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燕如飛那暴戾的眼神,我的後背不禁也跟著涼,誇她一句:敢愛敢恨,愛楊毅的時候,死去活來,恨楊毅的時候,活來死去!罵她一句:真他媽的冷血,一點情義都沒有,楊松白把她養了這麼大,楊毅也白照顧了她十幾年。
不過她也的確夠可憐的,父母雙亡寄人籬下,楊松只給了她吃穿卻沒有給她親情,她雖然吃用不愁,但她的內心卻是極度的孤獨;她愛楊毅,愛得轟轟烈烈,但楊家父子卻把她當做瘟神,一門心思地要把她嫁出去;這次,她更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只因為身上有我需要的藍劍,便稀里糊塗地落入了我的『魔爪』,擔驚受怕,過著非人的日子,就在她重燃希望的時候,卻遭受了最沉重的打擊,我利用她的癡情騙走了她的一切,將她的希望徹底破滅!
站在她的角度想一想,她也實在太可憐了,想起她曾經遭過的罪,我心裡也總是有一絲愧疚,所以雖然她一門心思地想殺我,但我卻總想給她一點溫暖和關懷,何況我剛剛欺負了她,現在她還在我的懷裡呢。
但我沒有答應她的條件,甚至連哄騙她的心都沒有,儘管我不保證不會殺楊家父子,但我絕對不會因為她而對那對狗父子下手。換句話說,我不想以這種交易的方式留住她的身體。盜藍劍我很失敗,因為我沒有盜得她的心,所以我想把那一課補上,我要讓她因為愛我才想跟著我,給我做女人。
我善意地看著她,卻向她搖搖頭,她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目光也變得十分毒辣,我知道她又在心裡狠了。我依然向她笑著,問道:「你到長沙來找我,到底是想殺我還是來找我去殺他們?」
她咬著牙道:「我恨你們,我恨你們所有人,楊松楊毅,司馬清影,還有岳冰瑩,我恨不能把你們全都殺死!」她又作了,神情忽然變得異常激動。我急忙將她緊緊地抱住,她掙扎了一會兒才漸漸平息下來。「原來你是想等我把楊家父子殺死以後,再來殺我!」我笑道。
她沒有作聲,大概是被我道破了心思。我又笑問:「如果我們都死了,你怎麼辦?你一個女孩兒家又沒有了武功,誰來保護你照顧你?」
她突然揚起頭,道:「所以只要你殺了他們,我就跟你,給你做女人!」
我不禁又笑了,戲她道:「很榮幸,你最恨的不是我。」
「不!我最恨的就是你!是你毀了我的一生!」她的目光又變得十分暴戾。
「那你還要給我做老婆?」
她的臉一苦,哭嘰嘰地道:「因為他們不要我,你肯要我!」
她的心實在矛盾極了,她恨我,想殺我,但我卻又是她的避風港,所以她一會兒想殺我,一會兒又想跟我,自己都拿不出一個准主意了。「你到底幹不幹?」她凝神向我問道。
「不幹!」我笑著回答她。
「你不讓他們死,那我就讓你死!」她狠狠地吼著,然後又掙扎起來,不過已經被我點了麻穴的她沒有足夠的力氣從我懷裡掙脫出去。
我瞭解她的脾氣,向來是吃硬不吃軟,苦口婆心對她不起作用,於是我輕輕地一聲冷哼,對她道:「我告訴你,我想收你做老婆並不是因為我有多喜歡你,而是因為我取了你的劍,佔有了你的身體,所以想為你負些責任,如果你想跟我,我不會虧待你,我會像愛她們一樣來愛你。愛我,就跟著我,不愛我,我不強求你,不要跟我講條件!」
我話落,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身體竟然也微微地抖,她狠狠地瞪了我片刻,猛然提腿,膝蓋重重地頂在我的小腹上,險些砸到我的命根子,她用力地推著我,我這次則配合地放開了她,她掀開被子便跳到了床下,氣哼哼地穿好衣服,然後回頭向我吼道:「你給我出去!」
