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史蒂文那淒厲痛苦的叫聲,陳恪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傢伙剛才那從容的表現實在讓陳恪感到不快,現在,他才體會到了懲治惡人的快感。他等了幾秒後,才飛身跳出窗外,在牆面上飛疾奔,後先至,來到了大樓第六層的位置,猛一轉身,伸手將剛好落到自己身邊的史蒂文揪住,轉了幾圈後,卸去了史蒂文下落的力量,拎著他輕輕落到地上。
其實史蒂文的下墜力,根本對陳恪形不成一丁點的威脅,他只是怕史蒂文受傷而已。
史蒂文臉色蒼白,顯然被嚇得不輕,陳恪冷冷地說:「我再說一遍,千萬別和我耍花樣,不然……」
「明白、明白。」史蒂文哆嗦著,指了指一邊的地下停車場:「我……我去開車。」
在陳恪監視下,史蒂文動了車子,駛出地下停車場,向著城外而去。一路上史蒂文始終無法從恐懼中解脫,車子開得七扭八歪,連碰帶撞地出了市區,向著東部的農莊而去。
車燈掃過一片片莊稼,除了車子動機的鳴叫外,四周靜得可怕。這種氣氛下,史蒂文更加緊張,好幾次差點將車子開到路邊田地裡。陳恪穩穩地坐在副駕駛位上,低聲說:「就算你將車子開得橫飛起十幾米,再狠狠摔下來,我保證死的也只是你一個。」
「我沒那個意思。」史蒂文慌忙解釋,陳恪一指前方:「開好你的車。」
在顛簸中,車子離城市的輝煌越來越遠,最後,那片光芒終於被遮擋在高高的田地之後。車子一路向前,駛到一個大農場前。農場的木柵門,頗有些古代要塞的感覺,在門後有一個五米多高的瞭望塔,一盞探照燈來回地掃射著附近燈光能及的每一處,一個手提來福槍的壯漢,站在探照燈旁邊,警惕地隨著燈光的移動而觀察著四周。
「誰?」車子在門前停下後,幾個拎著長槍的壯漢從大門旁的小門裡跑了出來,看清了車牌後,大聲問:「是史蒂文先生嗎?」
「是我,快開門。」史蒂文搖下車窗,頗不耐煩地沖那幾個人吼著,那些壯漢們急忙喊叫著,招呼同伴一起將大門打開。
車子進了大門,向前行駛了幾里路,經過了幾座大倉庫之後,停在一間大別墅前。
別墅裡燈火通明,附近有十幾個提著槍,牽著狗的壯漢來回逡巡,防衛極是嚴密。史蒂文指了指別墅:「柳女士就在這別墅裡,我這就帶你進去。」
兩個人一起下了車。陳恪一點也不怕史蒂文這傢伙耍花樣,對他來說,別說這十幾個拿槍帶狗的壯漢,就是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也完全不用放在眼裡。
一進別墅,就立刻有穿著黑衣的保安迎了上來,一見是史蒂文,都恭敬地向他鞠躬行禮。史蒂文沒有心情去理他們,逕直帶著陳恪向內走去,一直來到一扇厚實的雙雙扇對開大門前。
「柳陌就在這裡面。」史蒂文一指那門,顫聲對陳恪說。陳恪聽到裡面傳來一陣陣琴聲,伸手在門上一貼,觸覺感應力立刻蔓延開來,感知到屋子裡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其中那個女的正在彈琴,於是一點頭:「開門,你先進去。」史蒂文急忙走上前去,用力地將兩扇門向左右推開。
門內,是一個寬敞的大廳,兩邊的落地窗被輕紗簾遮擋著,整間屋子被上面的華麗大吊燈照亮,一架鋼琴擺放在靠近窗子的位置,一個二十多歲的女郎,穿著一身紅裙,正坐在琴前彈奏著。一個男人坐在最裡面的長沙上,閉著眼聆聽著女郎的彈奏。隨著史蒂文的闖入,女郎停止了彈奏,那個男人也慢慢睜開了眼。
「史蒂文,遇上麻煩了吧。」男人看了看陳恪,面無表情地問史蒂文。史蒂文哆嗦著指了指陳恪:「這位先生要我將柳女士交給他。」
「哦?」男人皺著眉,再次打量了陳恪幾眼,然後點了點頭:「這樣的傢伙,的確不是你那些電子怪物能對付得了的。好吧,就讓我來幫你收拾掉他吧。」
說著,他緩緩地站起身來。
陳恪也在打量著這個高大的男子。這人差不多有兩米多高,一頭銀色長,在後面紮了個短馬尾,穿著一件條紋睡袍,一張臉稜角分明,下巴寬大,脖子粗壯,給人一種強壯有力的感覺。然而陳恪並不能從他身上感覺到那種強者的氣息,也就是說,這傢伙只不過是一個經受過嚴格訓練的普通人而已。
但看這男子說話的口氣,其地位卻似乎遠遠高於史蒂文,而且彈琴的女人一頭金,白皙的皮膚,卻根本不是黃種華裔,由此可見,史蒂文故意將他騙來這個大廳,目的就是讓這個銀男人來對付他。他的本事如何,史蒂文早已見識過,如果這銀男沒有與陳恪相匹敵的力量,史蒂文怎麼敢如此行事?
