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章阿西法諾女男爵
「師兄,我實在不明白,你讓弗朗茲搞黑勢力做什麼?」
坐在開往羅馬的列車包廂中,邱湘月終於忍不住心頭的疑惑,向於連提出問題。
在拜會了夏爾-戴高樂之後,於連馬不停蹄的就立刻登上了往意大利的列車。
他希望能夠在珍妮弗出之前攔住她,畢竟不管怎麼說,於連並沒有做好和珍妮弗戰鬥的思想。如果能把兵不刃血的解決這件事,當然是最好的一個結果。
可如果珍妮弗到了希臘,那可就不太容易解決了。
聽到邱湘月的問話,於連笑了起來。他點燃了一支香煙,吐出一口煙霧在空中變化出各種各樣的形狀。
「湘月,你來歐洲這麼久了,也應該知道……黑暗和光明自古就是並存,二者缺一不可。沒有了黑暗,光明就顯得沒有意義,沒有光明,就凸顯不出黑暗的可怕。」
邱湘月一皺眉,「這個我懂!」
「其實不僅僅是在能力人士當中有這樣的情況,甚至包括凡俗世界也沒有分別。想想那個刀疤臉巴茲為什麼會存在?是因為政府需要他們存在。上次我回國的時候,曾經和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人一起說過話,有一句話,我至今仍記著。」
「什麼話?」
「他對我說,黑勢力就好像是夜壺,用的時候會很舒服。可用完了就覺得噁心。當時我還有些不太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可現在,我已經明白了其中地含義。不管是黑勢力,還是政府,其實都是某個人或少數人團體的工具……沒錯,是工具。」
於連說著,拉開了窗簾。
車窗外。是延綿的阿爾卑斯山,在夜色中更顯雄偉的風姿。
於連抬起了車窗。享受著從車窗外湧進來的清冷寒風,「我不想再做棋子,那就必須要有自己的力量。夏爾將會成為我的代言人,可有些時候,依靠政府地力量是無法解決問題,必要的黑勢力,恰恰是解決麻煩地最後方式。這就是我的目的。」
看著於連的背影,邱湘月再次有了一種陌生感。
如今的這個師兄於連,還是當年那個和她一起逃難,躲避日本人的師侄嗎?
他所要的東西,邱湘月越來越難理解。
也許是對地,也許是錯的。邱湘月雖然無法理解現在的於連,可她卻願意相信,這個於連。還是當年的那個於連……而且,世界上的事情,哪能用對錯來分辨呢?
抬手張開了一個結界,邱湘月閉上眼睛,開始練功。
四九玄功的修煉方法很奇怪,三十六種手印來進行輔助。每一次變化手印。自邱湘月的鼻中就會噴出兩道如同蛇一般的黑色氣霧,旋即散開,沒入她地體內。
身下,隱隱顯出了一種奇異的黑色蓮花圖案。
每一次邱湘月的呼吸,都會帶動那圖案中的蓮花輕輕顫抖,就好像是真的蓮花。
於連為邱湘月護法,點上香煙,看著車外的風景。
四九玄功地修煉法門他不是很清楚,也無法給邱湘月太多幫助。能做的,就是默默守護。
馬上就要到新年了。希望今年的新年。不會像以前那樣漂泊在外。
1939即將過去,如今仔細想想。在這一年所生的事情,真的可以用夢幻來形容。
不知不覺,天邊起了魚肚白的亮光。
隨著一聲悠長的汽笛聲響起,於連喚醒了正在練功的邱湘月。
他微笑道:「湘月,我們到了!」
跑到車窗邊上向外看去,遠遠的,羅馬城出現在地平線上。
又要開始了嗎?邱湘月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全身都洋溢出強烈地戰鬥**。
弗朗茲牢記著於連地話,回到巴黎後,立刻報告了海倫。
海倫娜聞聽,似乎毫不在意。她點點頭,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枚式樣非常奇特的金幣。
金幣呈蝙蝠形狀,看上去非常地古樸。
「這是我以前的信物,相信巴黎的黑勢力只要還沒有死絕,一定會有人認識。你可以拿著它去巴士底獄廣場附近尋找一個綽號叫做光頭佬的傢伙,他叫艾瑞克-德-阿西法諾。是個老牌的破落貴族。找到他,把這個交給他,他知道該怎麼做。」
艾瑞克-德-阿西法諾?
弗朗茲記住了這個名字。
「錢,你無需擔心。最遲今晚,我會調撥第一筆資金過來,一百萬英鎊。」
對於海倫娜而言,錢已經不再是錢,只是一個數字。可停在弗朗茲的耳朵裡,卻大不一樣。
作為一個出身並不高貴的狼人,雖然在黑暗工會中效力多年,可是在為於連服務之前,他的手頭從沒有過零花錢。一百萬英鎊,對他毫無疑問是個天文數字。
「如果有普通力量無法解決的麻煩,可以去找愛麗絲和安琪兒解決。」
「弗朗茲明白了!」
弗朗茲在面對於連的時候,雖然很尊敬於連,但是心裡卻沒有過太多的畏懼和壓力。
可是海倫娜卻不一樣,作為曾經執掌巴黎多年的黑暗領主,那種氣度,那種威嚴,那種即便是不經意間散出來的壓迫感,對於弗朗茲來說,都是非常可怕。
弗朗茲彎著腰,準備退出去。
走到起居室門口的時候,海倫娜突然又叫住了他。「弗朗茲!」
「大公爵閣下,還有什麼吩咐嗎?」
「於連親王既然把這件事交給了你,說明他對你很信任,也非常地看好你,明白嗎?」
弗朗茲連忙說:「弗朗茲知道。」
「那就別讓他失望……把事情幹的漂亮一點。否則他饒你,我卻不會饒你。」
說完就起身向外走。弗朗茲連忙側身讓路,目送海倫娜的背影消失在手機看o樓道的拐彎處。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一定要做好,否則連性命都保不住!
