽光從天幕上傾瀉下來,孟曉飛的汗水匯聚成道道小溪,他的命中率已經快接近4o%左右,而且出手度越來越快了。
馬龍哀嚎著走到場邊的樹蔭下,說道:「我說曉飛啊!明天校聯賽就開幕了,今天至於練得這麼辛苦嗎?」
「你要是累你就歇歇!我還要接著練。」孟曉飛繼續投著籃,一球又一球。
劉煜和薛郁也累了,從場邊的小賣部買了四瓶水,挨著馬龍坐下來。馬龍毫不客氣地搶過一瓶,擰開蓋子就是一通猛灌。
「慢點!你飲驢哪!」劉煜見馬龍好像是從沙漠裡出來的似的,笑著說。
「渴死了!管他飲驢不飲驢呢!」
薛郁突然捅了捅馬龍:「看,那邊是怎麼回事?好像有幾個人衝著這邊過來了!」
遠遠的,從那邊的操場鐵門走過來幾個人,手中都拿著鐵棍、木棒之類的東西,衝著孟曉飛就走了過來,薛郁他們三個急忙站起來,迎著他們走過去。
「怎麼回事?」四個人面對著來勢洶洶的對方,有些不知所措,猛然間,孟曉飛打了個激靈,大喊:「小郁阿龍你們幾個快跑!」
話音未落,對方也已經衝著這邊跑了起來,嘴裡罵罵咧咧的:「別讓那個小子跑了!」鐵棍木棒滿天飛著,孟曉飛猛一推犯傻了的薛郁三人:「幹嘛!等著挨揍嗎?」他們才緩過神來,急急忙忙地向著宿舍樓跑去,孟曉飛在後面喊著:「快報警!」
「報警?」難道那些人會鬧出人命嗎?薛郁猛地回頭,孟曉飛已經陷入重圍,他抱著頭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著,那些人嘴裡罵著粗話,把鐵棍木棒舞地如水銀瀉地一般。
「媽個x!」馬龍也現了孟曉飛正被群毆,罵了句粗口,立刻就跑了回去,他粗壯的身軀像是一輛小型推土機一樣衝進人群,一拳放倒了一個,剛想拉起已經頭破血流的孟曉飛,有人一腳踢在他屁股上,他回頭就是一拳,不提防後面有人掄起木棒對著他的後腦就是一下,他跟著孟曉飛一起倒下了。
薛郁和劉煜都徹底憤怒了,再也不管什麼明天的校聯賽了,從操場邊的一個建築工地上操起兩根鋼管,衝進混亂的人群,加入戰圈。
……
媽的!頭好疼!這是哪裡?嘴好干!
不知過了多久,薛郁漸漸睜開了眼睛,炸裂般的頭痛刺激著他的腦神經,他想撐起身子,卻渾身無力,眼前一團白色,還有盞日光燈,好像是天花板,有種藥水味,是醫院嗎?我怎麼跑到醫院裡來了?
對了,曉飛呢?阿龍呢?劉煜呢?他們三個都在哪裡?哎呦,頭好痛!
一隻手輕輕按在薛郁肩膀上,薛郁用力地偏過腦袋,這張臉好熟悉,眼睛哭得像桃兒一樣,是誰?感覺好溫馨,這淡淡的幽香好熟悉,對了,是樊燕兒,她是為我流淚嗎?
「別動,你被打成中度腦震盪,要好好靜養。」樊燕兒勉勉強強地一笑。
「那他們三個呢?」薛郁艱難地問。
「孟曉飛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但是左臂骨折,三個月不能劇烈活動;劉煜和馬龍傷的還算輕,但是肯定要休養一段時間;你是傷的最輕的,但小組賽的三場恐怕都不能上場了。」
「混蛋!那幫傢伙下手還真狠!有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薛鬱痛苦地捶了捶床板。
「警察只逮住了一個,他招供說去年孟曉飛拒絕打假球得罪了濟安市地下的賭球集團,所以招致報復。」樊燕兒心有餘悸地說道。突然,她的淚水再一次奔湧而出,把薛郁弄了個手足無措,他想幫樊燕兒抹掉眼淚,卻「啊」的一聲慘叫,這才現,右手上還纏著紗布。
樊燕兒不顧眼上還有淚痕,急忙扶住薛郁的右手,輕輕說道:「對不起。我想到當時你們血流滿地的慘狀,還是有些……」
薛郁歎了口氣,突然大著膽子用左手輕輕拍拍樊燕兒的肩,說:「別哭了,我們都會挺過來的。男子漢什麼都不在乎。」樊燕兒說:「可是籃球隊……」
「沒事,有隊長在,小組出線絕對沒問題,到時候我就可以上場了。」薛郁輕聲安慰著她,「他們三個在哪裡?可以帶我去看看嗎?我身上已經不痛了。」
「好吧!我帶你去看他們。」樊燕兒把薛郁扶起來,「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孟曉飛傷得很嚴重。」
緩緩地挪到特護病房,隔著窗戶,薛郁愣住了,無法動彈。
孟曉飛真的傷得太慘了,心電圖、呼吸機,只有在電視上才有的東西一一出現在我眼前,我徹底震驚了。樊燕兒扶著我,在一旁也是久久無語;不知什麼時候,籃球隊的所有成員,連馬龍和劉煜也拄著拐站到了一起。
「曉飛!兄弟!為了你,我們一定要把校聯賽冠軍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