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行營周長十八里,繞其三圈,就是五十多里。
這麼三圈跑下來,霍子候累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但是,作為主將,霍子候必須在手下面前保持主將的氣度,就算已經累的連走路都走不穩了,他還是得裝出一副非常輕鬆的樣子。
「軍棍打完了!」趁著休息的時候,霍子候對王冉問道:「那些傢伙現在怎麼樣了?」
「回大人的話……」王冉一點也看不出跑了五十里的樣子,顯得非常有精神,許是方才打了一直想打的人的軍棍,他非常興奮:「軍法已執行完畢,四十軍棍,一棍不少,就是軍候張進,似乎受不住,昏了過去,大人您看……是不是叫軍醫過來?」
「四十軍棍都受不了……」霍子候搖了搖頭。當年,曲逆候陳平,一介生,都敢謀劃刺殺秦始皇。
那份膽魄,氣概,至今讓人依然崇敬。
但他的子孫,卻是如此的不成器,委實讓人感覺唏噓。
「讓軍醫來看看……」本著人道主義思想,霍子候點點頭,但隨即又話鋒一轉,吩咐道:「但是,看病歸看病,已經決定的處罰不能更改,回去就讓人準備馬車,橫幅,明天起,命人將那些傢伙綁縛起來,游營三日!」
「諾!」王冉點點頭,但他心中卻是有點覺得,這樣的處罰實在太嚴厲了。
正所謂,殺人不過頭點地,君子死而冠不免。
這樣的處罰,簡直就是侮辱人了。
若被處罰的人自尊心強一點,很可能就會當場自殺。
他想勸一勸,但看到霍子候堅決的神色,那些勸說的話,就生生的吞回了肚子裡。
王冉卻不知道,霍子候轉身就找到了張安世。
「安世兄,今天晚麻煩你去好生的安慰一下那些受罰的人……」霍子候貼到張安世耳邊笑著道:「另外,再讓人好生的看管他們,別鬧出人命來……」
這就是霍子候把張安世要來的好處了。
有張安世在,那他就可以跟張安世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盡量緩和軍中的緊張情緒,塑造一個相對平靜的軍營。
要知道,從古到今,很多軍隊沒有倒在敵人的進攻中,卻因為莫名其妙的營嘯而崩潰的例子數之不盡。
張安世對霍子候的作用,就有點類似l的政委,要張安世來,就是要借助他的好脾氣,性格,來做思想政治工作。
「好的!」張安世笑著點點頭道。
論起鬼點子什麼的,他或許不如霍子候,但講起這個跟人打交道,做朋,張安世最是拿手。
接下來,整整一天,霍子候都是在軍中渡過的。
他表現的非常隨和,休息的時候他就是跟一般的士兵,也可以坐下來一起談話,聊些家長裡短。
但是,在訓練的時候,霍子候絕對是板著一張臉,一絲不苟的督促著手下的將官。
在衛青霍去病之前,大漢國最出名的兩個將軍是李廣,程不識。
李廣帶兵,非常寬厚。他可以跟一個火頭兵稱兄道弟,也可以跟一個馬伕在一個鍋子裡吃飯。
所以,李廣在世的時候,幾乎所有的大漢士兵,都願意在他手下做事。
太史公在給李廣作傳的時候,用了一句話來評價李廣桃李不言,下自成奚。
至於程不識,則是另外一個極端。
程不識為將,最講究軍法軍紀,他對每一個部下都嚴格要求,不管是正式的時候,還是私底下,他一年到頭都是板著一張臉。
而作為穿越者,霍子候感覺李廣跟程不識的帶兵方法都有問題。
李廣的問題在於太寬厚,身為主將,當然可以跟士兵處好關係,善待士兵。
但是,他卻一味的善待,而不講究法度,結果就是他的軍隊,作戰的時候,完全都是依靠匹夫之勇,沒什麼配合。
打打順風仗還可以,一入逆境,就失去了章法。
這就直接導致了李廣在新的時代中迅落伍了,衛青霍去病後來居,迅越了他。
至於程不識,則太嚴厲了。
士兵是人,不是機器,機器你可以設定好程序,然後就看著他一絲不苟的完成指定下去的工作。
用對待機器的態度對待士兵,結果只能是一個。
在關鍵的時刻,士兵們會果斷的拋棄掉不把他們當人看的長官。
即使以現代的軍隊制度之完善,科學技術之達,各**隊也依然要講究做好士兵的思想工作,l有政委,米帝有心理醫生。
李廣跟程不識,之所以在新時代沒有取得成績。
霍子候感覺,是他們兩個公私不分。
公是公,軍法軍紀,必須得到最大限度的維持,不管是誰,違反了軍法,就一定要懲罰。
但私底下,跟士兵們談心,交流,詢問他們對軍中生活的看法,和家中情況,盡力解決他們生活的困難。
這絲毫也不會影響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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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中開始點燈的時候。
曹莊才拖著自己疲憊的身子,回到屬於自己的帳篷中。
把甲冑脫下來,解開內衣的衣襟,伸手一摸,已經濕透了。
吩咐兩個從家中帶來照顧他的下人,打來一盤冷水,曹莊把自己的腦袋埋入冰冷的冷水中。
「曹莊,你太不夠朋了!」一直以來都跟曹莊住一個帳篷的張進,聽到聲響,勉強忍者屁股火辣辣的疼痛感,非常非常不滿的質問道:「今天你是怎麼了?兄弟們都站了出來,你卻縮了頭!怎麼,你當真害怕霍嬗那個黃毛小子了!」
在張進心中,堅定的認為,假如今天曹莊也跟他們一起站出來反抗,那麼霍子候沒準會投鼠忌器,這頓軍棍就可以免了。
「我要做大將軍!」曹莊把腦袋從冷水中抬起來,看向張進,道:「我終於想起來了,我要當大將軍!」
「大將軍?」張進冷笑著說:「就你?」
「是的……」曹莊忽然感覺,這個以前跟自己稱兄道弟的人是多麼的厭惡。
他搖搖頭,看向張進,道:「怎麼,不行嗎?」
然後,他把身的衣服脫下來,端起那盆水,從頭頂淋了下去。
「我的曾祖父平陽懿候只是一個獄卒……」曹莊道:「但是,他卻能身被七十創,攻城略地,為大漢開國眾將中軍功最高之人!」
「我今年十九歲了,卻還依然一事無成!」曹莊的眼睛看向自己的身體,那白皙的的皮膚,此時竟然讓他感覺非常不爽:「我擔心,將來死了,連宗廟都不得入!」
「哈哈哈哈……」張進哈哈大笑,不知道是在笑自己,還是笑曹莊。
「行!」張進狠狠的道:「那麼你就去做你的大將軍,從此以後,你我恩斷義絕!」
曹莊沒有回到,只是默默的拿起毛巾,擦乾自己的身體,然後換一套乾淨的衣服。
回過頭來,對張進道:「我現在要去跟都尉大人吃飯,你要不要我給你帶點回來?」
「謝了!」張進冷笑道:「進可當不得您這樣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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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死了。
我想我還是先去睡覺。
起來再更新好了……
抱歉,實在是眼皮子撐不住了……
另外,非常悲劇的事情生了,我現在才想起來,別的跟我一起強推的哥們,貌似都架了。
就我還沒得到任何編輯的架通知……
該不會我被拋棄了……
淚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