我這才想起我現在是在她的房間裡,躺在她的床上,我伸了一個懶腰,對她壞笑道:「出去?沒那麼容易,等我睡醒了再說。」說完,我將被子嚴了嚴,身體側躺笑瞇瞇地看著她。
「好,你等著,我去向李世龍告你,讓你拿不到橙劍!」
我仍然一笑,「去吧,我在這兒等你的好消息。」
她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之後,便氣乎乎地衝了出去。
我現在才不怕她到李世龍那裡去告我,我知道她會乖乖地回來的,所以我也沒有去追她,對付她的方法就是把她的銳氣全部磨掉,等她走投無路的時候,她自然就會回到我的懷抱。我已經連續兩天沒有休息好了,現在慾念得到了滿足,我的心也平靜了許多,躺在床上竟然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門開了,我立即從睡夢中驚醒,急忙向門口看去,只見燕如飛怯怯地站在門口,我正想戲她幾句,卻見在她身後又跟進來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張倩和紫薇,看見她們,我的臉騰地就紅了,她們在外邊不辭寒苦地為阿雪和阿緣奔波,而我卻在這兒風流快活,我怎麼有臉見她們呢?不禁下意識地用手遮住了半邊臉,不好意思地看著她們。
她倆也尷尬地笑了,笑得是那麼不自然,我急忙坐起身,訕訕地問道:「阿雪和阿緣有消息嗎?」
「有了!」她倆異口同聲地回答,張倩回身將門關上,紫薇一推燕如飛將她推到床前,道:「重說一遍。」
不知道剛才紫薇是怎麼對待燕如飛的,現在這妹子可老實多了,她怯怯地瞟了我一眼後才道:「她倆在桔子洲上。」
「你怎麼知道?」我急忙追問。
「她倆曾到淺草閣找我打聽你的消息,我是跟著她倆才到長沙的,到了長沙以後,她倆直接去了桔子洲,然後就沒有再出來。」
「哪天的事情?」我又問道。
「五天前。」燕如飛答道。
我抬頭看了紫薇一眼,不禁面露慚愧,是我先遇到燕如飛的,而消息卻是紫薇從她嘴裡得到的。紫薇道:「她要到桔子洲去告你,幸虧被倩姐姐給劫住了,我們也才知道你在這兒!」她的眼神中第一次對我露出了責備,我迴避了她的目光,將頭低下了。「哥哥,你的情況怎麼樣了?怎麼一個人進城了?李虹冰呢?」紫薇連連追問。
我抬頭看了看她們三個,都不是外人,都與我有過肌膚之親,沒有什麼說不出口的,於是我便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紫薇聽完不禁眉頭緊鎖,沉思片刻方道:「哥哥,我總覺得此事十分蹊蹺,李世龍會有那麼好心嗎?你殺的可是他的兒子啊,他真的會無動於衷?我就怕這其中有什麼圈套。」
我點點頭,「其實我也一直很懷疑,但怎麼也想不出他有什麼意圖,他的的確確是讓李虹冰和我在一起,讓我取他女兒的橙劍,你說他到底想幹什麼呢?」
紫薇又沉思片刻,還是搖搖頭,「我也想不出,不過我總感覺這裡有陰謀。」她又問道:「那你下邊打算怎麼辦?」
「我想回桔子洲,找李世龍要阿雪要阿緣要解藥,如果他真像他前邊所說的,確實想與我合作,那他就一定會把這些都給我。就算他真的有什麼陰謀,至少他現在還沒有得逞,我現在向他開口,他也應該不會拒絕。」
紫薇點點頭,「現在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說完,她忽然落下兩滴淚,泣道:「哥哥,我們回房吧。」說完,她轉身拉住張倩,「姐姐,我們走。」
我知道紫薇要做什麼,急忙下床穿好衣服跟了過去。又是生離做死別,雖然這一次看上去生的希望很大,但我們三人的心情卻都是十分沉重,誰也沒有再多說一句話,我默默地在她們身上動作著,在心裡祈禱著:「但願這不是最後的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