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剛入口,他的食道、胃和腸就感覺到了刺痛感,他慢慢地將這一小口茶嚥了下去,然後讓體內的精神能量集中向那三處地方,很快就感覺到有一些令人不舒服的東西,正通過胃內的血管向自己身體擴散。他將力量集中,衝擊著血管中這些不好的東西,很快便將它們消滅了個乾淨。
「我不用怕毒藥。」陳恪微微一笑,帶著幾分喜悅,慢慢將那一杯茶全喝下肚去。那個服務小姐看得目瞪口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而陳恪,就這麼一邊望著窗外的風景,一邊慢慢地連喝了三杯茶,才站起身,沖服務小姐一笑:「對不起,我沒錢付賬。」
「不……不用。」服務小姐臉色慘白,膽戰心驚地搖著頭:「不用付賬,我……我請。」
「那多謝了。」陳恪冷笑著,大步走出了茶館。
當他從茶館中走出的剎那,一股尖銳的刺痛感在他的太陽**上跳動起,他立刻集中精神,感覺到由遠及近的一股空氣波動,和撞擊在疼痛處的壓迫感。
「狙擊手!」
電光石火的瞬間,他腦中立刻跳出了安德森的模樣,這個傢伙當初被他摔到了十九層樓下,看來並沒被摔壞重要的身體組織。
陳恪並不怕安德森這種獵人,但梅欣欣就不同了。將來找到梅欣欣後,他還必須保護她一直到達隱藏的船塢,如果安德森這傢伙隱藏不出,到時狙擊梅欣欣,他就徹底失敗了。所以當務之急,是先解決這個可以從一公里外殺人於無形的傢伙。
精神能量在快地消耗著,陳恪靜靜地等待著子彈的來臨,假裝並沒有現一切。剎那間,那顆能帶走陳恪生命的鋼鐵飛了過來,陳恪微微偏了偏頭,讓子彈自他的臉頰邊擦過,然後一把抓在手裡,人則隨著子彈的方向慢慢一躍,遠遠看去,就好像是被子彈命中一樣。
「但願不要有別的獵人過來搗亂,那樣我的計劃就毀了。」陳恪一邊倒在地上裝死,一邊在心裡祈禱著。
茶館內傳來一聲尖叫,顯然是那個服務小姐,陳恪感覺著她的氣息,聆聽著她的聲音,現她竟被自己的突然「死亡」嚇得癱倒在地,不由鬆了口氣。
行人們驚訝地看著陳恪,卻沒人敢走過來。一個中年服務人員在旁邊看了一會,壯著膽子從背後拔出一把匕,慢慢走向陳恪,陳恪不由連連叫苦。
當那人離陳恪還有幾米遠時,他的頭上突然爆出一團血花,他的身子一顫,便倒斃在街上,其他想過來拾現成便宜的人見了,嚇得紛紛跑開,再沒人敢過來送死。
「太好了,安德森,你真是個聰明人。」陳恪再次鬆了口氣。
大約十多分鐘後,陳恪明顯感覺到一股帶著強烈敵意的氣息慢慢自子彈飛來的方向接近自己,不問可知,這必然是安德森。
的確是安德森,此刻,他將狙擊步槍背在背後,雙手端著銀色的自動手槍,慢慢地向陳恪「倒斃」處靠近。四百米、三百米、二百米……他小心地走近,手裡的槍始終對準陳恪,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他也變得越來越小心,最後走到還有四十米時,他猶豫了一下,終於謹慎地朝著陳恪的頭部再開了一槍。
陳恪這次不能再裝死了,否則他就得變成真正的死屍。他猛地一躍而起,快地向安德森衝去,四十米在距離在他奮力疾奔下,變成了微不足道的阻隔,安德森還沒緩過神來,就覺得眼前一花。
