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格鬥中移動,找到合適機會,逃!」陳恪一邊留意著宇文桐非,一邊用餘輝觀察著周圍的地形,慢慢地移動著腳步,尋找適合逃路的方向宇文桐非一步步接近陳恪,低聲說:「難道你就背著這麼個大包袱與我決鬥嗎?未免太小看人了吧!」說著,也沒給陳恪放下包袱的機會,便猛地踏前一步,揮刀向陳恪疾斬而來。
陳恪急忙向旁閃開,順勢從腰後拔出叢林救生刀。他的目的不是殺敵,而是退逃,所以並沒有趁機向前移動進攻,但這反而令他逃過了一劫,因為宇文桐非這一刀本來就是虛招,只要敵人乘隙反攻,她就會以數倍於這一刀的度,將敵人斬落在自己身側。
宇文桐非並不知道陳恪的心思,還以為陳恪看穿了自己的招術,心中不由一凜,見陳恪已經亮出了武器,便不敢再隨意出招,而是不斷移動,以尋找最佳的時機與角度,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碰撞,陳恪能清楚地感覺到對方的眼裡的殺機,不由將尋找逃跑時機的心思收攏回來,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不集中注意力,一定會死在這女人的刀下。
驀然間,宇文桐非大喝一聲,快踏步向前,長刀毫無花巧地力劈而下。她這一步又疾又快,陳恪根本來不及撤步躲閃,只好以救生刀硬接了下來。
而就在這時,一隻拳頭已狠狠打在他的背後。
那正是莫拉,這個明明放鬆了身體,站在一旁觀點的傢伙,此刻突然衝了過來,用那戴著鐵拳頭的手,狠狠擊出一拳,目標是陳恪的軟肋。如果被這一拳擊中,陳恪的肋骨一定會向內斷裂,極有可能刺破內臟,不需要宇文桐非的刀,只這一拳,就可以殺了他。
好在陳恪先一步用眼角餘輝現了莫拉的意圖,慌忙中轉動身子,又用背包接下了這一拳。雖然躲過了偷襲,但被拳力打得向前踉蹌而去的他,卻眼看要撞進宇文桐非的刀影裡。就在這千鈞一的關頭,宇文桐非卻突然覺著臉向旁閃去。
陳恪向前衝了幾步,穩住身子後愕然回,只見宇文桐非正怒視著莫拉,大聲質問:「為什麼偷襲他?」
「你瘋了嗎?」莫拉看著宇文桐非,目光中充滿了不滿。「你不是在擂台上與對手比賽,而是在與我一起合作殺人。我們的目的是殺了他!」
「殺他有我一個就足夠了!」宇文桐非冷冷地說。莫拉一聳肩:「女人,真是不可思議的動物。難道你要以公平比鬥的方式來贏得勝利嗎?那好,我就陪在你身邊,看你能不能將所有敵人一一斬殺好了!」
宇文桐非狠狠瞪著莫拉,卻明白他的指責並非沒有道理。沒錯,他們的目的是殺光其他玩家,將七億元牢牢鎖定在二人身上,然後再為了那切實可見的獎金而搏鬥。
「好吧,好奇心、自尊心之類的東西先放在一邊吧。」宇文桐非眼裡閃著凶兆,將刀慢慢舉起到右肩之上的位置,「讓我們一起殺了他!」
「兩個人都是高手。」陳恪將救生刀交到左手,右手則向腰後伸去,「我沒有勝算,但也不能像羔羊一樣任他們隨意宰殺,至少要帶走一個人陪葬。」
一聲厲喝,宇文桐非已挺刀衝了過來,長刀在她雙手推動下,筆直地向前刺出,直取陳恪胸膛。陳恪嚴陣以待,左手刀豎在右肩處,等長刀刺來,便用力向左一撥,同時向前邁出一大步,揮刀向宇文桐非的頸部劈去。
但這一刀卻無法劈下,因為莫拉已經如一個幽靈一般,靈巧地繞過宇文桐非,從側面衝到陳恪近前,左拳打偏了陳恪的刀,右拳狠狠擊向陳恪的手腕。在這種快而完美的配合下,陳恪根本來不及變招,在劇痛中鬆開了手,救生刀便掉向地面。
