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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喝了一口杯裡的濃茶,那是楚國特產的甜須茶,有股淡淡的甜味,非常適合飯後消食。飯廳外面透進午後懶散的陽光,整個山谷幽靜且不失莊嚴。
小溪的繼續著上次的故事,但是這次,小溪的加入了更多的語氣和肢體動作,把故事講的好似親身經歷過一般。
而當閻小溪笑著說出沈天覺師弟的姓名時,林宇的心中咯登一聲,便知道了小溪這故事中的事情,恐怕自己不能再當個旁觀者來聽了。
此人名叫蕭天陣,霸州人氏……
故事繼續著前面無極宗被天玄門一夜間滅門後(第十六章),重傷之下的蕭天陣無奈躲到了沈天覺剛剛成立不久的閃靈傭兵團中,在那山崖小屋中一住就是三年,每天也不會外出,只是在山上修煉著什麼,甚至到了狂的地步。
但是蕭天陣住在山上對沈天覺也不是沒有好處的,幾次沈天覺被人圍攻上山,所有的敵人都是在蕭天陣那山崖小屋門前失去了生命,甚至可以說那小屋前面的空地是被血染而成的英雄墓地,無數的高數都在那裡含恨隕落,便也替閃靈奠定了一個穩固的基礎。
而至於無極宗是如何被一夜間滅門的事情,是蕭天陣後來和沈天覺聊天時說的,當時兩個人坐在那木屋前面的大石板上,蕭天陣揭開了自己最不願回憶的傷疤……
具說,那天可謂是烏雲滿天,將月亮密實地遮住了,一看便是個大凶之日,無極宗內,有至少十位武尊、一位宗師宗主,胡天霸,一身的橫練筋骨,刀槍不入。當時的無極宗可謂是霸州第一大門派,而後崛起的天玄門,是以修道為主的門派,本按說應該不會插手武林紛爭,世外修真才對,但是這個天玄門卻是個例外,不僅爭強好鬥,而且門主武長空還工於心計,設計了這次滅門屠殺。
而那晚,就出現了一位秘術天師,就這一個人,將對方的十個武尊。一位宗師盡數殺害,只有當時已經被趕出師門的沈天覺和只有刀聖功力的蕭天陣倖免於難。
來到閃靈後的蕭天陣卻不知是用的什麼方法,短短三年時間從武聖境界變成了宗師,而且據說還創造了一套古怪的刀法,只不過,見過這刀法的人都已經死了。
在那次和沈天覺長談後,兩個人都是喝的酩酊大醉,沈天覺非常明白蕭天陣想要做什麼,但是他更瞭解蕭天陣的性格,他決定下來的事情,沒有人能夠改變,便心照不宣地陪他痛快地喝了一天,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在追憶一些往事。
第二天,蕭天陣便沒了蹤影,沒有留下任何的蹤跡和話語。沈天覺為了紀念這個兄弟,便一直沒有拆掉這木屋。
後來得到消息,天玄門的門主武長空極其手下數百個精英門眾都被暗殺了,而殺人者是誰卻沒有看到,只不過據目擊者稱,當時武長空身上的肉都被片下來了,手法極為殘忍,從現場的痕跡看來,一定是經過了一場激烈的戰鬥。
數年後閃靈也有人在山上看到過貌似蕭天陣的身影,但是從沒有找到過他,有人說那是蕭天陣的靈魂,在那天的激戰中,蕭天陣身負重傷,已經死了,從此他便成了這閃靈的一個謎團,沈天覺不時也會提著酒壺到木屋前的大石板上獨飲,這是他唯一會主動離開火爐的時候。
之後,天玄門接二連三地受到其他勢力挑釁,不久便垮了,但是武長空的後人,武奎卻糾集了殘存的舊部,東山再起,成立了神刀門。隨著二十多年的時間過去,大部分人也就慢慢淡忘了蕭天陣這個神秘宗師的事情了。
閻小溪的故事講完了,林宇長出了一口氣,現在他多少有些把握了,那個神秘的男子應該就是蕭天陣……的靈魂吧,只不過不明白他為什麼會來找自己。
回到木屋後的林宇,仔細地看著手中的弱刃刀。
刀刃十分的薄,幾乎沒有什麼重量,而且刀刃上還有些坑窪,不是非常的平整,看來像是私人打磨的,而非出自鐵匠之手,在刀鞘上,林宇找到了想要找的東西,木質的樸素刀鞘上,刻著蒼勁有力的三個字,蕭天陣。
看來那個什麼男子必定是蕭天陣無疑,只不過,他到底是人是鬼,到底為什麼會找上自己,剛剛林宇已經問過小溪,這山崖木屋除了自己也有很多人住過,沒有出現過什麼問題啊。
「等等!」林宇忽然想到什麼,迅從床上翻身而起,拿出了自己放置雜物的包袱。
那塊蕭老爺送給自己的黑鐵片!
