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艘小型槳帆船也只打了兩輪,就又有一艘過了它.而此時它們的距離已經接近到了15o米。
「立即撤離!主炮加入阻擊槳帆船!」趙永泰剛上完樓梯就大聲的命令道。
劉成梁兩人正在猶豫不決,畢竟孔有德的帥船已經被打了七八輪,再有幾輪就算它不沉沒也很難再長距離航行了。這樣就算是不能置於孔有德於死地,最起碼也算是重創了叛軍的主營帥帳。現在眼看這個功勞就要到手了,對方的小船卻逼了上來。對於水師艦船近距離的攻擊力,劉成梁和趙彥斌都是比較清楚的,但是眼前巨大的功勞又讓他們實在捨不得,所以一直在猶豫。
趙永泰就是看已經被敵人逼近到這麼近的距離了,可控制室卻一直沒有下達撤退的命令,同時也感受不到艦船有在轉向的動靜,所以才決定上來一看究竟。
「可是···」趙彥斌還是很不甘心,想再爭取一下。不過被劉成梁抓住肩膀阻止了:「執行吧,以後還有很多機會的。」
應該說一兩百米的距離還是不算短的,但是此時海衛艦隊卻面臨一個很大的問題:風向。此時海面上是偏北風,他們想加快度就只有轉向南,這樣風的利用率才更多。但是南面視野範圍內都是叛軍的船隻,一旦扎進去,那就真的是進狼窩了。但是不加的話,海衛的戰船又沒有那些槳帆船的度快,早晚會被他們追上。此時這一兩百米的距離就顯得很短了,對於槳帆船來說也就是幾分鐘的事情。
在主炮加入阻擊後,效果確實好了不少,幾炮彈就能讓一艘小船半癱。但是主炮也面臨著副炮一樣的低命中的問題。而且隨著時間的增加,從船隊中衝出的槳帆船也越來越多,炮手們切身體會到了顧此失彼的忙亂感受。再加上突前的槳帆船越來越多,讓觀瞄手們越來越難分辨指揮官標定的攻擊目標到底是那艘。另外,距離太近後,火炮的射界也限制了炮手能夠攻擊的目標。以至於後面又演變成了炮手們各自為戰的局面。其實到後面,指揮官們也不知道應該先攻擊哪艘了。
局面越來越糟糕,劉成梁和趙彥斌也開始後悔,因為他們的猶豫,使得現在艦隊面臨被包圍的局面。
「命令空閒人員全部上甲板用火槍阻擊。」趙永泰說完就向樓梯走去,他要回艙室裡取自己的火槍。
「公子,你不能去,讓我去。」劉成梁一把拉住他,急急說道。上次趙永泰上甲板就差點兒被擊傷了,這次劉成梁可再也不敢讓他去冒險了。
「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如果被圍住了,我還能活下去?」趙永泰一把甩開了劉成梁的手,語氣裡隱含憤怒。
他現在很生氣,為劉成梁他們之前的猶豫,也為自己的魯莽。雖然現在看起來是由於劉成梁他們的猶豫不決讓大家陷入險境,但是這次行動本來就是他堅持要來的,而且之前也是他下令抵近攻擊,如果認真算起來,現在大家陷入險境的主要責任還是在於他。所以他也不好對劉成梁他們脾氣。
再說現在也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現在最緊要的事是先想辦法離開。他本身對於海航不熟悉,讓劉成梁他們想辦法,而他自己帶領人員進行阻擊是現在最好的安排。只是現在他心裡充滿了自責、憤怒、緊張,也就沒有注意自己的語氣。
趙永泰的話讓劉成梁一滯,也就沒有再伸手阻攔。看著趙永泰急匆匆的身影,劉成梁想了想,轉身對劉彥斌說道:「老趙,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突出去。我也去甲板上幫忙。」說完,也轉身往樓梯口疾步走去。
「劉將軍,你來指揮,我去甲板。」趙彥斌本來因為趙永泰的語氣已經很不安了,現在聽到劉成梁說也要去甲板,趕緊出言阻止。雖然他知道此時控制室裡更安全,但是趙永泰已經表示出了其內心的憤怒,那這個現在比較安全的位置在以後就會變得很不安全了。現在劉成梁又要去甲板,留他一個人在這裡,那以後清算的時候他的責任就會更大了。想到這個,他趕緊表示要跟劉成梁換。
雖然他也覺得這件事趙永泰的責任更大,但是憑趙永泰的身份地位,最後清算責任肯定是他和劉成梁兩個人攤,現在劉成梁明擺著要自己承擔更多的責任,他當然不肯吃虧了。他一邊說一邊疾跑兩步,搶到了劉成梁的前面。
