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ど妹兒雖然吃密宗骷髏頭的醋,但必經是明曉事理的女子,見蛇王二蛋已把雙手伸向七哥懷中的老粗布包袱,正悄悄的向外拽骷髏頭,趕緊咳嗽了一聲,裝作迷迷糊糊的說:「七哥,有刺客!」
嚇得蛇王二蛋趕緊鬆手,退回自己原來的位置,繼續睡大覺。
七哥只翻了一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第二天,金子般的陽光灑進老君廟,把光線全部塗抹到七怪的屁股上,他們一個個像瞌睡蟲一樣,先後醒來。
細心的七哥發現,蛇王二蛋和花旦的手上,都有黑灰。
那是七哥在昨天臨睡前,趁人不注意,故意用火堆的灰燼塗抹到黑色骷髏頭上的,以用來考驗花旦和蛇王二蛋,想不到兩人先後作案未遂。
至於七哥昨晚是不是真的酣睡或者半寐,只有他自己知道。
天使ど妹兒看到,七哥把懷中的包袱依然背在背上,形影不離,不覺又生醋意。
本來,盜墓七怪決定再休整五天,再進行下一輪盜墓,因此現在閒來無事,飽暖思淫慾。
盜墓五怪見沒有接近骷髏頭的機會,尤其是蛇王二蛋和花旦,更覺得要想偷掉骷髏頭也不知道有啥用處,七哥又守口如瓶,就想去洛陽城裡耍耍,找點兒刺激。
於是五個人相約騎著高頭大馬,沿著南北大道,快馬加鞭,一路揚雪般的到了洛陽城,把汗血寶馬托附給車馬客店的夥計後,就大搖大擺在繁華的街上逛起來。
到中午時,太陽白花花的刺眼!五怪覺得肚子空空如也,不斷像鳥一樣咕咕叫,就大踏步進了一家豪華的酒家,找了個靠窗戶的雅座兒,大模大樣的坐下,把八仙桌兒擂得山響。
店小二看這五個爺面色不善,凶光畢露,自知不是好惹的茬兒,趕緊打著雪白毛巾,拎著大鐵壺,高聲唱著諾,點頭哈腰的跑過來,給他們沏上上好滴信陽毛尖兒。
然後站在一邊弱弱的問:「幾位爺,您看要點兒啥?」
血滴子轉過半邊兒刀疤臉,凶狠的說:「廢他媽什麼話?趕緊給爺爺們切五斤牛肉,弄一罈子私釀老酒!」
「中!」話音剛落不久,早有兩個夥計把這兩樣東西擺到桌子上。
接著,花旦又要了一隻熏雞兒,一條紅燒黃河大鯉魚,一隻烤鴨,一碟子鹽煮花生米,一盤兒韭菜炒雞蛋,一大盤肘花兒,和幾樣時鮮小素菜,幾個人開始大吃二喝起來。
酒足飯飽,幾個人心滿意足,摸摸油晃晃的嘴巴,猴王狒狒掏出一錠雪花紋銀大元寶,噹啷一聲扔在八仙桌上,大搖大擺的走出店門,留下身後小二一疊聲的彎腰撅腚說:「幾位爺您走好,歡迎下次再來!」
出了店門,盜墓五怪就打著飽嗝兒,噴著濃烈的酒氣,進了煙花柳巷,找青樓女子做活塞運動去了
再說天使ど妹兒,和七哥留在老君廟吃了一頓午飯後,和七哥信步走出廟外,在山中閒逛溜躂起來。
七哥此時興致很高,但天使ど妹兒看七哥背著鼓鼓的骷髏頭,心中就來了氣兒。
以前,七哥可是沒事兒時就背著她耍的呀,就像豬八戒在高老莊背媳婦兒似的,呵呵。
兩人在花草繁茂,鳥鳴蟲叫、草長鶯飛的山裡走著走著,天使ど妹兒故意虎起臉,一聲不吭。
七哥是個膽如豹子,心細如髮的人,於是微笑著問天使ど妹兒:「怎麼了ど妹兒?」
仙子一樣美麗的天使ど妹兒,下意識的撩了一下黑色長髮,看了看帥氣彪悍的七哥,心中愛慕,面兒上卻白了他一眼,愣是不搭理他。
兩人走了大約有幾百米,看到前面有個百米多高的斷崖,距地面十來丈多高的地方,迎風綻放著一大片奇美的野花,有白色的、紫色的、大紅的、橘黃的、十分美麗奪目。
天使ど妹兒仰著頭,癡癡滴欣賞了半天,突然用手一指說:「我要那些花兒,一樣一朵,你去摘」!
