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的手法,他也只能把迷煙搶走,他不搶我還想把它打開呢,既然他著急,那就讓他自己來好了,他一邊扭頭看著我,一邊將瓶塞打開,一股清煙竄出,他倒下了。我在他的身上摸了摸,這小子準備的還挺充足,居然給我帶了六個燒餅。
吃完燒餅,我和紫薇都有了點精神,雖然不飽,但總不是那麼餓了,我看了一眼那小子,便宜他了,就讓他睡個好覺吧。我是這麼想,可老天爺不這麼想,不大的功夫,涼風驟起,片刻竟飄起了細雨,悶熱的天剎時變得陰涼。
我本想把那小子的衣服扒了給紫薇披上,可是一見他髒兮兮地樣還是算了吧,只好解下自己的外衣給紫薇罩上。紫薇將長衣扯過一半披在我身上,順勢依偎在我的身側,我將她的細腰輕摟,正要低頭去吻她,她卻馬上制止了,用眼睛向紫荊園瞟了瞟,示意我不可太放肆。
細雨漸漸地變疾,漸漸響起沙沙的聲音,那小子受了冷水的刺激,也清醒了過來,他爬起身看了看我和紫薇,又在身上摸了摸,知道他的燒餅已經孝敬我了。也許他知道在我這兒也佔不到什麼便宜,所以盤腿一坐,強笑著問我:「兄弟,你是哪個門派的?」
「什麼哪個門派的?我們是逃荒的。」我回答他。
「逃荒的也帶著迷煙嗎?兄弟,當著明人咱別說謊話。」
「那你先說你是哪個門派的?」我反問他道。
他一笑,「我是赤霞山的。」
「放屁!」我罵了他一句,「你他媽的是桔子洲的!」我知道他不會說真話,所以就直接詐他。
他又嘿嘿一笑,「你怎麼知道我是桔子洲的,不是赤霞山的?」
「因為我就是赤霞山的!」老子說謊不用人教,張口就來。他果然信以為真,一笑,「兄弟果然夠爽快,咱們現在都為了同一目的,也算是同道,不介意交個朋友吧,若以後真的有什麼變故,不是你求到我,就是我求到你,到時候多說一句話,也許就能多留一條命。」
「你既然對李家那麼沒信心,乾脆就投靠我們赤霞山算了。」
「這誰勝誰負哪有個准,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敵人多堵牆,你說是吧,兄弟。」這小子還非要和我套個近乎。
這小子明顯不是條忠誠的狗,不過聽他的口氣,桔子洲的實力並不是那麼弱,看樣子與赤霞山可有一拚,勝負而且難料,以李世龍的狡詐,隱藏實力,出其不意的事兒完全有可能。
「兄弟,別忘了,我叫肖進,你們都叫什麼名字?」
這個我和紫薇早就想好了,便對他道:「我叫韓宇,她是我妹子叫韓紫薇。」
肖進抬頭看了看天,對我道:「韓宇兄弟,人家都在裡邊睡覺,對咱們不理不睬的,咱們也不能在這兒傻呆著,得想點轍啊!你看這樣行不,我還接著裝暈迷,你們倆就在外邊叫,我聽說上官洪義的夫人和女兒都特別善良,她們若是聽到了,一定能出來,那我們進去的希望就大了。」
看來善良總是被人欺,做好人一定命短。「上官洪義好像很緊張,他能收留我們嗎?」我提出了我的疑問。
肖進疑惑地看著我,忽問:「兄弟,你真的是赤霞山的人嗎?」
我哪個地方說錯了?我回想了一下,忙問:「你是說上官洪義現在不在家裡?」
肖進冷冷的一絲疑笑,「他不是到你們赤霞山去赴會了嗎?」
是啊,賀子章消滅了綠雲山莊,接下來他該借題揮向各門施壓了。我忙解釋:「我一直都跟我家二公子在外邊跑,不知道家裡的消息。」
他要裝暈,我不能幹,萬一那好心的上官明月只把他留下呢,那我不是全為他服務了?要裝暈也得讓紫薇來裝,一個女孩兒家更能讓人可憐,也不會讓人家懷疑,若真的把紫薇留下了,我是她「哥哥」,那當然就得跟著留下,至於肖進,那不是我操心的事兒。
主意打定,肖進也沒別的話說,紫薇演技高不用我教,其實雨水也早把她的衣服打滲,她正凍得打顫。我將她抱在我懷裡,便和肖進開始大聲地呼喚求救,時間不大,果見裡邊燈光閃起,一陣吵雜聲,一會兒的功夫,大門打開出來了幾個人。
為的是一個姑娘,她的旁邊有兩個漢子,一個提著燈籠,一個給她撐著傘,我雖看不到她的面容,但我猜她大概就是我那未來的媳婦上官明月了。
他們走到我面前,我抬頭仔細看看上官明月,四目相對,我和她都驚訝地叫出聲來:「是你啊!」
