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婚禮雖然很正式,卻也很簡單,因為沒有外人,所以也就少了許多熱鬧,拜過堂,我手裡扯著四條紅綢牽著四個女孩兒在青蓮和青慈的領引下離開正殿投奔洞房。
按習俗,拜堂的當晚夫妻必須要圓房,否則就是不吉利的事情,所以今天晚上我們五個人必須要睡在一起,因為洞房只能有一間,分不得前洞後洞左洞右洞的。我很激動,也很納悶,不知道她們到底準備了多大的一張床,能夠容得下我們五個人一起躺在上邊。
洞房是一間香房,門上貼著一個大大的雙喜字,框上還有一副喜聯,橫批醒目,一下子就映入了我的眼簾——四喜臨門!我忍笑不住,虧她們能夠湊合得出來!還沒等我細看那副對聯,青蓮青慈已經分立左右將房門推開,待我們進去,她倆便將房門合上,嬉笑著跑開了。
進到洞房,我不禁又笑了,原來洞房裡沒有床,而是一面炕,雖然不是太大,但睡我們五個人卻綽綽有餘,再加兩個都能擠得下。雖然不是床,卻像床一樣佈置,四周也圍起粉紅色的輕紗當做床帳,裡邊整整齊齊地擠了四套紅緞子的鋪蓋,看來是沒有我的份,我只能跟著她們混了。
洞房裡佈置得也是喜氣洋洋,在四根大紅燭的照耀下,到處都呈現出一片融融的暖色,其實洞房裡也真的非常暖和——兩個大大的炭火盆,估計炕也燒得熱熱的,一進來就能感到一股騰騰的熱氣。地中央擺著一張方桌,桌上擺滿了酒菜,看到這些東西,我不禁一陣飢餓,我已經快一天沒吃東西了。
停住腳步,我回頭看著四個老婆,她們披著蓋頭,一動不動一聲不響,像四根樁子似的並排站在我的面前。我跟阿緣入過一次洞房,雖然很簡單,但那一套程序我卻記住了,我先掀開清影的蓋頭,她嚇了我一跳,雖然臉還是那張臉,卻總感覺象換了一個人似的,細看才現,原來她的臉已經被刮得光溜溜的,鬢角剃了,眉毛修了,長也盤起了,她已經完全成了一個少婦。但她的眼神依然深情,笑呵呵地看著我,我湊上前,抱著她縱情一吻。
因為有了心理準備,所以當我再掀開紫薇燕如飛和李虹冰的蓋頭時,已經沒有了驚訝,看著她們站在我面前,我心中忽然感歎,她們再也不是女孩兒了,身體上早已不是,現在從名譽上也不是了,她們都已經名正言順地成了我的老婆,激動之下,我張開雙臂將她們四個一起摟在懷裡。
掀完蓋頭,該喝合歡酒了,我招呼她們過來圍桌坐下,看她們的意思是早已將程序設計好了,清影先站了起來,捧起一罈女兒紅,將我和她的杯子滿上,然後端起來,面含羞色地道:「相公端杯與她輕輕一碰,然後與她一起一飲而盡,清影坐下,燕如飛紫薇李虹冰依次如示。待她們全都完畢,我起身將五隻杯子滿上,然後端杯衝她們笑道:「來,相公敬四位娘子一杯,祝你們早生小張郎。」四個女孩兒竊笑著一齊舉杯,與我一飲而盡。
我拿起筷子招呼她們一起用菜,清影卻急忙伸手將我攔住,道:「先等一會兒,青蓮她們馬上就送長生面過來了。」看來她們早有安排,我只好先放下筷子。說是馬上,青蓮她們卻沒有立即出現,我們五個人傻坐片刻,聰明的紫薇急忙熱鬧氣氛,「哥哥,你給我們排下行吧,把阿雨阿緣她們都算上。」說完,她先給我提了個頭,「明月姐姐好像是最大吧?」
其實最大的是柳青,她都已經二十五歲了,顯然紫薇是有意把她排除在外,在她以為,柳青和我不會再有結果了。但她忽略了一點,柳青懷了我的孩子,這個孩子是我和柳青永遠也扯不斷的一根繩,永遠都會把她和我連繫在一起。不過今天是我和四個女孩兒的大好日子,我不能掃她們的興,便點點頭,道:「明月二十一歲,是我們的大姐;張倩二十歲,是二姐。」然後我笑著看了一眼清影,道:「清影姐姐十九歲,是我們的三姐;如飛十七歲,排老四。」我看著紫薇又道:「紫薇,阿雪,阿雨,虹冰都是十六歲,我就分不清你們誰大誰小了。」
紫薇接過去道:「這個我知道,阿雪第五,阿雨第六,我第七,虹冰妹妹排第八,然後是阿緣十五歲,倩兒最小了。」
天啊,正式非正式的我已經有十個老婆了,壓力壓力啊!清影忿忿地一聲嗤笑,道:「你還少算了一個呢!」大家都以為她是指柳青,她大概也意識到了,忙又補了一句:「赤霞山那兒還有一個呢!」
是的,赤霞山那兒還有一個,雖然現在我還不知道她是誰,但總要有一個姑娘會成為她們中的一員,我本想趁此機會向清影瞭解一下赤霞山的情況,但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現在不是說那事兒的時候!
門被輕輕地敲了兩下,青蓮青慈托著托盤滿面春風地走了進來,青蓮先奉上一個果盤,盤裡只有一些干棗,栗子和花生。四個女孩兒都先撿了一顆棗放到嘴裡,然後又每人取了一顆栗子,剝了皮吃了下去,最後又每人撿起一顆花生。待她們吃完,青蓮笑問:「夫人們剛才吃的什麼?」
四個女孩兒一起羞笑著答道:「棗栗子(早立子)。」
青蓮又笑問:「還有呢?」
四個女孩兒又一起答道:「花生。」
青蓮道:「那青蓮這兒就祝夫人們有兒有女,幸福一生。」
青慈的托盤上放著五碗麵,青蓮分放到我們五人面前,青慈笑道:「請公子和四位少夫人吃麵。」
我不知這又是什麼講究,跟著四個老婆一起拿起筷子,一挑便將面全都帶起了,看起來好像只有長長的一根,放到嘴裡才知道,這麵條原來只是用熱水燙了一下,一嚼便成了一坨粘粘的生面,我不禁抬頭看了一眼四個老婆,但見她們都強忍著嚥了下去,好在只有這一口,我沉了一口氣,也將它嚥了下去。
青慈笑問:「生嗎?」
我忍不住先道:「生!連三分熟都沒有!」
她們忽然全都笑了,笑得前仰後合的,片刻四個老婆才忍俊齊聲道:「生!」這下我才明白過來。
她們每人都賞了青蓮青慈一個紅包,待青蓮青慈退出去將門關上,她們馬上一改剛才的淑女形象,拿起筷子便大模大樣地吃了起來,居然沒有一個人理我,我不知這又是什麼說道,便傻傻地問清影,「這又是什麼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