弗朗茲急急忙忙的出門。開著車來到了巴士底獄廣場。
按照海倫娜的交代,他不停地向人打聽艾瑞克-德-阿西法諾的名字。可是很奇怪,問了大半天,居然沒有一個人知道此人。天已經黑了,弗朗茲精疲力竭地進了一家酒館,坐下來要了一杯啤酒,剛準備好好的滋潤一下乾渴的喉嚨。一個人卻坐在了他的對面。
來人穿著黑色風衣,但是很破舊。
酒館的光線不好,他有背對著光,以至於弗朗茲也看不起對方的模樣。
「聽說你在找阿西法諾男爵?」
弗朗茲先是一怔,愕然的看著對方,然後點點頭說:「您知道在哪裡能找到他嗎?」
「有什麼事?」
「啊?」
「我是說,您有什麼事,要找男爵大人。」
弗朗茲猶豫了一下。把那枚金幣放在桌上,「有一位老朋友,讓我找男爵大人。」
「在這裡等著!」
黑風衣看了一眼那金幣,抓起來就走。
「你……」
「在這裡等著,不許亂動……這裡很亂,經常會生亂七八糟地事情。你呆在這兒。」
聲音很冰冷,帶著一種陰森的氣息。
有一股淡淡的黑暗能量波動,弗朗茲立刻明白,對方是自己人。
坐下來,悠閒的喝著啤酒。大約過了半個時,那個黑風衣回來了,走到弗朗茲面前。
「跟我來,男爵大人要見你!」
弗朗茲點點頭,起身隨著黑風衣走出去,酒館門口停著一輛破舊的轎車。
「我有車……」
「想見男爵大人。就不要那麼多的廢話。男爵大人不喜歡別人違背他的意思。」
「好吧。聽從您的吩咐!」
弗朗茲地心裡,卻是有一點點的擔憂。
坐上了轎車。在黑漆漆的道裡左拐右拐,大約四五分鐘後,來到了一座破舊的樓房前。
依稀可以看出,這樓房曾有過無比的輝煌。
極其明顯的路易十六時期建築風格,如今在巴黎已經不太多見。
「隨我來!」
黑風衣一路上沒有說話,下車後對弗朗茲也只是說了一句,然後就走進了樓門。
弗朗茲緊緊地跟在黑風衣的後面,在漆黑的樓道中走。
有一股刺鼻的潮濕之氣,也沒有燈光。好在身為狼人的弗朗茲,有著先天的夜視能力。可以看清楚道路,更可以清楚的看到,在樓道屋角處密佈的蜘蛛網。
上了三樓,又走過了一條深邃的樓道之後,黑風衣在一扇繪著金絲邊的橡木大門外停下。
輕輕敲了敲房門,「大人,他來了!」
「進來吧!」
弗朗茲聞聽這聲音,頓時驚愕到嚇了一跳。為什麼呢?那聲音,赫然是一個女人出。不但好聽,而且帶著一股子滲入骨髓裡面地柔媚,讓弗朗茲浮想聯翩。
可越是這樣,弗朗茲就越是清楚。
屋子裡地人,絕不好惹。或者說,那是一個他無法招惹的人物。
門推開了,從裡面傳來了一陣鋼琴聲。是貝多芬地月光奏鳴曲,輕柔,浪漫。
樓道漆黑,樓房陰森。
可偏偏這門口面,卻是燈火輝煌。
正對著大門,是達芬奇的名畫:蒙娜麗莎的微笑。弗朗茲不知道那是不是贗品,可隱約能推測到,這恐怕才是珍品,而盧浮宮內的,實際上到可能是贗品。
四面牆壁,有壁畫。
是仿製的精靈仲夏夜,帶著一股子酣暢淋漓的氣息。
一架鋼琴後面,坐著一個身穿白色沙裙的女人。看背影,就能讓所有男人癡迷。
四周的窗戶,都拉著厚厚的天鵝絨窗簾。
地下,鋪著阿拉伯羊絨地毯。當房門關閉的一剎那,琴聲也戛然而止。
「海倫,好嗎?」
「男爵閣下,大公爵很好!」
「已經是大公爵了……我幾乎忘記了這件事。」
女人站起來,轉過身。曼妙的曲線,令人血脈賁張。只是臉上帶著黑色金屬打造的面具,看上去有點很陰森。
「當初她要撤離巴黎,我不同意……怎麼現在又要回來了呢?」
在這個女人的面前,弗朗茲感受到了和海倫娜幾乎相同的壓迫感。
他輕聲的把事情的原委說明,最後說:「大公爵說,只要能找到您,您一定能幫忙。」
「真是個幸福的女人……」
艾瑞克-德-阿西法諾自言自語:「我真的羨慕海倫,能獲得一個如此出色的男人。」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她突然說:「巴茲,第三區的大佬,刀疤臉?」
「是的!」
「好吧,他會消失……我會安排羅尼幫助你進行這件事。」
「多謝男爵大人!」
「請告訴我,您需要巴茲什麼時候死?還有那個皮爾洛,你又想給他什麼教訓?」
「越快越好,希望能在親王大人回來之前,結束這件事。」
「好吧,一會兒你和羅尼去找巴茲。至於皮爾洛,相信你在控制了第三區之後,應該知道怎麼做。海倫讓你來找我,只是要我給你一個好的開端,至於以後的事情,就需要靠你自己的本事……相信,你已經有了主意,祝你一帆風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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