莫拉的步伐極為輕快,擊落陳恪的刀後,人便立刻向前,揮起左拳向陳恪的腹部擊去。
就在這時,陳恪伸向身後的右手動了,他的手腕輕轉,只是那麼輕輕地一揮,一道黑影便順著他用力的方向飛了過去,像是一條鞭子,卻比鞭子更短更粗,像是一根棍子,卻又有著奇異的柔韌性。
那黑影啪地一聲打在莫拉的左拳上--若不是莫拉反應度夠快,及時以左拳豎起護住頭臉,這一下就要打中他的太陽**了。
「雙節棍?」一旁的宇文桐非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陳恪在關鍵時刻竟然用出這樣一種兵器。
陳恪快退了兩步,身子側向對著兩位敵人,右手一揮,手中黑色的雙節棍已掃向自己左側腰部,等在那裡的左手一張一合,便將游離在外的那一根棍抓在手中,形成一種類似拔刀的姿勢,宇文桐非看了又是一愣,因為這與流行的雙節棍持棍格鬥式大相逕庭。
「該死,我大意了。」莫拉的左手微微顫抖著,被打中的手背漸漸地腫了起來,「這是大意的懲罰。宇文桐非,我們要傾盡全力對付每一位敵人,不然我們的損失會很大。」
「沒錯。」宇文桐非的眼睛掃向莫拉的左手,臉上卻分明露出了一絲微笑,這絲微笑立刻被陳恪捕捉到。他明白,這兩人的聯手不過是暫時的,當他們的目的達到後,兩人間還會有一場廝殺,而到了那個時候,誰受的傷最少、耗掉的體力最少,誰就會大佔便宜。
想到這裡,他突然覺得眼前一亮:「體力?不錯。現在已經過了中午,他們兩個應該沒有吃過任何東西,肚子已經空了。餓著肚子再過度使用力量,只會令體力消耗加劇。」
他現自己並非沒有勝算,只要能將戰鬥的時間拖長,那麼對方就會漸漸因為飢餓而心慌、無力,到了那時,他們的實力將大打折扣。
但問題是,他能不能挺那麼久。
「你是日本人嗎?」
雙方對峙著的緊張時刻,一個聲音突然從不遠處傳來,三人同時轉過頭,現穿著功夫衫的史高雲,正慢慢地向他們走來,他的眼睛緊盯著宇文桐非。
「從一開始見面的時候我就想問,你穿成這副樣子,真的是日本人嗎?」
「這傢伙怎麼會突然出現?」莫拉的臉色變了變,但沒有任何人能看得出。
「關你什麼事。」宇文桐非皺起眉頭厲聲說,臉上一副不大耐煩的樣子。
「飢餓。」陳恪暗笑一聲。在他看來,宇文桐非和初見時那副冰冷沉著的模樣已經大相逕庭,一定是飢餓令她開始心慌乏力,才影響到了情緒。不過史高雲的突然出現到底代表著福還是禍,現在卻未可知,陳恪的心裡隱隱感覺緊張。
「我一直都想和日本的武士交手看看。」史高雲臉色冰冷,越走越近。「但遺憾的是始終沒有這個機會,因為真正的傳統武士都無法出現在擂台上。擂台屬於那些競技體育運動員們,而他們即使將自己包裝得再像個武者,也絕不是真正的武士。真正的武士用的是開刃的鋒利刀劍,真正的武士使出的是能殺人的可怕技巧,他們格鬥的目的是殺人,而不是擊倒。」
「你想和我交手嗎?」宇文桐非越來越感覺到不耐煩,「雖然我沒有日本血統,但等我們殺了這位藝術家後,我一定會讓你明白什麼叫純正的日本武士。」
「我需要的是一位武士,而不是一個疲憊的女人。」史高雲的眼睛裡射出寒光,顯然是因為對方對他的輕視而感到憤怒。宇文桐非面色也是一沉:「那好,那我現在就讓你知道女人的可怕!」
「別衝動!」莫拉大喝一聲,「先殺了陳恪再說!」
「你沒有資格左右我!」宇文桐非厲喝一聲,揮刀衝向史高雲。兩人間的距離本來已沒有多遠,在她疾如奔雷的腳步下,很快便撞在一起,宇文桐非長刀閃起寒光,劃破氣流,快地向史高雲斬去。
「好強的氣勢。」面對長刀,史高雲選擇了閃躲。