仍是寸勁。陳恪將拳頭貼在安德森太陽**上--這正是安德森意圖狙擊他時選擇的位置,他的雙腿蹬地力,腰快擰轉,胳膊、手臂跟著劇烈地一顫,那股近身戰時破壞力驚人的勁力,便傳入了安德森的腦袋,震碎了皮肉包裹之下的一切。安德森七竅流血,軟軟地跪倒在地,然後向前撲倒。
「又解決了一個有威脅的傢伙。」陳恪長出了口氣。剩下的人都不算威脅,其中只有一個精神能量修煉者,或者是風震,或者是史高雲,但他們的力量在現在的陳恪看來,根本夠不成威脅,只要不是遠距離的準確射擊,任何人都無法傷害陳恪想要保護的人。
「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尋找梅欣欣。」陳恪環顧四周,見到的是四散躲避的服務人員,想從他們口中得知梅欣欣的下落,實在不是容易的事。他皺眉沉思了片刻,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所有的競技場中都安置了監視設備,以方便貴賓欣賞激烈的搏殺,那麼這座只剩下服務人員的地獄城中,也應該是這樣。既然有監視設備,就一定有一個監視終端,可以通過它控制並觀察全城中每一個監視器。
想到這裡,他立刻轉身回到茶館裡,那個服務小姐此刻剛扶著椅子站起來,一見到他,嚇得一**又跌從在地上,陳恪搖了搖頭:「我不殺你,但你要告訴我,遊戲方的總部原來設在這城中的什麼地方?」
「地獄大廈。」服務小姐怯生生地說,同時伸手指向窗外:「城裡最高的建築,就在那裡。」
陳恪轉頭望向窗外,立刻現了那高達三十層的黑色建築,這建築看起來有些眼熟,他仔細想了想,似乎那天接受邀請參加的晚會,就是在那裡舉辦的。
通往地獄大廈的路上,陳恪沒再遇到任何阻擋,彷彿那些獵人還未被遊戲方放出一樣。但他仍不敢大意,一路小心地感知著周圍的一切動靜,慢慢地接近了那座大廈。
整座地獄大廈都被一道高牆圍了起來,在大廈外圍圈出了一個大院,陳恪靜靜地感覺,現在大院門前聚集著一隊士兵。他不想和這些人做無謂的戰鬥,於是貼著牆攀爬而上,那上百米高的懸崖對他來說都如同平地一般,這十米高牆就更不在話下了。
翻牆而入,大院內異常平靜,陳恪快鑽過院內的樹林,越過廣場,來到大廈前門。此時整個大廈已經被封閉,門窗緊鎖,陳恪無奈下只得選擇了破門而入。
進入大門後,入眼的是金壁輝煌的大廳,陳恪現自己記得不錯,這正是那天舉行晚會的地方。他在大廳中轉了一圈,尋找著整幢大廈的地圖,但卻並沒有什麼收穫。
「應該會有管理室。」陳恪猜測著,在第一層內逐間房子搜尋起來,很快,他就找到了一間類擺著數台電腦的屋子,在這間屋子的牆上,掛著的就是一樓的地圖。他在上面仔細尋找了一遍,現自己離總控室已經不遠了。
出了門,再向前走過三個房間,就是總控室,陳恪推了推門,現這間屋子和其它房間一樣,都沒有上鎖,便走了進去。總控室被一扇玻璃門分隔成兩個房間,外面的放置著咖啡機、飲水機等日用電器,裡面那間則是一面電視牆,下方操控台旁的桌子上有一台電腦,屏幕亮著,看上面的圖像,似乎就是控制整個大樓每個房間門鎖的軟件。
陳恪慢慢走到玻璃門前,輕輕將門拉開,在門完全打開的瞬間,他猛地聽到一聲金屬扣脫落的聲音,那聲音像極了手榴彈拉環脫落的聲音。他沒想到有人會在這裡布下機關,不由微一皺眉,然後快步衝進屋裡,一伸手,就將吊在門框上方的手榴彈抓在手中。