她不是別人,就是前不久我在黃山演『英雄救美』時遇到的那個讓我想入非非的漂亮姐姐!沒想到她竟然就是上官明月,看來老天爺都在成全老子,讓我給她留下一個十分美好的第一印象。也正是因為這個,她二話沒說就吩咐身邊的漢子:「讓他們都進去吧,下這麼大的雨,夠他們受的!」
「師妹,師父臨行前特意交待,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裡,不能收留任何人。」說話的是她左邊的漢子,我抬頭看了看這個不識相的傢伙,長得倒是不錯,紅黑的臉龐,濃眉大眼的,一副小心仔細的忠實相。
「是啊,師妹,如果我們擅自收下他們,師父回來,我和大師兄都不好交待的。」這次是她右邊的漢子,又一個不識相的,我也打量打量他,這個長得倒挺俊,白淨的方臉,臉上乾乾淨淨,一副書生氣。小白臉壞心眼,跟屁蟲沒好種,在老子的思維裡就是這概念。
上官明月向他們一笑,「大師兄,二師兄,這個人我以前見過,我保證他是個好人,讓他們先進去吧,等我爹回來,我跟他說。」
既然是她話,別人也就不便再多說,我抱著紫薇跟她進到正廳,輕呼慢喚,紫薇裝做甦醒過來,一碗薑湯下去,她更有了精神。上官明月真是個善良的姑娘,又吩咐下人給我們弄來一些吃的。
我們吃完,上官明月將紫薇留下,讓大師兄姜衡帶著我和肖進到柴房先住一宿,他扔下兩套干衣服就走了。
「兄弟,你真有一手,居然早就釣上了上官明月。」
「巧合,前兩天在黃山剛好遇到。」
「兄弟,咱們現在是各為其主,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最好是井水不犯河水,別互相拆台,否則,你我都沒有便宜吃,這可是人家的地方。」
「放心吧,這個我懂。」我是這麼說,心裡卻不這麼想,我早晚得把他給扔出去,也算是我立功的表現,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我還打算把他派上用場呢。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剛濛濛亮,二師兄魯炎就把我和肖進叫了起來,一直把我倆帶出村子,進了一片小樹林。他回頭對我們道:「我們紫荊園雖然小,但在江湖中也是赫赫有名的名門正派,日後你們出去行走江湖,難免與人磨擦,若是功夫不濟丟了我們紫荊園的臉面,師父他老人家一定不會高興,我們也是面上無光。所以,從今天起,由我來教授你們武功。」
我和肖進相互看了一眼,不知道魯炎這小子到底要耍什麼花樣,自打老子一看見他,就沒把他當好人,他現在也不會好心地要傳我們什麼武功。果然,他隨後說道:「想打人呢,就得先學會挨打,所以你們的第一課,就是學挨打!」
媽的,他分明是想藉機收拾我們,大概他的主要目的還是在我身上,誰讓上官明月說我是好人呢!這虧我可不想吃,馬上道:「二師兄,等我一會兒,我得先把肚子處理乾淨,要不等會兒被你打出屎來,熏到你可就不好了。」
他瞟我一眼,道:「快去快回。」
見我要溜,肖進也忙道:「二師兄,我也要去方便一下。」
「你?等他回來你再去吧!」魯炎上前一把抓住肖進,將他提起把他摔了出去。
我急忙逃開,繞了一個彎,藏在樹後偷偷地看著,果然,魯炎的心思不在肖進身上,揍了他一會兒就將他放過了,看著肖進鼻青臉腫的,我心裡不禁好笑。「你去把韓宇給我找回來!」魯炎向肖進吩咐道。
媽的,想打我?沒門!老子才不會那麼大頭,我剛要縱身上樹,卻見上官明月和姜衡帶著紫薇正急匆匆地向這邊趕來。看見上官明月,我不禁靈機一動,馬上向林中跑去,來到魯炎近前,傻里傻氣地道:「二師兄,我回來了!」
他一絲詭笑,「回來就好,那就開始吧。」說著他向我當胸便是一拳。我極為誇張地一聲慘叫,他卻全然不顧,左一拳右一掌地連連向我身上招呼,我是一聲比一聲大的慘叫著,身子一低,趴在地上極為痛苦地翻滾著,他上來又是兩腳。
「住手!二師兄,你在幹什麼?!」上官明月飛身趕到,將魯炎攔住,張嘴便向他質問。「哥哥!」紫薇心疼地跑到我身邊,將我扶起,兩滴大大的淚珠悄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