然後學著七哥的樣子,雙手插著矯健的小蠻腰,挑釁般的直視著七哥的黑眼睛。
七哥知道天使ど妹兒故意在施小性子,想難為他一下,但是他卻爽朗的哈哈大笑著說:「你等著,哥給你去摘.」
說完,七哥就摘下包袱,剛要交給天使ど妹兒,忽然愣了楞,又尷尬的笑了笑,依然背回背上,脫下黑色的功夫布鞋和灰色的襪子,光著腳板兒,快步朝斷崖走去。
這下子,天使ど妹兒更加生氣了,覺得七哥連她都不信任!很是委屈。
其實她不過是想鬧一鬧,小小的刁難一下七哥,找找被寵愛的感覺罷了。哪只這傢伙卻當了真,要赤腳爬上幾乎是垂直的參差斷崖,去高空摘花。
「這不是玩兒命嗎!你以為你是赤腳大仙呀!」天使ど妹兒這樣想著,有心想叫住他,張了張嘴,卻怎麼也發不出音兒。
突然,彪悍的七哥悶哼了一聲,腳下一軟,膝蓋一彎,險些跪倒在地。
只見他彎下腰一隻手撐著地,突然又鬆開手,朝前走了幾步,艱難的背對著天使ど妹兒,坐下來,先在左手,後在右腳上拔著什麼。
天使ど妹兒緊追了幾步一看,原來七哥的一隻右腳上扎滿了野蒺藜,足有二十來個。
尤其是一根大圪針,幾乎全部扎進了他腳心的肉裡。
七哥先是摘下那些野蒺藜,最後拔出了一寸多長的野圪針,流出了一縷縷紅紅的鮮血,他的左手也淌滿了鮮血,因為那是扶地時野蒺藜扎的,拔完後留下的蒺藜眼兒。
頓時!天使ど妹兒的心像被小倉鼠咬了一下,心疼極了!卻依然鬼使神差的硬下心來,不管不顧不說話。
當七哥回頭朝他笑笑,一瘸一拐的超斷崖走去時,天使ど妹兒的心裡又是痛又是感動,有心想說不要花花了,可不爭氣的櫻桃小嘴兒,怎麼也開不了口。
七哥忍住疼痛,一縱身,就飛上九尺來高(平時七哥的輕功,那可是遠勝於此的),攀住了斷崖凸出的石頭,腳蹬住下面的石窩窩,開始艱難的向上爬去。
此時,天使ど妹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上!心想這不是玩兒命嗎!事實上,在腳被扎穿的七哥一縱身的剎那間,善良美麗的天使ど妹兒就後悔的要死。
連她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啥時候變得這樣任性,這不是把受了傷的七哥往死路上逼嗎!萬一受傷的腳不給力,一失手一失足掉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嬌媚的鮮花雖然開遍漫山遍野,可是七哥的命卻只有一條啊!
而這時候,風流的五怪,還在洛陽城裡的青樓床帳裡,風流快活的顛鸞倒鳳,欲死欲仙的進行二人組劇烈運動呢!
這十來丈高幾乎垂直的距離,受傷的七哥整整爬了半個小時,搞得滿頭大汗,手腳都濕乎乎的發滑。
他終於回過頭,舉起一隻滿是鮮花的手,不斷揮舞著,使勁兒吶喊著說:「ど妹兒,我摘到了,我摘到了!」
鳥兒從七哥頭上飛過,帶走了愛情的聲音,空曠的山野裡,如天籟般的迴盪著:「我摘到了!我摘到了!」
那一刻,天使ど妹兒淚花紛飛,模糊了黑葡萄般美麗的雙眼!感動得要死!
突然,她驚駭的看到:七哥像一隻受傷的大雕,垂直著跌落下來。
剎那間,天使ど妹彷彿被雷擊了一般!淒厲的放聲哭喊著,瘋了一樣飛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