想到這,陳恪不由變得謹慎起來,集中力量去感應這男子的氣場。沒想到男子卻突然笑了:「年輕人,想從我身上搜索精神能量的氣息嗎?抱歉,以你的程度,還沒這個資格。算了,我就讓你感覺一下吧。」
說著,銀男子緩步向陳恪這邊走來,史蒂文則嚇得連滾帶爬地跳到一邊躲了起來。
隨著銀男子腳步邁出,一股強大的氣場突然從他身上湧起,那強烈的氣息彷彿是精神界的暴風,吹得陳恪的靈魂似乎都要隨之搖曳。他駭然退後一步,暗想:「怎麼可能?他……他竟然能隱藏氣息?這麼強烈的氣場,難道他已經突破了雙生?那他達到了什麼境界?三生、四生?」
陳恪不敢再想下去了,在這樣的強敵面前,任何的胡思亂想都會要了自己的命。他只能集中力量,將各種感應力揮到極限,以對付隨時可能飛攻來的強敵。然而銀男人卻並不著急,只是這樣慢慢地走著,似乎在享受自己每走一步,所帶給對方的壓力。
面對這樣的強敵,陳恪突然想起了當初與武安的相遇,一種興奮感竟然慢慢爬上他的心頭。
「也許他能激我的精神能量,讓我再上一個新高峰!」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菲尼克斯,你呢?黃種人。」銀男子走到陳恪前面,略微低頭,看著陳恪。
「陳恪。」
「聲音中沒有一點畏懼。」菲尼克斯笑著點了點頭,「是個勇敢的戰士,可惜,你不該惹先行者,因為那是我的組織。能不能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
「有這個必要嗎?」陳恪冷冷地說。
「能請到你這樣的高手,肯定不是一般的黑幫。」菲尼克斯說,史蒂文在旁猛地插了一句:「他把四大毒梟都殺了!」
「哦?」菲尼克斯一笑,「這麼說,你是政府派來的人?」
「隨你怎樣想吧。」陳恪語氣平靜,並沒有因為對話而放鬆警惕。菲尼克斯讚許地點了點頭:「我喜歡謹慎的人,因為這種人常常能給我帶來極大的快感。」
話音還沒落,菲尼克斯的左拳就化為一道虛影,快地擊了過來,那種力量感與度感,簡直可以用「槍彈」來形容,好在陳恪一直留心防備著,對方拳頭一動,他便快地俯身躲過了這一擊,但他的動作剛結束,還沒來得及還手,菲尼克斯的另一隻拳頭已自下方揚起,對準他的下巴打出一記漂亮的上勾拳。
千鈞一之際,陳恪力運兩臂,雙臂重疊在一起,硬擋下了這一招,立時,巨大的衝擊力自拳頭與手臂接觸點上傳來,那種恐怖的力量,似乎可以直接擊斷陳恪的手臂,再打斷他的頸椎。驚駭中,陳恪急忙順著對方力的方向,迅向後躍起,遠遠看去,便好似他被菲尼克斯一拳打得凌空飛了起來一般。
身子在空中一轉,陳恪便穩穩地落到了地上,但還沒等他站穩,菲尼克斯的右腿已經閃電一般地踢了過來。間不容之際,陳恪調動起自己全部的力量,在落地的剎那團身向後滾了出去,而當他剛剛站起身時,卻現菲尼克斯已凌空躍了過來,左腳橫掃而出,直奔自己的頸部而來。
這種與強者對戰時,連喘息的時間都不充足的感覺,讓陳恪的血液沸騰起來,他彷彿又回到與武安的那一戰中,澎湃的熱血令他忍不住出一聲大喝,也騰空躍起,竟然後先至,一腳踢在菲尼克斯胸口,將這個兩米多高的強者躍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他絕不會給敵人喘息的時間,剛一落地,人便再次騰空而起,身子旋轉中,右腿如同斷頭刀一樣,自上而下向著菲尼克斯的頭頸處狠狠劈去。
剎那間,菲尼克斯的臉上揚起一抹笑容,然後,陳恪的腳踵便狠狠砸在他的頸部,隨著一聲骨碎的脆響,菲尼克斯的頭便呈九十度地向前折了過去。
見自己竟然如此輕易地得手,陳恪不由一怔,而就在這時,菲尼克斯的笑聲響了起來:「年輕人,熱身運動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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