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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十四節 匈奴(3) 文 / 大漢萬戶侯

    經過數日的跋涉之後,漢使王烏終於到達了匈奴單于庭的所在.

    自從漠北大決戰之後,匈奴的勢力就進入全面的收縮期,他們放棄了祖居的漠北草場,放棄了胭脂山,放棄了祭祖地,甚至放棄了傳統的每年舉行祭天儀式的龍城。

    就龜縮在沙漠以南的綠洲與草原中,一面舔舐著自己的傷口,一面小心翼翼的警惕著那些正在崛起的新興遊牧民族。

    譬如說,烏孫,大宛,還有他們的世仇,遠在數千里之外的大月氏。

    一切為了戰爭,所以,現在的單于庭已經沒有了二十幾年前的那種奢華鋪張的景象,匈奴人竭力節省下每一分的資源,將之全部投入到了恢復在漠北決戰被重創,殲滅的十幾個萬騎的重建工作中去。

    小時候,王烏曾經聽到北地做生意的匈奴貴族說過,匈奴的單于庭,用絲綢做帳篷的底面,大帳的主要通道上,要用羊皮做地毯,當貴人出巡或者客人上門的時候,要有數百名奴婢跪臥在地上在一個人肉橋樑。

    而現在,過去種種鋪張,早就消失的乾乾淨淨了。

    映入王烏眼簾的,不過是一個尋常的部族營地,樸素,整潔。來來往往的,也不再是奴婢與女子,而是一隊隊精幹的騎兵。

    看到這一切,王烏就收起了自己原先的輕視之心。開始仔細,謹慎的觀察起周圍的匈奴人。

    無論如何,一個開始奮的民族,爆的力量,都是可怕的。

    「歡迎漢使的到來!」一位中年匈奴貴族,騎著戰馬,走出營地,迎向王烏,他伸出手用匈奴人迎接客人的禮節,對王烏道:「我主大單于得知貴使前來,非常歡喜,特命我前來迎接,一路上,漢使辛苦了!」

    「不敢,不敢!」王烏將天子賜予他的節杖拿起來,嚴肅的持在手中,他把胸膛高高挺起來,騎在馬上,用漢人的禮節恭身回道。

    同時王烏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匈奴貴族。

    他大約三四十歲的樣子,穿著匈奴高層才有資格穿的狼皮裘,頭上梳著許多條細小的辮子,大大鼻孔上至少穿著三四個鼻環,兩隻招風大耳上各吊著一隻沉重的銅環。

    一直陪伴著王烏的匈奴左骨都侯且蘭奢見了這個男子,趕緊跳下馬來,跪拜道:「奴婢見過左大都尉!」

    王烏一聽,立即明白了眼前人的身份,匈奴左大都尉!

    按照匈奴人的官職排列來說,左大都尉大抵相當於大漢國的中尉,屬於中央衛戍部隊的最高長官,直接掌握匈奴單于庭的精銳。

    這個官職,在匈奴歷史上一直是由匈奴僅次於王族的三大權勢顯貴家族之一呼衍氏所把持。

    在匈奴,呼衍氏以及匈奴王族攣鞮氏,一直控制著民政系統把持著左右大當戶職位的蘭氏以及另外一個後來興起的權勢顯貴家族須卜氏,並為四大家族。

    呼衍氏的成員,除了世襲的左右大都尉之外,他們還經常擔任左右大將,萬騎長之類的顯要官職。

    在歷史上,呼衍氏的封地,本來就是在漠南一代,他們世代都生活在漠南地區,當初老上單于對大月氏動最後一戰,並將這個匈奴的世仇趕出匈奴的勢力範圍,扶持起烏孫國的匈奴主力騎兵,大多就是來自呼衍氏控制下的部落。

    而在漠北大決戰之後,漠北的匈奴勢力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匈奴王族直屬的左右屠奢王的主力幾乎被全殲,蘭氏控制的部落更被霍去病像趕狗一樣一直從居延趕到了姑衍山以北,瀚海以西的荒涼地區,部族成員十不存三,勢力全面縮水。

    因此,現在呼衍氏的勢力是匈奴各勢力中最強盛的,即使是匈奴單于,在呼衍氏面前,亦也要保持足夠的尊重。

    不過,王烏卻笑了。

    他含笑著看著自己眼前的這位匈奴的權貴,讓無數匈奴人仰望的左大都尉,用匈奴人的故舊相見的禮節,對左大都尉問道:「不知道呼衍且雕離大人是大人的什麼人?」

    左大都尉疑惑的看向王烏,眼中明顯非常驚訝:「且雕離大人是本大都尉的伯父,怎麼?漢使與我伯父認識?」

    「呵呵……」王烏眨了眨眼睛,道:「三十年前,且雕離大人還曾經在在下的家中住過呢!我還記得,且雕離大人送了一把小弓給我!」

    見左大都尉還在疑惑,王烏乾脆點明道:「在下的父親是北地商人王存,祖父是王幸,不知道左大都尉是否有印象?」

    「哦……」左大都尉笑了,鼻孔上的鼻環叮叮噹噹的碰在一起出悅耳的聲音:「您是王存先生的兒子啊,本都尉年輕的時候聽說過先生……」

    「真是想不到啊!」左大都尉搖著頭感慨道。

    也不知他是感慨故人相見,還是在感慨這世界變化太大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故人的後代之間相見,總歸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於是左大都尉非常熱情的將王烏引進單于庭的營地內,兩人說了一些雙方長者的近況,都是唏噓不已,感慨萬分。

    想當年,王烏的父親與祖父跟呼衍氏還是有交情的,王家當年的貿易就賴於與呼衍氏的深厚交情,在匈奴境內可以暢通無阻。

    可惜後來生的戰爭,導致了漢匈貿易全面停頓,王家也已經有幾十年沒有得到過呼衍氏的消息了。

    王烏的父親在前年病逝了,而左大都尉的伯父也在十年前受傷,不治死了。

    左大都尉將王烏帶到匈奴單于的帳前,他看了看王烏,道:「貴使,您看您這個貴國天子的符節是不是應該收起來的好呢?」

    王烏微微一楞,最終點了點頭,默默把手裡的符節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然後拿來墨汁,對著銅鏡,給自己的臉上重新塗上一層新的墨汁。

    王烏明白,為了完成自己的這個使命,必要的犧牲是必須的,暫時的委屈也是可以承受的。

    更何況,這塗塗墨汁,收一下符節,給匈奴單于一點面子,又不會死人!

    -o-o-

    恩,這幾節主要是為後面鋪路。

    一來,讓大家初步瞭解一下在這個時期的匈奴的政治,軍事結構。

    二來,牽涉到了本書中期的很多重要事件。

    因為,後來生的許多許多的事情,都是在王烏第一次出使匈奴就埋下來的導火索。

    就不說了……再說就漏了,不過看過史書的朋友,應該多少猜出了一些後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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