難道是蕭老爺的遺物和蕭天陣只見生了什麼聯繫。
懷著無比激動和興奮的心情,林宇快地打開了包袱,果然,哪裡還有什麼黑鐵片,包袱裡面那本來粗糙無比,毫無靈氣的鐵片,居然變成了一面黝黑珵亮的鬼面盾牌,鬼面猙獰恐怖,頭上鑲嵌著一塊藍色的寶石,裡面有把手,林宇拿起盾牌,很輕,林宇仔細地看了看,把手上面還有一個好似開關的鐵棍,林宇一扣,「卡卡!」本來可以護住半個身子的巨大盾牌,頓時向裡面縮去,最後形成一個護手形狀,牢牢地扣在了林宇的手腕上面。
再一摁按鈕,盾牌又恢復原貌,整個過程非常的迅,在戰鬥的時候也可以跟上節奏,及時伸縮。
又是一件寶貝?本該高興的林宇這時卻皺緊了眉頭,為什麼蕭老爺會把這樣的東西送給自己?如果沒有正巧碰到蕭天陣的靈魂,這面盾牌的秘密也不可能會現,甚至可能會被自己丟掉,相反,而如果沒有這盾牌,自己也不會遇到蕭天陣……
如果說這是老天的安排,那未免也有些太照顧自己了,但如果是那個人故意安排的,又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蕭老爺能未卜先知不成,知道自己會來到閃靈,會住到蕭天陣的屋子……
整個下午,林宇都在想著這件事情,但是想著想著,猛烈的困意還是讓林宇睡著了。
晚上,林宇沒有什麼胃口,小溪倒是非常信守諾言地將飯菜和書籍都送了過來,林宇隨便吃了兩口,又倒頭睡下了。
夜裡,午夜沒有了睏意,靜靜地仰頭躺在床上,臉上反而有一種如臨大敵的肅穆。弱刃刀和盾牌就放在一旁的茶桌上面,月光撒了進來,和林宇想的一樣,那個男子又如約出現了。
「練刀!」
林宇躺在床上,翹著腿,並沒有打算下床的意思。
「練刀!」男子的聲音渾厚有力。
「我有些事情想要核實一下。」林宇幽幽地說道。
男子沒有理會,上前就要抓起林宇的手,想和上次一樣,強行將其帶走。
林宇用手推開男子,說道:「我是應該叫你蕭東鵬呢,還是蕭天陣呢?」
男子聽到此話後,居然呆住了,只是愣愣地看著林宇,一臉的難以置信。
「看來我說道重點了,本來我覺得巧合太多,但現在看來,其實都是你一手安排的,對吧。」林宇繼續說道,「當年你殺掉武長空後,重傷去找你的弟弟蕭東鵬蕭老爺,好心的蕭老爺將你留在了府內,可是後來你死掉了,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將靈魂寄宿在了這盾牌中,不知情況的蕭老爺被這盾牌束縛了,才會在那天被武劍辰一招斃命,無法還擊,這都是你安排的!」
林宇看了看男子冷若冰霜的臉,繼續說道,「你在盾牌中操控蕭老爺忍辱負重地接近武家,好繼續復仇!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當年武奎的死,也跟你有關吧,只不過你在想著如何殺掉武劍辰的時候,卻忽然冒出了一個我,而你就讓蕭老爺拖延時間,而半路殺出來的獸人奧格姆也是你走漏的消息,現在武劍辰死了,武奎的命就掌握在我的手中,所以你現在在想取得我的信任,讓我去殺掉武奎!你想轉移我的注意,讓我以為你是從那把刀中走出來的,而不是盾牌中,所以才逼著我練刀。」
「我說的沒錯吧。」林宇花了一天的時間,才將整個事情大概弄清楚,關鍵與以往不同的是,林宇並沒有將事情歸為巧合,而蕭天陣唯一沒有想到的,也就是林宇會這麼巧住在自己當初住的地方,而小溪卻也給林宇講了自己當年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哈!!!!!」男子忽然融化了一臉的冰霜,大笑起來。