陳恪沒想到史高雲竟然成了自己的救星,見到他和宇文桐非鬥在一起,不由鬆了一口氣。莫拉卻是滿心的沮喪,低聲自語著:「女人,果然是不能與之共事的。我向來討厭浪費自己力量而又冒險的爭鬥,現在卻不得不面對這種爭鬥,該死。」話音剛落,已突然向陳恪衝了過去,雙拳輪流擊出。
沒等莫拉衝近,陳恪已經揮起右臂,手腕輕輕甩動間,將雙節棍揮掃而出,擊向莫拉頭部,莫拉方才挨了陳恪一棍,此刻左手痛得好像指骨已經斷裂一般,這令他絲毫不敢輕視這種看起來小巧的武器,急忙快後退,撤出陳恪的攻擊範圍。
「這個藝術家果然不是等閒之輩。」莫拉自語著,腳步開始快地移動,看起來就像是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繞著陳恪轉起圈,不時踏前一步,以左拳虛擊,似乎是在測量兩人間的距離,又似乎是在試探。但陳恪卻明白,他不過是在用這些假動作,引誘自己出招。
「以為這種戰術有用嗎?」陳恪在心中冷冷一笑,當莫拉再次刺出左拳時,突然將身子向前一俯,前臂快一揮,將雙節棍斜向揮出,自右而左劈向莫拉左腕。莫拉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光芒,左拳一下收了回去,腳下如同閃電一般地移動,直衝向陳恪,同時右拳做好了出擊的準備。
然後就在這時,陳恪只是輕輕地甩了一下手腕,已經打空的雙節棍便被帶動著,反向揮了過來,向剛剛衝入其攻擊範圍的莫拉頭部掃去。莫拉大吃一驚,他沒想到這種武器竟然只靠手腕的揮動,便可以快地擊出,在這種快的變招之下,他一時間無法閃躲,只好豎起右拳,用右臂承受了這一擊,一陣沉重感和著麻木感一起襲上前臂,他最初只覺得前臂一陣酸麻,繼而便是無法忍受的疼痛,竟然令他的拳頭再無法握緊,急忙快向後撤去。
陳恪一招得手,哪會讓他逃走,立刻快步追了上去,手臂伸直,將雙節棍猛地揮出,攻向莫拉。他手臂不動,只靈巧地活動手腕,那雙節棍便如穿花的蝴蝶一般,如同一道黑色的旋風,招術連綿不絕地向對方送去。
莫拉還從沒見過攻擊度如此快,使用起來又如此靈活的武器,驚駭中,他只能連連後退,用戴在手上的鐵拳頭拚命抵擋。然後他每出一招格擋,便要調動整條胳膊參與動作,可陳恪的攻擊動作,卻只要手腕輕輕一動便可完成,而前招未完,手腕再動,那只游離在外的棍便可依離心力作用快地旋轉擊回,攻勢如同長江疊浪一樣,無止無休。要用整條手臂完成的動作,與只用活動手腕便可完成的動作相比,自然又慢又費力,只在轉眼之間,莫拉的手臂、肘部、肩頭,就已挨了不少下。
劇烈的疼痛嚴重影響了莫拉的力量,他的兩條胳膊在劇痛中使不出一點力量,根本無法揮出自己拳法的威力,只能被陳恪打得四下亂竄躲避。
「那邊的戰鬥好像是一邊倒的局面。」另一邊,史高雲不住躲閃著長刀的寒光,嘴角掛著冷冷的笑,不時偷眼看看陳恪和莫拉的戰鬥,一副不將宇文桐非放在眼裡的模樣。這令宇文桐非感到無比憤怒,動作更加凶狠,但也更缺少靈活性。
「你很讓我失望。」史高雲躲閃著,微微搖了搖頭,「我願以為,你會為我帶來另一種刺激,就像喬魯克曾將我摁倒在地一樣,但可惜,你並不在狀態。難道你認為自己不會被我殺死嗎?看來我需要給你一點動力。」
話音剛落,史高雲突然伸出左手,一把將宇文桐非橫斬向他脖頸的刀刃抓住。宇文桐非只覺眼前一花,便覺得天旋地轉。
----------
今天就過年了,晚上要到奶奶家去,那邊沒網,所以今日的兩更,一早上同時完成了。
小遊戲,等你來現!