拉環雖然脫落,但握片還沒有彈開,陳恪將握片與彈體緊緊握在一起,只要不鬆手,這手榴彈就完全沒有任何威脅。其實陳恪要想在手榴彈爆炸前快退出房間,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但他的目的是查清整層樓的佈局,絕不想讓總控室受到破壞。
「我會將你交還給你的主人的。」他對著手榴彈微微一笑,然後走到電視牆下的控制台前,觀察了一會兒,試了幾個開關,卻現均無法用來打開這電視牆,只好選擇放棄,來到了那台電腦前。
佔據電腦屏幕的,果然是管理整幢樓所有門鎖的控制軟件,陳恪對每個房間的門是否鎖住並不感興趣,因為對他來說,恐怕只有銀行保險室的鋼鐵大門才能阻住他。他暗自慶幸自己當初緊跟時代潮流,好好地學過電腦知識,否則現在面對這個繁雜的軟件,很可能就只能搖頭歎息了。
很快,他就通過這個軟件將整幢大樓的結構瞭解於胸。遊戲方的主控室設在第十層,幾乎正好是大樓中間的位置,陳恪不由暗處對設計者感到佩服,因為這樣的設置,令想潛入者不論從上從下,都難以輕易到達。
電梯是個危險的牢籠,陳恪不想讓自己被困在這種鋼鐵盒子裡任人宰割,所以選擇了從樓梯上樓。十層的高度對他來說根本算不是一個能耗費體力與時間的高度,很快,他就從十樓的樓梯間裡走了出來,逕直向著遊戲監視室走去。
剛走出沒多遠,一種不好的感覺便立刻襲上盡頭,他一皺眉,急忙集中精神感受周圍,在十來米遠的地方,有一些電子磁場的波動,隨即,一種電流突然通過金屬物的聲音傳來,陳恪隱約感覺到那可能是殺傷力強大的某種炸彈,於是急忙退回樓梯間,並飛地順樓梯跳下兩層。
驀然間,第十層傳來轟然巨響,整個大樓都跟著震顫起來,巨大的爆炸涉及到了第九層,陳恪所在的第八層也受到影響,所以的玻璃同時破碎,大樓的牆體和天棚、地板,都劇烈地搖晃,彷彿世界末日來到一般。
「真是瘋狂而聰明的傢伙。」陳恪在心裡感歎著。對方料到了他最終會來到這裡,所以根本沒像其他人一樣耗費力氣截殺他,而是在這裡精心布下了陷阱,只可惜他面對的是陳恪,否則這計劃就已經成功了。
爆炸的餘波慢慢消失,陳恪重新回到十層。第十層接近樓梯間的地方都受到了嚴重的破壞,不是那麼堅固的非承重牆幾乎全部倒塌,但好在獵人只在接近樓梯間的地方佈置了炸彈,所以遠端的房間受波及程度要小很多,外牆由黑到灰,再過度到白,顯示出另一邊的房間沒受什麼影響。
主控室就在第十層中間的位置,牆面已經變成了灰色,結實的木門雖然沒有破碎,但也已搖搖欲墜,陳恪輕輕一推,它就轟然向裡邊倒了下去,砸飛起無數煙塵。
陳恪走入主主控室內,微微鬆了一口氣--雖然靠近爆炸中心那面的牆已經塌掉,辦公桌和電腦等七零八落地摔了一地,但負責監視的監控中心,卻在遠離爆炸中心的另一邊,除了玻璃門佈滿了裂痕外,裡面的設備完全未受到影響。陳恪一拳打碎了本就快要斷裂的玻璃門走了進去。
在監控中心最深處,有一間巨大的大廳,大廳三面牆上都佈滿了顯示器,此刻所有的顯示器也都還處於工作狀態,陳恪環視四周,看到了熟悉的幾個競技場,也看到了未見過的幾處,還有一些玩家居住的屋子。他快地尋找著,試圖在幾百個影像中,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小遊戲,等你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