「老趙!你別想歪了。這件事以後不會清算的。趙公子不是那些水師的將領。我去也只是想多一份助力,畢竟我們兩個一起留在這裡,或者任何一個留在這裡,效果都差不多。但是你作為艦長擅離職守,可能反而會有麻煩的。」劉成梁一看趙彥斌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就出言解釋。
聽到劉成梁前面的話,趙彥斌心裡一陣冷笑,但是最後一句卻讓他停下了腳步。不管劉成梁其它的話是不是真的,但是趙彥斌知道這句話劉成梁說得沒錯。作為艦長,擅離職守是最大的幾種罪責之一了。一旦追究起來,可能後果會更嚴重。
另外對於趙永泰,趙彥斌幾年來也有了一定的認識。認真想起來,趙永泰事後清算的可能性確實不大,畢竟這件事的主要責任人還是趙永泰他自己,而趙永泰確實也不像那些水師將領一樣會推卸責任。只要趙永泰不清算,董事會追究的可能性也不大。
想到這裡,趙彥斌回身對劉成梁說道:「劉將軍,那你們要小心了。」
「嗯!」劉成梁應了一聲,同時拍了拍趙彥斌的肩膀,而後接過親衛遞過來的火槍轉身向通向甲板的門走去。在他們剛才說話的時候,他們的親衛已經將各自的火槍都取了上來。
「右舵5,給我撞過去!」趙彥斌看著劉成梁開門出去後,轉頭惡狠狠地對舵手命令道。不管怎麼樣,那些都是以後需要擔心的問題,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怎麼想辦法離開這裡。如果不能活著回去,擔心那些都是多餘的。
此時叛軍船隊中的一部分槳帆船開始往海衛艦隊的預定航線上趕,想來個以逸待勞。趙彥斌讓舵手減少了5度舵角,使得艦船的方向向南偏移了一些,調整風帆後,風力的利用率更高了,航也就更快了。不過這樣做,艦船的預定航線就不得不穿過槳帆船們的攔截區。當然,以槳帆船弱小的軀體,在巡江級戰艦面前,只有被碾碎的份兒。此舉雖然冒險,但也不失為現在最好的突圍方式。
甲板上寒風刺骨,特別是手不能帶手套,打幾槍後手就僵住了,準頭也就越來越差。還好船沿的女牆板可以用來支撐槍,射的時候左手可以放兜裡暖和一下。右手太冷的時候就可以換左手來扣動扳機,右手放懷裡暖和一下。就是準頭差點兒。不過此時最近的槳帆船已經逼近到了百米以內,目標已經很明顯了,對準頭的需求也就沒那麼高了。而且此時火槍手們的目的是干擾對方射火箭之類的高危險武器,並不是為了要殺傷敵人。
趙永泰一邊呵氣搓手一邊裝著彈藥。由於手有點兒僵了,裝填彈藥的度要慢了許多。雖然上次與荷蘭人戰鬥時,甲板上的情況更危險,但是那時氣溫沒有這麼低,讓人覺得這次的作戰環境更惡劣。
劉成梁就在他旁邊,此時也在艱難地裝填著彈藥。雖然不知道他的準頭怎麼樣,但是他這樣的行動,確實讓趙永泰心中的怒意減弱了不少。當然,一開始看到劉成梁來了,趙永泰也要求他返回控制室裡做好指揮。不過劉成梁的解釋也說得過去,趙永泰也就不再跟他糾纏這個問題了。畢竟只要艦船的指揮沒有問題,甲板上多一個人也是多一份戰力。何況劉成梁還有幾個親衛,這就不是多他一個人了。
「我靠!太無恥了吧!」趙永泰打完了這槍,拿起望遠鏡觀察了一下。他現對方在槳帆船的甲板上擺放什麼東西,不過用肉眼看不清,所以想用望遠鏡確認一下。結果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原來對方正在往一個個架子上擺放火箭。是真正意義上的火箭,箭尾部都綁著幾個小圓筒,裡邊應該是火藥。因為趙永泰現這些圓筒後面都有引線伸出。裡邊數量最多的就是頭部帶有鉤爪的箭。
本來趙永泰還想著這麼冷的天,對方弓箭的弓弦應該彈力不足,再加上海風的因素,這樣的話他們箭支的射程也就不會很高了。沒想到對方根本就沒有用弓箭的意思,直接上火箭。之前他聽說水師的火箭怎麼樣怎麼樣厲害,但不管怎麼說都是用來放火的,只是針對的對象不同。趙永泰還以為這種火箭只是箭頭上帶著火種的箭,都要用弓來射的。沒想到原來真的是火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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