「看你呆頭呆腦的,沒想到還是挺聰明的嘛。」蕭天陣說道,「這點是我唯一失算的吧。」
「呵,我只是每天都在擔心自己的腦袋罷了。」林宇可不覺得這是在誇獎他,畢竟眼前這個傢伙只要拔出手中的刀,自己可能還沒有反擊就會倒下了,但是林宇又有必須留下的理由。
「小鬼,用我畢生我武學來和你換一個本該死掉的性命,不合算嗎?」蕭天陣好似並沒有想要動手的打算。
「我有一個問題,你能不能先回答我,我可以考慮。」林宇說道,「以你的武功,殺掉武奎輕而易舉吧,為什麼一定要利用我,甚至不惜蕭老爺的性命。」
「呵呵,既然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那我和你說實話。我不知道你對靈魂這個東西瞭解多少,靈魂這種能量對於人界來說是個逆能量,人界中的能量會將靈魂的能量慢慢消耗掉,力量也慢慢變弱,我已經沒有時間了,我的力量,也在慢慢減弱。」
蕭天陣的一番話,讓林宇有些害怕,僅僅是這不值一提的力量便如此地厲害,當年那個宗師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一個人呢……
「能幫我復仇的就只有你了。」蕭天陣正色道。
「復仇?」林宇微微一笑,「那蕭老爺的仇該找誰報?你已經殺了武長空,為什麼還要繼續追殺他的後人?」
「武家的人都該死!」蕭天陣手中的刀出微微的震動,雙眼冷冷地看著林宇。
「在這件事情的立場上,我恐怕不是站在你這邊的。」林宇緩緩地拿起弱刃刀,將刀身出鞘。
「如果要復仇的話,我也要和你算一筆賬。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不通,不過現在確定了,當初武劍辰根本沒有任何必要屠殺冬梅村,讓那些傭兵得到屠殺令,是你搞的鬼吧!」林宇說話時,眼神已經微變,露出了一絲殺氣。
蕭天陣一愣,倒是笑了起來,「林宇!你的心中也有巨大的嗔念,這會影響你的一生,記住我的話!」說完,蕭天陣提手拔刀,兩把散著橙色光輝的弱刃刀交相輝映。
林宇看準時機,先送出了手中的弱刃刀,盡量將鬼步揮到了最大的成果,身形猶如鬼魅一般竄到了蕭天陣的身邊,而後者卻是用刀鞘輕巧地化解了林宇的攻勢,並用刀背輕輕地敲了林宇的左臂一下。
「可惡!」林宇輕哼一聲,整個左臂都已經麻到了骨頭裡,而手中的刀也差點沒有拿穩,立刻換到了右手,沒有遲疑地再次衝向蕭天陣,兩把薄薄的弱刃刀碰撞在一起,沒有火花,也沒有的撞擊聲,反而出古怪的「嗡嗡」聲。
林宇的刀法哪裡是蕭天陣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林宇已經招架不住,直往後退,生生地被蕭天陣逼出木屋,如果不是鬼步的修煉已經小有成果,恐怕林宇根本也就堅持不了這麼久。
「你認為你可以打死靈魂?」蕭天陣根本沒有使出全部力氣,畢竟他殺掉林宇的話,一切計劃就都白費了,現在只好進行心理攻擊,畢竟一個十六歲的孩子能有多麼強大的內心。
林宇站在皎潔的月光下,將刀提起,「今天,我就要用你的刀法將你送回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